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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姐姐正钗子,就跟……就跟姐姐对淘气妹妹似得,那会儿奴婢也不知怎的,就觉着……只觉着心里热热的。想来我们做奴婢的人,一辈子若是能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便是为她死,也心甘情愿的。”
“那是,这世上再没有比奶奶更好的主子了。”碧丝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紧接着就被绿枝瞪了一眼,听她冷哼道:“主子对你好,是主子仁慈,你别把这个当成了本分。”
碧丝吐了吐舌头,这里绿枝转脸对芦苇道:“姐姐对妹妹这种话,日后莫要在人前提起,人家不会说我们奶奶仁厚慈爱,只会说她邀买人心,连奶奶的款段都没有,不像话。”
芦苇连忙点头,这里方采薇早已目瞪口呆。
她的确不太习惯封建社会的主奴等级,所以从心里只将绿枝和碧丝看作是可爱稳重的妹妹,如同公司里相处融洽的那些小姐妹一般,这么多天来,她也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往这个方向培养两人,毕竟将来是可能跟着自己出去打天下的,她要两个应声虫的奴才有什么用?当然还是两个帮手对她的助力更大。
所以芦苇刚刚说的那番话,听在大奶奶心里还是很熨帖的,正在心中感叹自己这“润物细无声”的教育手段高明,就让绿枝一番话给浇了个透心凉:合着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全特么白费了,绿枝心里的阶级观念简直就是牢不可破,不但如此,她还要带坏碧丝和芦苇,真是日了狗了。
偏偏还说不出什么,毕竟她真正的身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可以在荆泽铭面前尽情展露的马脚,在几个丫头面前却得死死瞒着,所以她不能用“劳动不分贵贱,生活面前人人平等”这种现代论调拿出来教育几人。
绿枝倒是细心,带芦苇去自己房里,悄悄捧了一盘子点心让她吃了,又给她吃了一碗沙冰,才送感激涕零的小丫头离去。
转身刚回到屋里,就见奶奶歪在榻上,看见她进来,眼皮子也不抬,只瓮声瓮气问了一句:“绿枝,你小时候出身并不低贱吧?告诉我,女诫女训都看了多少遍?”
“啊?”
绿枝一头雾水:“奶奶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奴婢连字都不识,哪里还有资格读什么女诫女训?”
“没有读过?”
方采薇疑惑抬头,认真想了想:唔!绿枝好像是不识字。那会儿自己还曾经想过,等闲下来了,要教她和碧丝以及院里的人最基础的识字算术,但因为一直忙着,所以这事儿还没提上日程。
那就不对了啊。大奶奶眼望着房顶,心想绿枝都不识字,她是在哪里受的封建教育荼毒呢?而且这样的深入骨髓,连奶奶我暗搓搓的潜移默化在她面前都失败了,这还不说,本来在碧丝那儿还是取得了点成绩的,可倒好,让她一句话,基本上就给我打回解放前了。
第八十九章:躺着也中枪()
员工的思想教育工作任重而道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方采薇在心里感叹着,唯一庆幸的是:目前看来,时间还是挺充裕的。
“采薇,怎么就忙得这样?我不是让碧丝叫你过去看马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荆泽铭神采飞扬走进来,看着方采薇笑道:“走,过去看看,全府里的人都在那相看呢,你也快去分辩一下哪一匹是好的,哪一匹次一等。”
“我又不是伯乐,马而已,坐过多少回马车了,咱们家那几匹拉车的马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爷竟然还亲自赶了来。”
方采薇正为芦苇和丫头的教育工作烦心,一时间连茶都忘了给老板倒一杯,只歪在榻上,懒洋洋道。
“得,一听你这话,必定不懂行了。“荆泽铭在榻上坐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那拉车的马能和我精心选的这一匹马比吗?这是千里挑一的战马,到了战场上,是要把生死交付给它的,面对敌阵千军万马都不带皱一下眉头,拉车的马和我这匹马比,那只能叫畜生罢了。”
“噗!”方采薇被老板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道:“战马又如何?难道就不是马了?总不可能成了精化成人形吧?既如此,不过是比拉车的马好一些而已,怎么就跳出了畜生行列?我为拉车的马鸣不平。”
“你休要胡搅蛮缠。罢了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不肯去看,就算了。”荆泽铭站起身来,颇有几分“知己难得”的无奈。
“好好好,既然老板发话,别说我这会儿没事情,就是有事情,也得以老板的吩咐优先啊。”
方采薇意识到自己这工作态度有些不积极,老板难得这样兴冲冲的,结果自己却不肯去捧场,哪有这样恃宠而骄的员工?虽然她目前的位子看起来很稳固,轻易不会被开除,但越是这样,越要端正工作态度嘛。
果然,荆泽铭立刻喜上眉梢,见屋子里没人,便扬起一边眉头,凑近方采薇小声道:“你不是见多识广,学问渊博吗?今儿就让我见识见识。你若是能分辩出两匹马的优劣,我就服你。”
“没事儿我让老板服我,是不想干了吗?”方采薇翻个白眼:“老板,咱们实惠点,我要是分辩出来了,有奖金不?”
