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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女配进化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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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越拔越高,听起来凄凉无比。

    前文书说过,林子墨是国公府庶二子,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林子建,乃是国公夫人嫡出长子,十几年前便出任南洋总督,领一洲之兵,是林国公府的嫡系继承人。

    国公夫人只有一子一女,长子就是林子建,幼女是林戚月,现下,林戚月在雒阳失了踪,国公夫人虽口口声声说她相信林戚月绝不会出事,但心里未必没抱最坏的打算,女儿出事已让她死了一半,现在仅存硕果的儿子也要被庆元帝派到槐洲去?那她还不如抹了脖子算了。

    上任的槐洲总兵,她女婿景喻,可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那地方本来就不吉利,更别说现在琉璃兵还打是来了,槐洲佐领石之檀都死了,还让她儿子去干嘛!

    “君有令,臣不得不受。”沉默的听着妻子哭了半晌,林国公沙哑着嗓回:“为臣之道,当如石佐领,死而后已。”

    前有琉璃人,后有漠北府,他难道不知道槐洲总兵不好当吗?可是为一方首领,保一方平安,这是身为军人的责任,精忠保国,马革裹尸,是身为武将的荣耀。

    他的儿子,有这样的决心,身为父亲,林国公虽然心疼,却也觉得自豪。

    “我就剩这一个儿子了啊!这让我怎么活啊!”国公夫人在顾不上贵妇端容,伏在膝上,放声大哭起来。

    林国公叹了口气,伸手拍着老妻的背,眼眶也泛起红来。

    门外,林子墨悄无声息的向后退了几步,默默的离开了。

    无意听到嫡母真心之言,林子墨并不觉得难过,他本就不是国公夫人亲生,也没那种让人家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的妄想。

    嫡母该做的事,人家国公夫人就为他做了,这就够了,戚月现在生死不明,大哥也要远赴杀场,看来,他应该进言父亲上请封世子的折子了,只要大哥的世子封号定下来,就算遭遇不测,他那十岁的大侄子,林国公府的嫡长孙也可以继承大哥的位置了。

    不是他的东西,他不会去想,林国公府是属于嫡系的,嫡母兄长未曾亏待过他,他不会忘恩负义。

    满含心事,林子墨往前院走去,迎面一个小厮飞奔过来。

    “二少爷,万岁派了内监来,请您进宫。”小厮喘着粗气,却没多紧张,实在是宫里内监来的次数太多,都能混到跟他们这些看门小厮一起去喝酒的地步了,还能有多大的尊敬。

    “哦,带路。”林子墨一挥衣袖,快步走向前堂,近来庆元帝气不顺,三两天头的招他进宫,他就算在是心腹,也得小心着。

    应对了宫里的内监,林子墨坐着一顶四人小桥,飞一般的往皇宫赶去。

    通门报号,林子墨一步迈进乾坤殿,还没等下跪行礼,一叠折子就散着花的被扔下玉阶,直接滚到他脚前。

    “国贼,涂氏一族都是国贼,朕要诛其九族。”龙椅上,庆元帝鼓着腮帮运着气,额上都暴出血筋了。

    林子墨没言语,只捡起奏折,先观看起来,折子写的义愤填膺,文笔华丽,不过总体内容就是参告已逝槐洲佐领石之檀领兵不利,以至槐洲失守,请求庆元帝从重处罚的意思。

    随着折子的内容,林子墨紧紧的皱起眉来,槐洲佐领石之檀,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此人死迅传来时,他的父亲曾饮酒痛哭,甚至以此人为例,向他阐述了何为武将之则。

    ‘纵敌不忠,弃民不仁。不忠不仁,何以为臣!为臣不职,何以为人!’琉璃人破城之时,石之檀挥毫在家中墙上写下此句,随后领两千人马,将三万琉璃人阻于城门,连战五日,血溅成河,尸骨堆山,五日之内,城中百姓尽数退走,而石之檀和其两千人马,全数战死,无一人生还。

    石之檀之老父老母,年迈腿脚不便,恐连累他人,双双吊死于石府门口,死前痛骂琉璃将军,石之檀之妻与两子统槐洲流民,五日之内,连行数百里,无一老者掉队,无一幼者夭亡,入翼洲后,石妻结芦而居,为亡夫守孝,两子投军守边,为国尽忠,为父血恨,石家一族,端是一门忠烈,义勇之名,可流传千古。

    现在,京中这些高官厚禄,做享其成之辈,竟然弹劾石佐领守城不利,哼,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叫放琉璃人入关?边关之兵全在漠北是天下人皆知的,那两千人马还是景喻两年来拼命经营起来的,在城门已破之时,两千人对上三万人,能守上五日已经是奇迹了好吗?

