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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身子圈在了怀里。就是这种感觉。于斐弯着嘴角,进入了梦乡。
“鱼呢?咋全跑了?”葛大婶大嗓门一响,李沁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还是有些没适应,还以为是和葛大婶在山里的时候,所以葛大婶一大声,她便以为有危险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李沁一起来,把于斐吓了一跳,也跟着坐了起来。
“怎么了?”于斐懵然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听到葛大婶在喊。”李沁也同样发懵。
于斐看看小木屋里,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大概是他俩昨晚说话到太晚,所以才会比别人起的晚些。
“没事儿,你别慌,我出去看看!”于斐安慰了一下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李沁,柔声道。
第238章 吃鱼()
出去看了一圈儿,于斐连忙跑回来,“是之前别的泡子里面的鱼都没了!”
“怎么会这样!”李沁忙起了身,她终归要起来看看的。
“都跳出去了!”
“昨天的泡子不是弄的挺高的吗?再说了,水也够它们活动,按说不应该啊!”李沁有些纳闷儿。
等到了小溪边一看,果然一条鱼也没有了。泡子还是那个泡子,就是鱼一条也没有了。不过泡子旁边的地上,散落着许多的鱼鳞。
“这也不像是自己跳走的啊,鱼再怎么跳能往岸上跳?摔出来这么多鱼鳞,还能活得成吗?”
“可不是,要么咱们上下瞅瞅?兴许还能找到两条半死不活的,炖点汤喝也好啊!”
大家也实在是吃野味吃的有些腻了,本来都到嘴边的鱼跑了,也难怪大家馋的想找。
“我瞅着不像是跑出去的。”葛长青蹲下仔细看着岸边的鱼鳞,“你们看,这好像是血。”
的确是血!大家有些恐慌。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野兽?还是说昨晚上人畜都睡的太死,没注意到有东西接近这里?
“咱们还是快走吧!总觉得这里也不安全!”有人道。
葛长青摆了摆手,“我看先不用着急。”说完,就顺着河边仔细地找了起来。果然,不远处出现了一片闪亮亮的鱼鳞。在站到鱼鳞处找,很快又看到了几片。
葛长青带着众人顺着鱼鳞找,很快,便找到了他们住的小木屋处。
葛长青笑笑,“我知道是什么野兽了。”
“什么?”大家面面相觑。
“咱们这,有什么动物,是吃了东西,猎犬不会叫的呢?”
“有啥动物?咱们出来撒个尿猎犬都会叫!还能有啥动物它们不叫?”毕竟不是一家人的猎犬,任凭哪个人出来,也总归是有猎犬会叫的。
这人话说的粗鄙,李沁面皮薄些,就难免脸红。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话,还是给了李沁启示——
“是我们的——猞猁?”
李沁话音刚落,果然就见小豹的下巴那里,还有些反光——
葛大叔笑着,“也就只有它俩,能在这自由活动,还能让所有的猎犬都不叫了。”
“原来是它俩!”于老伯也跟着笑,“他们也叫大山猫,瞧咱们糊涂的,这猫不就是爱吃鱼么!平常它们不好抓,这回咱们还给别了个泡子,可不给它俩提供了方便?”
