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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下来都没事儿,奴婢被吓了个半死,它倒是一骨碌翻起身就跑走了。”
“废话,我不知道它皮糙肉厚的吗?别说这么点高度了,就是从更高树上摔下来,只要不是赶上倒霉点儿,也不会有事。我是心疼我这棵扶桑花树,你看看你看看,让你们看着,可这树上最起码少了五个枝子,再让它们爬几回,树就秃了,这扶桑花开起来多漂亮啊,就让两个小东西给毁了。”
方采薇回忆起扶桑花满树怒放的盛景,眼泪都快下来了,可是看着怀中嗯嗯叫的团子,又舍不得打,最后只在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两巴掌,然后让绿枝拎起正对着门口大缸里栽的一大棵石榴跃跃欲试的圆圆,一起回了屋里。
这时芊芊也过来了,只说厨房送了饭菜过来,奶奶要不要现在就用,还是再等一会儿。方采薇想了想,淡淡道:“快三年了,大爷终于又去登了李家的门,怕是要留饭,咱们不用等他,自己吃吧。”
芊芊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安排,却就在此时,只见荆泽铭走进院子,方采薇还没回屋,看见他便疑惑道:“怎么?爷没在李家留饭?”
荆泽铭淡然道:“爹爹拉不下面子,二弟又不在,这才打发我过去,应个景就不错了,还要在他们家留饭?你把我想的也太宽容了。”
方采薇忍不住笑道:“这样啊,那正好,刚刚我让芊芊去摆饭呢,咱们一起过去吧。”说完又问绿枝,听说两只小滚滚的奶也准备好了,她就和绿枝一手拎着一只来到餐厅。
“李老爷的病怎么样了?严重吗?”方采薇一边问,一边观察着两只小团子的喝奶情况,说也奇怪,平时团团是最淘气霸道的那个,圆圆被它压在身下欺负的遭数数也数不清,可唯独喝奶的时候,圆圆才是那个贪心不足的,往往自己碗里的奶喝到一半,就跑过去抢团团碗里的奶,这个时候团团倒想起表现风度了,所以结果就往往是团团喝不饱,圆圆喝撑到,方采薇发现后,就采取了严厉措施制止圆圆抢奶。
“很重。”荆泽铭淡淡回答,话音未落就见方采薇猛地扭过头来:“什么?真的很重?什么病啊?我还以为就是个感冒着凉呢。”
“中风。”
荆泽铭说着,便冷笑一声,淡淡道:“他是个贪心的人,之前把秋芳嫁到何家,奔着的就是那个二品都指挥使的位子,谁知前些日子,袁指挥使抱病,辞了都指挥使,这个位子许多人竞争,他以为仗着何家的势力,自己可以手到擒来。本来也是,何富贵这次为了帮他,也算卖力,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从河南那边调过来的指挥佥事,竟然一步登天做了都指挥使,何富贵和他忙活一场,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一股气冲上脑子,就不行了,如今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采薇万万没想到竟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时间嘴巴都张大了,好半天才喃喃道:“这是怎么说?指挥使当不上就当不上呗,不还有个指挥佥事吗?这下好,不但指挥使没了,指挥佥事也没了,何苦来,会不会算账啊?”
荆泽铭嗤笑道:“他未必是不会算账,只是这情绪又怎能由人控制?”
方采薇冲世子爷竖了个大拇指:“所以说,像爷这样锻炼出如山定力的,才是真强大。真正的宠辱不惊啊。”
“行了,别捧我了。”荆泽铭笑着摇摇头,见方采薇又扭过头去看花熊,便伸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我说你要不要精心到这个地步?听见声音再过去不行吗?实在怕来不及,就找个丫头过来盯着,我就不信,两只花熊罢了,还能翻天?”
“你还真别瞧不起熊,就这俩熊孩子,那比你小时候淘多了,翻天算什么?覆地才可怕,前天下了阵小雨,我和绿枝碧丝就是一个不留神,这俩就在院子里挖了个大坑,回来时成了俩挖煤矿工,身子上全黑了。”
荆泽铭想想两只浑身泥水的小花熊,也忍不住笑起来,借着这个话题缓解了下气氛,方采薇才挑眉试探着问道:“李老爷既然病得这么重,那李姑娘应该回家侍奉了吧?”
