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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许佑宁毫无知觉的躺在医院里,只有他一个人回到了这个地方。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酷?
司机见穆司爵一直没有动静,回过头提醒他:“七哥,到家了。”
穆司爵回过神——
是啊,到家了。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
穆司爵下车,长腿穿过花园,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手忙脚乱的声音——
“周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打个电话给穆先生吧?”
“是啊,问问穆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吧。实在不行的话,去隔壁找一下陆太太也行啊!”
“不用打电话,小七忙完了自然会回来。”周姨十分冷静,“去找简安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不能事事都想着去麻烦人家啊!”
其他人大概是觉得周姨说的有道理,都没有再出声。
穆司爵蹙了蹙眉,走进门,直接问:“怎么了?”
还没有人回答,念念的哭声就先传过来。
周姨无奈的说:“小七,念念哭了有将近半个小时了。”
穆司爵径直走过过:“我来。”
“哎,好。”李阿姨小心翼翼的把念念交给穆司爵。
穆司爵把念念抱到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哄着他。
周姨适时的送过来一瓶牛奶,说:“念念应该已经饿了,但是刚才一直不肯很牛奶,你喂给他试试。”
穆司爵接过奶瓶,送到小家伙唇边,小家伙“呜呜”了两声,最终还是乖乖咬住奶嘴,喝着牛奶睡着了。
周姨长长地松了口气,小声说:“小七,把念念抱回房间,让他自己睡吧,别吵着他。”
穆司爵抱着念念上了二楼,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没有抱着念念去婴儿房,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姨诧异的问:“小七,你这是……?”
“念念晚上和我一起睡。”
穆司爵的声音淡淡的,却十分肯定。
周姨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这样也好。白天你没什么时间陪念念,晚上正好弥补一下。”
穆司爵抱着念念回房间,把小家伙放到床上,替他盖上被子。
小家伙中途醒了一次,看见穆司爵,又乖乖闭上眼睛。
周姨见穆司爵对念念事无巨细,也就放心了,让穆司爵下去吃饭。
尽管有周姨陪着,穆司爵还是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又说饱了。
周姨叹了口气,看着穆司爵说:“小七,你应该知道,你长期这样子是不行的。”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
穆司爵这样子,和不吃不喝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周姨很担心长此以往,穆司爵的身体会出问题。
到时候,谁来挑起这个家的重担?谁来照顾念念?
穆司爵明白周姨的忧虑,示意周姨安心,说:“周姨,再给我一点时间。”
周姨也知道,跨过这个坎,对穆司爵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只能提醒穆司爵:“小七,你一定不能忘了,你还有念念。”
念念已经没有妈妈陪伴了,他需要穆司爵。
所以,穆司爵绝对不能出什么事。
穆司爵点点头,保证道:“周姨,我不会忘。”
这个时候,李阿姨走过来:“穆先生,陆先生来了。”
穆司爵抬起头,正好看见陆薄言走进来。
陆薄言走到穆司爵跟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我听简安说,你家的地下藏酒室装修得不错。”
穆司爵示意陆薄言跟着他:“下去看看。”
穆司爵不是嗜酒的人,但是他喜欢藏酒。
酒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经历的时间越长,味道也越是醇香。
就像了这世上的一些人。
陆薄言扫了酒架一眼,毫不客气的取下一支昂贵的藏酒,打开倒了两杯,一杯推到穆司爵面前。
穆司爵看着酒杯,无奈的笑了笑:“薄言,你应该知道,喝醉解决不了事情。”
陆薄言碰了碰穆司爵的杯子:“但是可以让人暂时忘掉很多事情。”其中,当然包括痛苦。
“……”
穆司爵无从反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闭着眼睛,仔细感受那股浓浓的酒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从喉咙呼啸而过,灼烧感几乎要在咽喉里炸开来。
穆司爵觉得自己还可以承受,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原来,已经到极限了啊。
穆司爵睁开眼睛,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很多事情,都没有像我预料中那样发展。”
陆薄言拍拍穆司爵的肩膀:“但是,也没有像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穆司爵没想过许佑宁会陷入昏迷。
但是,他一定想过他会失去许佑宁。
相对于失去许佑宁,眼下,不管怎么说,许佑宁还还活着,还有醒过来的希望。
所以,事情确实没有穆司爵想象中那么糟糕。
穆司爵却笑得更加苦涩了:“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这不是安慰。”陆薄言又给穆司爵倒了一杯酒,强调道,“这是事实。”
穆司爵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把酒喝下去。
陆薄言也陪着穆司爵,又喝了一杯。
而后,两个男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喝。
陆薄言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穆司爵也需要照顾念念。
他们从来都不是可以肆意买醉的人。
穆司爵看了看时间,又看向陆薄言,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休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陆薄言点点头:“明天见。”
他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睡着了,只有苏简安还在客厅忙活。
两个小家伙睡前在客厅玩了一会儿,玩具扔的到处都是。
陆薄言脱了外套,走过去帮苏简安收拾。
“我来就好了。”苏简安顿了顿,忙忙问,“对了,司爵情况怎么样?”
“很痛苦,但也很清醒。”陆薄言示意苏简安放心,“他不是脆弱的人,不会有事。”
“……”苏简安抿了抿唇,又问,“念念呢,还好吗?”