李沁被两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抱歉,我不知道它俩这样——”
“没关系!这两只猞猁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别说十几条小鱼,就是以后我们再捞了鱼,肯定也都不能忘了给它们!你们说是不?”立即有人接话道。
“对啊!它们爱吃鱼,以后咱给它们捞!要不我们还为难呢,这恩情都不知道怎么报好!给它们猎点东西吧?说实在的,它们自己天天也都能猎!”那人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家也就都跟着附和,这样一来,倒是把李沁的愧疚冲淡了许多。
不过她和于斐都没想到,山里人说到做到,这一路上,但凡在水源边儿休息,总会有个人把裤子脱了去“网”鱼,而捞上来的鱼,大多都进了两只猞猁的肚子。而自此以后,穷它们一生,都一直有人想着给它们送鱼吃。
有了李沁她们上次走过的路,猎犬很容易就闻到了自己留下的气息,但是因为队伍里受伤的还有七八个人,到底是走不快的,所以大家回去的时候,倒比李沁她们过来,还多了一天。
“汪!汪汪!”在远远的能看到人家的时候,所有猎犬都不免激动的叫了出来,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得到了山里人家猎犬的回应。
多少年后,大家想起那一刻,不管是从山里出来的,还是留守在家的,都难免热泪盈眶。那次,山里所有的猎犬都叫的特别大声,所有久别重逢的亲人都抱头痛哭,而那些先出山的,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流下眼泪。
不过,谁也没想到,就在山里人庆祝大部队回归的时候,齐老大见到看守松懈,然后上了吊,等于老伯回去看到的时候,拍着大腿,掉下了眼泪。
是的。虽然山里大多数人都回来了,可是这次因为齐老大的失误,山里还是死了三个人。齐老大失去首领的位置已经是必然,他以后还要负担起其他失去亲人人家的赋税,他实在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他的死,换来了许多的骂名。
那些失去亲人的,赋税没了着落。而齐老大自己的亲人又何尝不是?他这一走,他母亲的、妻子的和三个孩子的,这些人的赋税要谁来管?
于老伯拍着大腿掉眼泪,但一声也没哭出来。他到底是理智的,他要是倒了,他的女儿一家,那才是真的倒了。
只是一直到死,于老伯都不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老大要不是心里有底,他怎么会去死?齐家所剩下的家产,足以支撑到他的三个孩子长大了。只是长大后,他们的赋税便要自己挣了。齐于氏心里有数,也一直啃着于老伯的老,但却连提都没跟他提过。那些失去亲人的,除了诅咒齐家,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就算齐老大不死,山里的首领也要换人了。葛长青这次在山里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最后,在所有人的支持下,顺利当上了新一任的首领。
当上首领的那天,所有人都到了葛家,按理说,这天一定要大肆庆祝的,可是葛长青却道:“齐家倒了,作为新一届的首领,我不知道能不能问只剩下孤儿寡妇的齐家要出来什么东西给失去亲人的人家,但是,我会尽力去协调,或者去衙门和大老爷商量商量能不能给你们几年的宽松政策。这次进山,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沉痛的教训,那些逝去的人,不仅带给我们悲痛,也给了我们启示。他们的离去教育着我们,凡事要谦虚谨慎,要对所有人负责!所以,我决定,把咱们遇到棕熊的那天,定为咱们山里人的公祭日,以后,每年的那天,咱们都要三牲祭祀,让咱们和咱们之后的所有子孙,都记住那天的教训!”
第239章 公祭()
葛长青的说法,让所有失去亲人的家庭多少都得到了一些平衡。
他们对葛长青其实是很感激的,虽然这些人最后没能和葛长青一起出来,但是除了那个掉下山崖的,其余两个起码葛长青都让他们入土为安了。而其他人家,更是对葛长青感激的很,原本齐老大回来的时候,就说差不多确定有三个死了,其他人也是凶多吉少,但是最后,葛长青把其他的这些都带回来了,尽管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但是,人在就好。
对于葛长青说的要办公祭日,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头一次,大家都受着伤,也不可能拿出三牲来祭祀,最后,所有人家都把家里的白布拿出来,又拿出了许多吃食,算是给那三人补了一个祭祀活动,所有人都对他们表示沉痛的哀悼。
于老伯出山了,带着大家要采买东西的单子,也是给齐于氏送信儿。
山里的几个没了亲人的妇女跟着于老伯一起出去。只是回来的时候,都有些丧气。
