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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娇妻-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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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不关注,然而又怎可能不关注?方采薇不过是表面上仿佛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事实上这几日心里一直悬着呢,只想着资料都搜集的差不多了吧?荆泽铭你什么时候动手呢?总不成还念着当日和李秋芳那点情意,所以即便心里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还要拖拖拉拉,自欺欺人的逃避吧?

    事实证明世子爷绝不是这样没用的磨叽男人,当做好了万全准备后,他当夜就发动了。

    李秋芳说着不怕,但到底还是找了个由头,从大房院里搬出来,如今住在当日二姑娘荆初雨住过的院子里,离着桑老太君和常夫人的住处都很近,平日里往来的人也不少,如此才能让她微微心安。

    可今日从下午起,事情就有些不对劲儿。

    先是院子里出现了几个不明的带水脚印;再者,小丫头们一个个精神也是蔫蔫儿的。到傍晚时,翠竹被常夫人叫去打络子,可直等到李秋芳用完晚饭,她还没回来。打发人去问,只说是晚饭前常夫人就打发她回来了,至于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踪影,没人知道。

第四百四十章:夜半惊魂() 
李秋芳忙派了人这一通找,结果最后在大房院里找到了翠竹,据她所说,从常夫人房里出来后,眼看就要到住处时,忽然间脖子后面一痛,接着就人事不知了。

    李秋芳将人都遣退下去,这才上前拉开翠竹领子,下一刻,一个黑色的掌印赫然入目。

    翠竹也在镜子里看见了这掌印,只吓得情不自禁就叫了一声,哭丧着脸对李秋芳小声道:“小姐,这……这不是二奶奶找我索命来了吧?不然哪有这样黑的掌印?”

    “闭嘴。”

    李秋芳自己一颗心也砰砰砰跳着,可这话万一让人听去,她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只能强自镇定的斥责翠竹。

    翠竹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可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尤其现在想想,脖子痛之前,好像还有一阵阴风吹过……

    所谓疑心生暗鬼,很多事情原本没什么,但就怕你琢磨,越琢磨越可怕。

    翠竹显然也不能例外,抱着膝盖瑟瑟发抖道:“小姐,今晚……今晚多叫几个丫头过来陪着咱们睡吧,奴婢……奴婢实在是害怕。“

    “多叫几个丫头?”李秋芳冷哼一声:“那我用针线把你嘴缝起来,叫你不能说话可好?不然哪怕就是说几句梦话,谁知道你会说出什么来?”

    说完便起身出去,对几个聚在廊下和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道:“行了,翠竹只是累了,迷迷糊糊的走错路,这才去了从前院子,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散去,只是心里仍半信半疑。

    这里李秋芳出了会儿神,正要转身回房,忽然就听院外响起了“咕咕咕”的夜枭叫声,她心中一惊,连忙回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借着灯笼的光芒,似乎不远处半空中有道白色影子一闪,接着夜枭叫声中,廊下几盏灯笼齐齐灭掉,整个院子一下就陷入了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啊!”

    饶是李秋芳心机深沉定力超群,此时也不由吓得大叫一声,身子往后退了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就在这时,她只听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秋芳,秋芳,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想到我还会来找你?”

    这声音有些尖细,陌生得很。李秋芳只觉着头发都竖了起来,大叫道:“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来人啊,快来人。”

    “我是何富贵啊,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院墙上出现了一道白色影子,然而这样漆黑中,只能看到那件发着些许白光的衣服,和衣服上披散着的头发,根本看不清楚脸孔。

    “何……何富贵?是你?不……不对,你不是这个声音,别……别想骗我。”

    李秋芳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幸好何富贵的声音不对这一点能够让她劝说自己一下。

    哪知心里刚刚安定下来,就听那鬼魂长啸一声,咬牙切齿道:“我生前横行霸道,害了无数的人,进了地府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如今刀山油锅都经历遍了,死而复生生而复死,正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就是这嗓子,也被针扎得不成样子,你可要好好看一看我么?”

    一面说着,果然飘近了几分,李秋芳一见他真的是悬在半空中,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劝说自己的理由,只好尖声叫道:“你……你这死鬼,你……你过来做什么?信不信我找道士将你收了,叫你一辈子不得超生?”