荆泽铭眉头不动,淡淡道:“没有。”
“咦?”这个答案出乎方采薇意料,当下皱眉道:“怎么可能?人家爹都中风不会说话了,李姑娘连回家看一眼都不行?何家不至于这样霸道无情吧?”
“谁知道呢。”世子爷明显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说,方采薇也没多想,在她看来,老板完全不用在这种问题上撒谎,自己又不会干涉他们,有什么不敢说的。
然而荆泽铭心里却清清楚楚:他撒谎了。他去的时候,李秋芳正在给李老爷喂药,看见他也没有避到里屋,反而说了几句话。那个曾经风华无双的佳人,如今却是憔悴不堪。
这事儿原本的确不用避着方采薇,他和李秋芳,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表兄妹罢了,十分的光明磊落。然而荆泽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大奶奶问起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扯了慌,幸亏方采薇没有过多追问,这让一向诚恳的世子爷大大松了口气。
第二百零六章:进宫谢恩()
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了,不过是怕采薇多想而已,我知道我和秋芳是清清白白就行。只是这话一说出来,难免要让采薇费心疑猜,所以不如直接说没看见省事。
这样想着的荆泽铭,忽然就想起方采薇之前关于跳槽的话,他觉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一心惦念跳槽的女人会为他吃醋吗?如此一想,又有些恼怒,只是看到方采薇在做完计划书后又拿出未完成的绣品来绣,烛光下这女人的眉眼温润而生动,于是心中这股无处发泄的邪火不知不觉便平息下来。
“我走了也有快十天,你这绣功还是没什么进步啊。”凑过来看着方采薇手里那个绣绷子上的图,世子爷忍不住嘲笑了一句。
“眼神行不行啊你?谁说没有进步的,你看看,我绣的梅花如今已经不是金饼子了。”
方采薇拿着绣绷子往荆泽铭眼前戳,然后收回来继续仔细认真地绣着,一面得意道:“这一幅是我最用心,绣的最好的了,我打算绣完后做个荷包,装点散碎银子铜钱什么的,放在袖子里,上街看中什么就拿钱出来买,享受着那些虔诚的目光,啧啧啧,这感觉,太爽。”
“说实话,即便是有虔诚的目光,也不会是给你这个荷包的,人家应该是给荷包里那些钱的。”
世子爷毒舌吐槽属性再现,换来大奶奶一枚白眼,但紧接着就听他笑道:“也罢,荷包你先做着,做得好了,回头给我也做一个。”
方采薇讶异抬头,看了老板两眼,疑惑道:“搞什么?你缺荷包?就算是真缺荷包,针线房的人也好,书房里丫头也好,包括绿枝梅姨娘在内,哪个绣工不比我强百倍?找她们绣就行了啊。”
“她们又不是我的左膀右臂,高素质员工。”世子爷耸耸肩:“我就想要我的优秀员工给我做一个荷包,不行吗?”
“行,当然行,难得老板开口,我怎么可能拒绝呢。只是有一条,我辛辛苦苦做出来,你可要给我佩戴,若是不肯戴,那你就直说,也省得我费这番功夫。”
“放心,我肯定戴着,那就一言为定。”得到优秀员工承诺的老板心情大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道:“我去看会儿书,看完就睡了,你也别只顾着花熊和绣花,这快入冬了,夜长,一旦熬夜深了,对眼睛不好。”
“知道,我心里有数。”方采薇笑着挥挥手,见荆泽铭去了榻上看书,她这才继续自己的工作,一边开动脑筋,思考着山海杂货铺的整改计划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荆泽铭也没想到,这一次回来,却还能赶上一件盛事:在嫁给他将近三年后,方采薇的诰封终于下来,正如他所猜测那般,五品的诰命夫人。
一大家子都喜气洋洋的,独有方采薇还不满足,在屋里看着自己的诰命夫人服饰,一面喃喃道:“才五品啊,我都二十多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升到一品上去?”
