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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能以貌取人!翠红只能这样自认倒霉地想。
江离也不是真心地想为难甄氏婆媳,在江安的问题上,放在现代来说,她就是成就江安包小蜜的帮凶——虽然严格来说翠红也不是江安的原配。
为着这一丝的愧疚,江离才忍了翠红一上来的无礼。
现在,江离打算见好就收。
翠红陪过礼又谢过:“多谢九妹宽容。嫂嫂也是一时误听谗言,受人挑拨,这才干下了鲁莽事。从嫂嫂嘴里骂出来的话,你就当作是放屁好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恢复过心情来的江离气定神闲。娇艳的脸上不红不喘、头发一丝不乱。虽然衣服被翠红揩得有些埋汰,极好的衣料花色还是映衬得她如花照水般灵秀可人。
听了翠红的话,江离眉毛一挑,“这话江离听不明白。是谁给嫂嫂讲了江离的坏话,惹得嫂嫂大动肝火地寻江离出气?”
翠红张了张嘴,半晌才说,“是江雅。那晚,她也出去看灯来。”
江离若有所悟。甄氏嗔道:“看她钱氏生的好女儿!”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江离,人都没想到会这样收场。
江雅在书房里听到丫鬟回来报告战况的时候呆了半晌,哭笑不得地说了几句:“怎么会是这样!她江离莫不是疯了不成?什么时候学会了倒打一耙的无赖嘴脸!明明是她没羞耻,跟一个青楼**把手言欢、同进同出,怎么她倒振振有词地颠倒黑白!”
听雨轩里,绿萝和金菊更是对江离刮目相看。
绿萝为着江离出人意料的表现有些不安。她不明白以前满腹锦绣文章、出口呤诗诵词的自家小姐,什么时候从一个斯文人变得这么刁蛮,还有一点点的粗野。——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转身才想交待小香,却见小香正跟江离说得热乎:“对!主子你早就该这样子了。俗话说得好,好人怕流氓、流氓怕无赖、无赖怕强盗、强盗怕拼命的。你看这江家几房里历来就数咱们三房里的主子懦弱,一府上下谁都不把咱们三房的人放在眼里,人人都想着从三房里捞上一把,末了还想踩上一脚!单看你生病时的光景就知道,这府里没人会替你着想,只把主子当软柿子捏。我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
江离还答:“我除了不跟人拼命,流氓无赖强盗都不怕,还怕人撒泼?!”瞧,这还像是个大家闺秀说的话?绿萝心惊肉跳。
金菊听了一声儿不言语。绿萝头皮发炸,走上前去揪了小香的耳朵,对着她的耳朵大叫:“祖宗!你能不能劝人好、少挑拨主子干坏事?!”
小香咧嘴大叫:“主子,她敢说你不好!你干什么坏事来?”
江离对着绿萝翻白眼,心道,说出来真会吓死你!++的,、、,
第四十五章 亲人的算计()
江老太太派人来叫江离去芷园里回话的时候,江家现任的当家人徐氏正陪了老太太在园中凉亭里喝茶。
徐氏是来告状的。寒香园听雨轩里闹的那一出,有人已经一字不漏地给她说了。
徐氏本来想要拉拢江离,偏这段时间江离跟二房的江安走得近,这让徐氏早就心里不爽了。
现在为江安的事闹上一场,既能打击二房,又能让江离跟二房的人闹僵。如果老太太再出面惩戒江离一番的话,那么江离说不定能彻底跟二房的人划清界线,这种情况,是徐氏最想要的结果。
然而江老太太只问:“你说老二屋里两婆媳都是那么泼恶的人,她们怎么会被江离一个小丫头压下去了?这个江离,可越来越不像她母亲了。”
冬日午后的一缕阳光从假山后斜撒下来,照在江老太太一头霜样的银发上。江老太太白胖红润不见皱纹的脸上,双眸闪着年老睿智的光。心思不可捉摸。
徐氏见了心头一凛,低了眼眸不再说话。
老太太却又问:“你说,依着江离现在的脾气,一家子把她逼急了,她会不会真闹着要分家另过?”
徐氏笑道:“老夫人气糊涂了?江离一个年未及笄的女儿家,父亲又身边,怎么可能出去单过?”
