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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名声了。”
她说完就飘然离去,翠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细小啜泣声很快便被春风吹散。
荆泽铭打算参加今秋科考,所以现在每次用过晚饭后,都会到二门外书房用功一个时辰,之后再回院中。
因为院子里的书房方采薇也要用,且在那里,心中总恋着妻子的浅笑轻嗔,以世子爷的定力,也没办法专心致志,反正隔着也不远,在二门上锁之前赶回院中就行。
也因此,李秋芳能够利用的时间就只有这一会儿,荆泽铭的书房清静,原先的两个丫头早就配人打发出去了,所以她进院子后一路无阻,直到来至廊下,才被出门的双喜撞上。
“表姑娘,你怎么来了?”双喜这一惊非同小可,说话同时,便忍不住向里屋望去,只见正伏案读书的主人也惊诧抬头,向这边看过来。
“表哥,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说说,如今也只有你,才能帮我了。”李秋芳提着食盒,略有不安地说道,见荆泽铭有些迟疑,她便红了眼圈,轻声道:“若是你不许,那我就站在外面说,可以吗?”
“进来吧。”
终究是曾经全心爱过而不得的人,看见她这怯生生的模样,荆泽铭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狠心绝情,只好长叹一声,请李秋芳进去。
与此同时
“你是说,秋芳姑娘提着一个食盒,进了你们爷的书房?”
“是。”
绿枝沉重点头:“从兰香院传来的消息是这样说的。奶奶,我看这李姑娘明摆着是居心不良,她从前毕竟和爷有过那么一段,若她有意歪缠,爷……不一定抵挡得住,不如奶奶赶紧过去,不然一旦酿成大错,就为时已晚了。”
“这话碧丝说也就罢了,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不要为这些暗斗去浪费精力,你就算阻止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谁耐烦一次次的和她耗?倒不如一劳永逸。”
方采薇瞪了绿枝一眼,于是这丫头便垂了头不说话,又听方采薇道:“有点出息,外面的世界虽没有侯府这般安稳,却也不像你想的那般可怕,更何况还有你们爷做靠山,谁敢惹咱们?你看人家明珠,就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能咱们早点离开呢,我知道你是个喜欢安定的性子,但也不要这样垂头丧气的,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绿枝点点头,强行压抑了心中的害怕慌乱,努力逼迫自己往美好的方面去想,然后看着方采薇道:“奶奶,若是爷……今晚真的失足,难道您就不生气?”
第三百三十五章:共处一室()
“生气,怎么会不生气?如果他今晚真的一失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绝对让他酿成千古之恨,哼!”
奶奶不讲理。忠于封建教育的绿枝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当然,没敢说出来。
这里方采薇摩挲着下巴,喃喃道:“奇怪啊,我竟有些看不透李秋芳这一招的意义所在了。爷不至于把持不住啊,她也应该很清楚爷的为人和定力,如果真的是要去勾引爷,这只会破坏她在爷心中的形象,真是好奇怪,她到底要干什么?”
“秋芳,你要干什么?”
就算是定力如山的世子爷,看见李秋芳此时举动,也吓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而被他留在房间以证清白的双喜双福,在看到李秋芳一把褪下外面春衫,裸露出大片肩膀后背之后,便吓得低下头,顾不上主子是否会被表姑娘推倒,没命的逃了出去。
真不是不忠心啊,实在是这场景太劲爆,那可是表姑娘,看一眼都是犯罪。这要不赶紧跑出来,万一爷今晚把持不住,日后只能把她收房,慢慢将从前那些甜蜜情爱捡起,再想起今晚,就算看在这些年伺候的情分上不至于宰了他们,这心里也会膈应啊。所以爷,对不起了,奴才们也是明哲保身,不跑不行。对了,把门帮您关上,爷啊,奴才们只能帮您到这里了,剩下的,您就自求多福吧,但愿这事儿别让奶奶知道,不过真是怎么想都觉着不可能。
两个小厮的夺路而逃以及关门声并没有让李秋芳回头看一眼,她只是深深盯着荆泽铭,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一步一步向对方走过去,一边轻声道:“表哥,您真的忘了秋芳吗?您真的对秋芳再也没有一点感情了?过去我们那么多美好的日子,您到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去回想了吗?”
