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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章老夫人冷睨了章华一眼：“我看着沈如身上有一股骚劲，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吗？”
说着，目光就落到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章伯言：……
章夫人又开口：“章华，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伯言有话要单独谈。”
章华微笑了一下，退出去，坐进外面车里的驾驶座，点了支烟。
他幽幽地抽着，不免想到了章夫人方才的话，险些呛到了——
沈如勾引章总？
想想那画面，就又咳了两声。
车窗外，章仲羽弯了腰，笑眯眯的：“章华哥，你怎么在啊？”
章华侧头，看着她，正要打开车门，但是她手挡住了：“我上车和你聊，正好我看着妈妈和哥哥在谈事情。”
第232章 结婚同意书现在已经变成了结婚证（）
章华笑笑，倒是没有阻拦。
章仲羽绕到了车的另一边，章华探过手去帮她打开车门。
才坐下，章仲羽就压低了声音：“最近，哥和妈妈的关系挺紧张的，是不是为了那个莫小北啊？”
因为是领养的，所以章仲羽对于章莫两家的事情，一知半解。
她问完，章华笑笑，抽了口烟，喷出一口烟圈：“大概是吧！”
章仲羽的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有些犹豫：“那哥哥会娶莫小北吗？”
会不会娶？
章华笑了笑，这不已经娶了不是？
莫小北签好的结婚同意书现在已经变成了结婚证，就在章总那儿。
想想莫小北也是挺可惜的，好好一小姑娘变成了少妇，自己还不知道。
章总有心瞒，或许过个十年八年莫小北都不会知道。
章华心里如是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个得问章总自己！”
顿了一下，目光看着章仲羽：“你妈让你问的？”
其实章华知道不可能，因为章老夫人笃定莫小北是章总的妹妹，章总最多就是变态睡一睡，不会动真刀真枪地娶回家，一定不会让章仲羽问这个。
所以，就是她自己想问了。
在章华的视线下，章仲羽的目光瑟缩了一下，而后就甜甜地笑：“我就随便问问。”
章华看着她，章仲羽一阵发虚，手放在车门把上：“章华哥，我先进去了。”
章华没有出声，看着她下车，朝着主宅方向跑去。
他抽着烟，良久才笑了一下。
看来章总的这个小妹妹，也长大了，有少女的小心思了。
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章夫人对章仲羽管教极严，她也没有那个胆量和机会，章总更是多一眼也不会瞧她。
而大厅里，章老夫人看着章伯言，声音冷凝：“你不要以为这一次让沈如避过去了，我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莫小北双宿双飞。”
“妈。”章伯言开口：“我已经决定让小北去纽约。”
章夫人鄂然。
这不是才回来？
她以为，莫小北不肯，章伯言也打消了这个想法的，但是此刻，伯言又提了出来。
章夫人是过了许久才开口的：“伯言，你是当真要留她在身边吗？”
章伯言淡笑了一下，没有出声，似乎昨天的那一场狂风暴雨不曾有过。
章夫人心里有气，但是儿子此刻的态度让她不敢轻易和他撕破了脸。
她缓了一下，才低声开口：“你送她出国，是怕我伤害她吗？”
这一次，章伯言笑得有些苦涩和无奈：“只要您想，在她面前说一句就能送我到地狱里。”
章夫人终于还是怒了，“伯言，知道这事的人不少！除了我，还有莫家的人，你能一个一个都堵住吗，这样，未免太辛苦！”
她顿了一下，声音缓缓：“还有，莫小北要是知道她是你妹妹，会怎么想你，还会安心留在你身边吗？她看着你的眼神，会是怎么样，你想过吗？”
章夫人越是想，越是生气，她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
第233章 章总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以前伯言多优秀啊，他自小就表现出对莫小北的喜欢，她以为是血缘天性，哪里知道是含了这些心思在里面。
真是越长越变态了！
因为生气，随手就扔了个东西过去，章伯言没有避开，那玉质的杯子生生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额角，缓缓滑下，落在眼角，又往下。
就像是章伯言流下血色的泪一样，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
章仲羽在门口捂着脸，惊叫了一声，“哥。”
章夫人也呆住了，随即厉声喝道：“仲羽，上楼去。”
章仲羽还愣着，章夫人的声音更严厉地叫了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连忙上楼。
只是在楼梯中间，她还是站住了，看着章伯言的额角，小嘴抿了抿。
而章伯言坐在那里，似乎不疼一样。
畏惧于章夫人，章仲羽还是上楼了。
她离开，章夫人的神情蓦地垮下，离开沙发往前半蹲在章伯言的面前，手指往上探了探，却始终没有落下，而是落在半空中，声音也有些犹豫：“伯言，不要紧吧！妈不是故意的。”
章伯言静静地看着她，那一缕鲜血，仍是不停地往下落。
血珠，一滴一滴地掉下，滴在章伯言白色的衬衫上，很快就染红了一片。
章夫人的心颤抖着，好半天，她才昂着头冷笑出声：“伯言你是故意的，让我看着你受伤，我就会内疚，就会不忍心，是不是？”
“你已经长大到，连自己的母亲都算计了。”章夫人的声音蓦地有些哽咽：“你算错了，我不会心疼的。”
她闭了眼睛：“我什么时候心疼过你了？”
章伯言仍是望着她，声音坦荡：“妈，那我们就可以试试，你一意孤行，最后失去的是什么！”
说着，他蓦地起身，但终因额头上的伤而身形晃了晃。
章夫人的神情恍惚，脸部的肌肉有些抖动，想上前，但是章伯言扶着沙发的扶手，缓慢而笔直地走出去。
章夫人的腿不是很好，此时又没有拐杖，于是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凄厉：“章华！”
章华已经从车上下来，一看章总额头带伤的模样，心里咯噔——
章总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当年，他们背后的伤，不但是他们不美好的记忆，就是老夫人这里也是不太过得去的。
