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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夕猛然意识到,找不到她的时候,苏亦承的心情应该不止是躁怒,他更多的是担心,甚至是恐慌。
可是,哪怕这样,苏亦承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怪她的意思。
易地而处,如果是苏亦承突然销声匿迹,让她担心受怕的话,她恐怕早就爆发了,哪里还会这样好声好气的谈话?
洛小夕越想越惭愧,低下头:“我知道我做错了。”
洛小夕是个硬骨头,轻易不会认错,苏亦承一直压抑的怒气,就这么被她这种难得的好态度浇灭了,声音虽然还是硬邦邦的,但早已没了责怪的意味:
“下不为例。”
洛小夕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松了一口气,胆子也随之大起来:“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一定是觉得我们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生气影响我们的感情”
苏亦承淡淡的看了洛小夕一眼,轻嗤了一声:“你做错一件事我就要生一次气的话,不过再过几年,你就能把我气死。”
洛小夕:“……”
她自知理亏,半无赖半撒娇的跳到苏亦承的背上:“背我回去,我给你一个真的惊喜”
“惊喜?”苏亦承勾了勾唇角,“我看还是算了。”
虽是这么说,苏亦承还是伸出手去托住洛小夕,背着她走回小木屋。
洛小夕心满意足的伸出手环住苏亦承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微微往内侧偏了偏头,唇几乎要碰到苏亦承的耳廓。
她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轻轻呼出一口气:“老公……”
洛小夕不是粘人的性格,除了某些时候,人前人后她从不这么亲昵的叫苏亦承。
苏亦承多少猜到洛小夕的心思了,声音里透着警告:“别闹”
洛小夕哪里会听话,非但没有停止,反而“闹”得更起劲了,苏亦承只有控制着呼吸硬生生忍着。
回到小木屋,苏亦承几乎是同时关上门和放下洛小夕,一把将她按在门后,漆黑的双眸变得幽深如潭,透出一股掠夺的气息:“如你所愿。”
洛小夕挑起一边眉梢,挑衅的看着苏亦承:“你来啊。”
苏亦承不再废话,托住洛小夕的下巴以吻封缄,洛小夕面不改色的打开齿关,回应他。
两人就像在进行一场角逐,一路纠缠回房间……
这就是所谓的“一吻泯恩仇”。
这之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此时外面正在发生什么,都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这个时候,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
海边餐厅。
除了苏亦承和洛小夕,其余六个人全都在餐厅里等早餐。
萧芸芸看了看时间,盘算着洛小夕和苏亦承再怎么贪睡这个时候也该醒了,自告奋勇的起身:“我去叫表哥和表嫂过来吧,人多吃早餐热闹一点。”
沈越川“啧”了声,反应迅速的按住萧芸芸,委婉的暗示:“他们饿了自己会过来。”
“但是他们也有可能睡过头了啊。”萧芸芸十分单纯,想法跟沈越川完全不在同一个轨道上,“我过去叫一下他们,反正不远。”
沈越川头疼,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今天是周末,早餐不吃也没事。再说了,没准你表哥现在正在享用‘早餐’呢你别过去找揍了,坐好”
“……”萧芸芸大写加粗的懵——什么叫她表哥正在享用“早餐”?
餐厅的早餐还没做出来呢,那间屋子里,现在只有她表嫂吧?
想到这里,萧芸芸恍然明白过来什么,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端起咖啡低头猛喝。
大写的囧,她以后再也不没事找事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去了吧?”许佑宁饶有兴趣的问,“今天怎么安排?”
闻言,萧芸芸下意识的看向沈越川。
她虽然不太认同沈越川的人,但吃喝玩乐这回事,她知道跟着沈越川没错,用期待的眼神等着他开口。
沈越川当然注意到萧芸芸对他的期待了,在心里傲娇的哼了哼,又享受了片刻这种被期待的感觉,正要开口,突然被穆司爵打断——
穆司爵冷声对许佑宁说:“你今天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萧芸芸愣了愣:“意思是我不能跟简安他们一起?”
