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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的餐厅。
六年前陆薄言收购了酒庄,又和巴黎的几家公司有合作,每年不但要飞一趟波尔多,也经常需要到巴黎来。
所以如今陆薄言的脑海里,有一幅很全的巴黎美食地图,大众的小众的甚至是不为人知的,他都知道。
“美食爱好者”,俗称“吃货”的苏简安心动不已,点点头:“饿了”
陆薄言打了个电话,很快有车过来接他们,车子穿过巴黎繁华璀璨的街区,三十分钟后,停在一条休闲街的一家蛋糕店门前。
下车,苏简安才发现蛋糕店挂着“今日休息”的告示牌,不解的看向陆薄言,他却不动声色,示意她等一等。
等了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颇具设计感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马甲、围着围裙的老人走出来,和陆薄言握了握手,又和苏简安礼貌的贴面表示对她的欢迎,请他们进去。
蛋糕店不是很大,复古风格的装修,一个小小的摆饰都非常精致耐看,苏简安目光转个不停打量着那些小玩意,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跳跃的烛光。
转过头,老人不知何时推了个六寸大的蛋糕出来,上面cha着一根蜡烛。
“生日快乐。”老人笑着把蛋糕端到苏简安面前,苏简安认出蛋糕上面用法语写着“生日快乐”几个字,字体非常优雅好看。
老人又说:“这是陆先生昨天亲自打电话托我为你做的蛋糕,希望你喜欢。”
他回了烘焙房,偌大的店里只剩下苏简安和陆薄言两个人。
透过跳跃的烛光,苏简安看着对面的陆薄言,也许是眉梢略带笑意的原因,他冷峻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
“为什么要叫这个老先生给我做蛋糕?”苏简安颇为好奇的问。一般入得了陆薄言法眼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果然,陆薄言说:“他曾经是X国王室特聘的蛋糕师,国家首相称赞他是王室有史以来最好的蛋糕师。”
苏简安带着几分雀跃吹了蜡烛,拿起蛋糕刀就要把蛋糕切了,却被陆薄言拦住,陆薄言提醒她:“切蛋糕之前不是应该先许愿?”
苏简安这才反应过来,双手交握闭上眼睛,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
睁开眼睛时,陆薄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许了什么愿望?”
苏简安漆黑明亮的眼睛溜转了两下:“不告诉你”
她拿起刀,果断的把蛋糕切了,迫不及待的尝一口,那一瞬间的口感,就像她整个人都要融化进蛋糕的香甜里。
“味道怎么样?”陆薄言问,语气分明胜券在握。
苏简安说不出话,只是看着陆薄言一个劲的点头。
这种反应在陆薄言的预料之中,陆薄言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以后再带你来尝别的口味。”
苏简安捧着自己的那小块蛋糕,笑得灿烂又满足:“先把这个吃掉”
至于以后……她现在很幸福,很满足。一点都不想提以后,更不想考虑未来会如何。
苏简安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幸福满足里,吃饱后,挽着陆薄言散步回酒店。
入夜的巴黎,承载着太多的繁华和璀璨,街上的行人放慢了节奏,城市间充斥了一种别样的休闲意味,街上打扮得优雅绅士的男男女女,也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苏简安紧紧挽着陆薄言,步伐缓慢惬意,热衷问陆薄言一些无聊的小问题,陆薄言起初当然不屑于回答,但经不住她纠缠,最后还是无奈的给了她答案。
她享受这种偶尔的小任性,更享受陆薄言永远的纵容。
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这个黑夜会一直持续下去,太阳迟一点再升起,就好了。
可时间的步伐永远不会停下,不用多久,两人走回了酒店。
陆薄言倒是没事人一样,但苏简安穿着高跟鞋的脚就糟罪了,疼痛难忍,所以看到酒店大门的时候,除了觉得解脱了,她什么都没有记起来。
直到推开房门,看见床上的十四个礼物盒。
每个礼物盒都不一样,有的甚至已经有点旧了,但能看得出来,它们一直被妥善安放,仔细收藏,盒面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才记起来,陆薄言说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在酒店。
