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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这样的小伺候虽然只有一天,但是真正准备和实施却需要至少两天。所以,胡翠儿订婚,他们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且,于斐还要带回去一些野味,让胡家人在亲家面前露脸。
既然拿了于斐的东西,又怎么能不满足他小小的要求呢?
太阳西斜,葛大婶又带着饭桶过来了。李沁赶忙把她拦住,要把饭先盛出来,让她趁热把炖的鸡肉盛回去一些。
“快别折腾了,这是小斐特意给你补身子的。家里也不缺这一口吃的,还能从你嘴里往外抠么?”
“婶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李沁忙道,“我哪里吃得完这么多?这天儿越来越热了,别放坏了就白瞎了!”
说完,就把饭桶里的饭倒到了陶盆里,然后把锅盖拉开,顿时,一股被压抑许久的浓烈香气就冒了出来。
“哎哟,这咋闻着这么香呢?这可不是小斐做的,是你做的吧?”葛大婶笑着道。
李沁应了,然后拿着木勺给往葛大婶的桶里盛。
其实能好吃到哪里呢?
记得以前她也是会做这些吃的的。那时候李妈妈掌家,说她要出嫁,一定要学会抓住夫君的胃。她傻乎乎的信了,倒是跟着厨娘学了不少好菜。可是到了将军府,她才知道,正经的小姐、夫人,人家都是只会那么一两道上得去台面的精致甜品、糕点,说是亲手做羹汤,也不过是自己动动嘴,下人按照她的口述去做而已,哪里就真的需要他们亲自动手了?像她这样,新婚期就钻厨房里做这做那的,让婆母又羞又怒,也顾不上是不是新妇,当即就给她撂了脸子。不过话说回来,那时候府里的厨房材料比较齐全,就是炖一个鸡,也会在里面放上许多的香料,那才叫一个香呢。哪里像现在,只有一点点盐和糖调味而已,就算是香,大抵也不过是比于斐做的好了那么一点点,知道鸡肉先要用水焯,也知道要小小的炝个锅而已。不过,以后有条件了,她可以多给于斐做一些好吃的,让他也吃到豪门大户里平日吃的东西。
虽然只有两只野鸡和小半串蘑菇,但李沁添了许多汤,一来是免得鸡汤在锅里被烘干,明早可以继续吃,二来也是因为分给葛家的时候好看一些。
李沁盛了十几块肉,鸡头、鸡翅膀、鸡爪子、鸡腿都有了,然后就往里面添汤,一直添了小半桶,才在葛大婶的劝阻声中停了手。
葛大婶美滋滋的回去了,李沁他们这边也开始摆饭了。
正往桌上摆饭的于斐一下子就看到了桌角的那一小碗药酒。拿起来闻一闻,随后就要往口中送。
李沁忙阻止道:“别喝!那可不是喝的!”
于斐端着碗,略微皱了皱眉头,“有药味儿。”想想又道,“葛大叔身上的味儿。”
“是,”李沁道,“葛大婶给我拿来的药酒。”
于斐紧抿着嘴唇,看着手中黄褐色的药酒。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李沁,“你受伤了?”
