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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人脉,暗线,卧底,商铺,父王藏着瞒着,她们兄妹俩谁都不知道,不过,好在她跟父王一起上的京,里外里安插了不少人手,多少也给得到了些消息,这两年多的时间,左一个右一个的,她到把这些东西摸的七七八八了。
京城,是大燕的心脏,这个关键位置,她必须抓在手里,才能在涂清赢的时候占上先机,在他输的时候提前安排退路。
综合所有的条件,她的父王,不要留在京城,也不要回要漠北,这样,才是最好。
‘吱’,一声门响,一个挑着担子,膀大腰圆的货郎汉走了进来,左右看看无人后便紧关上门,才凑到落霞身边。
“郡主,城门那边闹起来了。”他说。
“哦,结果怎么样?”落霞抬眼问。
这汉子是落霞心腹中的心腹,是被她派出去关注靖北王一行人的。
“郡主,王爷一行四十几人分散离京,打探的那一部分已经出城了,但王爷却被堵在城门口,侍卫拼死护着王爷逃走,却没成功,王爷……”汉子面色有些难看,语气却还算沉稳,他顿了顿,沉声说:“王爷归天了。”
落霞郡主瞳孔一缩,脸皮不自禁的抽动了两下:“王爷,是怎么归天的?”此刻,她已经不在叫靖北王父王,而是改称王爷了,或许,她潜意识里也不想,或许不敢在去叫父王了吧。
“是楚寻,王爷本已快马奔出城外,那楚寻却拿了弓箭,一箭正中王爷后心,王爷从马背上摔下来,头着的地。”汉子垂下头,不敢去看落霞的正脸。
落霞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站在那儿,半眯着眼,垂眸看着院中的黄土,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不知在想些什么。
“郡主……”高大壮的汉子做小妇人状,战战兢兢的喊着。
“日后不要在叫我郡主了,叫我声苏娘子就行了。”苏是落霞早逝生母的姓,在外行走时,不方便透露身份时,他们兄妹都用这个姓作假。
简单吩咐一身,落霞转身回屋,看似很平静,可行动间却还是有些僵硬。
“唉,属下知道了,郡,苏娘子。”汉子呆愣愣的枯站了倾刻,才反应过来的,对着屋门恭声回道。
可惜,屋里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任何应声。
城里,靖北王的尸体被楚寻扣上流寇的名义拉进皇宫,坐等庆元帝苏醒后定下罪名,城外,简玲和十来个壮年灰头土脸,形容狼狈的跑进了官道旁的小树林。
“师父,王爷死了,咱们怎么办啊?”侍卫中最壮实的男人面色阴沉,声音嘶哑的问。
“除了回漠北还能怎么办?庆元帝以多欺少,咱们血战未果,世子爷也不会坏罪咱们。”徐师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态度自然,语气坚定,就好像他没躲在草稞里看着靖北王被人射死一样。
他们这一行人,连侍卫带主子,还有女人一共四十多个,全凑在一起实在太显眼,所以便分开走,徐师爷一行,带着简玲和十来个武力值不高的侍卫探路,有男人有女人的比较不容易被怀疑,而靖北王呢,他和中坚力量们压后,原本,他们是这么计算的。
可是,没想到,探路的悄无声息的跑出来了,而压后的却让人连窝给端了。
‘寸啊,来的怎么这么寸啊,哪怕晚来一刻钟,他们就跑走了。’徐师爷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他们那么小心翼翼的到底是在干嘛,还分头行动,一窝蜂的话说不定就全出来了。
“回漠北?咱们怎么回漠北?啥都没了。”壮实侍卫狠狠搓着手说。
