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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塑料泡沫保护好的设备，足有三十多台，大的有衣柜大小，小的像电脑机箱。设备上面清一色的是德文。
郑院长走了两圈，伸手摸着一台像显微镜一样的设备，沉吟着不说话。
包晓山是什么人，立刻明白了，微微一笑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慢慢看，郑院长，上次我女朋友的事，多谢你的关照，回来我做东，得好好谢谢你。”
他出去后，郑院长皱眉道：“他女朋友？谁啊？”
李少阳一摆手：“别说这个，这些设备，你能看懂么？”
“德文我懂一点。”郑院长摸着设备：“但这套系统，不是你想的那种，它们根本不是药物实验设备。”
李少阳打开一个机箱似的设备开关，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黑白屏上闪烁一下，出现了一串德文字符。
“这是提示电量不足了，看样子是自带电池的，了不起啊，二十年前德国人就能制造这种高端设备了。”郑院长看了一下：“不过连软件系统也是德文的，你会操作么？”
“您就告诉我，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李少阳问道。
“你运气好，这本来不是我的专业，但我对生物材料学一直很感兴趣，业余时间一直在研究，所以才能看出这套设备的真正用处。”郑院长沉吟着：“严格说来，这是90年代，德国联邦物理实验室与西门子公司合作，秘密开发的一套生物材料系统！”
“生物材料系统……”李少阳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所谓生物材料，和纳米材料，微观材料，都是一种前沿科学，就是从生物中提取材料，然后进行材料合成，最后制作特殊物品的系统。”郑院长来了精神。
他走到那台最大的设备旁：“你看这个，这就是一台完美的材料提取设备，可以提取生物的特殊材料。”郑院长说着笑道：“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在我们中医药物学里，麻皮这种植物，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驱虫药物，可惜这种药物提纯很难，但德国人造的这种系统，可以直接提取麻皮里最精纯的成分……”
他说到这里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但这只是开始，这套设备最强大的地方，是可以将麻皮的成分与其他生物材料结合……比如把麻皮的驱虫成分，合成到丝线上，然后织出一块围巾，那你只要戴着围巾，就不怕蚊虫了。”
李少阳恍然：“就是常说的合成材料，像什么合成纤维，人工材料，高分子材料什么的……”
郑院长摇头：“严格说来，这套设备是专门对生物材料进行研究的，德国一本杂志曾经提出过一种设想，从病毒细菌，到真菌单细胞，乃至高等动植物……这些具备生物特性的生命，转化为拥有活力的材料，比如可以进化的细菌材料，可以无限复制的病毒材料，拥有生命的材料，这套设备就是由这个概念制造出来的。”
在郑院长的解释下，李少阳总算明白了这套设备的特性。
整套设备分好几组，有材料提取组，材料合成组……
郑院长说到这里，又指着设备道：“这里只有材料提取，材料合成两组设备，不是完整的。”
李少阳失望极了：“这么说，还缺什么？”
郑院长沉吟道：“还缺一组负责材料分析的设备，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这套设备最贵重的，也是核心的一套设备，这里也没有。”
“那是什么？”李少阳忍不住问道。
“配合这套设备的专属3d打印机……”郑院长沉声道：“没了那台打印机，你就算提取出了生物材料，也得不到东西啊。那才是核心所在。”
李少阳有些诧异：“这可是20年前的设备，那时候就有3d打印机了？”
郑院长一笑：“瞧你的这老土的样儿，3d打印机的核心思想，19世纪就被提出来了，有人说过，3d打印机，是上世纪的技术，上世纪的思想，本世纪的市场……”