“奖金?那是什么东西?”荆泽铭眨眨眼:“月钱吗?”
“真不愧是老板,到底聪明。【零↑九△小↓說△網】没错,就是月钱之外,格外给的钱就是奖金,不拘多少,好歹表明了一个鼓励的态度,我的工作热情也会因此而积极高涨的。”上一次不好意思明说,结果奖金变成了两把扇子,这一次方采薇绝不想重蹈覆辙。
“似乎你现在表现的就已经很好了,我并不需要你更积极高涨的工作热情。”
荆泽铭仰头看着天花板,却听方采薇“威胁”道:“你还想不想我去捧场了?这样兴头,想来那该是两匹惊才绝艳的大马,你忍心不让我去看吗?”
“算了,败给你,好心让你去瞧瞧热闹,倒要叫你勒索。”荆泽铭无奈摇头,话音落,果然就见方采薇笑得如百花开放,他心里不由一动,暗道采薇这一笑,当真如画中仙子活了过来,不说别的,她的姿容气质真真是得天独厚的。
夫妻两个出了门,碧丝也跟着去了,廖婆子就来到正坐在廊下绣花的绿枝面前,笑着道:“咱们爷和奶奶如今真是恩爱了。从我进府里这些年,还从没看见过爷像今年这般高兴的。”
绿枝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恩爱?表面上的确恩爱,若是让你们知道那两人到现在还是分床而睡,怕是眼珠子要吓出来了。
嘴上却笑道:“爷虽然不怎么爱说话,看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也不像嬷嬷说的这么厉害吧。”
“怎么还说不厉害?”廖婆子双掌合十念了声佛,然后才喜滋滋道:“就说刚才那话,我都听见了,若是别人这么勒索爷,爷保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咱们爷那是肯被人勒索的主儿吗?偏偏奶奶说这话,爷竟然就答应了,这简直就如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
绿枝笑道:“那不过是爷和奶奶开玩笑的,若真是勒索,你看爷还会不会理奶奶?”
“能这样玩笑,就已经不错了。”廖婆子点头赞叹,忽又笑道:“我就是年岁大了腿脚跟不上,不然也定要跟过去,看看奶奶是不是真能分辩出好马来。”
不说廖婆子和绿枝在这里猜测,只说方采薇,随着荆泽铭来到马棚前,果然就见二姑娘三姑娘并温氏常夫人贾姨娘等都站在一处,因惊讶道:“我来晚了,不料太太姨娘二弟妹和两位姑娘都过来了。”
荆泽铭也道:“母亲和姨娘妹妹们怎么来了?可别去动它,当心踢着。”
常夫人笑道:“听见婆子丫头们回去说得热闹,我也好奇,所以过来看看,这是为了秋猎准备的马匹?”