他们探路时是轻装出发,行囊银子全在后头的人身上,当时是怕被城门官搜出来,所以啥都没带,可现,跑出来就抓瞎了。
吃食就不说了,他们现在连身换洗衣服都没有,这一身破衣烂衫,他们还是那样的身份,想花银子买都买不来,更何况,他们身上还没有多少银子。
行抢?他们一共才十来个人?抢大户,抢不过!抢农家,怕是连身服都凑不齐,更何况,这是京城周边,在低调都不觉的窝囊的地方,连续行抢,是生怕庆元帝抓不着他们吧。
他们没马没车,光靠双脚想走出京城范围起码要六七天,难道要行乞?壮实侍卫绝望的打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环视了周围的兄弟们,除了干巴瘦的好像要升天的徐师爷和真正化缘为生的尼姑简玲,剩下的他们,可全是膀大腰圆的壮汉,哪家粮食嫌多,能舍给他们啊。
“不急不急,困难归困难,但咱们人多,打些野味儿也使得,不过六七天,忍忍就过去了。”徐师爷拍了拍软成面条的老腿,鼓励着众人的气势。
他知道难,可是没办法,他只带了二两银子,还是用来赏下人的小银锞子,没赏出去才留着。
“身上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凑凑。”徐师爷建议道。
在靖北王府,徐师爷是很有威信的,他这么一说,众人就凑上去把他团团围住,里外掏翻。
都是粗拉拉的大老爷们,王府管吃管住,哪个耐烦在身上挂着荷包零碎,十几个人,袜子都翻过了,不过找出了十二两八钱的银子。
十二两八钱银子,要是就地生活,也够十几个人活上一两个月了,可穷家富路,他们想用这点银子回漠北,简直就是想瞎了心。
还得抢啊,徐师爷摸着下巴上稀疏的长须琢磨着,或许,出了京城范围,他们可以找个不打眼的人家,小抢一把?
“师爷。”一直默不做声的简玲突然怯怯的开口,她半坐在一块青石上,低着头垂手去捏酸疼的脚腕,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出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揉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着:“若是缺银子,到可以到我未脱尘前的俗世家里去讨。”
“师爷想来是知道的,我俗姓简,是个乡绅之女,那简府就在京效,离这里不过十来里地,半年前简府的当家老太太意外死了,前些日子男主人又失了踪,简府只剩下主母并五岁的儿子,和一个刚会走的女娃儿,简府主母,也就是我嫡母连氏说家中有孝,又没了男人,就散了大半家仆,现下,简府也不过就有二十来个下人罢了,还大多都是女人。”她的声音很低,但却异常清晰。
“老太太去了不到一年,府里带着重孝,等闲没人会来。”最后,简玲还似有意似无意的加了这么一句。
“呵呵!”徐师爷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简玲一眼,才拍了拍手说:“即是妙莲师傅的本家,那跟王府也是连亲,咱们去借些银子也是使得。”
这个简玲,一手化妆术很是了得,回漠北的途中指不定要用上,因此,徐师爷待她就很客气。
“使得,使得。”众侍卫一口同声,俱都吡牙露出狼一样的笑容。
不过,撇了一眼仿佛若无其事般的简玲,众侍卫在心中感叹,果然最毒妇人心,明知道他们的现状,抢人绝不会留活口,却还上赶子推荐自己的家人。
就算是家人对不起你,送你出了家,可是灭家门,毁血脉,实在太阴损了,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汉子都暗自叹息。
简府,算你们倒霉吧,谁让你们生出这样的女儿呢,而且,生出来竟然还没按马桶里溺死,活该有这么一糟啊!
