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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哼了一声,正要开口骂人,上方阴影笼罩而下,一声压抑的男声同时响起:
“再说一次!”
“说、说什么。”田原远目光闪烁,眼角余光左右张望,寻找逃跑的空隙。
“你刚刚跟你阿爸说的话,是真的吗?”任非凡双手撑在田原远身体两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容许他逃避,“那个对象,是我吗?”
“啊,你好烦啊!”田原远不耐烦地道,扭过了头。
耳根子却红透了。
任非凡的嘴巴越咧越大,他忍不住低下头,把脑袋埋在田原远的脖颈里,笑声震动着田原远的胸腔:“我现在好高兴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田原远被耳边的吐息弄得痒痒的,强忍着羞涩,小声道:“没什么好高兴的吧,这不是一直以来都明摆着的事实吗……”
“你呀!”任非凡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有些咬牙切齿:“有时候很迟钝,有时候却很狡猾,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他抱住田原远,抱得紧紧的,田原远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每一次最细微的震动:“可我是很笨的,你不说出来,我总会整天胡思乱想……”
“对不起……”让你一直这样不安。田原远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我一直在纠结着自己的情感,没有察觉到你的情绪,对不起!”
冬日以来,他的身边发生了不少事情,短短几个月的经历,却比过去二十多年平淡安顺的人生更让他印象深刻,每一件事都带给他不同的震撼。田原远在短短时日内快速成长。
现在他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明朗,更加自信。过去他意识到生活是自己的,自己过得好就行,不用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但是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却总会忍不住不自觉去在意,然后缩手缩脚放不开,就算知道自己独自一人,拥有别人没有的力量,观念上的思维模式依然在牢牢地桎梏着他的行动。
可是在经历过这许多事情之后,通过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影响着别人的人生、达成自己的愿望、使大家的生活环境变得更加安全美好,在这个过程里他也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想法和力量给砸实了。人们崇拜强者,追随强者,强者能创造更加辉煌的历史,能够掌控他们的人生。可是别忘了,所谓强者也是由普通人变成的,那些平凡的人就没有变强的心吗?许多变强的方法人们就不懂吗?其实大道理许多人都懂,但为什么真正的强者那么少呢?
这些时日田原远隐隐约约就明白了,所谓强者,就是拥有一颗无畏的心,能够按照心之所指的地方前进。而这一种自信,往往就建立在对自身能力的实践之上。过去的他拥有力量,但也仅仅只是知道自己拥有力量,他的这些力量能做到什么事情,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一概不知,而现在,他知道了。
田原远复杂的心路历程任非凡并不知晓,此刻的他心花朵朵开,恨不得抱起怀里的人连转三圈,然后昭告全世界他们两人是情侣。
听了田原远的话,他的脑袋摇了摇。发丝扫动着田原远的皮肤,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我们回家吧!”他们一直这样抱在一起,被过往的村民看到了总是不大好。虽然他不怕其他人歧视的目光,但是没有人会喜欢自己成为其他人谈论是非的素材,田原远也不例外。
“对,回家!”任非凡的眼睛一亮。
他放开了田原远,然后换他拉住田原远的手急切地往鱼塘的方向赶。“回家,然后……”嘿嘿嘿。脑海里一想到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心头顿时就火热起来。
田原远:“……”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让任非凡明白自己的心意,而是,那档子事,他……不懂该怎么操作……
看着前面任非凡眼角眉梢染上的喜悦和兴奋,来到了嘴边的阻止的话又吞了回去。算了,由着他吧!不懂又怎么样,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档子事,大概做着做着,就……会了吧!?
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加油。有些怀疑,有些紧张,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田原远嘴边露出了一丝笑容,任由对方拖拉着自己,走过已经插满了秧苗的田野,然后,回到院子,奔向屋子的房间……
“!”
两人所有的旖旎与幻想,全都在看到蜷缩在铁门边老的老,幼的幼的那一群人的那一刻,全都不翼而飞。
“非凡,果然是非凡!他爸,非凡回来了,那人没骗我们,非凡真的住在这里。”
“非凡啊,可算等到你们回来了!”
任非凡松开了田原远的手。
田原远有一瞬间的失落,任非凡松开的仿佛不只是他们的手,而是在这一刻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任非凡看着眼前的这些熟悉的人,表情复杂,逐一向他们点头示意:“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婶!你们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非凡啊……”大伯母一听他问到这个,马上就开始抹眼泪,“你一年没有回去了是不知道,我们老家,被海水淹了!”
“被淹了!?”任非凡震惊了,怎么会?之前大海啸的时候明明没有淹到他们那里的。被淹没的地区离他们那里也有一段距离,好端端的怎么就淹了?最近并没有地震、海啸之类的重大灾害发生啊!
“大家都说是天气暖和之后,海水解冻倒灌陆地……”三婶也跟着抹眼泪,“没了,什么都没了,房子、田地,全都没了!”
“只有你们逃出来了吗?四叔、五叔他们两家呢?”任非凡心下一沉。
“他们没事,你四婶和五婶的娘家没被淹到,他们投靠她们的娘家去了。我们的亲戚都是那一片的,都被淹了,大家各自找出路去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听说你生活在这里,只能先来投靠你。你放心,我们只是暂时……”
他的三叔任平安这时打断了三婶的话:“你旁边这位是?”
