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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萍正琢磨着,竹夫人淡淡开了口:“你们见我是有什么事?”
龙海萍不等梅吟雪开口,抢先替她答道:“我们想向夫人打听一下当年……的事情。”
竹夫人没有接话,却把目光投向了她道,目光中带了一丝玩味和探究:“你便是龙海萍?”
龙海萍客气地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竹夫人。”
竹夫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毫不避讳地回视着她:“彼此彼此,龙姑娘好像对我的事情也知道不少。”
龙海萍脸一红,只觉她柔中带刚,很难应对。
竹夫人不等她开口,自顾悠悠说道:“听说龙姑娘为了梅姑娘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是么?”
龙海萍不由一僵,这话听起来话中有话,若有所指,她有些疑惑:“夫人……”
竹夫人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淡淡道:“你喜欢她?”她看上去心平气和,却不给她打岔的机会。
龙海萍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还是她穿越到六百年前以来,第一个这么问她的人,而且还是用了这样平常的语气。她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强作镇定地反问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竹夫人的话锋却随着目光一转,投向了同样惊诧的梅吟雪,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你呢,梅姑娘?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梅吟雪如坐针毡,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低头嗫嚅道:“我……”
龙海萍不悦地沉下脸:“夫人无权过问别人的**。你若是不想说,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说着,她起身拉起梅吟雪。
竹夫人挥了挥手:“好了,我说便是了。青梅,你换炉甜香来,这香薰得我头痛。”那丫鬟忙应了一声,换了一炉香进来,带着一股清甜,的确比刚才的淡了许多。
龙海萍和梅吟雪急于知道答案,只好又坐下了。
竹夫人揉了揉额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见你们吗?”
龙海萍道:“为什么?”
竹夫人听她语气莽撞,不觉失笑了一下:“因为你呀。”
这下龙海萍更惊讶了:“因为我?为什么?”
竹夫人冷幽幽地望了望她,又望向梅吟雪:“我想看看梅馨友和冼湘华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龙海萍被那目光里的寒意冰得脊背一凉,直觉那不是什么友善的态度,心里警惕起来:“夫人一直在绕弯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竹夫人淡淡地说:“龙姑娘稍安勿躁,让我慢慢道来。龙姑娘聪明过人,想必早知我非中土人士。二十多年前,我被家族派遣到中原,女扮男装,结识了不少名流,更与梅馨友、沈青松结成了岁寒三友。当时,沈青松还未出家。我们三人意气相投,休戚相关,荣辱与共。我与梅馨友更是情投意合,许下了生生世世相守的诺言。不料梅家不知怎的,知晓了我非中土人士,非说我是夷邦女子,不允许我嫁入梅家。为了斩断我和梅馨友的关系,他们梅家还为梅馨友说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而对象正是沈青松青梅竹马的恋人冼湘华。按理说,梅馨友与冼湘华各有心上人,本该反对这门亲事才对,可是两人居然拘于礼教,最终成了亲。那梅馨友还开口闭口跟我讲了一大堆道理,简直荒谬至极!他们成亲那日,我便与梅馨友闹翻了,而沈青松后来也出了家。最可恨的是,梅馨友与冼湘华成亲不久后,居然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她。你们说,这样的负心人,该不该杀?”
竹夫人自始至终口吻平淡,龙海萍却听得毛骨悚然:“就是因为他辜负了你,你就要勾结蒙古人杀了他全家?”
竹夫人望了一眼面无人色的梅吟雪:“这不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吗?”
梅吟雪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我要杀了你!”她跳起身来,抢过龙海萍的无邪剑,刷地拔了出来,剑尖直指竹夫人,浑身发抖。龙海萍忙跟着跳了起来,但脑子里却有些混乱,换在六百年后,她可以报警抓竹夫人,也可以亲自将人抓去警局,现在她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阻止梅吟雪,而实际上,梅吟雪那一剑只到离竹夫人还有好几公分的时候便停住了。梅吟雪噙泪颤声道:“你怎能这样狠心?我爹他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他给我取名吟雪,只是因为你的闺名里有个‘雪’字!你没见我爹爹送你的玉吗?寒梅吟雪,他是要告诉你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啊!”
