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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明天八点到光华大酒店1608室,具体事项明天再说。”
声音礼貌、疏离,带着程式化的客气。姜一天脑子里分析着这声音的主人从事的会是什么职业,一方面嘴巴上答应道:“嗯,好的,我会准时到达。”
“好,就这样,再见。”
通完电话,姜一天翻找到自家同胞哥哥的号码,拨打过去,烟花易冷的音乐响起。姜一天和姜一月是同胞兄弟,异卵双胞胎,姜一月比姜一天早出来一个小时,长得像妈妈,带着点儿文弱的秀气,姜一天长得像爸爸,明朗,如天上的皎月,清冷中带着光辉。
“喂?”懒散、低沉、带着刚睡醒后沙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一月午睡可以起来了,晚上来我这里吃饭,别吃泡面了。”就比他早了一个小时,姜一天对于叫姜一月哥哥那是不服气的,不就是早出来一个小时候嘛,那是他性急一不小心将姜一月踹出来的,本来他是哥哥,好吧,姜一天是因为从小姜一月就被他欺负着长大,浑然没有当哥哥的样子,更像是个要人照顾的小弟弟。
“哦。”电话另一头的姜一月扔掉手机,翻了个身继续睡。
姜一天黑线,话筒里已经传来规律的呼噜声,挂掉电话,希望姜一月能够记得晚上过来吃饭。又找到大哥的电话,拨打过去,暂时无人接听,今天是星期二,大概是在上课。想到大哥,姜一天是愧疚的,小时候祭祖不懂事在山里面走丢了,大哥就是为了找他摔跛了腿,这是姜一天一辈子都偿还不了的债。
时间嘛,是最不长情的东西,姜一天还没有把一集电视看完,就已经到准备晚饭的时候,说是弄得简单点儿,其实也挺复杂,两个哥哥过来总不能端上桌一堆咸菜吧。冰箱里有带鱼、马鲛鱼和仓鳊鱼,一冰箱的鱼,要是以前,他才不管什么禽流感不流感的,照样鸡鸭鹅的吃,可是自从有了分分,他就分外的注意,都有些惊弓之鸟的感觉,他自己无所谓,可是不能让孩子有事。
唉,如果空间能够使用就好了,种菜养鱼养鸡种水果,他都不用担心菜是不是打了药水、草莓是不是打了激素、虾是不是吃避孕药长大的。
刚拿出仓鳊鱼,想着做一道红烧仓鳊鱼好了,姜一天就消失在了厨房里,看着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的空间,姜一天无奈的表示自己只是想想而已,没有想要进来。
这样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进入空间,加上今天这次一共三次,一次是空间刚出现的时候,一次是今年清明祭祖的时候,还有就是今天这次,空间内找不到除了他以外的生命,可是姜一天就是觉得在浓浓的白雾后面,有人窥伺着自己。
那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所有的疑问都存压在了心底,等到要知晓答案的时候肯定会知道,现在强求又如何,和空间,他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血脉相连。姜一天不会知道,这不是他的感觉,在将来的某一天,血脉相连将成为事实。
“让我出去。”
身体感受到淡淡的压力,姜一天又缓缓的出现在厨房内,离开空间的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一声叹息,无奈的、沧桑的、饱含无力的叹息,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揪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窗外,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空间真正的感受到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进去、进去”姜一天慌张的喊着,迫切想要去寻找空间中的另一个生命,可是百试百灵的咒语突然失效,反复试了几遍,姜一天依然站在厨房,怅然的叹息,看来自己抱怨它被它知道了,于是不原谅自己,然后就消失了?
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蓦地,姜一天愣住了,这句话好熟悉,好像过去总有人在耳边说起。
眼神突然恍惚,姜一天好像看到了茂密的丛林,肌肤接触到的是潮湿的空气,四周的树影迅速的后退,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知道自己在奔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奔跑,黑暗中依稀可以见到身边有着人影,那些人是谁?他们围着他干什么?