李沁微微有些纳闷儿,心说于斐不是知道她受伤所以才给她弄鸡汤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像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就是滚到山下撞的有些发青,葛大婶说用药酒揉揉,好的快些。”
“哦。”于斐又低下了头,把药酒放下了。
“我没事儿。”李沁笑着,“你尝尝我做的鸡汤。”说完,还给于斐舀了一碗。
于斐坐下,闷声吃着,再一句话也不肯说。
吃过晚饭,没多久天就下黑影了。两人这下子没了被子,也没了枕头,只能在草席子上干巴巴的躺着了。好在草席子是白天刷过的,虽然破着几个洞,但也透出一股子阳光的芳香。
李沁让于斐先上去躺着,自己则把刚刚在锅盖上放热的麻布,倒上了些药酒,放在肚子上揉着。果然,那温热的感觉,立刻渗进了皮肤里,让那微微刺痛的肚皮,立刻十分熨帖起来。
正揉着专心,不知于斐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炕上。
第10章 说明()
李沁惊呼一声,可下一刻,于斐就掀开了她的衣服。
“啪!”几乎下意识地,李沁一巴掌就拍到了于斐的脸上,打的两人俱是一愣。
李沁首先反应过来,就算知道于斐是在关心她,就算打算好了两人以后要风雨同舟,就算她还没长开胸前一片平坦……可是他这样一下子毫无征兆地掀开她的衣服,她还是不能接受的。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可是在心里,她把他当作的是恩人,而不是爱人。所以这样亲密的事,实在让她猝不及防。
于斐定定地看着她,外面的天光已经不甚明显了,透过昏黄的窗子,落在他的脸上,打出明明灭灭的阴影,那晶亮的眼睛,也如黑曜石一般,纯粹的厉害。
李沁忽然有些心软,但还是冷着脸从他的范围内脱离开来,又一手拿着麻布,一手遮好了肚子。
“于斐,你怎么能不经女孩子的同意,就掀人家的衣服?”李沁有些愠怒。
于斐立时有些慌了,忙摇着双手道:“你是我媳妇儿。”言外之意,对待别人,他是不会这样子的。
李沁轻轻吐出一口气,但还是皱着眉头道:“可是现在还不是!”
“我买下了,你是我的。”于斐倔强道。
李沁有些颓然。是啊,她是他花了二两银子买下的。这时的她,还顶着奴藉的身份。其实于斐不管把她如何,说破大天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沁慢慢地把自己挪到了墙角,一点一点往后退着,直到后背贴到了那黄泥夯土的墙上,她才觉得有些踏实。再用双手抱着双膝,仿佛这样,她才能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于斐是没什么坏心的。而她本来就是要回来报恩的。李沁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她这会儿不是矫情。实在是她的心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她还不能完全理智地去看待什么事情。
其实对于斐,她都已经做好了一点一点改造的心理准备,甚至所谓的奴藉身份,其实也伤不了她什么,因为她一直都觉得,在于斐的心里,两个人是对等的,他从不曾对她轻贱过。可是,于斐的这句话实在是太打她的脸了。她自己热火朝天的时候,发现人家根本就是觉得你是所有物,是物品。所有一切,只不过是陪着你玩而已。人家心里清楚、明白着呢!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
于斐有些茫然。脱了鞋,慢慢蹭到了李沁的旁边。半晌,甫一抬手,李沁便又向旁边缩了缩。
“媳妇,睡觉。”于斐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生硬和不快。
李沁把头几乎都埋到了双膝里,硬着头皮就是不肯理他。
于斐双手一捞,缩成一团的李沁便被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然后又往炕上一倒,李沁便又躺在了他的臂弯里。
李沁使劲儿一滚,可还没脱离他的范围,就又被他死死地抱在了怀里。温热的大手一只摁着她的后背,一只护着她的后脑,任凭她双腿如何挣扎、踢踹,他也不放开。
本来白天折腾那么一大气,李沁就很累了。可是再累,也不及在于斐怀里挣扎的感觉,好像只片刻,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霎时间,两辈子的委屈,便一下子宣泄了出来,泪水便如决堤一般,顷刻就让于斐胸前湿了一大片。
她死了便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以前还会对于斐的真诚有一个美好的幻想,可是如今,连唯一的幻想也打破了。那么,她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越想,她便哭的越是伤心。她自幼孤苦,除了幼时母亲给予的少量温暖之外,便没有什么幸福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有了于斐,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体会过那种真挚纯粹的感觉。可是现在,这唯一的感觉,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于斐一直都静静的,一句话都没说,如果不是几次想要脱离他的怀抱而不得,李沁甚至会认为于斐根本就是睡着了。
渐渐,李沁累了,天也完全黑下来了。好在已经十一了,月光也比较明亮了。屋子里影影绰绰的,倒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楚。
“于斐。”李沁闷声道。没办法,她还被于斐困在怀里。“我想和你谈谈。”
是得谈谈。李沁哭过了,也想明白了。她回来,就是为了和于斐好好过日子的。既然有了这个前提条件,那么有什么就说明白。尤其于斐本身就是个木头疙瘩了,自己要是也什么都闷在心里,那他就更不会明白了。
于斐的手臂渐渐放松了力道,李沁也终于能坐了起来。
于斐也坐着。他比李沁高出许多,即便是坐着,也差不点高出半个头,所以李沁还是要微微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清冷的月华让于斐的脸愈发显得棱角分明,他没什么表情,所以乍看之下,与平时憨傻的模样大相径庭。
李沁双手抹了抹脸,让因为泪水干涸而紧绷的肌肤得到些许的放松。
“于斐,的确,我是你买回来的。如果你真把我当成是奴,那么,我是没资格被你叫做‘媳妇’的。”李沁正色道。媳妇就是妻子,自己如今的身份,的确不能是人家的妻子。
于斐略微歪了歪头,没明白李沁的意思。
李沁解释道:“我是奴藉,是给人做奴才的。我原以为你叫我‘媳妇’,是没把我当奴才看的。可是你刚刚的话——”
“媳妇,我是把你当媳妇的!”于斐赶快拉住李沁的手保证。
“可是,你刚刚说我是你买的。”李沁低下了头,说出这句话,依旧会让她心里酸楚。
“我不好,我再不说了!”