竹夫人无动于衷地冷笑一声:“这种背信弃义的男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说着,拇指和食指一捏,手中的玉立刻断为两截,被她弃之如敝履地抛到了脚下。
“不要……”梅吟雪失声惊叫,手中的剑哐当落到地上,她一下跪在地上,爬过去捡起玉来,心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爹爹……”
龙海萍看出竹夫人武功不弱,忙上前扶起梅吟雪,一起身的时候,却觉得眼前一花,脑子忽有些轻飘飘的感觉,脚下也软绵绵的,有点像低血糖的感觉。而梅吟雪,似乎犯了跟她同样的毛病,而激动之下,症状比她还严重,整个身子都歪在了她身上。
龙海萍心里吃惊,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下,对竹夫人怒斥道:“没见过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她说着,就见竹夫人嘴角一撇,神色古怪,而梅吟雪已经无声无息,顺着自己的身子开始下滑,自己脑中的那股眩晕也越来越强烈,暗叫声糟糕,忙暗暗提了口气,嘴里说声:“今天不跟你多说了,我们先走!” 不等说完,揽着梅吟雪便往外走去。
可是刚走出几步,还没走到门口,她已经脚一软,连同梅吟雪一起滚倒在了地毯上。
她感觉头晕眼花,意识正一丝丝离开身体,而梅吟雪似乎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她心中焦急,浑身却一丝力气没有。模模糊糊中,她看到竹夫人慢慢走了过来,在她身旁蹲了下来。
龙海萍怒道:“你……你想干什么?”
竹夫人淡淡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成全你吗?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为了她出生入死,今日我便把她送给你。”
龙海萍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拼命甩开脑中的那团迷雾,挣扎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竹夫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狠:“梅馨友和冼湘华都是极尊伦理、又极爱面子的人,今日我偏要让他们的女儿做出有违伦常、被天下人所耻笑的事情来,我看他们在地下还能死得安宁!”
其实,龙海萍还是没听懂她的意思,因为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思考了,只喃喃了一声:“你……”便失去了知觉。
第122章 秦淮惊梦(4)()
虽然人昏迷了过去;但龙海萍潜意识里却一直有根弦紧绷着,促使她总是挣扎着要醒来,这使她一直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像薄荷一样的辛凉之气突然钻进了鼻子,又直窜进大脑顶门;龙海萍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下意识揉着眼睛;就听到有人俯在她耳边小声笑道:“夫人嘱咐你,莫辜负了良辰美景……”
龙海萍的脑子像生了锈的齿轮;压根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隐约看到一个人影退了出去。龙海萍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醒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仍是她昏迷前待的那个房间,只不过灯都熄了,只剩了角落里的一只蜡烛,闪着忽明忽暗的昏黄的光。竹夫人已经不在屋里。龙海萍暗暗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回身一看,梅吟雪果然就躺在她的身边。只是她还没有醒来,此时正双目紧闭,不省人事。龙海萍忙俯下/身,轻轻摇了摇梅吟雪,压低了声音小声唤道:“吟雪,醒醒……”想要唤醒她。梅吟雪被她一摇,闷哼一声,身子侧转,鼻中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借着昏暗的光线,龙海萍突然发现她神情痛苦,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不禁吓了一跳,忙伸手一试她的脸颊,触手之下,脸颊滚烫。而梅吟雪感受到她指尖的清凉,立刻发出了一声满足似的叹息,脸颊本能地偎上她的手。