“呼。”胸口止不住的疼痛,胸腔内猛的注入大量的气体,姜一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底下按着的是胸口出的一个圆形疤痕,那里火烧火燎的疼痛, “啊――”忍不住小声的,太疼了,就像有无数的弹片毫不留情的穿过身体,带走血肉,千疮百孔的留下一个残破的躯壳。
“爸爸。”
姜一天抬头对上儿子纯净的双眼,心顿时得到了救赎,所有的疼痛都消失无踪。
轻轻的将儿子整个搂进怀里,“分分。”
“哦。”姜木晗悬在空中的手,迟疑了几下,小手拍上了爸爸的背,就像奶奶哄着自己睡觉时那样,一下一下的,“爸爸,我要尿尿的。”嘴巴蠕动了几下,小声的说道。
姜一天的脸上阴霾全都被儿子简单的话打散,嘴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拍了拍儿子的屁股,“爸爸带你去上厕所,还有感冒刚好不能赤脚。”
“哦。”姜木晗靠在爸爸的怀里,点点头,那不感冒的时候就可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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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年今年三十一岁,在南海城第一中学当语文老师,人很温和,并没有因为腿跛性格上有什么怪异。平时走路只要注意些,并不能看出来他的腿脚不好,可惜这么好的人,情路不顺,要不是嫌弃他工资不高、就是嫌弃姜一年是个跛子,蹉跎至今,依然单身。
在姜一天的心里,自己的大哥是最好的人,可是太多人不懂得欣赏。
和姜一年一起来的姜一月,帅气的外表,随性的动作,显得很潇洒,比温和的姜一年更抓人眼球。穿着粉色的衬衫,分分指着姜一月,“二伯伯是小女生。”
“啊,纷纷竟然说伯伯是女生。”姜一月冲过去一把抄起姜木晗,举着他来回的晃荡。
“咯咯。”姜木晗高兴的咯咯直笑。
姜一天端着菜出来,看着这一幕眼睛中流露出笑意,小家伙和他二伯伯最亲,也是姜一月心理年龄最小,最能够和小娃娃玩到一块儿去。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姜一天转头看过去,“大哥。”
“都瘦了。”姜一年按了按姜一天的肩膀,肩膀瘦的都膈得人生疼,真让人心疼。
姜一天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动作,“我很好,这不是瘦是结实。”
姜一月夹着分分就走了过来,分分也举起自己的小胖胳臂,“爸爸一直吃菠菜,能够举起两个分分。”
大家都被分分可爱的话逗笑了,姜一月抹着眼角的眼泪,“一天你还拿我们小时候看的动画片给分分看,活过去了啊!”
“去。”分分不爱吃菠菜,姜一天才在电脑里找出大力水手给分分看的,这种话千万不能说出来,小鬼头聪明着呢,一听到爸爸这么说一定知道爸爸骗人,然后坚决不再吃自己讨厌的菠菜。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四五点的时候一只蚊子闯进了我的被窝,嗡嗡的扰人清梦,更可恨的是,它竟然咬我的嘴,啊啊,要不是用冰块敷了敷,早晨上班我就不用见人了。
ps:天气不好,湿哒哒的真是讨厌!!
第六章()
分分还是吃着自己的鱼粥,就着爸爸拌得凉菜,也许是今天人多,一下子吃了两碗,饭后坐在沙发上,姜木晗挺着小肚子手上的勺子嘟着嘴戳了戳冰糖炖梨子。
姜一月是整个姜家过得最随性的人,骨子里就带着随心所欲的豁达,摊手摊脚的坐在分分旁边,手指头抬了抬戳着分分的小屁股说道:“分分不喜欢吃?”每年都要吃上那么一段时间,是个人都吃腻了,姜一月这么想着。
分分扭头,“吃不下,二伯伯你吃。”把梨子挪到姜一月前面,小摸样特别认真,眼神仿佛是说“二伯伯你吃吧,我不会告诉奶奶的”。
姜一月哭笑不得,他这是觊觎小孩子的吃食了?坐直身体,抬胳膊把分分搂进怀里,脸往分分脑袋上一蹭,“打个商量呗,叫伯伯,把二去掉。”
分分掰着手指,头发好油的,二伯伯蹭得真难受。“为什么?”