    鈰子挑的软的捏啊,怎么没人敢弹劾涂清对槐洲之变袖手旁观,直至琉璃人入境才出兵退敌呢?

    “这是欺负死人不会自辩吗?”林子墨捏着那折子,恨恨的说。

    “哼,琉璃人入境将那些养尊处优的大臣们吓傻了。”庆元帝冷哼一声:“他们现在恨不得把涂清夸出天花儿来,好让漠北出兵替他们敌呢!”

    “涂清待价而沽,恐不会轻易尽全力。”林子墨叹气,这一次犯边,槐洲兵丁全灭,而漠北却只出兵将琉璃人压在槐洲境内,进退不得。

    庆元帝这边刚要撤藩,琉璃人就打了进来,天下没那么巧的事,可是,朝廷和漠北的对持,却要槐洲百姓受罪,想想‘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昏鬼守尸’的场景,林子墨只觉心头阵阵发凉。

    “待价而沽?朕看他是卖国求尊。”庆元帝脸像冻了冰碴似的扔过一封信到林子墨手里,语气阴冷的说:“你看看这个。”

    林子墨疑惑的打开信,入目就是靖北王府的私印,上书的却是琉璃王的字样,内容很简单,就是问围杀景喻的报酬什么时候给,在有草原近来多雨,粮食欠收,打探一下什么时候能放他们入关在抢一笔。

    这简单的内容,却直接就把林子墨给震了,他本以为涂清顶多就是不做为,坐看琉璃人和大燕争斗,他从中得利,万没想到,这位竟然早就通敌了。

    还做上生意了!

    “不知万岁,您有何打算?”林子墨捏了捏手中的信,觉得那叫一个烫手,他看着气的七窃生烟的庆元帝,觉得这位的脸色好像要抽,便谨慎的打探道。

    “朕要将漠北之事公布天下,朕要撤藩。”庆元帝热血沸腾的喊:“然后,朕要御驾亲征。”

    我去,万岁,就您那身手还想御驾亲征,小心一去不回啊,阵前死皇帝这种事,太伤军心,闹不好会亡国的皇桑!您要慎重啊!林子墨在心中呐喊着。

    “咳,万岁,常言道,先安内才可攘外,这封信虽说可为佐证,但到底单簿了些,恐不能服众,臣听闻,近来靖北王在京中动作颇多,不如等他行动之时,一举擒获,天下皆知漠北野心……到时候,万岁占尽天时地利,何愁靖北不撤,琉璃不降呢!”看着庆元帝中二的样子,林子墨狡尽脑汁的劝着。

    不能让庆元帝窜到漠北,这位武力值不高,偶尔还会犯抽,万一出点啥事,可连哭都找不准调儿了!

    “好,好,子墨说的好,到时朕就让靖北王出面,令涂清上京见驾,朕到要看看,他判国判朕之后,是不是还敢判父?”庆元帝郎声大笑,拍手称快道:“此事就教于子墨去办。”

    “臣领旨,谢万岁。”林子墨瞟了一眼庆元帝,背过身偷偷的擦了一把汗。

    皇上这是怎么了?刚登基的时候挺正常的啊?怎么忽然之间就中二了呢?文臣骂的?漠北逼的?景喻失踪了被刺激的?要不,就是先帝托梦吓的?

    林子墨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一对君臣拿着楚寻献上的书信,憋着劲儿想找靖北王的麻烦时,后宫千秀阁中,静嫔——落霞郡主坐在靠窗的半塌前,手中紧紧握着一块令牌。

    一身桃粉宫装备掩不住她刚硬的线条,后宫流行的柔和柳眉下,一双琉璃色的眼如鹰般犀利,抬头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她的瞳孔如动物似的猛的一缩。

    本能强烈的提醒她,她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

第九十五章() 
落霞郡主此人,或许骄傲,或许目下无尘,或许脾气暴,能惹事,但是,她不是一个蠢人。

    对政治博弈,若说她敏感到举一反三,见微知解,那是夸张,可在明显气氛不对时看出些端倪来,她却还是能做到的。

    当初,逼楚寻休妻之事,是落霞郡主心气太高,其实,她未必有多喜欢楚寻,不过是他刚好条件合适又长了张漂亮的脸而已,最后弄成如今的场面,完全只是她不甘心被人一再拒绝,而且还拒绝的那样干净利落而已。