“她父亲身边,又不是没有父亲。只要她父亲听了江离的话,给我提出来要分家,我也推托不得。就算我能管住了自己的儿子,她江离不是还有梅家人给她撑腰么?”原来江老太太并不糊涂,这下,连徐氏都听懂了。
江老太太叹口气,“等江离来,我好好教训她几句就是。你也是,平日多多提点她,要给她必要的关心呵护,而不是一味地冷了她的心肠她觉得这个家里没有给过她温暖。反正将养着几年,终究还是会嫁出去的。那时,我们当长辈的才不会给人落下话柄。”
徐氏点头应了,江离也就到了。
江离走到凉亭外给两人施过礼,笑意盈盈地问:“听说祖母找我有话说?”一副小女儿的娇憨,完全没有一丝要挨训斥的慌乱。江老太太沉不下脸,老脸绽开一丝笑,和蔼可亲地点头:“来我身边坐下说话。”
江老太太伸手拉过江离的小手,迷蒙着老眼打量眼前的孙女:乌月髻、柳叶眉、杏眼桃腮,一双漆黑的眸子漾出秋水。这副模样伴了她十几年,越长越像她逝去的三媳妇梅氏。
可是江离此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多像她的父亲啊——这个念头一闪过,触动了江老太太的舐犊之情。
她就算不心疼孙女,自己的小儿子还是心疼的。一时,老太太颤着音叹了一声:“我是有多久没有见着宗锦了!这么多年,他也不说回来看看我!”昏花的老眼滴下一滴眼泪。
“娘,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三弟继承父亲的遗志,一心为朝廷办事,你该高兴才是。他过节时不是还给你来信了!再说,你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守着你呢,这不还有一堆孙子孙女么。”徐氏出言宽慰。
老太太稳定心神,蓦然想起,“是了,你父亲年前给家里来信了的,我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可怪这几天却再也找不到。还有一封信是给你的,我叫彩衣给你送去,她八成忘记给你送去,现在多半还在她身上带着呢。我忘记跟你说了,回头我让彩衣给你送去。”
江离心里噗通一声响,心道,父亲看出我给他的暗了么?船可是接到了?
一时间思绪纷纷。萧五、陈鱼、四喜还有葛海,一个个的音容笑貌一齐涌上了脑海。
老太太说什么她听不见,只一味地点头称是,还陪了呆滞的笑脸,看着真是虔诚无比。
祖母教训过了,又安慰几句,江离也点头应了。态度这么好,两位长辈当然挑不出毛病来。
完了,徐氏却还有话说。
当着江老太太的面,徐氏是这么说的:“九姑娘,家里现在开支紧张,年前我就在谋划着新开一些副业营生,打算借这些营生赚些钱来贴补家用。项目基本确定了,只是还差着一大笔银子作为启动资金。婶娘想向三房先借出这笔银子来周转,等这些项目开始营利,赚得的钱再分期先还给三房。”
徐氏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江离的脸色,说出口的话却是志在必得的口气。
江离眨巴着眼珠子,细细品味着徐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心头冷笑连连。
徐氏的话说的很好听——借的钱是用来贴补家用的。江离也是江家的一份子,为江家出力,这个忙她不能推托。
说是要还钱,但得等营利之后。可是,如果投资项目不能营利的话,徐氏公中的钱打了水漂,那从她手里借出去的钱是不是就白投进了水里,而徐氏根本就不用偿还?
江离这一刻对自己这位精打细算的大伯母佩服得五体投地,横竖亏了算是三房的,赚了就算她为公家赚的,没人会担了风险,她徐氏更不会。
江离气笑——如此明目张胆地算计三房的私产,徐氏真把自己当软柿子捏,还是就把三房人通通当成了傻子?
江离抬眼看祖母。刚才还和蔼可亲的祖母这会儿装傻充愣,一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退休长者样。
江离只觉得全身泛了寒意,是了,她怎么搞忘记了,三房里只剩了她一个孤女,没有人会给她撑腰。以前重病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镇定了心神,江离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开口便给了徐氏一记闷棍。
江离说:“大伯母即是一家子谋划,这样的好事江离当然该。只是既然伯母说是投资,那就属于商业的范畴了。那咱们就在商言商,拣个日子好好地落实细节。譬如这借多少还多少,或者咱们以投资份额来算收益分配,这些问题都要列好条款依据、事先讲清楚才好。”,、、,
第四十六章 甭算计我()
徐氏欺负江离不懂经济,江离一开口,表面是应了,却防备得滴水不漏。依江离说的那样,条条款款都列好了,她徐氏还有空子可钻么?