龙海萍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柔顺妩媚的神态,只觉一颗心差点跳出了胸膛。换做平时,她十有□□会控制不住自己吻上去。但此时此地……龙海萍脑中闪过竹夫人的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的绮念立刻惊得烟消云散,脊背出了一身冷汗!她努力定了定神,双手一下捧住了梅吟雪的脸颊,骤然的温差给神志不清的梅吟雪带来了一丝清明,她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水雾氤氲的双眼。
天哪!龙海萍只觉心跳都停止了,她根本不敢看那双水蒙蒙的眼睛。
梅吟雪梦呓似地喃喃道:“龙……龙海萍……”
龙海萍猛吸了口气,睁开眼死死盯住她,急促地小声道:“吟雪,听我说,你被竹夫人下了迷药……你坚持一下,我们想办法逃走。”
梅吟雪似醒非醒,听了她的话,神情颇为费解,只是体内异样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抓紧了龙海萍的手臂,抓得自己的手指都感到了疼痛,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努力克制着想要贴上去的冲动。一瞬间,她被自己的这股强烈而陌生的**吓到了、惊醒了!她不假思索地一口咬住了自己右手虎口,剧烈的疼痛暂时逼退了那股可怕的**,她额头冒着冷汗,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
龙海萍顾不上心疼,翻身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摸到了进门的那道帘子旁,侧耳一听,听到帘子后传来一个粗重的呼吸。她判断出对方是一个人,而且此时气息紊乱,不像修为很高的高手,便再不迟疑,一掀帘子,一把扣住了对方咽喉,顺手将她拖了进来。拖进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被竹夫人唤做青梅的那个丫鬟。她被龙海萍扣住了咽喉,呼吸困难,再无反抗之力。龙海萍从帘子缝里往外瞅了一眼,看大厅里没人,这才回过头来,示意那丫鬟不要造次,稍微松了松手,压低了声音问道:“竹夫人呢?”那丫鬟喉咙疼痛,不敢反抗,回道:“夫人和姑娘在船头饮酒。她让奴婢在这守着,等你们好事一毕,即刻通报她。”此言一出,龙海萍和梅吟雪都是脸一红,心脏一阵乱跳。
梅吟雪心思一动,药力立刻反噬,虎口的疼痛已经压不住想要呻/吟的冲动,她忙拔下头上的簪子,咬牙□□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流了出来,她的神智这才得以片刻的清明。
龙海萍的心一痛,手下不觉一用力,咬牙问道:“解药呢?快说!”那丫鬟几乎喘不过气来,道:“解药在夫人那里,奴婢这里委实没有。”龙海萍迅速权衡了一下,低声问道:“船尾还有没有其他人?”那丫鬟拼命摇头道:“还有几名船夫在那里喝酒打牌。”龙海萍顾不上多问,伸指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抱到床上,又抱梅吟雪下床。梅吟雪只觉一跟她身体接触,只想不管不顾地偎上去极尽缠绵,不禁羞耻难当,眼泪不觉簌簌滚了出来。龙海萍知她心思,一边抱着她朝后门快步走去,一边小声安慰道:“吟雪,不要胡思乱想,一会我自有办法替你解毒。”说话间,她已经出了后门,正瞄见无邪剑搁在门边的条案上,忙顺手抄起了插在后腰,开门又穿过一间茶水间,这才到船尾。
船尾甲板上果然有几个船夫正在吃酒赌钱,冷不丁见到龙海萍抱着一个人出来,个个都惊呆了。龙海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手带脚,几下点了他们的穴道。她抱着梅吟雪走到船边,低声道:“吟雪,别害怕,憋住气,我不会放开你的。”梅吟雪只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是本能地听话点点头,脸颊埋在了龙海萍胸前,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龙海萍被她无意识流露出来的依恋搅得心一酸,将剑插到后腰,猛吸了口气,飞身掠上船舷,脚尖一蹬,向前跃出好几丈,噗通落入了冰凉的河水。
此时,天气已是中秋,河水冰冷沁骨。梅吟雪一没入水中,浑身一个激灵,那股将她折磨得神志不清的燥热立刻被浇熄了一半。她不识水性,口鼻一没入水下,气息登时混乱,一口水便呛了进来,而身体还在不停往下坠。正惊慌间,她只觉腰上一紧,有人握住了她的腰,随即唇上一软,一股气度到了她的口中。她的心一安,在漆黑的水底,她竟然准确无误地认出了龙海萍。龙海萍度完了气,似乎忘了移开嘴唇;而梅吟雪,也安心地没有挣扎。环境是最好的借口。两个人都闭上了眼,任双唇按照它们自己的意志,去寻找它们自己心仪已久的柔软伙伴,小心厮磨。
直到两个人忽的重新冒出了水面,这场梦才猛地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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