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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哭笑不得,摇头道:“妾身不用功还不好?奶奶忘了?您前儿还夸奖我,说我是个无欲无求的恬淡性子,不然这大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拧成一股绳。”
方采薇:……“哦!我说过吗?咳咳……总之,我的态度就是这样,该争得时候要争,不该争得时候也不能太贪心。反正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且意会着吧。”
梅姨娘:……“奶奶您这教学态度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什么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妾身不服。”
“这是怎么了?采薇你干了什么好事?连梅儿这样的好性情都说不服。还有,我刚刚往这边走,路上遇见了二弟妹,看样子是从咱们院里出来的,你和她说了什么?她那样厉害的人,竟擦眼抹泪的。”
随着话音,荆泽铭走进门来,这里方采薇和梅姨娘等人都站起身,方采薇听了这话,不由笑道:“二弟妹竟然哭了?这战斗力比我想象的还差劲儿。”
“你和她说什么了?从她嫁进来,个性就要强,可从没看见过她这副委屈样子,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事出有因,但也要注意些,别搞得府里天怨人怒,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世子爷虽是这样说着,却言语温和,显见得并没有怨怪方采薇。却见她对梅姨娘笑着道:“刚刚咱们还说不知道二奶奶要怎么回击,如今看这形容,莫非她是要卖惨?”
梅姨娘愣了一下,方反应过来,不由忧心道:“卖惨?奶奶说的是示弱吗?这倒是麻烦,万一二奶奶跑去老太太和太太面前哭诉,只说您大权独揽,这怎么办?”
方采薇摇头道:“我料着她不至于这么无能吧?争不过就去找家长?如今的小孩子都不玩这个了。”
荆泽铭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采薇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只见荆泽铭沉吟了一会儿,方沉声道:“你别说,梅儿说的事情,还真有可能。你说争不过去找家长,这是无能,可难道人家非要明着说吗?到时候装出副可怜样儿,明着暗着说几句,你这个为了揽权打压妯娌的形象也就立起来了,到那时你要怎么办?”
方采薇笑道:“多谢夫君挂怀,只要您信我,为我撑腰,我怕的什么二奶奶?她愿意告状就告,若真的只是这种手段,还好呢,我左右有招儿对付她。”
荆泽铭一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就知道她必定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于是在心中默默为温氏点了一根蜡,这还是跟方采薇学的。
一扭头,看见桌上根雕,原本还微笑着的世子爷忽然就是一怔,旋即将那根雕拿起,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是谁送的?”
“二奶奶拿过来的。”
方采薇没有注意到老板的表情,兀自兴高采烈,解释了一句后就过来,指着那根雕道:“爷看看,做的多精巧,真不知是什么人做出来的,啧啧,这世间的能工巧匠真是多啊,先前那位药王传人没做出什么好药,倒是做出了上好的胭脂;这个巧手的工匠也有这般独到厉害的手艺。只是既然二奶奶送来给我,想必买它也没花几个钱,我倒是替那工匠不值,可惜啊可惜,做的这样精美东西,却只能贱卖。”
第一百零八章:这个中秋不好过(三更求月票)()
荆泽铭看了她一眼,眼中疑惑一闪而逝,旋即就没事儿人一般笑道:“是啊,这人的确是可惜了。”
方采薇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坐在椅子上就畅想起了未来,暗道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要跳槽自立门户,这样的人才一定要都收集起来,让他们各展所长,现代那么多的精美工艺和便利产品,除了需要特殊材料的,其它都可以在他们手中慢慢生产出来,到那时,我这独一无二的穿越灵魂和本土工艺结合起来,还怕不能财源滚滚,成为大夏朝的新型白富美吗?
荆泽铭看着她目光变换迷离,脸上笑容益发扩大,知道这女人又开始做“和离跳槽独立自主发家致富”的美梦了,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些不舒服,淡淡道:“中秋的事情既然都交给了你,你可有什么想法了吗?”
