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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谁？”
小瘪瘪先是云里雾里，我是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等他搞清楚，二毛老头说的是香港明星万梓良和恬妞之后；不仅仅小瘪瘪，还有同行所有人，一个个都笑翻了。有人真的从床上笑得摔了下来。
二毛老头洋洋自得，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有言在先，叫你们做好准备，不要吓摔着了。你们不听，这下可好，真的摔着了。”
展销、颁奖都结束了。二毛老头央求小瘪瘪，说：“既然来了云南，这边有好多名胜古迹，大好河山，民族风情，我都没有看过。袁大科长，您就满足一下我这个已经被土埋了半截人的最后2个愿望，一个是坐一回飞机，一个是去丽江看看。”
164、二毛老头劫机犯（）
小瘪瘪是个服软不服硬，嘴巴壳子硬，耳朵根子软的家伙，听不得别人三句好话。二毛老头低声下气求他，小瘪瘪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答应。
小瘪瘪开玩笑说：“我这人太好打商量了。来世要是变成个女性，那才好。只要男人对我说好话，求我跟他上床，我立马答应裤腰带松着呢，大爷，喜欢您就来吧。”
当时，昆明到丽江的航班飞机是那种国产的小飞机。沿途二毛老头听人议论，还是坐大飞机安全些。
二毛老头听了有些后悔，但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
到了机场，机票换号，拿到登机牌。过了安检，临到上飞机前的那一刻，二毛老头彻底崩溃了，说：“我怕这把老骨头留不住了，我不敢坐这个飞机，我们还是坐火车吧。”
小瘪瘪说：“都已经登机了，你才后悔，来不及了。今天你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二毛老头全然听不进去，趁人不备，躲了起来。
小瘪瘪他们四处寻找，终于在卫生间发现了二毛老头。二毛老头脱了裤子，蹲在卫生间死活不肯出来。
眼看飞机就要起飞，小瘪瘪一声令下，几个年轻小伙冲上去将二毛老头拉起来，扯上裤子，强行架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前，二毛老头被按在座位上，伤心伤意地哭，一边哭，一边诉诉拉拉，像楚剧里面的悲哑腔。
“我的个苦命的婆婆啊，我千不该万不该，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啊我错了啊我不听婆婆言啊，我死期在眼前呐”
“婆婆说了啊，一生不出门，是个大福人啊。我鬼迷心窍啊，非要跟他们跑这远的地方来啊。”
“这下完了啊，我再也回不去了啊。我苦命的婆婆啊，我这一生不能陪你走到头了啊。”
“我先走一步，在奈何桥边等着你啊。我们一起喝了排骨汤，再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啊”
二毛老头情急之下把孟婆汤错说成排骨汤了。
二毛老头最后一个“啊”字，字正腔圆，凄婉转折。一道道山，一道道梁，绕过山路十八弯，余音袅袅，一直萦回到飞机起飞。
飞机快速起飞，向上拉起。二毛老头大概因为惊吓缘故，再不敢吭声。
飞机安全着陆，二毛老头慌乱之中不知道怎么解开安全带，拼了老命要站起来，他越急，越使劲，安全带收得越紧。
情急之下，二毛老头大呼：“救命啊，救命啊！”
“怎么啦，你喊什么？”
闻声而来的空姐还以为出了劫机犯。
“小姐，我第一次坐飞机，这个带子它欺负我。”
二毛老头实话实说。
空姐按住二毛老头肩膀，说：“别乱动。”
“我没动。”
二毛老头像被施了定身法。
双脚一落地，二毛老头一摸脑袋还在脖子上，大喜过望。一路上连蹦带跳，像跳大神的神汉。
“我没事，我活着。我没事，我活着。”
二毛老头反常行为引起警察怀疑。
“你停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二毛老头被带到公安室接受询问。
二毛老头又哭：“我苦命的婆婆啊，我飞机上没有死成，下飞机遇到鬼了啊。这下完了啊，黄泥巴掉裤裆里了啊不是死（屎），也是死（屎）啊”