他缓缓而谈：“你也知道，3d打印机是通过建模，利用材料直接打印出实体的东西，现在都能打印出飞机，手枪，听说连房子都能打印出来，这种技术是没有上限的，关键是看设备潜能。”
他说着拍拍李少阳的肩膀：这里面的设备啊，现在看来就是鸡肋，就算你弄到了配套的打印机，技术也太落后了，最少落后德国人两代产品了。”
李少阳也笑了，两代而已，只要自己把这些设备全部升级到＋3，那就是超过德国人的最新一代产品了，至于＋4，＋5，那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缺的，就是这种价格便宜，而又可以升级的高端货，只是现在的设备是不全的，未免美中不足。
他拉着郑院长：“待会儿帮我砍砍价，包晓山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要坐地开价的。”
……
出了仓库，李少阳首先表现出了一点点的兴趣，然后郑院长便出马了，以超级专业的姿态，把包晓山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包晓山，弄到这批设备，其实只花了很少一点钱，本打算狠狠赚一笔，但被郑院长如此一说，只能一咬牙：“500万，不能再少了。”
郑院长咂巴着嘴：“你这设备是缺东西的，我说实话，除了李先生，是不会有人感兴趣的，我看400万，你已经很赚了。”
这样来来回回，最后定下了450万的价。
李少阳便走过来问道：“这里面缺少的两套设备，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可以出价一起买下来。”
包晓山沉吟了一下：“我可以联系卖家问一下。”
李少阳微笑看着他：“卖家？这套设备是德国联邦实验室出品的，你是要和德国那边直接联系？我看你也是从中间人手里拿到的东西吧……”
包晓山眼神一闪，笑而不语。
他的确有个中间人，可以说，那个中间人才是真正的牛人，可以搞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这是他包晓山发家致富的核心机密，自然不能告诉别人。
包晓山很小心的进了车里，关上车门后才给他的“中间人”打电话。
许久之后他出来低声道：“我那位朋友很低调，下午我去他那里看看，当面问一下。”
郑院长忍不住就想问下这位朋友到底是谁，被李少阳拉住了。
几人离开仓库，李少阳又和包晓山谈好了付款和运货的事宜，便分开了。
送郑院长到了医院后，李少阳立刻打通了姜小燕的电话：“喂，小燕么？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那边姜小燕自然很好奇：“帮什么忙啊，这么神秘。”
李少阳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请你帮我跟踪一个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汪公馆的地下密室（）
花火酒吧外面，一群女孩神色兴奋的试着机车。
姜小燕手里拿着对讲机，每人给了一支耳机：“都记住了么？车牌号sxxx，奔驰s车，目标将会从静安路出发，你们都给我盯紧了。”
“放心吧，燕公子……”一个女孩兴奋的脸都红了：“太刺激了，跟电影里一样，我们会用接力的方式，就算那辆车出了城，也能跟上。”
一旁的李少阳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急忙道：“如果出城了，就立刻结束行动。”
他看着这群少女，想了想又道：“这次任务，安全第一，不管成功不成功，我都会请你们去贝加尔吃牛排大餐。”
耶，万岁！女孩们欢呼起来。
里面的红雪正调试着一台无线电接收器，此时走出来拉着小燕温柔道：“频道设置好了，这批对讲机的范围最多可到10千米左右，如果太远，你们就用微信……”
“为什么不直接用手机。”李少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红雪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他，自个儿走回酒吧了。
姜小燕在旁一笑：“用对讲机，显得更专业么，我们看电影里都是用这个的。”
短距离传输信号，对讲机稳定而且实时。总不能让这帮女孩开着手机流量吧，那也太浪费了。李少阳却看着酒吧里的红雪，也是越看越不顺眼。