苏简安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不顾脚上的疼痛跑着扑到床上,拆开第一个礼物盒。
是一个十几年前限量发行的布娃|娃。
她想了想,应该就是在她十岁那年,她最爱的布娃|娃推出限量版,恰逢她生日,苏亦承专门找了人帮她预定,最后还是没有买到。
十岁的时候,她还是被世界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钟爱布娃|娃和漂亮的裙子,没能买到这个布娃|娃,她伤心了好一阵子,苏亦承给她搬回来多少精美昂贵的娃|娃,都不能缝补她心里的遗憾。
第二个礼物盒里面,装了一支很漂亮的笔,鲜艳亮丽的糖果色,设计得十分精美,很适合十几岁的小女孩用。
其他礼物盒里面,分别装了昂贵的项链、围巾,还有一些不值钱但是她很喜欢的小摆饰小玩意,其中还有一个纯手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十岁那年的夏天遇见陆薄言,到今年,刚好过去十四年。
这十四件礼物是什么,苏简安已经无需再猜。
她震愕的抬起头看着床边的陆薄言:“你怎么会……”
陆薄言明明在国外,哪怕回国了也不曾联系过她,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日,而且年年都给她准备了礼物?
其实,刚出国的时候,陆薄言并不知道苏简安的生日。
是十四年前的今天,唐玉兰一早起来就跟他念叨:“今天是小简安的生日呢,我给她寄了礼物,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顿了顿,又径自摇头,“听说她喜欢一款布娃|娃,但是她哥哥没帮她买到,小丫头难过的都不想过生日了。”
他并没有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一天里却总是动不动就走神,想着母亲提起的那个苏简安很想要的布娃|娃。
最后,他去找了一个女生——那款布娃|娃出公司最大股东的女儿。
他第一次开口求人帮忙,女生当即就打电话让人送了那个布娃|娃过来。
拿着设计得精美可爱的布娃|娃,看着那双漂亮无辜的大眼睛——真是像极了苏简安。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拿到了这个苏简安很喜欢的布娃|娃,又能干什么呢?
寄回去?国际快递送到她家时,她的生日早就过了,按照她当时的性格,说不定早就转移目标喜欢别的布娃|娃了。
再说了,母亲已经寄了礼物回去,他又以什么身份和名目送?
陆薄言被一股莫名的失落击中,把和自己的外形气质极度违和的布娃|娃拿回家,打包好搁在了柜子里。
从那天起,每年的今天就变成了一年当中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日子,不管有没有时间,他今天都要抽出时间去给苏简安挑礼物。
精心挑选的礼物打包好后,他却从来没有送出去过,反而是一样一样的被他锁进柜子里。他一度以为这会成为永恒的秘密,也许要到他死后,有人整理他的遗物才会发现这些东西。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亲手把这些礼物送给苏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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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考虑好了()
心底的暗涌,被陆薄言完美的掩饰在波澜不惊的表情下。
他云淡风轻的对上苏简安七分震愕、三分好奇的目光:“都是顺手买的。”
苏简安相信才有鬼
苏简安拿起那个纯手工物件,在陆薄言面前晃了晃:“这个呢?也是顺手买的?”、
“……”
那是六年前陆薄言和穆司爵一起去尼泊尔,被一场大雨困在一座小村庄里,两人随便找了一家旅馆避雨,旅馆的老板娘正在编织这种东西,手法不算复杂,翻译过来,等同于国内的平安符。
“呐,编好之后,在纸条上写下你要赠送的人的名字,再写下祝福,送给他,让他随身携带,你的祝福就会成真”老板娘笑着对他说。
看了两遍,陆薄言已经记下编织的手法,随手编了一个,老板娘直夸他有天赋,说他编得比所有新手都要好看,又说这么好看的平安符扔掉可惜了,于是给他拿来纸笔,建议他送人。
陆薄言拿着纸笔,望着断线的珍珠一般的雨帘,一度茫然。
穆司爵靠在一旁的躺椅上闲闲的看着他:“你要写谁的名字?”