公安干警莫名其妙，要跟江城警方联系。小瘪瘪害怕事情闹大了，连忙给他们递烟，用一口夹生广东普通话一再解释：“警官啦，雷（这）个老童鸡（老同志），年鸡（纪）大了啦，受不了惊吓啦，吓神经病了啦。”
说到被吓傻了，小瘪瘪灵机一动，说：“你们航空公鸡（公司）有没有规定啦，被吓傻了的乘客要负责赔偿啦？不然的话，偶（我）们回去无法向他婆婆交代啦。”
公安干警看小瘪瘪气度不凡，一口广东普通话，口口声声要航空公司赔偿。他们也怕闹出麻烦，如果把二毛老头送去做精神鉴定，说不定会鉴定出几级精神病来，航空公司脱不了干系。
公安干警连忙说：“他受一点点惊吓，没多大的事，平静下来就好。你们好好照顾他，出去弄点开水给他喝。”
小瘪瘪本想说：“雷（你）们公安室不系（是）就有开水吗？给他喝一口啦。”话到嘴边，又咽下。小瘪瘪叫人扶着二毛老头，出了公安室。
有说有笑，时间快到。不到2个小时，广播里面就提示：“各位乘客，飞机已经到达目的地附近，马上将要着陆，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165、初坐飞机遇惊险（）
海子的心在小瘪瘪讲故事时候已经平静下来，满不在乎等待飞机降落。
谁知道飞机降落时候遇到强气流，在气团中剧烈抖动起来，摇晃程度绝不亚于欢乐谷的过山车。
海子一颗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飞机上面有人开始大喊大叫，海子拼死抱住前面座位的后背，头紧紧抵在后背上。
这个时候海子已经来不及思考任何问题，绝没有像英雄牺牲前那样，还想着老百姓转移没有，粮食藏好了没有。
海子本能的动作就是双手抱紧后背，低头抵紧后背，抵御摇晃，不让自己身体失去控制。
飞机上上下下，几经翻滚，几经颠簸。海子仿佛坐在了太空舱里，一忽儿头朝上，一忽儿头朝下，五脏六腑跟着乾坤大挪移，几次差点呕吐出来。。。。。。
感谢天，感谢地，飞机终于冲出强气流。平稳飞行一会，平安落地了。
飞机一落地，机舱内反而沉寂了下来，是那种死一般的沉寂。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在鬼门关前晃悠了一遍的人们，重返人间，脚踏实地，阴阳两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海子不得不佩服小瘪瘪的心理素质，在空姐们都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他就打开了手机，鬼使神差，小瘪瘪落地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竟是薇薇。
小瘪瘪说：“薇薇，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安全着陆了。刚刚飞机在半空中打滚，我想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我死了，你是我唯一的遗憾。”
不知道薇薇在电话那头感动成什么样子。
在小瘪瘪的提示下，乘客们如梦初醒，纷纷拿出电话，给家人报平安。
海子没有给灵儿打电话。小瘪瘪把手机递给海子，海子没有接。海子怕灵儿听了更加担心。
小瘪瘪说：“海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海子说：“我做人的原则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绝不负天下人。凡事先替别人作想。”
万幸的是小瘪瘪和海子都没有负伤。飞机上几个划伤、擦伤的乘客被医护人员带去医院治疗。
海子发誓说：“下次，就是飞机上面有世界小姐张着胯子等着劳资，劳资也不敢再坐这个鬼玩意了。”
小瘪瘪和海子下了飞机。机场出口处一个笑容十分灿烂的女生踮着脚尖，一个劲朝小瘪瘪挥手，嘴里大喊：“袁总，袁总，我看见你啦。”
海子一听那丫头喊小瘪瘪袁总，突然想到小瘪瘪的外号，海子扑哧一笑，拿小瘪瘪开涮，说：“马蒂尔德，袁总、袁总叫得多亲切啊。她不晓得你外号叫小瘪瘪，要是晓得你有这么个外号，就不叫你袁总了，就会叫你瘪总。”
