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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去去的,鬼牌不是在田原远的手里,就是在任非凡手上。而这两人谁都不想输给对方,彼此万分戒备,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提防。
“可恶!差一点就配对成了!”田原远气愤地盯着自己抽回来的牌,那是一个“7”,他原本手上有一个“7”的,偏偏上一轮任非凡刚刚抽牌的时候,把它抽走了,害他现在配不成对。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手机忽然响了。
田原远漫不经心地接通了手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牌面。鬼牌现在应该在任非凡身上,也就是说他暂时是安全的。
“原远,我是你妈!”电话里传来一道不满的女声,“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妈?”田原远心一颤,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紧张。这么晚了,他妈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自从那次来鱼塘叫他给彩礼钱之后,蔡晓霞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他了。
“妈你换电话号码了?”
田原远语气里的异样让坐在沙发上的任非凡抬头看了他一眼。
“前阵子手机掉水里了!”蔡晓霞话语里浓浓的晦气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来。“你弟弟结婚你没汇钱过来?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啊?别人说养儿防老,我养的儿子就是来气我的!”
“……”田原远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算了算了,你知道我在单位做事吧?”
田原远“嗯”了一声。
“前阵子我托关系要到了几个进安全基地的名额,你……结婚了没有?”蔡晓霞有些迟疑地问道。
田原远苦涩一笑,身为她的儿子,她却连他结没结婚都不知道:“没。”
等等,安全基地?难道说……
蔡晓霞问他结婚的问题,是不是怕他有了家室而她手中的名额不够?担心他们不能一起进去?其实只要他母亲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他,田原远就觉得很高兴了。
田原远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他妈对他还是有几分母子情的。
蔡晓霞的语气变得轻快了几分:“既然这样就太好了,你搞养殖,攒了不少粮食吧?你不用养家,不如先借两千斤大米给你弟,等他进了安全基地,再还你。”
田原远一怔:“两千斤大米?”
“对!”蔡晓霞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是魔鬼诱惑的低语,“现在大家抢破了头想进安全基地,现在我拿到了名额,很快我们一家就能过上好日子。进安全基地每个人都要交五百斤抵押粮,目前就差进去的抵押粮了。小远,你一直是一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上次你不是没给你弟打彩礼钱吗?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只差最后一步,你弟他们一家能不能进去全靠你了,你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田原远扯着脸部肌肉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惨淡:“两千斤大米……我能进安全基地吗?”
蔡晓霞不说话,隔了一会儿才道:“现在我的手里只有五个名额……以后总有机会的。”
田原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来安全基地的名额,根本就与他无关啊……
“如果我有两千斤大米,肯定会给你,问题是……”
问题是就算是他,也没有两千斤大米啊!
“问题是什么?”蔡晓霞急忙追问。从田原远的语气里,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任非凡担忧地看着田原远。
他的样子看着就快哭了……
“不要再打电话来了!”田原远怔怔地看着担心地看着他的任非凡,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他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勇气,让他终于下定决心亲手撕开长久以来由自己伪造的亲情假面:“我没有两千斤大米,即使有,我也不会给你、给那个我从来就没见过的‘弟弟’……”
他挂断了通话。
这样就好,不抱有多余的期待和希望,以后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是时候该认清现实了!
“小远……”任非凡朝他伸出手——
任非凡眼中的担忧是那么的真实,脸部表情是那么的诚挚,伸过来的手,既像是要抚摸他的脸颊,触碰他,给予他安慰,又像是要将他拥入怀里,温暖他冰冷的心。
田原远表情平静地看着逐渐接近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胸腔内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激烈,搏动的节奏是那么的鲜明,怦然有声……
“啪!”
没有任何预兆地,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了浓浓的黑暗当中。
“卧槽咧,居然停电了?”黑暗中,传来任非凡抓狂跳脚的叫声。
这种关键时刻,他妈的的居然停电了!?
停电了?
停电了!
停电了啊……
田原远无声叹息,心中失落,停得真不是时候……
可是很快,他失落苦闷的心情,就被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弄得哭笑不得。
“你踩到我的脚了,猴子!”
“你说什么?你这个狼崽子!”
“哇,你在摸哪里啊?”
“恶,你怎么在这里?闪开!奇怪,蜡烛呢?”
“啪!”有人摔倒了。
“黑暗中别乱动,摔倒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知不知道?”
“不是你叫我挪开的吗?马后炮!猴子!”
“……待会点着蜡烛了再教训你!”
田原远忍不住笑了起来。
放弃对那个人亲情的渴求,好像……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突如其来的停电,让很多人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田家村是南方地区,他们这里没有盘炕的习俗,没有了电力,许多取暖电器便不能使用,这一个晚上,不少人冷得瑟瑟发抖,缩在床上难以入眠,尤其是一些体质虚弱的老人妇孺。
为田家村这一带地区供电的水力发电站上游河面结冰了。
没有了水流的冲击,机轮组就无法转动,没有了机械能,自然就无法转换成电能。
“结冰了?”消息传来,不少人都惊愕不已。那个水电站虽说位于本省北部山区,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那里下过雪,更不用说是结冰了!
“现在还没有到11月,就已经这么冷了,冬天我们怎么活?”
村民们纷纷感到了不妙。为了应对接下来更加寒冷的天气,开始各出奇招,有尝试着在家里烧火盆的,有在家里修建壁炉的,有用煤炭取暖的,也有有余钱的人家买回太阳能板发电的……
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盘炕。从北方移居到京海镇的外来移民里有不少会盘炕的工匠,这段时间非常抢手,盘炕的生意扶摇直上。
但也有不少人在观望,他们侥幸的认为,目前严寒的天气只是一时反常,接下来应该会回复正常年份的模样,进入冬天之后甚至有可能反而变暖。前些年不都是暖冬吗?