“秋芳,往事已矣……不可追。”
荆泽铭叹了口气,却见李秋芳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伴着她坚定的声音:“若是……我一定要追一追呢?”
“秋芳,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美好的女子……”
看着李秋芳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落下,世子爷心里也是真的不好受,然而他的心已经给了方采薇,又怎能脚踏两船,这是那个女人最痛恨和不能接受的行为啊,自己现在和秋芳独处一室,未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他决不能再犯一丝一毫的错误。
可李秋芳怎会让他如愿,不等荆泽铭说完,她就紧走几步上前,与对方仅隔着咫尺之遥,哭着质问道:“是不是我今天晚上来勾引你,我就不是那个美好的女子了?我就是**荡妇?是啊,我这么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哪里还有脸来求表哥的垂怜,我是贱人,我自甘堕落自轻自贱……”
“秋芳,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荆泽铭无奈,忽地目光一凝,看着李秋芳背上胳膊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弄上去的?”
“我都是残花败柳了,你都往事已矣了,还管我死活作甚?”
李秋芳一把擦去眼泪,扭头就往回走,荆泽铭想也不想就拉住她,沉声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开我。”
李秋芳一甩胳膊,泪眼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字沉声哭道:“怎么回事?你不明白吗?很难猜吗?这是我作为你的表妹,你曾经爱过的人,在何家五年留下的纪念。造化弄人,为什么我要是你的表妹?为什么我要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就可以去爱何富贵,把他当做我的老爷,小心顺从地服侍;我不会动不动就想起你,不会因为想起你而看他越发不顺眼,不会忍不住厌恶之情耍小性子,不会为了那点明知不可能却还忍不住卑微地去向往的双宿双飞的希望苟且偷生。所以这是代价,是我想你,不肯忘记你的代价。这五年的岁月,你想不到我是怎么过来的,天可怜见,到底还是让我过来了,我活下来了,我好开心,我想着从此后我的人生就都是幸福了。因为我表哥不是那些世俗男人,他不会嫌弃我是残花败柳,他只会心疼怜惜我这些年生不如死的煎熬。谁知我错了,我竟错了。表哥,我现在真恨,真恨我为什么要活下来?若是我死了,就不会让你为难,而我心里,也始终是带着那一点点希望死去,再苦再痛,有这样一点希望在,就总还有一点快乐,不会像现在,沦落到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只能寄人篱下,受人欺辱的处境,连这唯一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秋芳……”
面对这样一番说词,荆泽铭除了唤一声曾经魂牵梦绕的名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想到李秋芳口中所诉说的这五年的遭遇,他的眼睛不知不觉便湿润了。
“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早知是这样的结局,我情愿去死。”李秋芳的身子无力滑下,最后委坐于地,然后她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秋芳,那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从此后你就在这里,老太太,老爷太太,还有你表嫂们都会好好照顾你,你再也不会受那些罪,你可以安宁幸福的度过余生。”
荆泽铭走上前,伸手想扶起李秋芳,犹豫了几次,最终却还是收回来:既然都下定了决心,那就别再让秋芳有可以藕断丝连的误会,虽然听上去自私了些,可这样对她对自己都好。
“安定幸福的度过余生?”李秋芳抬起头,冷笑一声:“表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这里就是我的避风港?二嫂之前为我出头的事你总不会不知道吧?是,我知道她和大嫂不和,但你以为仅凭这个,就能让她为我这个落魄之人陷害大嫂么?”