“妾身有什么想法,取决于太太给我的预算有多少。”方采薇微微一笑,说完见荆泽铭和梅姨娘等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只得解释道:“预算预算,就是预计打算的花费,先前太太只是交代了这么个任务,其它的都没说,我估摸着,是要和老爷商量一下,大概明后天这数目就能出来,到时我才能量体裁衣。”
荆泽铭沉默了一会儿,方采薇见他面上似有黯然之色,正奇怪什么事能影响到心理素质逆天的老板,就听他轻声道:“你先前不该为了赌一时之气就大包大揽,弟妹虽然当时负气而去,但等她回过神来,只怕不知怎么高兴呢。”
“这话怎么说?”方采薇疑惑,暗道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考察,老板你应该对我的能力有一个大概了解啊,这事儿还没办,怎么就能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呢。
正想着,就听荆泽铭道:“为了我秋猎的事,老爷太太必定要尽善尽美,花在别的地方的钱也定然要缩减,你说,这一来,你这个中秋还能怎么办?若是有二弟妹帮衬你,她这么久也算管着半个家,手里必定有些来钱路子,且这府里许多人,她也能用得顺手,你虽然能干,但忽然间横插一杠子,终究难免手忙脚乱。”
他说完,梅姨娘就在旁边担忧道:“奶奶,爷说的有道理,奶奶再能干,终究不是生钱的聚宝盆,这有数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原来是为这个。”方采薇沉吟点头,想了想又道:“爷放心吧,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中秋节,钱多有钱多的办法儿,钱少有钱少的办法儿。多谢你提醒我,如此一来,我心里倒有数了。至于你说二奶奶来钱的路子,无非也是私下里填补,我觉着这个倒不用,除非太太不给我钱了。至于人事方面,你的意思是怕我这强龙压不服二奶奶这条地头蛇吧?”
荆泽铭:……“我可没这么说。什么强龙地头蛇的,那都是市井间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着怪怪的。”
“哎呀,这样说,道理浅显易懂嘛。”方采薇一笑:“爷就放心吧,经过这些天的锻炼,在我一改之前的粗暴作风,慢慢向谦虚谨慎,平易近人风格转变之后,我觉着我已经具备了做一条地头蛇的资格,所以如今和二奶奶的事,是两条地头蛇之间的较量,没强龙什么事儿。”
荆泽铭:……
“扑哧”一声,却是梅姨娘和丫头们没有世子爷宠辱不惊的面瘫定力,忍不住笑出声来,看见荆泽铭瞪过来的目光,忙又急着收敛,一时间想笑不敢笑,只憋得脸通红,更增一分娇美。只看得方采薇眼睛都直了,暗道我的天,梅姨娘这份儿羞怯模样再配上她的寒梅气质,可真是美死了,要我是男人,说什么也得把这美人儿弄到身边,琴瑟和鸣不可。
却听荆泽铭淡淡道:“还笑,都是你们平日里捧她的场,才让她越发口无遮拦。”
擦!这个不解风情的,白瞎了他狂霸酷拽的总裁身份,对着梅姨娘这番情态,你想得难道不该是今天晚上应该过去胡天胡地一番?竟然还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你是柳下惠转世啊?
她在这里义愤填膺,那边梅姨娘早已站起身,微微慌乱道:“爷教训的是……”
“是什么是啊?我是妻你是妾,捧我的场是应该的,难道你还敢砸我的场子不成?”
梅姨娘不等说完,就被方采薇打断,只见她说完后又转向荆泽铭:“爷,有什么教训冲我来,梅姨娘原本就是个娇弱性子,好不容易这些天让我千锤百炼着,才将将有了点风骨,离合格还远着呢,你帮不上忙就算了,别再一棒子把她给我打回原形。”
梅姨娘:……什么原形啊?奶奶您靠点谱好吗?我又不是妖精。
荆泽铭心里也有些后悔,他不是不知道梅姨娘性情懦弱,只此时是在方采薇的地盘上,又和这妻子说笑惯了,一个不小心就一视同仁了,却忘记在梅姨娘心中,自己就是天。
恰好此时有方采薇递了台阶过来,虽然对方递台阶的方式不怎么友好,颇有几分“河东狮吼”的风韵,但世子爷也顾不上了,更何况他最喜欢的便是方采薇这份儿洒脱强悍,因不但不怪罪,反而还笑吟吟道:“哦?我觉着梅儿比从前强了许多,你竟还说她不合格,那要怎么样才算合格?”