荆泽铭笑答道:“是。”
温氏也忙在一旁凑趣笑道:“难怪连大哥这样性子,今儿都欢喜的跟什么似得,有数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去一趟秋猎,咱们家就算是起来了。”
常夫人看了温氏一眼,皱眉道:“这样话还是不要轻易出口,只是一趟秋猎而已,又没有别的什么,你说话如此欠考虑,显得轻狂浮躁了。”
温氏脸涨得通红,恨恨看了方采薇一眼,垂头应声道:“太太教训的是,是妾身思虑不周。”
方采薇:xm?关我什么事?是太太训斥你,你看我做什么?我这是穿越版的躺着也中枪?好吧,我们穿越一族别的没有,躺枪那真是太多了,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不遭人嫉为庸才,这口黑锅姐背了,有什么?反正你都塞了一个芦苇到我跟前,大不了再塞一个芦花来,有本事你往我院子里塞一个白洋淀啊。
第九十章:借物喻人(三更求月票)()
一面想着,常夫人等已经议论起两匹马来,大家一致认为那匹高高壮壮,毛色油亮的黄骠马是好的,常夫人甚至举例说明,只说唐朝秦琼就是骑着一匹黄骠马随着李世民打天下,这都是年节时偶尔听女先儿说的评书,因为才子佳人的故事当着女孩儿们的面不好听,因此偶尔会听一些演义。
最后众人议论完了,荆初雨荆初雪就闹着让荆泽铭揭晓答案,却见他含笑看着方采薇道:“妹妹们别急,你们嫂子还没说呢。”
荆初雪忍不住一笑,小声道:“大哥哥如今显见得心里眼里只有我嫂子,我们这做妹妹的都要往后排了。”说完便推着方采薇道:“你还要卖关子到什么时候?快说了,也好让大哥哥揭晓答案,看我们说得对不对。”
方采薇笑道:“俗语说得好,人不可貌相,这话用在马上,大概也有其道理。那黄骠马虽然毛色油亮健壮非凡,我只怕它徒有个好皮囊,须得上前试过了才行。”
“你小心些。”
常夫人见她说完,果然到了两匹马的身边,不由急忙叮嘱了一句,却见方采薇也不敢造次,只伸手在大黑马和黄骠马之间挥了挥手。那大黑马仰首向天喷了个响鼻,黄骠马却亲昵地蹭了蹭方采薇的手。
于是方采薇便回来笑道:“先前我们爷说这两匹都有资格做战马,所以若是比脚力战力,应当黑马第一;但若是让我来说,我便认定了黄骠马第一。”
众人都奇道:“这是为何?比得不就是脚力战力?你既然说黑马第一,为什么又说认定了黄骠马第一?可是因为我们说黄骠马好,你就随大流了?可不许这样人云亦云。”
方采薇笑道:“并非随大流。似我这样小心眼的,自然是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刚刚我不过去它们面前晃了晃,黑马就仰头喷鼻子,显然不把我放在眼中,可见这厮必定是厉害,所以才不屑同我亲近;黄骠马却与我十分亲热,大概没什么本事,便只能温柔可亲些。所以我说战力脚力想是黑马第一,可谁让它骄傲呢,它不喜欢我我也就不喜欢它。”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常夫人便道:“当真是歪理,你这真是胡搅蛮缠了。”说完又问荆泽铭道:“到底哪一匹马是好的,你快说,再不说,你媳妇还不知说出多少歪话来。”
荆泽铭也笑道:“母亲,采薇说的没错,莫看这匹黑马似乎不起眼,真正是一匹从大宛来的千里马呢,是我在马市上选马时,被王老将军看见,将我带回将军府,送了我这匹马,如今我还没有降服它,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将采薇放在眼中?”
“王老将军?可是镇国将军王烁?我儿竟投了他的眼缘?”
常夫人的关注重点立刻就转移到正确方向去了,荆泽铭点头笑道:“是,我也没有料到,许是老将军问我话,见我好歹应付上来了,所以觉着我还不算个朽木,这才赠我好马。母亲别看它瘦,正是因为此马善于长途奔驰,所以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我去将军府的时候,这匹马刚被牵回来,还没来得及打理,所以毛色比起那黄骠马,方显得风尘仆仆了些。”
方采薇搜遍了记忆,也没搜出来这王老将军的具体资料,只觉着好像是个非常厉害的大人物,心道也难怪太太这么高兴,镇宁侯府这个模样,只要有人肯表示善意,那都如同雪中送炭一般啊。
一面想着,就笑着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匹马竟然是大宛良驹,就是太盛气凌人了些,结果便被我报复了,可见做人也是这般道理,该与人为善时,就该宽容点儿,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了灾呢。”
常夫人点头道:“这话没错。”而荆泽铭和两个妹妹却都听出此话弦外有音,不由看了方采薇一眼,却见她面色如常,完全如同闲话一般。
连两姐妹都听出来了,更不用提温氏,她瞥了方采薇一眼,却见对方眼角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