    扮作鬼的荆泽铭一听,就知道这话有问题。试想?若是李秋芳之前真被何富贵凌虐的话,此时看见对方鬼魂难道不该是义愤填膺,质问他将自己害得这样惨,如今还有脸来做什么吗?可她竟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这说明什么,当然是说明她心虚啊。

    一颗心仿佛沉入无边的黑暗中,只要一想到自己被这表妹利用他的同情和愧疚蒙骗,害得他与采薇和离,荆泽铭便觉怒火万丈。

    然而这不过是开始,世子爷到底是定力非凡之人,镇定了一下便阴恻恻道:“好啊,你让道士过来啊,我倒要让他想个办法,将你我一起送去阎王殿,咱们当着阎王爷和判官的面,好好分说分说。李秋芳,你当日在何府之时,我有哪里对不住你?让你管着半个家,你看看这京城上下,可还有别的大宅门中有这样事?我就差没为你宠妾灭妻了,你为何恩将仇报,竟然入了镇宁侯府?你明知我和他们有血海深仇。”

    “那……那又如何?”李秋芳终于吓哭了,极度恐惧中,却又有无限愤怒升起,指着不远处又飘回墙头上的何富贵叫道:“你还有脸问我?还不是你和你爹太没用,好好儿一个寿宁公府,你们都保不住。还有你那姐姐,在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果害一个冷宫里的女人都不成,到底被人家翻身,将她轰下宝座。如今你怎么还有脸来怨我?我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改变皇上心意?你死就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何苦还要来找我?”

    这一番话分明是承认了当日何富贵对她的宠爱,更没有半点对镇宁侯府的偏心之情,反而只是怨恨何家人没用。

    荆泽铭的心彻底凉透了,然而为了心中那个疑惑,他仍努力扮演下去,怒吼道:“别的也就罢了,为什么我们夫妻一场,我死了,你都不来给我收敛尸身?当日受了你的撺掇,害我将明珠赶出府去,如今我死了,才知道你那腹中胎儿流产,根本不是她做的手脚,你分明是陷害于她,可恨我受你蒙蔽,冤枉了她,最后却还要承她的情,将我一族人尸身收殓,李秋芳,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这件事一直就是李秋芳的心中刺,此时被提起,恰如一柄尖刀插入她心口,她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下,绝望哭叫道:“是,我知道这件事我对你不起,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活下去,我要夺回表哥的心,我要进侯府为我的未来打算,我……我不能把自己的前程葬送在你身上。你家是满门抄斩,这是皇上的命令。谁敢去收敛?若明珠那个傻大胆的女人不知道脑子犯了什么抽,我可不能和她一样,为了曾经你对我好,就将后半辈子都葬送了,我不能像她那样妇人之仁。要怪只怪你自己,当年有眼无珠,你自己的房里人,竟然不知她的品性,由着我陷害她,难道这能怪我?谁家后院没有勾心斗角?她摊上了你这个糊涂虫,是她命不好,关我什么事?”

第四百四十一章:真相大白() 
李秋芳挥舞着双臂,激烈地为自己辩解,若是这会儿灯笼还亮着,必然能发现她脸上已经因为情绪过激而泛起潮红。

    饶是荆泽铭定力再好,此时听见这话,他整个人也已经木了。幸好此前脑海中已经无数次演练过这剧本,所以这会儿还能凭借本能继续往下的台词:“好,很好,李秋芳啊李秋芳,怪我错看了你,你果然就是一头白眼狼。荆家人引狼入室,到底也没落个好下场。你且不要得意太早,温氏枉死,如今正在四处寻求门路,要去阎王殿和判官面前告状呢。一旦被她告状成功,便立即有黑白无常来拿你索命,我看你到时又该如何?”