李沁点点头,“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不过是被冤枉了,才被贬成了奴藉。你买下我,救了我的命,我是很感激的。而且,你还不把我当奴才,还这么照顾我,我更是满足。可是,于斐,我到底还是个姑娘,我们也还没有成亲,所以,以后你可不可以不叫我‘媳妇’,也不要抱我睡觉?”
第11章 清楚()
“不行!”于斐坚决地摇头,“葛大叔说了,媳妇就是要抱着睡觉的。我把你当媳妇,也要抱着你睡觉!”
“可是我们还没成亲!”李沁连忙指出于斐的漏洞,“成亲之后才能是媳妇,才能一起睡觉。”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直接宣之于口,李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于斐定了定神,又眨了眨眼,“我叫了你好多天媳妇,也抱着你睡了好多天觉了。”
所以,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小子!李沁气结,但还是要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所以我才想要逃跑。我还小,还没到成亲的年纪。你这样抱着我,甚至对我动手动脚,是不对的!”
“哦。”于斐黯然低下了头。那声“哦”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发出的声音一般,一下子就狠狠攥住了李沁的心脏。可是她清楚的明白,如果她真的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那她可能还觉得没什么所谓的。可是她已经活过一世,已经成过亲了,再让她心无旁骛地和一个大小伙子睡在一起,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我现在是奴藉,是不能和你成亲的。可是如果等我不是奴藉了,又每天被你叫‘媳妇’,和你一起睡,又没名没分,别人会怎么看我?你忍心让别人都指着我骂吗?”李沁循循善诱。
于斐摇了摇头,“我们不出山。山外坏人多。”
“可是,我们不能在山里呆一辈子,哪儿也不去不是?我们还要去你舅舅家,还要去市集。难道,我永远都不出去,就一直在这小房子里等着你吗?而且,我也想三五不时地跟你一起出去看看啊!”
“哦。”于斐再次应了,低下头,良久,方道,“什么时候能成亲?”
李沁笑了一下,“十五岁。”
十五岁,她及笄。而及笄之前,她就会平反了。
于斐到底没有刨根问底,天已经晚了,明儿还要起早呢。
第二天早上于斐按部就班地重复着头一天的事情,直到拿着东西出了门,又走出去很远了,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头,见李沁果然在门口等他,立刻又折返回来,甚至到了李沁面前的时候,李沁还感受到了他带来的那一阵风。
“我——”
“注意安全!”李沁柔声叮嘱。
于斐的手抬了又抬,还是没敢轻易去碰李沁,张张嘴,也不敢叫“媳妇”。
“爹娘以前都叫我沁儿。”李沁甜甜地笑着。尽管她给于斐做了要求,可是她并不想从此就和他疏远。她有计划,只不过,要一步一步的来。
今儿也是晴天,昨日把屋子都收拾好了,没什么事情,李沁用药酒揉了患处之后,就过来找葛大婶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