那些伤痕，只不过是互相伤害罢了。
而现在，章总故意让自己受伤，是在逼迫老夫人让步？
虽然老夫人看起来嘴硬，但……怕是已经被章总震住了吧。
章华心里叹息：章总对女人是有一套的，老的小的都能哄得住。
而且还做得清贵十足，一点也不折损了颜面。
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是立即扶住，声音郑重：“老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章总的。”
章夫人手扶着一旁的门扶手，夜风拂面，让她已经逐渐苍老的容颜添了几分萧索，她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儿子。
月光皎洁。
章伯言缓缓转身，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淡淡的，“我没有后悔过。”
我没有后悔喜欢莫小北，在您抽我的背时，我没有后悔过，在今天的被动之时，我没有后悔……
未来也许会被小北恨，但我也不会后悔——
因为，我是如此抗拒不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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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基情四涩的赶脚（）
章伯言一身风华，声音沉而沙哑：“只是，章华从来都是无辜的。”
正欲扶着他的章华，身体一僵。
章伯言回身，看了他一眼，而后声音静静地传到章夫人的耳里：“妈，如果您觉得罪孽，那也是我一个人的罪孽，和章华无关！”
章华此时动容。
从来没有过的惊涛骇浪朝着他涌过来——
他们曾经一起挨打，更多的时候是他挨打，而章总被迫看着他挨打。
十多岁的孩子如果不屈服，便要看着自己的玩伴挨打……就这样，打着打着，便一起长大了。
他章华于章家，是最卑微的所在。
章总也一直待他淡淡的，只是去国外留学时，提出要带他一起出去。
那一次，章总第一次为了他和老夫人杠上，章总很坚决。
（基情四涩的赶脚~~哈哈~~）
后来，他们一起学成回国，章总成了章总，而他章华一直跟在他身边。
那些晦暗的过去，再没有经历过。
章华抬起温雅的俊容，望住了章伯言——
章总已经足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而他章华，也在其中。
章伯言说完，平静地打开车后门，坐上了车。
而章夫人站在那里，全身都无力。
许久，她抬了眼，望住章华，很慢地说：“替他包扎一下，不行就去医院。”
章华十分克制地点头，“我会的。”
说完，便上了车，将车开走。
章夫人站在门厅处，晕黄的灯光打在她苍老的面上，显得脸色有些苍凉。
她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轻声低喃：“是我错了吗？”
伯言这个孩子，竟然不惜伤害自己来对抗她……
莫小北于他，是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轻轻地笑了，轻声喃语：“万山，你儿子比你强太多了。”
——这样荒唐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
章夫人抬了脸，面上有些倨傲——
罢了，送走也好，去纽约也好，眼不见为净。
这一瞬间，章夫人是妥协了的，章伯言额角的血缓缓流下来之际，她就已经妥协了……
有哪个母亲，不心疼儿子呢？
……
车上，章华从后视镜里望过去，轻声说：“章总，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章伯言微合着眼，“不用，回章园吧！”
小北下午就应该醒了，她醒来的时候，沈如的事情已经处理好。
她……不会知道那些阴暗的事情。
他只需要，送她去纽约。
莫如海被判刑，而莫氏……
作为条件，他会暂时给他母亲一个交待。
诚如章华所说，他这样，是很累。
可是，有小北在身边，他便不累了……
章伯言缓缓睁开眼，那一片冷意，慢慢被温柔取代。
他看着外面的黑夜，有些恍神，曾经，他经历过那么多绝望的夜晚，可是没有一天，像是现在这样，无能为力和为难！
理智告诉他，他的选择是对的，莫如海必须去坐牢。
年，他的母亲和祖父犹嫌不足，但他无法看着小北伤心绝望。
年，也会让她失望吧！
可是小北，我没有办法，这是我折中的底限。
他曾经和他的母亲说过，莫小北是他的底限，但是莫如海当年犯的错，也是他的底限。
他将她留在身边，是残忍了些。
第235章 章伯言，你怎么受伤了？（）
黑夜晃过，一直到房车开进章园。
车灯暗下来，章华将车门打开，要扶章伯言下车。
章伯言抬了下手，语气淡淡的：“不用，你先回去吧！”
章华有些不放心，站在那里。
章伯言自己走了几步，又回头，在淡淡的月色下看着章华。
良久，他才开口：“章华，如果有机会，离开章家吧！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没有必要在章家绑着一辈子。”
章华的表情变得肃然，“章总，我不会离开您的。”
章伯言离他几步远，又慢慢地走了过来，只有一步的距离。
他的手搭在了章华的肩上，声音很淡很淡，“我姓章，但你可以不姓章的。”
章华是章家养大的孩子，可没有必要和他一起背负着章家的仇恨。
十多年了，章华……也足以可以高飞。
章华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自己的肩上，看着那只玉色的手掌，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不打算改名字了。”
章伯言淡笑了一下，移开手掌，转身朝着门厅走。
烈烈夜风，拂起他的衣角，而章华就站在那里看了许久。
章伯言到家，已经八点的光景。
福伯迎上来，看了他额头的伤，一脸的惊讶：“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弄的！快快叫林医生过来。”
章伯言垂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福伯小老头，“我母亲砸的！拿点纱布什么的上去就行了，不要多嘴叫林谦来。”
林谦平时也替章老爷子看病，要是来了，保不准会在老爷子面前多嘴。
福伯前后一联系，唉了一声：“少爷先坐，我去拿医药箱过来。”
说着就屁颠屁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