“他是这个鱼塘的承包人。”任非凡笑道:“也是我的朋友,叫田原远。之前天气太冷,我没回老家,就是他收留我的。”
“你们好!”田原远朝他们微微颔首,面带微笑。
“哦哦,你好你好!”任非凡的大伯母马上热情地握住田原远的手,热切地道:“之前多得你收留了非凡,麻烦你照顾他了,老天会保佑你好心有好报的。”
田原远有些吃不消她的热情,不自在地笑了笑:“没什么,我也受了他很多照顾,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对对对,你们是朋友,越是困难的时候,朋友就越要互相帮助,瞧我说的什么客套话,倒是显得你们生分了,以后啊,我就把你当成非凡一样的子侄看待,我们是一家人了哈!”大伯母笑得情真意切。
任非凡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拉住田原远的手去开门:“大家别站在门外吹风了,赶紧进屋暖暖身体。”
“哎?!”田原远有些惊讶,抬眸瞟了任非凡一眼——放手啦!你不怕他们看出端倪?
任非凡瞥了他一眼——看出来了也不怕。
大伯母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女人,惯会装聋作哑。现在他们有求于他和田原远;任非凡谅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自己。
不过他还是放开了拉住田原远的手,没办法,他要掏钥匙开门。
身后的任家人果真没有对他们两人刚刚的行为表现出什么不适的态度来,或者说,有的没注意到,有的察觉到异常了,却没往那方面想。只有一个女人看到两人牵手的那一幕,神态异常的震惊。
“对了,非凡,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了。”大伯母拉着那个眉目秀气的女人凑上来,笑容满面。“这是你嫂子,白秀珍。”
任非凡回头看了女人一眼:“初次见面,大嫂你好。”
他猛然察觉一件事情:“对了,堂哥呢?”大伯母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就是任非凡的堂哥任宝龙。身后的人群里,好像并没有任宝龙的身影。
一听到任非凡提到独子,大伯母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脸部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好一会儿才挤出笑容来:“宝龙他……去见他外婆了。”
任非凡的身形猛然顿了顿,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若无其事地道:“你要节哀。”
心底喟叹一声,又有些同情白秀珍。他去年离开老家的时候任宝龙还没有结婚,今年任宝龙却已经不在了。白秀珍和任宝龙大抵就是他离开老家不久之后结的婚,新婚不到一年就没了老公,白秀珍也是个不幸的女人。
但是对于这个大嫂,他莫名地总有些诡异的感觉,这个白秀珍,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白秀珍一眼。
不曾想白秀珍也正看着他的背影,两人目光相撞,顿时齐齐一怔。
白秀珍的脸颊飞上一抹绯红,目光含羞带怯,斯文秀气的脸庞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了下来,露出白皙柔和的一截脖颈。
是了!
任非凡眼睛爆发出亮光,斯文秀气,说话柔和绵软,不就是曾经和他相亲过的那个女人吗?!
时隔那么久,他都忘记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了!原来和他的相亲告吹了之后,这个女人嫁给他的堂哥任宝龙了啊!
看到他眼中的亮光,一旁的田原远神色却黯然了几分。
任非凡果然还是觉得温软柔和的女人比较好吗?
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田原远和任非凡两人表情和动作的白秀珍嘴角勾了起来,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样子。
第93章 一大家子女人()
任非凡的大伯母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女儿却不少,跟着他们过来的足足有五个,三个未婚的,两个已婚的,未婚的年龄比任非凡要小好几岁,已婚的还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一同过来。
三叔家的人口倒是简单些,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还没有结婚,但全都成年了,看着很是独立的样子,到了安排给他们的房间里,就自动自觉地铺床叠被,打扫房间。态度谦和,神色间对任非凡和田原远也很是感激的模样。
田原远和任非凡都没有让任家人上二楼居住的打算。说到底任非凡和他们还是隔了一层的血缘亲戚,任非凡就没打算对他们太好,本着尽到作为子侄的情分就够了。给大伯母三叔他们提供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可以,却不能让这些人长久住下去。一个弄不好,田维家就是前车之鉴。
任非凡非常了解他的大伯母一家和三叔一家,他的大伯母是典型的那种得寸进尺,能占一点便宜就绝不放过的女人,三婶虽然不是爱占便宜的,但是三叔的为人比较自私冷漠,任非凡可不想给他们造成自己很好说话自己是冤大头可以榨不少油水的错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帮他们吗?”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田原远问硬要跟他挤在同一张床上的任非凡。
“刚好我们打算把北侧剩下的坡地转租出去,他们又是你的亲人,你要不要跟他们说说,看在亲戚的份上,租金我们算便宜点。”
任非凡摇摇头:“不好,把北侧的坡地转租给三叔一家可以,大伯母一家不行,你是不知道我大伯母那个人的性格和习惯……”他翻个身,变成仰躺着的姿势,一边漫不经心地抓住田原远的手掌,一根一根地数着他的手指。“她在老家的时候就惯会顺手牵羊,脸皮又十分厚,只要你没当场捉住她偷东西她就能贼喊捉贼,反打一耙不算,你还得背上个不孝敬长辈嚣张跋扈的骂名,她要是经常在鱼塘出没,我们家的东西都得被她摸走不可,平常遇见她偶尔客气一下还行,长久往来绝对会气死我们自己。”
田原远听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任非凡对他大伯母印象那么差,看来对那个女人应该也没啥好感,不料下一刻,任非凡话音一转,就提到了那个女人。
“对了,你有没有留意到我大伯母他们那群人里面的一个女人?皮肤很白的那个?呐呐,就是气质很斯文,脸也很秀气的那个?”
皮肤很白?气质很斯文?脸很秀气?
田原远一口气闷上心头,酸溜溜地道:“你观察得真仔细……”
“没办法,我大伯母一大家子女人皮肤都很黑,就她特别白。”任非凡猛然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对劲,赶紧举手表忠心:“我对那个女人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绝对没有!你别乱想啊!”
“那你……”田原远疑惑了,他内心其实是相信任非凡不会欺骗、背叛他的,那为什么任非凡要特意提起这个女人?
“那个啊,我说了你别生气,也别想歪。”任非凡摸摸鼻子,“白秀珍,其实她之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