    楚寻不同意休妻娶她,这是落霞完美人生的第一个挫折,楚寻之妻陷害她,令漠北丢失许多利益,甚至连她本人都入了宫,这是落霞人生的第二个挫折,当然,若只是这样,落霞郡主恼归恼,却也不至于立场大变,毕竟,庆元帝乃是一朝天子,相貌也是风流英俊,嫁给他,哪怕不是正宫嫡后,做个贵妃正位什么的,落霞也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她本就是入京为质的。

    可是,因为婚前失贞,男宠林立,最后,她竟只得了个嫔位,正五品……

    未登基前,庆元帝的侍妾,县令的女儿现在都封了正四品的贵嫔,她,靖北王的女儿,堂堂正二品的郡主,竟然要向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行礼。

    落霞郡主恨的真是忍不得想杀光后宫中人。

    其实,说起来当初靖北王带落霞郡主上京,除了向庆元帝表忠心之外,多少也有些因为落霞郡主本身的问题,因为一言不合提鞭就打和养男宠养的肆无忌惮,落霞本人在漠北的名声已经臭到极限了。

    当然,以靖北王府在漠北的势力,想给落霞找个下家还是一点问题没有的,甚至让落霞嫁人之后还是男宠三千都没问题,但前提是,落霞必须得低嫁到一定程度才行。

    找差不多的,人家不会要她,找差一等的,那不是结亲是结仇,找太次的,好好的靖北王府嫡女一点价值没体现就联出去了……

    太亏了!

    于是,靖北王借庆元帝登基悠悠的把闺女送到京城,天高地远,落霞那点破事不一定能传到京城来,到时候,找个人,请庆元帝下个旨,那真是即嫁能把闺女嫁出去,又能安庆元帝的心。

    至于落霞郡主不是原装的这个问题,呃,货已售出,概不退换,有能耐冲庆元帝使,反正是这货赐的婚,他不过是把闺女送到京城来当质子的,可没想过勾结京官。

    后来,落霞郡主自己相中了楚寻,靖北王对此也很满意,庆元帝近臣,没背影没权势,百分之百的好拿捏,所以,他默视了闺女一系列的做为。

    可是,他万没想到,那楚氏夫妻根本就是煮不烂,踹不碎的铁刚豆,一通打压下来,彻底硌疼了漠北的牙。

    落霞郡主更是被这颗刚豆滑了脚,一路出溜儿到了后宫,成了什么捞什子的静嫔。

    以落霞郡主的身份初封为妃都不为过啊,可惜她不是原装的,还让人验出来了,靖北王哭的不要不要的,要是早知道庆元帝能接收他闺女,他当初找个厉害嬷嬷弄点鸡血啥的伪装一下多好啊!

    对于闺女进宫要给n个高位嫔妃请安问礼的事,靖北王很心疼,落霞郡主也百般不愿,他们曾经商量过是不是要拒绝一下,但是,涂清写过来的信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生个带涂氏血脉的皇子,在弄死庆元帝,扶幼主登基,他们涂家就可以称霸朝堂,甚至取而代之,享千秋万代,对此美满的前景,靖北王父女两眼冒光。(当然,后来涂清在绝望的事实面前放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落霞郡主带着远大的目标雄纠纠,气昂昂的被一顶粉桥抬进了后宫。

    可惜,新婚之夜,这个目标就受到了严重的挫折,面对充满野性,身材巨好的落霞,庆元帝居然硬不起来。

    虽然她不附合主流审美,小鸟依人,美貌如花,但也是花样年华,个性逼人,庆元帝面对她美好诱人的胴,体居然提不起性致,这强烈打击了落霞郡主的自尊心。

    庆元帝歉意的表示:朝政很多,他很累,实在有心无力,而落霞郡主初来乍到,面对着富有天下的当朝天子,她多少还有点打憱,所以,新婚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庆元帝很给漠北面子,落霞郡主进宫的第一个月,半数时间他都是歇在千秀阁的,但是,每次到这儿都‘累’这点,落霞真的很接受不了。

    一次两次还行,一个月次次都‘累’,说得过去吗?

    赶情是在别的宫妃那儿使尽了精力,跑到千秀阁歇晌儿来了!

    落霞很气愤,后果很严重,在得到亲哥(涂清)的支持后,她开始一步一步的试探庆元帝的底限,打宫女,骂宫妃,顶撞皇后,甚至是给皇上下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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