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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破天的脸色微微一变。
陆仲谦忙跑到他跟前,龙破天冲他一摆头,陆仲谦会意,立刻点点头,尾随王若敏他们而去。
龙破天神色凝重,等王若敏等人离去,他的目光才又缓和回来,柔声道:“吟雪,现在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吗?你告诉我,你希望我做什么?我保证做到。”
龙海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几句话,龙破天便领悟到爱情的真谛,想要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吗?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若是龙破天为了梅吟雪回归正途,再与梅吟雪重修旧好,这不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只是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酸又这么痛?
龙海萍这边思绪万千,梅吟雪那边同样犹豫不定。
“我……”她嗫嚅着,迟迟不肯开口。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机,难以置信的同时,她也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自己一开口,龙破天便有可能回头。但是,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便是等同接受了龙破天的感情。
这一刻,她迟疑了。
她下意识地求助地望向龙海萍,却见她正皱眉望着龙破天一脸沉思,似乎还沉浸在一种怀疑和不敢相信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面临的境地。
这个时候,她一定是盼着龙破天赶紧听从自己的劝告,能够改邪归正。
可是,她又怎会想到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呢?
梅吟雪的心一阵酸楚,龙海萍的沉默、龙破天的迫切都让她有种退无可退的感觉。
随着理智回来,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又复活了起来,她想起了父亲的谆谆教诲,想起了师父的千叮万咛……一种不能承受的宿命感又缓缓压在她的肩上,她痛苦地闭了闭眼,深深咽了口气,然后,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说道:“我只想你能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回到正途!”
话一出口,梅吟雪便有一股自私的冲动,那便是希望他能临阵退缩,拒绝自己,那自己便不必欠他这份情。
出乎意料的是,龙破天并未立刻答应,而是默默望着她,脸上也并未出现想象中的狂喜的表情。他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冷静,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吟雪,我答应你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想回头,朱元璋的朝廷也好、当今武林也好,他们还容得下我吗?”
梅吟雪愣住了。
龙海萍也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们确实没有想过,也给不出肯定的回答。
就在两人无言以对的时候,龙破天又忽而一笑,朗声道:“不过你们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吟雪的事,无论成败,就算拼了命也会一试!”
龙海萍心里一松,暗暗庆幸他在关键时刻能够坚守对梅吟雪的承诺,可见他对梅吟雪深情一片,不由为梅吟雪高兴。同时,她想到两人将来不必为敌,心里更是轻松了许多,这份喜悦冲淡了不少心中的怅惘。
与此同时,梅吟雪的心却是猛地一沉。她知道,无论事情结果如何,龙破天的这份情债,注定成为自己生命的另一道枷锁,再也无从摆脱了。
70双龙际会(6)()
“你不是说你志在天下吗?”梅吟雪有些无力地喃喃问道;“富贵权势;你真的能够说放下便放下么?”
她心中有怀疑,但在她心底,却实是缺少了一份质问的底气。对龙海萍的那份微妙感觉,使她在面对这份怀疑时理不能直,气不能壮。她深知自己对龙破天的任何质疑都可能并非是出于客观公正;而只是出于对龙海萍的私情。她向来自律,对他人却是宽容信任,一遇到与她自身利益相关的事情,她反而失去了平时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龙破天难为情地说道:“吟雪;不要再取笑我了,那都是少年时的意气之话。当初我以为你像其他女子一样,都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能出人头地。其实,对我自己而言,富贵权力这些东西没有你来共享,于我不过如浮云而已。如今,得知你真实的心意,我才知自己是大错特错,竟然将你等同于那些庸脂俗粉的想法。若你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我又有何不可?”
梅吟雪听他说得无懈可击,又句句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更是不好再提出质疑。
事情转圜太快,龙海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对龙破天知之甚少,根本无从判断他的一言一行。在道听途说中,龙破天一面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一面又是众人景仰追随的偶像,这个矛盾的形象在她心中存在了很久。但是这次见面,却又完全推翻了他在她心中想象的形象。现在的他,更像一个为了爱舍弃江山的痴情种。毫无疑问,最后这种形象是最符合作为现代人的龙海萍心中的预期的。
但是,与此同时,龙海萍却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古人把忠烈名节看得很重,就算龙破天有意回头,正如他自己所说,朱元璋也好、整个武林也好,他们还能接受他吗?她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如果,如果……中原这边对你仍有看法怎么办?”临出口,她换了一种温和的说法。
“看法?”龙破天满不在乎地轻蔑一笑,“我龙破天岂会在意那些凡夫俗子的看法?!”他昂然说完了,又换上低柔的口气,认真地注视着梅吟雪,“全天下,我只在乎吟雪一人对我的看法!他们肯不肯接受我的投诚,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他们真的不愿接受我的话……我想以我今时今日的武功,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他胸有成竹地淡淡说道,“到时我便和吟雪找一处世外桃源,男耕女织,养儿育女,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岂不快哉?”
龙海萍听得微微动容,龙破天的自信、骄傲、我行我素的个性以及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深深撼动了她。她隐约明白了为何会有人对他那么推崇,这种独立自我的个性在遭受各种礼教束缚的古人中实在是太少了,也太突出了。这种人,注定了喜欢他的人格外喜欢,讨厌他的人也格外讨厌。
只是,他说的日子是梅吟雪想要的生活吗?
龙海萍情不自禁地看了梅吟雪一眼。梅吟雪却正木然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在整个事件中,她几乎都没考虑到她自己个人的感受,她只是想到,若是以自己一人换取龙破天的回心转意,为百废待兴的大汉民族扫除一个休养生息的障碍,免除更多人所受的苦难,似乎是一笔很划算的帐。若是师父知道了,也一定会赞同吧?