就算估计错误,天气持续变冷,到时候再请人来家里盘炕也不迟……
这些人盘算得很好,却没意料到,当后面的天气冷到他们无法忍受的程度,想要盘炕的时候,不仅盘炕的价格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甚至连盘炕的人也很难再找到了。
停电给所有人的生产和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首当其冲的就是用水问题。田家村还好,几乎大部分村民家都有井,少数没打井的村民家也能到村里的两口公共水井去挑水,只是不像以前用自来水那么方便。镇上和县城的居民就惨了,没有了电力抽水,不说工作了,连洗漱吃饭都成问题。
城里有备用电源,各个商铺都有柴油发电机,暂时勉强能够应对燃眉之急,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电力供应不恢复正常,这种平静必然无法维持太久。
不少还在城里苦苦熬着的人家因为停电之事,举家搬回了老家。
外面一片愁云惨淡,北岭的鱼塘却依然暖意融融。
那天停电之后,田原远和任非凡就打着手电筒把房子的电线接到了风力发电机组的蓄电池上。停电对鱼塘的影响可谓微乎其微,该照明的时候还是照明,该抽水浇水的还是得抽水浇灌。和平时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打井的大叔们见了意动非常,纷纷表示他们也要买一组风力发电机装在家里。
因停电停水,大叔们的打井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这几天接连不断有人找来鱼塘请他们过去打井,打井的价格再度升了不少。
大叔们这几天开始日夜赶工。天气逐渐变冷,井壁里面的温度虽然比外面的高,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而已,长期呆在冰冷潮湿的井里,他们也受不了。因而打算干完最后几单,就暂停打井生意。
田原远心里万分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在升价之前就叫了人过来打井是,停电的事也是。幸亏他和任非凡在此之前买了风力发电机,不然他们现在就有得头疼了。天气冷他们可以晚上多盖被子白天多穿衣服,但是猪栏每天都是要冲洗一次的,番薯苗的淋水也不能停,不然很可能干旱而死。
“羊羊哥,看我找到了什么!”宝松兴奋地从外面跑了回来,献宝一样把手里的塑料桶递给田原远。
宝松就是那个被田原远和任非凡从房友光手下救回来的孩子,这个狼崽子一样的男孩,现在每天除了完成田原远布置给他的任务后,便是常常提着一支棍子到处转。不是在周围的树林里“探险”,就是往犄角旮旯钻找吃的。
今天从以前的地里刨出两块漏下的芋头,明天从泥塘摘一篮子幸存的野菜,总之就没闲下来过。
宝松仰着的黑黝黝的瘦小脸蛋上,满满的都是开心和满足。田原远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睛往塑料桶一扫。
“泥鳅?”那几条灰黑色的滑溜溜的软体动物,可不就是泥鳅,“还有一条黄鳝?!”
“你从哪里挖出来的?真厉害啊!”之前干旱得太厉害,田原远还以为这些水生动物都死光了呢!
“在那条水沟。”宝松指了指对面山脚下的山涧,兴致勃勃:“我看到泥里面还有不少田螺,我今晚去摸回来!”
“那不叫水沟,那是山涧,只是干了而已。”任非凡在一旁哼道,“小鬼,长点常识。”
“那明明就是水沟!”宝松朝任非凡做了个鬼脸,“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想诓骗我!”
任非凡额头青筋直冒,当初田原远决定带这个小鬼回鱼塘养的时候他干嘛脑抽了的同意,现在好了,这个小鬼熟悉鱼塘环境之后,就天天跟他吵嘴抬杠,还抢走田原远的注意力,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今晚我们煮鳝鱼粥喝!”田原远喜滋滋地道,好久没吃过鱼了。
“好耶!”宝松欢呼,自动自觉地提着塑料桶跟在他后面,去看杀他泥鳅和黄鳝。
第54章 防盗()
没有了电之后,每当夜晚降临,四野便被黑暗所笼罩。只有零星的几豆烛光在浓郁的黑暗中透漏出几丝暖黄色的残光。这个时候,依然在工作的钻井机器嗡鸣声和亮如白昼的北岭鱼塘,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一样惹眼,备受瞩目。
“那是田原远的鱼塘吧?”
“难道来电了?”
“他们怎么有电的?”
“听说田原远安装了一个风力发电机!”说这话的村民语气艳羡不已,还有几分妒忌。
停电之后,没法玩手机也没法看电视,晚上没有了娱乐活动的村民便聚集在村子的文化室里,一边打牌,一边调侃最近村里村外各家的八卦。
“难怪!我就说北岭哪来的电……”
“真好啊,我们什么时候来电呢?我也想要一台风力发电机。”
“迟了,听说县里的电器城已经卖光了。”
“太阳能发电机呢?”
“早就没了!”
想要买发电机的村民纷纷不说话了,那些赶在所有人之前先下手为强买了发电机的都是人精。村民们自知自己购机无望,便打起了其他主意。
“那个田原远好像很有钱?”一个刚刚从城里回来不久的男人问道。
“他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但是他在北岭搞的那个鱼塘,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一个打牌的村民抽空回了一句,大喊一声,“报牌!”
“你说怎么有人的运气就那么好呢?别人搞鱼塘的时候都是亏本,到他的时候就值钱了。”说这话的村民语气酸溜溜的。他是田原远当年回村承包鱼塘时嘲笑得最厉害的村民之一,一转眼,搞鱼塘的反倒成了最好的产业,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听了他的话,一旁也到文化室看人打牌的田生财和李秀芳两人脸色当即就变了。
“我记得他就是以前田坤两夫妻都不肯要的儿子吧?现在那对夫妻回来了?”先前的那个男人又问。
“没见他们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