“要合格嘛,怎么着也得她什么时候能跟我一起做五禽戏,那就算她勉强及格了。”方采薇哈哈一笑,却听梅姨娘惊叫道:“什么?我的天,奶奶您竟然还没打消这主意?那五禽戏妾身实在做不来,妾身也不求及格了,就让妾身一辈子这样吧。”
“没出息。”方采薇瞪她一眼:“就算你心里确实接受不了,也不该当着爷的面拆我台,五禽戏怎么了?那还不是为了你好?不用花钱就可以强身健体,多好的事。”
荆泽铭忍不住扭头偷笑了一下,然后才转过头一本正经道:“既然这么好,明儿你去和太太老太太说说,也带着她们做好了。”
方采薇:……
第一百零九章:被挤兑了()
天地良心,梅姨娘和绿枝碧枫是真的很努力憋笑,但这实在太难了,所以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我去找太太老太太让她们做五禽戏?吃饱了撑的我怕没人揍我是吧?方采薇心里咬牙切齿:好生气啊,可是面上还得保持微笑。老板你就好好保持面瘫酷男属性不好吗?动不动就在员工面前吐槽我是什么坏习惯?
“刚刚咱们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说中秋的事呢,怎么好端端的,就歪到这儿了。”方采薇拿出大义凛然的正楼精神,就见荆泽铭淡淡道:“既然你揽下了此事,那就好好儿办吧,务必要让老太太太太开开心心过好这个中秋。钱若是不够,告诉我一声,我给你。”
“算了吧。爷那点私房银子,还是留着应酬吧。我知道爷不耐烦这些事,觉着浪费时间银钱,交些酒肉朋友倒还不如多读书。可你到底是勋贵这个圈子里的人,勋贵中多纨绔,这都是有数的。更何况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有时候,纨绔也可能帮您成就大事,您如今名声虽好,却是太好了,明明只是二十多岁,何必洁身自好到这个地步?倒活得像个隐居老人似得。”
“你倒教训起我来。”荆泽铭瞅了方采薇一眼:“行了,这些事我自有分寸。总之,太太那里若是为难,你就担待些,差额我找补给你。”
“哎呀爷你就放心吧,别说太太还会给预算,她就是一个钱不给,我也能把这台戏唱起来。”
荆泽铭:“哦?你真这么能干?向来只听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竟然比那巧妇还要厉害得多,没米也能做出饭来?”
“做饭必然要用米吗?难道没有米,我不会蒸馒头花卷?”在口齿上方采薇怎可能落下风,却见荆泽铭一笑:“这样啊,好,那我就去和太太说,不用给你钱了,且看看你能将这个中秋蒸成什么样的馒头花卷。”
方采薇:……
“咳咳,老板,那个……领会精神领会精神。”
“我领会的很好啊。”荆泽铭一摊手:“是娘子说的,钱多有钱多的办法,钱少有钱少的办法,所以没钱也自然有没钱的办法是吧?”
他说完就站起身,满面春风道:“老实说,我还真好奇这没钱的办法呢,既然你不藏拙,那就正好让我见识见识。”
“我去老板你不是吧?我……我这个就是随口一说了。这俗语说得好,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我有个屁的没钱办法啊,你不要真跑去太太面前说啊。”
方采薇拉住荆泽铭袖子,却见他沉吟着重复了一遍“有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接着一笑,点头叹道:“这话有趣,是这么个理儿。多少文人墨客,清高的跟餐风饮露似得,把钱说成什么铜臭,却不想想没有这铜臭,他们一天也活不下去呢。”
说完一径去了,这里方采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方转过身来“痛斥”道:“你们看见了?爷小心眼到了什么地步?你们说,我陪着他同甘共苦,容易吗?”
绿枝正为她和梅姨娘续热茶,听见这话便忍不住笑道:“奶奶不能这样说,分明爷先前是真心实意为奶奶着想,都是您自己逞强,嘴上又不肯认输,才让爷挤兑住,怎么回头又这么编排爷?我都替爷抱不平。”
“你这意思是说我先撩者贱?”方采薇忍不住斜睨了大胆丫头一眼,却见绿枝咯咯笑道:“奴婢可没这么说,借奴婢两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诽谤奶奶。”
“绿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