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自在的海子有意避开黄平目光,也尽量减少跟黄平接触。可是黄平是班长,不跟她接触又不可能。海子于是长话短说,例行公事,交代完事情,沟通好观点,赶快离开。
不过,就是在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中,海子有了莫名的力量,海子有了强力的支撑,海子决心要帮助黄平实现她的理想。
节过后,进入高三下学期,也是高考之前,最后的冲刺阶段。黎明前的黑暗,最后的疯狂,紧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前面一个巨大的诱惑在向你招手,后面却是万丈深渊。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是古人的战法,搬到现代,用到高考的战场上,依旧适用。
海子找不到别的办法来激励学生们。仍旧用过去那套,父亲的辛劳,母亲的期盼,皮鞋与草鞋的不同人生,农作的艰苦与办公室的清闲,城市的繁华开放与农村的闭塞落后等等,来作战前动员。
海子觉得,这种实实在在的动员,比讲一些空洞的大道理,更加亲切,更能够打动学生们的心。
班上一个非常顽皮,懵懵懂懂的学生,自己不好好学,还经常在教室里打打闹闹,干扰他人,其他学生对他敢怒而不敢言。
海子把他叫到寝室,就这么苦口婆心,一番引导。从他家庭收入,谈到父母工作,再谈到比他年长的哥哥姐姐们的状况,再分析他将来的生活,点到了他的伤心之处,成串的眼泪往下直掉,浸湿了海子寝室的水泥地。
从那以后,他学习态度明显好转,成绩虽然没有直线上升,但至少再没有打打闹闹,干扰别人。
黄平看海子的目光依然那么执着,那么热烈。每i每夜苦读攻坚,黄平如水的眼睛有了些许倦意,面容也有些许消瘦。
海子的心隐隐作痛,海子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不下狠心,不施绝手,黄平难以度过道这鬼门关。海子仍旧保持与黄平之间的距离。
海子用铺天盖地的试卷来考验他们,折磨他们,就像临战前的魔鬼训练,海子要让他们时时刻刻都绷紧了弦,不留一点空隙来保存私心杂念。
当然,海子给黄平的试题强度、密度和广度,都大大超过其他学生。除了语文,海子还想办法找到一些其他科目的试题,交给黄平。
杀红了眼的黄平,来者不拒,拼了命,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务。黄平把从恢复高考以来,所有的试题都du li完成了一遍。还有海子帮她搞到的其他省市重点中学的模拟考题,也不知道做了多少。
海子帮黄平综合分析,认为黄平高考过线没多大问题,海子心里有了底。海子没有告诉黄平自己对她高考成绩的判断。仍旧压力不减,题目不断。
所谓高考过线,就是大中专录取的最低分数线,只要过线,就不愁不能录取。
那时候不像现在,就是过了分数线,还要着急,还要选准学校,如果学校选不准,高分也会落选,最后或许没有学上。
那时候是从高分到低分,一个批次、一个批次录取。第一批次没有录取,再报第二批次。第二批次没有录取,再报第三批次最后,只要过了线的学生,总会有学校录取你。
74高考之前来道别()
高考之前三天中午,学校放假了。灵山中学仍然没有设高考考场,学生们仍然要到县城参加高考。短暂的放松,让长时间处在高度紧张中的学生们稍稍松了口气。大家一个个欢天喜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宣布放假之前,海子交给黄平三套难度较小的试卷,让她回家以后每天做一套,然后对照答案给自己打分。
交代完高考前所有注意事项,海子最后跟学生们告别,海子说,感谢同学们三年来对海子的信任和支持。
你们是海子走上社会,走上教师岗位,接触到的第一批学生;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批学生。我真的舍不得你们,你们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几乎所有学生都流泪了,就连被海子撤职的孙伟,也冲上讲台,跟海子老师紧紧拥抱。年轻的泪水,浸湿了海子的衣服,
海子也为之动容,海子松开眼眶,压抑了半天的眼泪,滚滚而出,海子泪洒讲台,与学生们的眼泪融为一体。