龙海萍见梅吟雪并未表示拒绝,加上她知道梅吟雪向来向往平淡的生活,便以为她愿意接受龙破天的这种安排。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想既然梅吟雪接受龙破天,那自己将来注定了孤独一生。反正她也不打算回到六百年后了,那便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泊,远远地守望她,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她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却是酸酸得难受到了极点。
两人正各怀所思的时候,龙破天慢慢走到了龙海萍面前,微笑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好奇,咱们两个见面会是什么感觉?原来我一直以为所谓前生来世都是些子虚乌有的鬼话,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诸葛他们编造出来糊弄我的玩意!但今日一见,我倒是真信了!”
龙海萍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意:“呵呵,我也一直很好奇呢!”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有趣吗?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一男一女,一阴一阳,就像镜子的两面……”龙破天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慢悠悠的,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你说,如果镜子的两面合二为一,会怎样呢?”
龙海萍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讷讷地跟着他的话问道:“会怎样?”
龙破天伸出手掌,微笑道:“诸葛先生说,我们若是双掌相接,会出现心意相通的结果。到时候,你能看到我的心思,我能看到你的心思……”
有这么神奇吗?龙海萍情不自禁地翻看自己的双掌。前生后世,六百年的穿越,本来就已经够神奇了,难道还会有更神奇的事情吗?她忍不住好奇,也忍不住期待。
龙破天率先席地盘膝而坐,伸过双掌来,龙海萍忙坐在他对面抬起双掌迎上。
龙破天的手却在半途中忽然停了一下,笑道:“你可不要突然发功,会出人命的。”
龙海萍忙说:“当然不会!”
龙破天看她一脸真挚,微微怔了一下,一丝迟疑划过他的眼睛。他眉头皱了皱,认真地说:“能见到你,真是我龙破天今生最大的幸事了!”
龙海萍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此感慨,正不解,看到他双掌已经送到了面前,忙伸手贴上了他的掌心。四掌一接,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想要细心感受心意相通的神奇经历。但是,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信息都没有,反倒是掌心一紧,她只觉得像被什么吸了一下,掌心一下紧贴在龙破天的上面。
不是说好了不发功的吗?龙海萍心里一愣,疑惑地睁开眼睛,正对上龙破天似笑非笑的目光。龙海萍脑子一凛,正要收手,忽觉自己的掌心似被刺穿了一个小孔,体内的真气像流沙一样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着从孔中飞速地流了出去,直流向龙破天的方向。龙海萍心中大惊,忙闭住了气,竭力想要将真气吸回,但已经被龙破天抢了先机,任她苦苦挣扎,真气还是一丝一丝地流了出去。
一旁惊讶观望的梅吟雪见她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形容痛苦,心中不由又惊又疑,上前问道:“咦,她是怎么了?”
龙破天一边暗暗发功,一边气定神闲地微笑道:“我们俩果然心意相通,不过她感受到的都是我自小痛苦的经历,我感受到的却是她的开心快活。”他不给梅吟雪发话的机会,兀自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我六岁便被自己家人抛弃,在昆仑受尽师父师母的虐待,又在峨眉受尽你的师兄们的羞辱……”
梅吟雪蹙眉道:“这些不愉快的经历你还记着它们作甚!我代我的师兄们向你道过歉,你别放在心上吧!”
龙破天望着她一呆,忽然叹了口气:“吟雪,从小到大,只有你对我是真的好。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送我的玉佩我也一直贴身戴着……吟雪,我对你的心意……”
龙海萍见他暗里包藏祸心,表面还能深情款款,直气得肺都要炸了。但却苦于口不能言,不能将真相告诉梅吟雪。
梅吟雪听到他的表白,只觉心乱如麻,别开头去不安地说道:“这时候说这些作甚,那玉佩是师父赠我们的定亲之礼……”她想起这些纠葛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调开话题道,“你自己的不快,何必让她也跟着体验一回?你还是放过她吧!”
龙破天正运功运到紧要关头,沉声道:“好!不过我感觉她体内真气不稳,似是受了内伤,让我用内力助她行气活血,助她早日康复。”
梅吟雪知道龙海萍确实在上一战中受了些内伤,当下正将信将疑,忽听有人尖声喊道:“休要听他花言巧语!他是想吸走她的内力、害她性命!”
71南辕北辙(1)()
梅吟雪扭头一看;只见一条黑影拖着另一条人影从土坡上一跃而下;落在他们身边。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挝靓花渣,而她拖在脚下的,竟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诸葛谦。梅吟雪听了她的话,心中大惊;无暇细想,挥掌击向龙破天肩头,口中急道:“快放开她!”但她掌心还未挨到龙破天的身子,便觉一股强劲的弹力反弹而来;将她的手掌一下震开。
龙破天脸色涨得通红,憋着气道:“吟雪,不要受这妖女迷惑,她不是什么好人……”
“放你的狗屁!”挝靓花渣张口便骂,指着诸葛谦道,“你的人中了我的迷药,神志不清,什么都招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你练了九阳神功,她练了九阴真经,你俩一阴一阳,你练不了九阴真经,便想把她的功力吸到你身上,那你便可阴阳贯通,成为绝世高手,她却会成为废人一个,我说的对不对?!”
龙破天哼哼冷笑:“荒谬!吟雪,你不要信她!她是南蛮子,歪魔邪道……”
按理说,梅吟雪也自知挝靓花渣与她并非同道中人,但是,一股奇妙的默契却从她一出现便不知不觉产生了。事实上,她也顾不上去思考什么正派邪派,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对龙海萍的担忧之上。但她试着用掌击或点穴,却都被龙破天震开,一时急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地道:“你,你若不是她说的那样,便赶紧放开她!”
“与他废话什么?!”挝靓花渣一把拨开她,抽出一根毒针,直刺龙破天的百会,“吃我一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