他也不进酒吧，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默默等着消息。
姜小燕被夹在“爱人”与“兄弟”之间，十分难做，但最后还是决定“见色忘友”，进酒吧找自己的红雪去了。
李少阳没等多长时间，姜小燕很快冲了出来：“找到了，你要追踪的那个人，现在到地方了。”
李少阳急忙起身：“什么地方？”
姜小燕看了看手机地图：“按这个标注的地点，应该是汪公馆旁边的一家小卖部里。”
竟然在那里！和李少阳想的完全不一样，汪公馆就在御苑路一条街上，那算是著名的景点区。
“那个家伙很谨慎呢，没有直接去目的地，而是绕了半个黄浦区，甚至还过了桥，又走远路绕到汪公馆的。”姜小燕将地图给他看，上面标注的正是包晓山的行车路线，果然是很复杂。
如此说来，那地方就住着自己要找的中间人了。
李少阳大大感谢了一番，借了姜小燕的机车，立刻赶往了汪公馆。
汪公馆在抗战时期，曾是汪精卫伪政府的活动地，如今此地成为了景区，一片静谧中，可见欧式别墅建筑到处都是，而那家小卖部在地图上看得很近，其实却离的很远。
偏僻的小卖部四周，只有几辆大巴停着，这里风景不错，背后有片小园林。而李少阳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树下的奔驰车，看看车牌号，就是包晓山的座驾。
李少阳在小卖部附近逗留了一会儿，直到包晓山出来开车走了，他还是没动。
因为他在等电话，果然，一会儿包晓山的电话就来了，他很遗憾：“我那朋友也没有你要的东西，不如这样吧，仓库里那些设备，我只要400万，算是补偿。”
李少阳应付了他一下，这才关了电话，走向了小卖部。
小卖部里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小女孩坐着，李少阳见这小女孩不过十一二岁，现在这秋日凉爽的气温里，她却裹着一件羽绒服，额头的肌肤上，依稀可以看到蓝色的毛细血管，十分虚弱。
虽然虚弱，这女孩的眼神却很是明亮，李少阳借口看不清，想要进去找包烟，这小女孩便一言不发的关上了窗，竟然不理他了。
李少阳有点错愕，这也太小心了吧。
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摸到了后边的园区里，飞快的爬上了一颗高树，从树木间灵活的移动，很快来到了小卖部的屋顶上。
李少阳双脚勾住树干，伸手勾住了屋顶上的一块电源器，默念升级……
顿时小卖部里传来跳闸的声音，他飞速的溜下树，贴到了门口。
果然，一会儿那小女孩坐着轮椅出来了，她双腿盖在毯子下，露出的部分细的可怕，出来后勉强站起，去看屋顶的情况。
李少阳默念一声对不起了妹子。就贴着门钻了进去。
小卖部内部井井有条，除了货架，还真没什么特殊的。
李少阳只盯着地面，包晓山肯定进来过，这里因为靠近园区，路面有很多泥巴，他现在要找的是脚印。
因为包晓山刚刚出去没多久，小女孩不可能清扫干净了，所以李少阳很快发现了带着泥巴的脚印。
脚印最后停在了第二排货架中间。
时间不多了，李少阳已经听到了外面小女孩轮椅的声音，他冲到货架前，集中精神打量着这个架子。
货架上方，隐藏在两包方便面之间，有一个突出的按钮。
李少阳快速伸手按了一下，无声无息的，地面划开一块板子，露出一条深深的台阶。
李少阳再按一下按钮，在机关板将要合上的刹那，飞速的钻了下去。
顶部的亮光一闪而过，机关板合上的刹那，那小女孩正好转着轮椅回来。
李少阳松了一口气，顺着长长的楼梯慢慢走着。
他很快适应了光线，但只能看到向下的楼梯。
这一走就是数十阶楼梯，推算一下，最少是地下三层了。
李少阳深吸一口气，摸到墙壁上有几个弹孔，而且应该是多年前留下的弹孔。这地下的设施很古老，甚至还看到了一行写在墙上的繁体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难道是老魔都的地下防空洞？这里靠近汪公馆，也有可能是当年汪精卫建造的逃命秘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阴暗之地，就透着一股诡异。
李少阳终于走到了地面上，空气很流畅，丝毫没有潮湿的感觉，古老的地道系统，保持的很完美。
他蹑手蹑脚的走向前面的一道铁门，那矮小的铁门很像是下水道的闸门，但比那个还大点。
轻轻扭动几下阀门，还没转开，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