备考那段时间的劳累,让海子也感到心力交瘁。晚饭时候,海子打开了久违了的酒瓶。
海子以为黄平早回县城了,那里有她的家,有她的家人,她要回去跟家人团聚。脱离黄平的视线,海子就不怕黄平讨厌他满脸的酒红和满身的酒气。
可是黄平没有马上回家,等到其他同学都离开之后,黄平来到海子寝室。
看见海子喝酒,黄平抢过酒杯,也喝了一小口。只一小口,黄平脸上马上泛起cháo红。
黄平突然到来,让海子有些感动。海子一边喝酒,一边回想着这一年来的林林总总,越想越感觉到孤独。
海子喜欢孤独,那是他进入沉思,渴望写字的时候。海子害怕孤独,从文字的快乐之中走出来,海子渴望跟人交流,渴望有人沟通。
黄平的到来,打破了海子的孤独,海子不再借酒浇愁愁更愁。海子满心欢喜。
黄平说,还有三天就要高考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不能再见到海子。走之前,来看看海子。
黄平低垂着眼帘,海子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黄平无限伤感的情调,感染了海子,海子也跟着陷入伤感之中。
海子说,三年了,去年送走了第二批接触的复读班学生,现在要送走自己的第一批学生,过去那些熟悉的青的脸,从此在记忆中慢慢消失,剩下的只有回味。
海子佩服前人对老师给予园丁的比喻,老师确实像园丁一样,辛辛苦苦把一颗颗幼苗培养大。叶子绿了,花儿开了,就要送到不同的地方去,宾馆,办公楼,会议大厅,或者其他地方。
而园丁只能呆在原地,重新培育下一批幼苗,子子孙孙,无穷尽矣。
黄平问,海子你高考前是什么感觉?海子喝了酒,话匣子也打开了,海子说,高考前最想做的事情是把书本、行李全部扔掉。
然后在镇上公共汽车站旁边,那个破厕所里痛痛快快排泄一通,最后大喊一声:去他马蒂尔德的高考!最后冲刺了,豁出去了,结果并不重要,关键是过程,比上甘岭战役还要难熬。
75夜送黄平回住房()
黄平放开了笑,海子从来没有见黄平这么放开笑过。黄平拍一拍海子的肩膀,让海子想起三年前,黄平也是胆子天大,敢拍老师肩膀。黄平笑歪了身子,说,海子你的发泄方式真马蒂尔德痛快。
黄平背负的压力也不小,为了上县城重点高中,还是上灵山中学的问题,黄平跟父亲发生过激烈争吵。
父亲极力主张黄平到县城重点高中就读,认为县城重点高中,师资力量,教学条件,生活条件都要优于地处山区的灵山中学。明眼人一看,都会赞成这个观点。
可是,黄平不愿意在重点高中平平凡凡,跟着别人的背影,一个劲追赶。黄平认为那样会磨灭自己的自信和锐气。争吵到最后,黄平发誓,说,如果考不上,不要父亲帮任何忙,自己为自己找出路。
三年来,黄平除了心底里对海子有一点点情不自禁以外,也算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城乡差别变化,生活条件简陋,学习强度压迫,黄平一个一个克服,黄平把心里的话都写在“安妮i记”里面。
黄平说,多亏有了海子,有了海子作心理支撑,如果没有海子,黄平自己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在这个灵山寺的和尚们呆过的山沟里面,整整三年学海无涯,苦作舟。
海子笑,说,我有那么大“哥力”(魅力)吗?
黄平一下坐到海子腿上,青少女独特的气息让海子沉醉。黄平说,喜欢海子的不羁,也喜欢海子的沉静。海子惊讶,这个小小女孩子,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双面xing格。
黄平说,从小到大,家教特严,父母对她期望值很高,特别是姐姐黄凡成绩平平毕业之后,父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黄平身上。
越是严格要求,越让黄平渴望zi you,海子的zi you自在感染了黄平,海子的睿智和沉静打动了黄平。海子不论哪种个xing,都吸引了黄平。
沉醉之中的海子,终于把持不住自己,将头埋在黄平胸前,贪婪地呼吸黄平身上那股醇香,那股绵甜。一阵晕眩过后,海子移开脸,看着黄平那双让人越看越心跳的眼睛。
海子突然对黄平有了依恋,海子习惯了在这双眼睛的关注之下工作、生活。从现在起,这双眼睛即将离开海子的视线,没有了黄平目光关注,没有了不自在的鼓舞,海子还能够继续保持振作吗?