徐氏微张了嘴,硬着头皮点头,“这样也好!”胸口却憋出了内伤来。
“那好,回头咱们一起商讨细节,拟好文书字据,钱的事好说。”江离的口气完全不像徐氏从小看着长大的、十四五岁没见过世事的小女孩。
徐氏憋着气,暗骂,果然还遗传着梅家的奸商气息。脸上却陪着笑点头。
一旁边的老太太低垂着眼皮打盹。她从来都是这样,对谁都不偏不帮,家里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离也不想再打扰她,辞了徐氏出了芷园。
因为记挂着父亲的信,江离忐忑不安地往自己园子里赶,一时走岔了路。
转过一道拱石小桥,桥边一树垂柳。一位腰似扶柳的女子正在柳树下怔忡。
见了江离过桥来,女子的双眸射出一道幽怨阴险的光芒。眼眸一合乍睁,换上了一副冰凉疏离的神态来,静静地折下一枝柳条,在指间绕啊绕的,故意不多瞧江离一眼。
那人跟江离有几分相似的面庞,年纪相若,略高、略丰腴,正是江离的堂姐江雅。
江离抬头见是江雅,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平阑园来了。
对江家的几位堂姐,江离一直没啥好感也不排斥跟她们相处。
以前是因为胆小怕生,现在,是因为上一世的形成的假小子性格,大大咧咧,男女老幼,跟谁都能搭上话。对人抱着你好我好的相处之道。
从刘翠红嘴里得知江雅从中挑拨她被刘翠红骂骂咧咧地闹了半天,衣服上还抹了一身的鼻涕眼泪。这也算是一件让人窝火的事了,更何况还被老祖母叫去教训了一通呢。
可江离想想,觉得自己二十五岁心理年龄的人,没必要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计较——穿来的江离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女子的自觉,自动忽略江雅是比现在的江离大两岁的堂姐。
以江离前世二十五岁的心思来揣度,她分析江雅这回做出这些事来针对自己,多半还是因为节前范家给自己送的礼让她多了心。
嗯,说不定那晚跟范思诚叙话也被她瞧见了?江离前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女儿家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懂得。
想到这里江离嘴角上翘,迎着江雅冰冷厌恶的脸色大步过了桥,有心想要逗一逗这位小心眼的堂姐。
“雅姐姐好!怎么,在这儿摘柳要送人呐?”江离扬着眉毛笑道。心想,不是想看我倒霉么,我偏心情好得不得了。
其时京中流行咏柳诗,与人送行必摘柳相送。江离这话本也没有什么唐突之处。
江雅却粉面薄嗔微红,冷冷道:“离妹妹这话说出来让人笑话,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不像你那么交游广博的人,有什么人可相送呢?想必离妹妹外面哥哥姐姐一堆,整天在外面忙着送往迎来的人,这京城河边的柳枝怕是都要被你摘完了呢!”
江离不傻,她听清楚了江雅的用词措句。‘送往迎来’这个贬义词,江雅用在她身上怎么听都像是意有所指。
但江离乎,眨着眼睛天真的笑,“是啊,我在外面真的认了一堆的哥哥姐姐,可惜他们撵都撵不走,不认都不行。所以,能让我摘柳送人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
“无耻!”江雅却脸红脖子粗,“你跟谁哥哥姐姐的乱叫呢?一个青楼女子你也能跟她姐妹相称?江家以外的男子你也能跟人家哥哥妹妹的乱认?你不嫌丢人,也不怕给江家丢人?!”江雅一拂袖,侧身,却刚好挡着江离的路。
江离本想气气她就走,听了江雅的指责也不以为然,江雅却还有话说,“你不要脸面,我们还得顾及名声呢!”
江离故意苦了脸,“我也想顾及一下名声的,可是偏有人小题大做给我乱扣罪名。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我哪儿给江家丢人了?不过没关系,名声坏了我不怕。以后真没人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