“念念很乖,我过去的时候已经睡着了。”陆薄言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玩具,蹙了蹙眉,“找人收拾就好,你早点休息。”
苏简安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要是睡得着,就不会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陆薄言朝着苏简安伸出手,“跟我走。”
苏简安一边把手递给陆薄言,一边好奇的问:“去哪儿?”
陆薄言带着苏简安径直走向停车场,示意她上车。
苏简安更加好奇了,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却什么都不问了,等着陆薄言把她带到目的地。
不到三十分钟,陆薄言的车子在一幢老别墅门前停下来。
虽然已经很久没来了,但是,苏简安永远不会忘记这里。
这是她外婆的房子,也是她和陆薄言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陆薄言下车,绕到副驾座替苏简安打开车门。
苏简安拢了拢大衣,下车跟着陆薄言走进屋内。
这座房子虽然一直空置着,但是,陆薄言一直在请人在打理,房子看起来还是很完善,一尘不染,完全是依然有人居住的样子。
很多的童年回忆,不由分说的涌上苏简安的脑海。
记忆力,外婆还健在,苏简安妈妈的身体也很健康,那时候,苏简安的生活除了幸福,就只有快乐。
发生在这座老房子的所有事情,都是苏简安想珍藏一生的回忆。
但是,她没想到,陆薄言会突然带她回来。
陆薄言环视了整座房子一圈,说:“回国之后,我经常过来。”
苏简安知道,陆薄言说的“回国之后”,指的是他从美国回来之后、他们结婚之前的那段时间。
她好奇的是:“那个时候……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别墅区已经很古老了,只有一些老人家在居住,有些房子空置的时间甚至比苏简安外婆家还要长。
苏简安想不明白,陆薄言来这里干什么?
陆薄言看着苏简安,缓缓说:“简安,这是我遇见你的地方。”
“哎?”苏简安笑着问,“所以——你是来这里偷偷想我的吗?”
那个时候,陆薄言对他和苏简安的未来还有诸多顾虑。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苏简安就在市,明知道她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却还是不敢出现在苏简安面前。
苏简安也同样缺乏去见陆薄言的勇气。
所以,她很理解那时陆薄言的心情。
他应该……很不好受吧。
陆薄言也没有否认,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唔,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苏简安神神秘秘的说,“其实,那个时候……我也经常想你的。”
陆薄言倒是不怀疑苏简安这句话的真实性,不过——
他缓缓说:“简安,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苏简安不解的眨眨眼睛:“那你这么晚带我过来——重点是什么啊?”
正文 第1598章 你是来偷偷想我的吗?(2)()
“简安,你知道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陆薄言不答反问。
苏简安抿了抿唇:“什么?”
陆薄言沉吟了好一会,缓缓说:“那个时候,我觉得——绝望。”
“”
苏简安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怀疑自己的耳朵。
陆薄言刚才说什么?
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感觉到绝望?
这听起来比神话故事还要不可思议好吗!
“那个,”苏简安突然发现自己的唇齿都变得不清楚了,愣愣的问,“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啊?”
陆薄言的声音淡淡的:“简安,那个时候,我对你的一切了若指掌,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
苏简安心下了然——果然还是和她有关啊。
但是,她没有一点负罪感,反而有种窃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苏简安试探性的问:“那个时候,你肯定还想了些别的什么吧?”
陆薄言挑了挑眉,十分坦然的说:“我甚至想到,我可能要眼睁睁看着你喜欢上某一个人,和他结婚,和他共度一生。而我,始终只能当一个你的旁观者。”
“哎,”苏简安有些迟疑的问,“话说回来,你真的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我曾经以为我会。”陆薄言说着,话锋突然一转,“但是后来,我确定,我不会。”
“”苏简安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答案,咽了咽喉咙,继续试探陆薄言,“那要是我们结婚之后,你发现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别人呢?你会不会像我们事先约好的那样,两年期限一到就和我离婚,放我走?”
陆薄言看着苏简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苏简安陡然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薄言好整以暇的问:“简安,当了这么久陆太太,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
苏简安一时无言以对。
是啊,她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她早就应该有一天是陆太太,终生都是陆太太的觉悟啊!
陆薄言和她离婚,放她走?
不存在的!
苏简安决定转移一下话题,“咳”了声,问道:“说了这么多,你今天带我过来的重点到底是——?”
陆薄言这才缓缓说:“简安,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不要轻易绝望。”
苏简安明白过来,陆薄言说的是佑宁的事情。
佑宁虽然陷入昏迷,但是,连宋季青都说,她还有醒过来的希望。
所以,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糟糕。
现在就感到彷徨,感到绝望,为时过早。
苏简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陆薄言笑了笑:“好了,回去吧。”
“嗯!”
苏简安关了灯,和陆薄言一起离开老别墅。
回去的路上,苏简安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康瑞城知不知道佑宁现在的情况?”
“不确定。”陆薄言说,“但是,司爵没有要求对手术结果保密。如果康瑞城打听,估计知道了。”
“”苏简安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来,最后索性放弃了,“算了,康瑞城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影响。最重要的是,康瑞城不会因为知道了就痛改前非。”
“”
陆薄言没有说话。
他没有告诉苏简安——其实,康瑞城已经知道了。
自从许佑宁住院那一天起,穆司爵就要求对许佑宁的病情和治疗情况严格保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