绿枝和碧丝怀里一人抱着一只滚滚,听见这话,绿枝便笑道:“奶奶还不知足?似您这般年纪,能做五品诰命夫人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娘娘在宫里受宠,你万万不可能一下子就到这个地步。至于一品诰命,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咱们太太,据说还是当年娘娘第一次得宠的时候,才封了个一品诰命。”
“我去不是吧?这么难?”方采薇吃惊,暗道不对啊,现代看的那些戏曲,不是说考上状元,就能给母亲挣来一品诰命吗?哦,不对,人家说的只是诰命夫人,并没有明说是几品。
正想着,就听碧丝也笑道:“奶奶要做一品诰命,说起来也简单,什么时候您有了孩子,唔!有了孩子也不可能马上封一品诰命,三品差不多。”
话音未落,就被绿枝瞪了一眼,这丫头心想咱们奶奶到现在和爷都不肯在一个床上睡了,你提孩子的事,几个意思?这不是往奶奶心里戳刀呢吗?
果然,就见方采薇愣了一下,接着喃喃道:“什么?诰命升级竟然这么难?算了,我觉得五品诰命挺好的,是吧宝贝儿们?好歹你们这也算是贵公子了。唔!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俩性别啊,太小了,有点看不出来,直觉上团团肯定是个淘气小子,圆圆倒有些淑女范儿。”
绿枝和碧丝无奈地彼此对视一眼,她们当然也很喜欢花熊,但自认还在正常阶段,哪里像是奶奶,真把花熊当做子女一般,动不动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宝贝儿,心肝肉的”,听着都觉得肉麻。
做了诰命,夫妻两个是要进宫谢恩的。因此这一日下午,荆泽铭便护送着方采薇和两只花熊前往皇宫,因为慧妃娘娘发下话:要看两只滚滚。
世子爷懒得费事,就和方采薇一起坐在车里,也不带下人,只夫妻两个,觉着还自在些。这一路上他已经对花熊投射过几次不太友好的目光了,见方采薇瞪过来,就不服气地小声道:“这两个小东西有什么好?不就是个黑白团子吗?还不如野鸡,最起码有一大蓬漂亮尾巴,这两个团子有什么?瞅瞅这尾巴,和兔子差不多,结果你也喜欢,大姐姐也喜欢。”
他一边说着,就伸手去拽了拽两只滚滚的短尾巴,却被方采薇一巴掌拍开,只听优秀员工怒道:“野鸡算什么?就是孔雀,也没办法和我们萌神相比。”
荆泽铭忍不住笑道:“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孔雀比不上花熊?这是你的审美?我虽然是个爷们儿,却也知道孔雀是最美的禽鸟,这花熊怎么能和人家相比?”
方采薇撇撇嘴不屑道:“当然不能比,在我们那里,熊猫园里的孔雀你知道叫什么吗?走地鸡。听听,走地鸡啊,对于萌神来说,那也就是一只野鸡罢了。”
“你们都不讲道理。果然是物以稀为贵,你们那里花熊少,竟然被捧到了这个地步。”
夫妻两个正说笑着,忽然就觉马车停了下来,荆泽铭便掀起帘子问马车夫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零七章:痛悔噬心()
马车夫回身道:“少爷,好像是何家的马车,刚才他们从巷子里出来,差点儿撞上咱们的车。”
荆泽铭一怔,忽见对面马车车帘掀开,露出李秋芳憔悴面庞,看着他道:“是表哥吗?实在对不住,家里有人来说,爹爹这会儿不太好,所以我急着回去。”
“哦!”荆泽铭点点头:“那你快回去吧。我这里要进宫见皇上和娘娘,不能过去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就派人去侯府,太太在府里,她会派人过去的。”
“知道。”李秋芳眼睛红红,看着那边荆泽铭将马车帘子放下,她怔怔出了一会儿神,也放下帘子,淡淡道:“走吧。”
清脆鞭声响起,马车辘辘继续向前走。这里翠竹担忧地看着主子,却见李秋芳忽然握紧拳头狠命往座位上捶了两下,接着便将头伏在膝盖上,失声痛哭。
翠竹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安慰道:“小姐,老爷也不一定就有事,他从前身体一向很好,许是这一次就能挺过去呢?您别太担心了。”
李秋芳只是呜呜哭个不住,牙齿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心中苦水没办法向任何人诉说:方采薇封诰命的消息她也知道了,所以非常清楚,刚刚那进宫的马车里,一定是荆泽铭和方采薇两口子。想一想对方风光,再想一想自己今时今日的处境,父亲若是去了,刚刚有起色的家族瞬间就会跌落回谷底,到时候她连个能依靠的娘家人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残忍?为什么世事要难以预料到这个地步?当初若不是荆初虹骤然失宠被打入冷宫,今时今日,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