那天正好是苏简安的生日。
他一笔一划的写下“苏简安”三个字,至于祝福……
青春漂亮?她现在正值最美的年华,不需要这样的祝福。
开心美满?她现在过得似乎并不差。
一番冗长的考虑后,他郑重的写下“一生平安”。
穆司爵看了眼他力透纸背的字迹,“噗嗤”一声笑了:“这么认真,你当真了?”
陆薄言没说什么,把纸条放进ping安符里封好,那场大雨也戛然而止。
其实他没有信仰,也不迷信什么。
但那一刻,他真真确确的希望这个平安符能让苏简安一生平安——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希冀。
想到这里,陆薄言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他接过平安符端详了片刻:“这是我亲手编的。”
“……”苏简安瞪了瞪眼睛,比看到这十四件礼物还要震惊。
这种手工制一般都有特殊的寓意,她只敢猜测这是陆薄言特意为她挑的。
可是,居然还是他亲手编织的
苏简安劈手夺回平安符:“你已经送给我了,现在它是我的”
她鉴宝一样把平安符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打量,心头上好像被人浇了一层蜜糖,细细密密的渗进心脏里,甜得无以复加。
半晌,她才看向陆薄言:“不过,这到底是什么?”
陆薄言挑挑眉:“你猜。”
不等苏简安猜出来,他就去洗澡了,苏简安撇撇嘴,收藏宝贝一般把礼物整理进行李箱,最后关上箱子的时候,她又不舍的抚摩了一遍这些宝贝才盖上箱子。
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时差的原因,后来苏简安迟迟睡不着,就拉着陆薄言问他那些礼物是怎么挑来的。
于是她知道了那个限量版的布娃|娃,是陆薄言托同学帮忙才拿到的。
知道了那个小小的挂饰,是他在异国的小市场一眼发现的,不值什么钱,但是他知道她会很喜欢这些小玩意。
知道了那条精致的项链,是她二十岁生日那年,他特地请设计师为她设计的。
……
听着,苏简安陷入了沉睡,唇角保留着那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沉浸在此刻的幸福里,永远也不要醒来,永远也不要面对未来……
可时间从来不会顾及谁的感受,第二天如期而至。
今天是他们在巴黎的最后一天了,陆薄言问苏简安想去哪里,苏简安懒得动脑子,赖在他身上说:“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陪我去”
陆薄言笑了笑,居然一点不厌烦她的粘人,安排行程,先去巴黎圣母院,再去卢浮宫。
参观完卢浮宫出来,太阳已经西沉。
夕阳把巴黎的街道涂成浅浅的金色,像画家在画卷上那匠心独运的一笔,把这座城市照得更加美轮美奂。
这一天快要结束了。
一切,也都快要结束了。
苏简安突然抱住陆薄言,那么用力,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胸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不想回去。”
这句话,自从来到法国后,苏简安已经说了不下三遍。
陆薄言隐隐猜到她在担心什么,摸摸她的头:“汇南银行的贷款正在谈,这次回去说不定就能谈成。别担心,嗯?”
苏简安抬起头,挤出一抹笑看着陆薄言:“我相信你,一定能谈成”
就算陆薄言不能和方启泽谈成,她也一定会让方启泽答应。
陆薄言笑了笑,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饿了没有?去吃点东西?”
吃完晚餐离开餐厅,天已经黑了,陆薄言扣着苏简安的手,问:“再逛逛还是回酒店?”
“回……”苏简安刚说了一个字,脸上突然一凉,抬头一看,是纷纷扬扬的雪花。
势头不小,这势必是一场大雪,苏简安突然改变主意:“再逛逛吧”
随着雪花的落下,城市的温度似乎也降了下去,地面上很快就有了一层积雪,苏简安冻得有些哆嗦,但还是热衷在积雪上留下脚印。
陆薄言紧紧裹着她有些冰凉的小手,任由她孩子一样一路玩回酒店。
眼看着只要再走几步就到酒店了,苏简安突然停下来:“我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