荆泽铭沉吟道:“下人们良莠不齐,这也是有的,可能她们对你照顾有些不周之处,但这绝不会是你大嫂的本意,她是个热心肠的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好人难做()
“她就是对所有人热心肠,也不可能对我热心肠,你到底明不明白?就如同我也根本不想接受她的施舍和好意一样。因为我们都喜欢你,就必定不会容忍对方,她是这样的性情,我也是,只不过现在,我没有这个资格了,所以无话可说。”
“秋芳……”
方采薇也说过差不多的话,所以荆泽铭也不知该怎么说好,李秋芳坦诚对他的爱意,他却没有半分窃喜,心中只有揪痛和无奈。
“表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想让我活?还是想让我死?”
却见李秋芳慢慢擦去眼泪,面上也没有了刚刚激动的情绪,只是抬起头认真而执拗地看着他。
“这还用问?我当然希望你活,好好儿活下去,也许将来……”
“那好,今晚你可以不要我,但请和我在这里,共处一夜,直到天明。”李秋芳淡淡说着,仿佛就像在说明天早上不知会不会刮风一样的语气,一边说,她就慢慢伸出手,将刚刚褪下的那件轻薄春衫拖过来,重新披在自己身上。
荆泽铭先是一愣,接着猛然退了两步,急怒道:“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们家就快活不下去了,因为除了老太太老爷和你之外的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是恨不能我去死,因为我快要受不了这种寄人篱下任人辱骂的生活。”
李秋芳微垂臻首,静静诉说着,说到这里,她再次抬起眼看向世子爷,惨然笑道:“表哥,我就要这一晚,这一晚上过去,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就不再是寄人篱下,那些人不管怎么恨我,可是再不敢当着我的面儿折辱,因为辱我就是辱你。”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秋芳,你这是走火入魔了……”荆泽铭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由着你胡闹,你这是害人害己……”
他说着便要冲出去。却见李秋芳猛然从腰带中抽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胸口,沉声道:”“只要表哥踏出这个门,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秋芳你……这是何苦?”
荆泽铭被她的气势震住,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只见李秋芳呵呵一笑,喃喃道:“刚刚表哥说我是走火入魔,对,我是走火入魔了,早在何家的时候,我就走火入魔了,若不是走火入魔,我怎能坚持活下来?表哥,你说表嫂喜欢你,她会喜欢到什么程度呢?经过今晚之后,她还会相信你吗?如果是我,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信的。”
荆泽铭于是就明白,李秋芳是不会放过他了,世子爷颓然靠在墙上,喃喃道:“经过今晚,不管她信不信我,我都要失去她了。秋芳,我不用你信我,我只想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回去好吗?以后我一定好好选几个人伺候你,不让你再受折辱……”
“呵呵!只是这一晚上,我就会害了表哥吗?”李秋芳看着荆泽铭,脸上竟然露出几分笑容:“那好像很划算啊,五年,我度过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所有恩怨情仇,这一晚上就可以了结,很好啊。”
“可那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逼你父亲将你嫁去何家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也知道不是吗?如果不是荆何两府之争,何富贵不会铁了心要纳我为妾,他为的是羞辱你,而我,也因为这个原因,过了五年地狱般的日子,你明白我看着那头猪,心里快要恶心死,却还不得不笑脸相迎的悲惨吗?我这一肚子苦水又要找谁发泄?”
这一刀可说是正插在荆泽铭的死穴上,他对李秋芳,曾经的炽热感情慢慢淡了,美好回忆也渐渐散了,然而唯有这份愧疚,是他跨不过去的坎儿。
看着荆泽铭沉默不语,也不再试图离开,李秋芳心里大大松了口气:终于啊,这一个晚上,终于被自己拿下了。
“表哥,就这一晚,这一晚过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两清了。”李秋芳跪爬到荆泽铭面前,却见世子爷目光看着前方,轻声问道:“秋芳,你是不是恨我?”
“我怎会恨你?我恨不得将心挖给你看,告诉你它有多喜欢你,这么多年,从无有一时一刻改变过。”
这话倒是带着几分真心,李秋芳眼泪如雨而下:“表哥,如你所说,表嫂既然那么喜欢你,那她就怎么都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