“走吧,快走,十几里地了。”感叹完毕,众汉子磨拳擦掌,两眼放光,毕竟刚才眼看着主子被射死实在太憋屈,现在,他们急需一场杀戮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耳听着众汉子的喧嚣,简玲依然低头坐在青石板上,可嘴角却挂起了一抹舒心的笑。
她都混到狼狈出逃的地步了,简氏母女又怎么能高床软枕,坐享荣华,听说简如生了个儿子,听说简如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呵呵,简玲把牙磨的咔咔做响,一连串的低笑从她嘴角溢出,简如,她的亲姐姐,今天,到了算总帐的日子了。
悠悠的站起来,她引着众人,一路向简府的方向赶去。
而简如此刻,却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她正包着头,坐在床上,跟连氏说话呢。
第一百零二章()
从林二奶奶那知道楚寻最近都回不来,而京城又正山雨欲来之后,简如就琢磨着先回娘家躲一阵子了。
他们夫妻是雒阳逃回来的,家院下人一个都没带,而京城府里也只有几个留守的下人,他们不过刚回来几天,什么都还没来及的预备,因此,府里头连简如母子全算上也不到十个人,还都是老弱病残,一个男人都没有。
落霞郡主是她整进宫去的,她和楚寻是从漠北跑出来的,还带出一封通敌信,这事简如可没忘了,要说靖北王不恨她们,简如一点都不信。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然她不认为靖北王那三百近卫能在京城,庆元帝眼皮子底下闹出什么事,但是,小心无大过,她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躲躲不丢人。
养了几天,她的恶露虽是净了,但到底还没出月子,没有跑到别人家去住的道理,太晦气,就算林国公府的人不介意,简如也不会不知好歹,连思棠那儿,地方太小,还住着个成年小叔子,好说不好听的,至连诚那儿,她这养身子的时候,可不想看见容氏母女的嘴脸。
想来想去,简如还是决定回娘家,简府偏避,安静,没人打扰,再加上简老太太去了,她这嫡长孙女即回京了,没有不去添坟的道理。
于是,整装待发,拖家带口,简如包的密不透风的出城了。
可惜,有句话叫:人倒霉喝口凉也塞牙,还有句话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本来是想躲灾的,可没想到不躲还好,一躲反而真把灾躲来了。
当然,现在简如还不知道,因为有个绝世好妹妹,不远处正有十几条如狼似虎的壮汉,正眼冒蓝光的往简府这边赶着‘打秋风’,她此刻,正坐在床上,一边哄着曦哥儿,一边听着连氏喜气洋洋的哭诉。
不错,你没看错,就是喜气洋洋的哭诉。
“也不知是犯了哪里的太岁,那路走了那么多年都没事,就今年出了岔,地上多了石子,硌了马蹄,竟把老太太断送了去。”哪天去拜拜路神,头顶上压了那么多年的乌云可是散了。
“还有你爹,好端端的大活人出去,转眼就没了影踪,托人花银子都找不着,这快一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怎么是好啊?”她根本没用心去找,那个嫖货,死吧死吧死吧,永远都别在回来了。
“如儿啊,你说我们这孤儿寡母,一门老幼,以后可怎么活啊?我这是什么命啊,前半辈子没儿子,只得了你这么一个,让人看低了一辈子,好不容易你出息了,家里又出这事,我这命太苦了。”是苦啊,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老太太和那嫖货才出事呢。
“这一门的老幼啊!”连氏擦着泪,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以后就全归她管了!
“娘,你要是这么担心爹的话,我告诉相公让他派人去找,他人面广,肯定能找着。”简如无语的翻着白眼,她这个亲娘啊,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长进了,就算在高兴那都是死婆婆丢相公,装也得装出个样来吧,这可好,眼里的喜悦和幸福都快溢出来了,含蓄一点吧,屋里还有下人呢。
简老太太掌管简府这么多年,忠于她的仆人比比皆是,你这态度让人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收笼人心,主持家事啊,要知道,瑾哥儿才五岁,目测到能顶门立户还得很多年呢。
没有那些经年的老人儿们扶持,外头那些铺子,帐目,田庄,你能顶下来吗?简如捂着脸,实在不想承认眼前这个一点都装不下事的人是她的亲娘。
“这,呃,这,找找也好。”像是高x时被卡住一样,连氏的脸色瞬间就红转青,她不安的搓了搓手,讪讪的笑着止住了话头。
“瑾哥儿怎么样了?现下念的什么书?”简如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她对简知洲基本没什么感情,不像连氏,人家好歹还十月怀胎生了她,她已为人母,十月苦处她是受过,多少还能领点情,而简知洲呢,不过流了身汗做了一会儿伏地挺身罢了。
如果今天失踪的是连氏,她或许还会感慨莫名,百味陈杂,但是简知洲,呵呵,她也只剩下呵呵了。
“瑾哥儿年岁小,身子弱,家里事又多,还没开始学呢。”连氏急忙开口,她巴不得赶紧把那页翻过去,她好不容易得了当家做主的权利,可不想把那嫖货找回来膈应自己。
“还没念书?他都五岁了,一般的孩子三,百,千都该学了。”简如皱眉:“现在简府就这么一个男丁了,你不好好教导他,难道想让他长大之后变成爹那样吗?”
拜托,她可不想儿子长大以后多个纨绔小舅。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