    “啊?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在吓唬我……”

    李秋芳完全没想到温氏的鬼魂竟然会四处告状,一想到对方带着黑白无常来索命,登时又是气又是怕。

    忽觉身上寒冷入骨,四周也似是阴风阵阵,她这会儿稀里糊涂的,还以为是温氏来了,连忙叫道:“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咄咄逼人,一定要夺我手中权力,我怎会害你?明明是你自己太贪心,一点儿好处都不想给我留,是你不肯给我留后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好不容易……呜呜呜,我连表哥都失去了,就剩下这点权力,你还要来夺……是你自己找死的。谁叫你老想把我当丫头使,日日叫人来我这里给你端酸梅汤?哈哈哈……你不知道我让翠竹在里面动的手脚吧?你说,是不是你自己找死?你这会儿还有脸告状?你凭什么告我?难道是我逼着你喝酸梅汤?我也没拿着那酸梅汤给你灌下去,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你凭什么告我?”

    她一边说一边叫,只累得气喘吁吁,自己犹自不觉,还挥舞着手大叫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自己取死,还来找我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想害我?我呸!你们活着的时候我都能将你们耍的团团转,更何况死了?我会害怕?哈哈哈……休想,全都休想……”

    荆泽铭冷冷看着黑暗中那个陷入疯狂的女人轮廓,李秋芳这个时候已经失去理智,压根儿没发觉半空中的鬼魂已经很久没开口了。

    从进侯府以来的步步为营,最初胜利逼走方采薇时的得意;到始终不能获得荆泽铭爱意的挫败;再到温氏步步紧逼,让她恶向胆边生,以至于害死第一条人命后的胆战心惊;接着重整旗鼓大展身手,以为已经获得侯府中人认可,却在年三十团圆宴上被桑老太君一言点醒,意识到自己这个外人始终没有权力真正掌管侯府,从而心生焦躁怨恨;最后再到这些天,由晚云烧纸给她带来的对于鬼魂的惧怕,使心机深沉的李秋芳时时处于疑神疑鬼惊惧易怒的状态。终于,在今晚荆泽铭做好充分准备,真正给了她致命一击后,李秋芳的心态彻底崩塌。

    可以说,这一年多来,表面上看,她是最后的胜利者,以一个表姑娘的身份执掌着镇宁侯府的内外大权,然而谁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座空中楼阁。

    李秋芳更明白,所以这一年多,她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正因为没办法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又贪心不足,所以让一个之前智商高绝,硬生生凭借实力将荆泽铭和方采薇成功拆开的女子,因为心态失衡而变成了如今连这样简单圈套都不能识别的疯女人。

    荆泽铭还站在墙上。天气虽冷,却冷不过他的心,无数痛悔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化身成一条条毒蛇在他内心和四肢狠狠咬噬。

    采薇说得对,她早就看透了秋芳的真面目,所以才一直都不许我引狼入室。可恨我竟始终不信她,还以为她就是嫉妒心作祟。荆泽铭啊荆泽铭,你真是白长了这一双眼睛,平日里自诩精明,可到了关键时刻,便瞎了眼。你不但害得采薇离府而去,你更害了二弟妹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害得她的孩子从出生起就没了娘,且先天体弱。荆泽铭,因为你的妇人之仁,你害了多少人?你如今能为她们偿命吗?

    心中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可这吼声却怎么也冲不出喉咙。

    这时先前被双喜双福等人要求呆在房间里不许出去的下人们渐渐走出,而双喜双福和其它几个仆人发现世子爷始终在墙上站着,也是心中不安,都知道这打击对主子有多大,所以连忙奔出去查探情况。

    “爷,爷啊,您怎么了?快下来啊。”

    双喜双福在下面跳脚喊着,更有仆人已经开始搬梯子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荆泽铭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他似乎是想迈步跳下墙头,但不知是被冻僵了,还是被这事儿打击懵了。双喜双福眼睁睁看着主子那条腿就跟冰棍似得,直勾勾迈出一步,就踏空了,接着荆泽铭整个人都从院墙上摔了下来。

    “爷,世子爷……”

    双喜双福这一吓非同小可,连忙上前接住主子,也算他俩反应快,最后主仆三人跌在一起,好在两个小厮一起做肉垫,这冲击力还能分担一些,倒是没有人受伤。

    这边一连串的动静终于惊醒了犹自在那里发疯的李秋芳,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接着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然跳起,跌跌撞撞往这边跑过来。

    “表哥,表哥,你……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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