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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苏简安的反应平静得出乎他的意料。
陆薄言起了疑惑:“你早就发现了?”
苏简安随意拿过一个抱枕塞进怀里,把下巴搁上去:“有好几次,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没想到真的有事。”
陆薄言蹙了蹙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简安漫不经心的答道:“第一次是在医院,我和佑宁一起住院,佑宁来看我,你的目光突然变得很防备,当时病房里除了你和我,就只有佑宁了,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你防备佑宁的理由,就什么没有问你。”
陆薄言没想到许佑宁那么早就发现端倪了,饶有兴趣的问:“我还有什么时候露馅了?”
“还有就是在岛上啊。”苏简安说,“我发现你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免我和佑宁独处。”
陆薄言自认为已经把事情做得不着痕迹,没想到苏简安还是有所察觉。
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看着苏简安:“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可以逃过你的眼睛?”
“谁说没有?”苏简安歪了歪头,半严肃半开玩笑的说,“你喜欢我这件事,你就瞒得很好啊,演技我给满分”
“……”陆薄言挑了挑眉,无奈的转移话题,“困了没有?我们回房间。”
苏简安搭上陆薄言的手,跟着他回房间。
陆薄言还没洗澡,看着苏简安躺下去后,他转身进了浴室,苏简安抱着被子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无法入眠。
卧底……
这两个字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实在太远。她无法想象成为一个可以单独执行任务的卧底之前,许佑宁在康瑞城的手下经历了什么。
又经历过多残酷的训练,许佑宁才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把她的身份掩饰得滴水不漏,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现在,许奶奶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许佑宁有没有想过回来,过回正常的生活?
想到这里苏简安才发现,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许佑宁是有意伤害她的。
不一会,陆薄言从浴室出来,看见苏简安若有所思的盯着天花板,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下:“怎么还不睡?”
苏简安往后蹭了蹭,顺势靠进陆薄言怀里:“我睡不着……”
陆薄言轻叹了口气,搂住苏简安:“许佑宁很受康瑞城重视,回到康瑞城身边,她会过得更好。”
“我不是担心这个。”苏简安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也许佑宁根本不知道康瑞城要那些文件是为了威胁我,所以后来她才会违逆康瑞城的命令,交出证据替陆氏证明清白,她应该是想通过这个补偿之前对我造成的伤害……”
陆薄言知道,苏简安是因为不想失去许佑宁这个朋友,所以才会费尽心思替许佑宁找借口开脱。
他的下巴抵上苏简安的肩:“你认为许佑宁单纯,认为她是好人,只是因为你忘了,面对你的时候,许佑宁一直在演戏。简安,你印象里的许佑宁是假的,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陆薄言的话似乎无可反驳,可苏简安就是觉得不对。
一个人的嘴巴可以说谎,可是肢体动作瞒不过她的眼睛,她不相信许佑宁一直在对她演戏。
“算了,走一步再算一步。”苏简安纠结着纠结着就放弃了,“先睡觉吧。”
“嗯。”陆薄言吻了吻苏简安的肩膀,“晚安。”
苏简安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就安心的在陆薄言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几个小时后,隔天的晨光驱散清晨的薄雾,新的一天又来临。
陆薄言洗漱好吃完早餐,苏简安却还没睡醒,出门前,他只好回一趟房间。
苏简安还躺在床上,将醒未醒,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陆薄言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去公司了。”
“嗯。”苏简安睁开眼睛,懒懒的应了一声,说话间突然感觉到胎动,愣了愣,随即抓过陆薄言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笑眯眯的和陆薄言说,“他们可能听到了”
陆薄言轻轻抚了抚许佑宁隆|起的小|腹,唇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苏简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许奶奶的事情,你告诉我哥了吗?”
陆薄言说:“他今天要去公司跟我谈点事情,我打算吃中午饭的时候告诉他。”
苏简安垂下眉睫:“我哥很小的时候,许奶奶带过他。听到许奶奶去世的消息,他肯定比我更加难过……”
陆薄言拨开苏简安额头上的黑发:“你哥经历过的事情比你想象中更多,这种消息,他知道应该坦然接受,你不需要担心他。”
苏简安“嗯”了声,看了看床头上的闹钟:“八点了,你去公司吧,晚上见。”
“晚上见。”陆薄言又吻了吻苏简安的唇,这才转身离开房间。
下楼后,陆薄言直接吩咐钱叔:“去公司。”
到陆氏的时候,正好是九点钟,陆薄言刚进办公室,负责他行程安排的秘就跟进来,简单跟他报告了今天的工作安排,最后告诉他:“承安集团的苏总已经到了,在一号会议室等你。”
陆薄言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出声:“去会议室。”
陆氏和承安集团最近在合作一个项目,今天谈妥最后的相关事宜就可以签约,外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互惠共赢的合作,直称这是商场上两大巨头强强联手,罕见至极。
当然,促成这个奇观的人,是苏简安。
签约后,双方人马纷纷握手,客套的说希望今后合作愉快,唯独陆薄言的语气有些沉重:“亦承,你留下来,我有事情告诉你。”
其他人闻言,忙忙离开会议室,没多久,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陆薄言和苏亦承。
合作谈成,苏亦承明显心情大好,摊了摊手,问陆薄言:“怎么,还有事情跟我商量?”