穆司爵扬了扬唇角,不紧不慢却不容反驳的吐出连个字:“不能。”
许佑宁:“……”
早餐后,苏亦承和洛小夕还是不见踪影,沈越川和陆薄言带着其各自的人走了,自认为倒霉的许佑宁只能乖乖跟在穆司爵身后。
穆司爵把许佑宁带到海边,一艘船停靠在岸边等着他们。
“上去。”穆司爵指了指船,命令道,“还有,把手机关机交给我。”
“关机之前,我能不能给我外婆打个电话?”许佑宁说,“来岛上这么多天了,我只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穆司爵看了看时间:“不能,我们赶时间。一个电话而已,你回来再打也不迟。”说完,朝着许佑宁伸出手。
许佑宁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交出手机。
把手机递到穆司爵手上的那一刻,她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似乎是有来电,但电话很快被穆司爵挂断了。
许佑宁差点炸毛:“你凭什么挂我电话?万一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没什么事情比我要交代给你的事重要。”穆司爵把许佑宁的手机关机放进口袋,“上船”
许佑宁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也不知道此时她在G市的家正在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迫于穆司爵的威慑,她上了船。
很快地,船只离开岸边,朝着未知的方向航行。
许佑宁站在甲板上,看着无边无际的海水,脑袋突然一阵晕眩,紧接着,那种刺痛感又袭来。
就好像有无数把刀子同时插到她的脑袋上,眼前的一切突然像被打上了马赛克般模糊,她还来不及抱住脑袋,所有的症状又都消失了。
一次是偶然,但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有问题了。
没由来的,许佑宁突然有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
不是因为她的身体问题,她总觉得,她的生活,即将要迎来一场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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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她不能这么自私()
穆司爵走上甲板,越看许佑宁的神色越不对劲,走过去,硬邦邦的问:“你有事?”
不适的症状已经消失了,许佑宁也不想告诉穆司爵她不舒服的事情,摇了摇头:“没事,我去睡一会,到地方了你再叫我。 ”
她下去随便找了个房间,躺到床上。
因为生理期,昨天晚上她从穆司爵的魔爪下逃脱了,一整个晚上都睡得很好,现在是一大清早,自然没什么睡意,只能卷着被子百无聊赖的看外面的大海。
不知道看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
许佑宁防备的望出去,进来的却是穆司爵,她整个人随即又放松下来,坐起来问:“七哥,有事吗?”
穆司爵的神色还是冷冷的,极不自然的把手上的杯子递给许佑宁:“喝了。”
许佑宁好奇的把杯子接过来一看,里面盛着大半杯赤红色的液|体,闻着香香甜甜的,热乎乎的十分诱|人。
她疑惑的指了指那杯液|体:“这是……什么鬼?”
什么鬼?
穆司爵的脸色瞬间更冷了,冷声命令:“我叫你喝了”
许佑宁想了想,果断摇头,作势要把杯子还给穆司爵:“我怕你在里面下药”
她的怀疑是十分合理的。
自从来了岛上,她一直在跟穆司爵唱反调,甚至提出和穆司爵结束某种关系,穆司爵每天都是一副想掐死她的表情。
可他是穆司爵,堂堂穆七哥,真的动手掐一个手下有失|身份。所以,他很有可能采取毒死她这种方式,许佑宁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许佑宁,”穆司爵危险的眯了眯眼,每个字眼都像从牙缝间挤出,“如果我想让你死,有的是比下药更快捷的方式给你一分钟,把东西喝了”
“……”
“……”
“好吧。”许佑宁自暴自弃的想,“你说得对,如果你想要我死,我逃也逃不掉,喝就喝”
她仰头猛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尝到味道后,愣住了。
居然是红糖水
热乎乎的红糖水
有那么几秒种,许佑宁觉得这个世界是玄幻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穆司爵:“你为什么让我喝这个?”红糖什么的,不是传说中可以给女孩子补血的吗?