小瘪瘪说：“那是钱总的小秘，经贸大学毕业，人长得漂亮，又有才华。还是有钱好啊，有钱能使磨推鬼，有钱能使美女上床。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海子说：“马蒂尔德，别吃不到葡萄怪狐狸跳起来拉尿没有三尺高。别人愿意插在牛粪上，牛粪富含多种营养元素，红军长征时候，在牛粪中还找出来几颗青稞米，熬青稞粥，救了多少受苦受难弟兄啊。”
一辆非常豪华的小轿等候在停车场，小瘪瘪让海子坐副驾驶，自己十分亲热地挨着钱总的小秘坐着，趁着车拐弯的惯性，小瘪瘪小鸡啄米一般，在钱总小秘脸上嘬了一口。
钱总小秘高兴得发出一串银铃加上金项链抖动金铃的笑声，说：“谢谢袁总！”
海子搞不懂了，沿海城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跟内地相差就这么大啊？
要是在江城，你趁女人不注意，亲她一口，她一定会认为你是大色狼，花心大萝卜，是在耍流氓，揩她的油。
就是跟女人握手时间长了，她也会认为遭遇了黄油手。要么敢怒而不敢言，要么怒目相向，要么提出口头警告，最有效的反抗，是顺手反击一个耳光。
这里观念完全不同，小瘪瘪亲她一口，她还以发自内心的笑声，还要说声“谢谢”。
小瘪瘪猜到海子一定大惑不解，说：“马蒂尔德，人家这边姑娘就是聪明。只要你不强jian她，任你怎么亲，怎么摸，他们都不生气。整天对你笑，直到把你荷包的钱笑到他荷包里。”
166、安抚客户颇费心（）
钱总秘书操一口纯正普通话，说：“袁总，您要我接站的客人已经接到了，安排在五星级酒店下榻，就等您过去一起吃晚饭。”
小瘪瘪说：“谢谢你啦，待会我和你亲爱的钱总说说，让他给你发奖金啦。”
小瘪瘪来深圳之前，邀请了几个老客户过来散散心，算是对推迟供货的一种补偿。那几个老客户先行到达，小瘪瘪委托钱总秘书负责接站。
钱总秘书也在这家五星级酒店帮小瘪瘪和海子订好了房间。下了车，小瘪瘪和海子直接带上房卡，进了房间。
放下行李，洗个热水澡，小瘪瘪带上海子来到酒店餐厅。小瘪瘪邀请的几个老客户已经在餐厅落座，看见小瘪瘪和海子进来，起身迎接。握手寒暄过后，小瘪瘪喊来服务员点菜。
这几个老客户都是内地的，和海子一样，第一次来深圳，人生地不熟，显得有些不自在。
小瘪瘪是这里的常客，从大堂经理到餐厅服务员他都混得烂熟。
服务员拿着菜单来到小瘪瘪身边，小瘪瘪还没有忘记他那套处世哲学，顺手捏一捏服务员滚圆的pi股，说：“好久不见，想偶了没有啦。”
服务员一点不生气，笑着说：“想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啦。”
小瘪瘪卖弄起他的处世哲学：“和钱总秘书这类人打交道，要俗中带雅，所以亲一下脸。和酒店服务员可以来点俗的；旁人觉得不正经，可她们喜欢这套。她们认为你喜欢她，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钱总有事没有过来，钱总秘书要陪自己的老总，先告辞了。小瘪瘪和海子，加上小瘪瘪邀请来的四个老客户一起共进晚餐。
小瘪瘪点的又是海鲜，到了沿海城市，吃海鲜，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小瘪瘪酒量不大，但很会劝酒，有了海子在一起，海子的酒量让小瘪瘪腰杆越发硬了。
四个客户分别来自三个单位，都是从事轻工商贸业的头头脑脑。一个姓赵的老总年纪长些，五十多岁，另外三个都四十多岁。
他们也好像头回吃海鲜，缩手缩脚坐着，不敢主动伸筷子。小瘪瘪和海子先动手，还是那套程序，柠檬味的漱口水，搅匀芥末，让后开吃。
酒有白酒和xo两种，小瘪瘪让服务员先给客人斟上xo。
“各位老总，到了改革开晃（放）的前沿阵地，偶们先尝尝这种改革开晃（放）的洋酒。如果各位觉得洋酒口味还好，就继续喝洋酒，如果觉得洋酒口味不适应，就换白酒啦。”
客人们都说小瘪瘪这个政策好，各取所需，开放搞活，符合当前政治和经济形势。
喝完高脚杯里一小半洋酒，那位年纪长些的赵总就提出来要换白酒，他说；“袁总，我适应不了洋酒的口味，骚骚的，跟马尿似的。”
大伙深有同感，第二轮全部换了白酒。白酒杯很小，大概五钱一杯，海子估摸着自己喝30杯左右没问题。
轮到海子大显身手了，海子端起酒杯，一轮点射，四杯酒下了肚。
小瘪瘪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