“伯伯不是说过嘛,你爸爸就我和大伯伯两个哥哥,不用一二三的分,只要喊大伯伯大伯伯就可以了,不用喊伯伯二伯伯,大家都明白的。”伯伯来伯伯去,姜一月觉得自己都要变萝卜了。
“可是,大伯伯是爸爸的大哥哥,所以是大伯伯,二伯伯是爸爸的二哥哥,所以是二伯伯。”有些方面,姜木晗特别的较真,就像是排辈分,都要用数字来分好类,绝对不能混,姜一月不只是一次纠正过姜木晗,可是姜木晗“固执己见”始终没有改。
姜一月颓败的倒回沙发上,“伯伯不给你解决梨子了,自己吃吧。”
看着大梨子,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姜木晗端起梨子跑向厨房,拖鞋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爸爸我吃不下了。”
只听姜一天说道:“不要紧,等肚子空了再吃。”
正在陪着妈妈看电视的姜一年看了眼自己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弟弟,耳边是妈妈老一套的唠叨声,单位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啊?喜欢就去追,我们都支持你的?等等等等,中心思想就是快点儿找个女人组建一个家庭,姜一年认真的听着,不时还嗯嗯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思绪却飞走了好远。
姜一月偷笑,家里被逼婚的就是大哥和一天,“呵呵。”
“一月啊,你坐到妈妈身边来,上次妈妈见到的姑娘和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继续来往啊?人家姑娘看着不错,又给你收拾屋子,又给你做饭的,是个好姑娘。你不要总是玩儿,好好收收心。”
姜一年看着姜一月一张苦哈哈的脸,毫不客气的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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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单位、食堂、家三点一线的生活中是痛苦的,更加痛苦的是这种生活根本就无法摆脱,想要旅游吧,没有时间,有了时间吧,工资还拽在老板的手里,发了钱有了时间的节假日想要旅游吧,高速公路堵了、华山都给人埋了。想要那种平淡的看山看水的日子,可是生活和理想的差距那么现实。
真正有钱有闲还在非节假日出来旅游的,不是高富帅那也是糕富帅,绝对杠杠的。姜一天起了个早,把菜都买了,还做了红豆豆浆、蒸了青菜香菇鸡蛋的馄饨给妈妈和分分当早饭。
自己简单的吃了些馄饨就骑着电瓶车往光华酒店去,那儿在白狼山城区,骑电瓶车过去需要一个半小时多。光华大酒店是南海城一家各种服务都一流的五星级酒店,而且据说风水很好,布的是开源节流的局。面朝广阔的大海,那就是开源,背后是白狼山是为节流。光华的名字那也是很讲究的,具体的姜一天不明白,他带的旅客有一些是住在这里的,来过这边不只是一次,所以对光华大酒店有些了解。
1608,姜一天看着门牌号一一找过去,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布置得典雅得体,一个拐角一个花盆,细节中体现着温馨体贴,没有其他旅店故作的温暖。
抬起胳膊看了下时间,比预定时间早十分钟,姜一天想着是在外面再溜达十分钟准点敲门呢,还是现在就敲门?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产生一个美妙的结局,就在姜一天踌躇的时候,门开了,他一下掉进了一双精致的、幽深的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看着这双眼睛,姜一天结巴了,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的话,“我,我是那个旅行社的,友好旅游社,对友好,那个我带你去逛南海城,我会开车,真的,呵呵。”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平静下来,姜一天就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太丢人了。
看着面前语无伦次的青年,龙廷辉眼中的笑意加深,“你好。”龙廷辉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水、低而不沉,很好听的男中音。
“你好。”姜一天窘着脸,要不是自己脸皮够厚,一定红彤彤的。
“进来吧,这边坐。”龙廷辉领着浑身都透着不自在的姜一天往里面走,安排好姜一天之后,给他倒了一杯水,龙廷辉的动作中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仿佛一幅水墨山水,随着墨色的变化展现着不同的韵味。
姜一天长得明朗大方,眉眼间带着光华,仿佛天上的皎月,就像在哪里见过?
在龙廷辉观察姜一天的时候,姜一天也在观察对面的人,三十三四岁的年纪,面貌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莫名的人给人熟悉感,嘴角含着一丝弧度,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微笑,身后的落地窗,广袤的大海一览无余,而这平静幽蓝的大海衬着男人格外的深邃,穿着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