她看起来像那种需要补血的姑娘?
穆司爵不自然的看了眼许佑宁小|腹的位置,脸色更难看了,避重就轻的说:“你还有二十秒。”
“……”许佑宁迅速把剩余的红糖水也喝了,把杯子还给穆司爵,“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意料之外,穆司爵理都没有理许佑宁,接过杯子就出去了,还帮她关上了门,虽然动作不怎么温柔。
许佑宁石化在床上,半天反应不过来。
出于职业习惯,她迅速把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抓到了两处重点:第一,穆司爵上甲板的时候以为她不舒服;第二,刚才穆司爵看了眼她的小|腹。
穆司爵知道她生理期,难道他以为她是生理痛?
靠也太小瞧她了
几天生理期就能打败她的话,她早就去见马克思了,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郁闷归郁闷,许佑宁却不能无视心底那股暖意。
生理期,似乎是女孩脆弱的借口,这个时候犯一点小错误,偷个懒,似乎都能被原谅。
然而她不能,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健健康康还是身负重伤,只要她掉以轻心,就会没命。
所以,生理期,从来不是她允许自己脆弱的理由,穆司爵这杯红糖水,是她在这个女孩子的特殊时期收到的第一份关怀。
穆司爵是什么人呢?
他冷漠,不近人情。这种关心人的事情,许佑宁一度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做。在这之前,他也确实没有对其他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可不可以认为,对于穆司爵而言,她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至少,他愿意为她做一点事情。
那种喜悦,并没能在许佑宁的内心停留多久,她一向清醒,很快就认清了现实——
她的身份暴露在即,在穆司爵心底是特殊的又怎么样?
她和穆司爵之间,注定要烧起一场战火,最后不是她死,就是他损失惨重。
残酷的现实把喜悦击了个粉碎,许佑宁靠着玻璃窗,看着外面起伏的海浪,思绪一时间有些乱。
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在身份暴露后即刻离开,可穆司爵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轻而易举的动摇了她的决定。
她突然想赌一把,想不顾一切的把真相告诉穆司爵,也许穆司爵会原谅她一次呢?
只要穆司爵原谅她,她就可以不用离开,哪怕一辈子无名无分,但至少可以陪在穆司爵身边
反正,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穆司爵天长地久,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就够了。
想到这里,许佑宁冲出房间,正好撞上穆司爵。
穆司爵不满的蹙着眉,手上却是下意识的扶住了许佑宁:“有事?”
“我……”话就在唇边,可穆司爵的目光那么冷,一寸一寸的浸凉许佑宁的心脏,许佑宁突然恢复了理智——她不能冒险
她不是输不起这一场豪赌,而是她不能这么自私。
在这个世界上,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年迈的外婆需要照顾,万一她赌输了,穆司爵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她再也回不去,外婆该怎么办?
她的身份彻底暴露后,谁能保证穆司爵的人不会对她外婆下手?
许佑宁咽了咽喉咙,艰涩的把话接上:“我想问一下,还有红糖水吗?”
穆司爵好看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却罕见的没有和许佑宁针锋相对,而是转身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吧台上面放着一包刚刚打开的红糖,他倒了一些到玻璃杯里面,用热水把红糖冲开,端过来递给许佑宁。
“谢谢。”许佑宁把红糖水捧在手心里,突然记起来刚才穆司爵似乎是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的,试探的问,“七哥,你刚才……是想去找我?”
穆司爵冷冷的“嗯”了声:“船出了点问题,我们要下船。”
许佑宁“哦”了声,也不问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拿上包,乖乖跟着穆司爵下船。
好巧不巧,船停靠在一座岛上,整座岛荒无人烟,树木和各类植物长得十分茂盛,对于没有野外经验的人来说,这里可能是一个杀机四伏的地方,但对于许佑宁和穆司爵这种人而言,这里和一般的地方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