天完全黑下来,天气非常闷热,海子满身大汗,却舍不得紧拥着的黄平从腿上离开。
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闷雷,黄平离开海子的双腿,黄平也是大汗淋漓,满脸绯红。黄平擦擦汗,望一眼漆黑的窗外,说,要下雨了,海子你送我去镇上去。
海子搬出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黄平在黑夜的碎石路上颠簸前行。黄平搂着海子的腰,脸紧紧贴在海子背上。两个人一起颠摇,一起冲破黑夜的包围。
这是个古老的小镇,全镇就一条青石板铺就的扁担街。所谓扁担街,就是形容街道狭窄,短小,像根扁担。
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唯一的,供销社、粮站、医院、酒馆、旅社等,都只有一个,这里不是镇zhèng fu所在地,是一个自古以来就自然形成的小镇。
供销社的营业厅海子熟悉,经常来这里买东西,特别是i用品,刚刚兴起的小卖部,不卖i用品,只有供销社有。海子不知道营业厅后面的大院里,还有两排红砖红瓦的平房,这就是供销社的宿舍。
黄平跟另外一个女生在这里住了三年,海子从来没有来过。黄平跟海子说起过,让海子到镇上时候来她们住处玩,海子没有往心里去。黄平有院子铁门的钥匙,黑暗中两人高一脚低一脚进了黄平住处。
76雨夜留宿陪黄平()
女生宿舍就是不一样,水泥地坪干干净净,白sè石灰墙壁虽然稍稍有些剥落,但是在蚊帐挨着的墙壁上,贴着白纸,也算一尘不染。
房顶打了吊顶;安装了2盏i光灯,比海子寝室里昏暗的灯泡亮堂多了,两张桌子上的台灯更让海子羡慕不已。桌子上堆满的书籍、本子和试卷,让人望而生畏。
头一次进女生宿舍,头一次感受这井然有序的氛围,海子有些不适应。黄平马上看出海子的不适,连忙拉海子坐下。
海子刚刚坐下,外面一阵滚雷,由远而近,紧接着噼噼啪啪下起大暴雨。大雨砸在地上,溅起满地尘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糊味,尽管味道难闻,毕竟天气慢慢转凉了,身体开始感觉轻松起来。
海子着急怎么回去,坐立不安,黄平说,同宿舍女生回家了,要不你睡她床上。5公里碎石路,天晴时候都跌跌撞撞,何况大暴雨,再加黑咕隆咚。海子惶惶不安,接受了黄平的建议。
黄平烧了一大壶开水,摆好大红塑料脚盆,说,海子你躺到床上去,蒙上眼睛,不准偷看啊。黄平要洗澡。
海子很听话,脸朝下,扑倒在床上,闭上眼。只听见一阵阵水声,哗哗啦啦响,海子没有想偷看黄平洗澡的念想,海子均匀呼吸。
黄平很快洗完了澡,出浴后的黄平,上身穿着一件米sè圆领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青曲线。
下面穿一件深蓝sè短裙,裙底要比那件海蓝sè背带裙高出许多,高出了膝盖,暴露出大腿。
胸口、臂膀、大腿暴露出密致的肌肤,在i光灯照映下,更加光洁照人。
湿漉漉的头发用一方白sè手绢,随意束在脑后,黄平身体搅动着空气,一股沐浴露和体香夹杂着的味道扑鼻而来。海子仍旧埋着头,海子想止住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黄平微笑着,一身轻松,拍拍海子后脑勺,说,海子你可以起来啦,你也洗个澡。我不看。黄平将枕头上的枕巾蒙在头上,笑嘻嘻说,快点啊,时间长了,我忍不住会看你。
黄平已经帮海子准备好了洗澡水。海子起身,脱掉蓝sè站领、带肩章的衬衣,脱掉牛仔西装短裤。三角裤紧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有其他人在场,即使是男浴池,海子洗澡绝不脱三角裤。
湿漉漉的头发和脸,可以彻底清洗,其他部位,就只能简简单单擦洗一遍。就这样,海子也感觉非常满足,神清气爽。
一整个夏天,海子几乎都洗冷水澡。热水要从山下的食堂,提到寝室里来。海子进了寝室,就不想下山。烧水,海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