齐于氏什么都没补偿给她们,除了下跪、除了哭,什么实质性的补偿都没有。
而这时候,葛长青的腿脚还没好,还不足以支撑走到山外,所以这次他没出来,只能年底出山的时候,一起和大老爷说这件事。
有了采买回来的东西,时间也就到了中秋。
中秋节这天,葛家宴请山里的所有人,算是他上任后的一点心思,也是希望所有人能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大家聚一起乐呵乐呵。
大家也是压抑了许久,这天葛家又着实慷慨,所有吃的、喝的都随便,最后免不得就有许多人喝多了。
“长青啊,呃,”那姓仇的年轻长辈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拍着同样醉醺醺的葛长青道,“我啊,一直就觉得你行。你别看小叔我一天天和那齐家老大走的近,可是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明白?你是不知道,我啊,这里面给你说了多少好话,可特么齐家人不听啊!那几次针对你,你肯定也能知道。后来对小斐,唉,呃,我就不说啥了!呸!还说什么救命恩人,他安的什么心,我是看的清清楚楚!幸亏他死了!要不然啊,你呃和小斐,唉,小叔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姓仇的话说的不甚明白,又因为喝了酒,舌头不太直,可是他传递的信息,葛老大还是听明白了。之前他几次都是有所怀疑的,这次再经由这姓仇的一说,他前后想一想,便全理顺了。
齐老大其实也就表面上和他好,但是背地里还是如他爹一样,对葛家充满排斥。也是,葛大婶那次打了他娘,又让他媳妇没脸,他要是真能就此揭过,也实在是太大度了。只是回山之后,他一直没见齐老大对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也便没和他正面对上。这会儿听了姓仇的话,便也知道了,齐老大要是不死,早晚还是会对付他的。齐老大没他父亲那么自大,起码他会先麻痹对手,隐忍着,等合适的时机再出手。这样的人其实更可怕,就像是一条毒蛇,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
但是对于他说的于斐,葛长青却是恍然大悟,他就说那次猎熊的时候,于斐是不应该被熊伤到的,他离的于斐那么近,都只是警告于斐一声而已,怎么齐老大偏偏就替他挡了?原来,他是故意的。其实,就是没他挡着,于斐最后也能退到不被熊瞎子伤到的区域。
这样想来,这齐老大也真是可怕。姓仇的说的没错,幸亏他死了。要不然齐老大蛰伏在暗处,于斐和他早晚都会被齐老大害死!
不过,葛长青并没有多感激这个姓仇的。这姓仇的仗着辈分大、年纪小,经常做着趋炎附势、狐假虎威的勾当,他早就知道齐家和齐老大要对付他们,早不说,这会儿等葛长青当上了首领才过来卖好,已经晚了!
但是话说回来,葛长青对于那天从熊洞先走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是,当时是齐老大下的命令,说让这些人先走,可是他们走了,就意味着抛弃了山洞里的那些人。大家每天都是一起进山的,彼此都是最信任的人。可是,在他们那么艰难的时候,这些人一句话都没有,就那么走了,着实让人心寒。
葛长青一直认为,在山洞中的他们,如果主动提出山洞危险,让那些人别管他们是一回事,而他们听齐老大的话,头也不回地跑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他心里多少是过不去这道坎的。
而这些跑出来的人,他们转身就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对当初带着他们出来的齐老大指指点点,这和墙头草又有什么区别?
他以后会继续和他们一起打猎、一起合作,但是对于这些人,他永远不会再无条件的信任。
再说于斐和李沁回到家之后,两人深切的体会到家中的好。于斐受的伤轻,在山里的时候就好的差不多了,回到家里,又因为大部队没组织起来,便带着猎犬在近边猎些小东西。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还是陪着李沁干家里的活儿。
下霜了,家里菜地的东西都该收了。李沁的木耳桩子也不能放外面了,都要挪动到之前租的那个房子里。不过,这房子也已经有些放不下了,于是,和于老伯商量着,又把齐家的大院租了下来,一年的租金,于老伯也就做主,分给了那三个失去亲人的人家,虽然没多少,但也是一点心意。
经过这次的事,李沁明显感觉到于斐开朗了很多,话也比以前多了,更知道心疼她了,甚至好些东西,也开始跟她讲了。
“沁儿,其实齐老大那次不救我,我也不能受伤。”在两人把木耳桩子往齐家搬的时候,于斐说道。
李沁转头看他,眉头也皱的紧紧的,“那当时你怎么不说?”
“我想看看他要干什么。”于斐道,“就是后来他死了,我寻思,可能就是想卖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