“不是。”陆薄言说,“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应该让你知道了。”
苏亦承唇角的笑意一敛:“简安怎么了?”
“不是简安。”停顿了好一会,陆薄言才接着说,“是许佑宁和许奶奶。”
听说不是苏简安,苏亦承着实松了口气,但紧接而来的后半句,犹如一个炸弹在他的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
这段时间他忙着筹备婚礼,没什么时间联系许奶奶,本来他打算这几天就给许佑宁打电话,把许奶奶接到A市来参加他的婚礼。
可现在,陆薄言要告诉他关于许奶奶的坏消息?
过了好一会,苏亦承才勉强稳住自己的声音:“许奶奶怎么了?”
陆薄言缓缓的说:“她意外去世了。”
去世……
这两个字已经远离苏亦承十几年了。
十几年前,他失去母亲,一度痛不欲生,那种剜心般的疼痛,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可现在,他又失去一个重要的亲人。
苏亦承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怎么回事?”
“根据警察的说法,是因为穆司爵派人去许家搜查,许奶奶意外摔了一跤,在去医院的路上走了。”陆薄言言简意赅。
苏亦承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穆司爵为什么要派人去许家搜查?佑宁不是在跟着他做事吗?”
“其实,许佑宁是康瑞城派来的卧底。”陆薄言说,“她的身份被司爵发现了。”
苏亦承迅速串联起整件事情:“因为穆司爵发现了佑宁是卧底,所以他派人去许家搜查证据,导致了许奶奶去世?”
陆薄言按了按太阳穴:“许佑宁也是这么认为,她认定了司爵是害死许奶奶的凶手。我只能告诉你,事实并非这样。”
“什么意思?”苏亦承目光如炬,“事实如果不是这样,那到底是怎么样的?”
“司爵不会对一个无辜的老人下手。”陆薄言迎上苏亦承的视线,“许佑宁是康瑞城手下最出色的卧底,而康瑞城最大的对手就是司爵。你想想,让许佑宁认为司爵是害死她外婆的凶手,受益最大的人是谁?”
瞬间,苏亦承明白了一切,他不再执着于许奶奶去世的真相,而是担心起了许佑宁。
“佑宁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里?”苏亦承的语气中透出担忧。
陆薄言一一说了实话,苏亦承却怎么都想不明白:“穆司爵为什么不告诉佑宁真相,让她回到康瑞城身边,不是很危险吗?”
“因为许佑宁根本不相信司爵,她认定了司爵就是害死许奶奶的凶手。”陆薄言无奈的扶了扶额头,“等解决了康瑞城,再让许佑宁知道真相也不迟,反正现在凭她的实力,她一个人解决不了康瑞城——这是司爵的原话。”
不需要多想,苏亦承很明白穆司爵这番话的意思。
穆司爵放许佑宁回去,是为了让许佑宁好好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最艰难的事情,他会替许佑宁办妥。
最后,苏亦承的唇边只剩下一声轻叹:“算了。”
事情肯定远比他想象中复杂,现在穆司爵和许佑宁都深陷在这个漩涡里,他不需要再搅和进去了,硬是插手,也只能添乱。
“薄言,我和穆司爵不熟悉,也不了解他,但是我相信你。”苏亦承说,“这件事我暂时不插手,但如果许奶奶去世的直接原因真的是穆司爵,我不会就这样罢休。”
陆薄言点了点头:“时机成熟了,我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至于现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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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晚上,苏亦承家。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呼啸着开进车库,随后,洛小夕踩着一双高跟鞋款款从车上下来。
从海岛上回来后,洛小夕让经纪人推掉了所有工作,现在她唯一需要的做的事情,只有安心的在家等着当苏亦承的新娘。
而苏亦承,工作的同时要操办婚礼,还要挤出时间安排蜜月旅行,跟洛小夕比,他忙得简直分身乏术脚不沾地。
这样的对比实在太强烈,洛小夕心生惭愧,主动包揽了一些婚礼的准备工作,今天她去酒店试婚宴当天的酒菜,这个时候到家,正好碰上下班回来的苏亦承。
见洛小夕从车库出来,苏亦承自然而然的牵住她的手:“酒店的菜试得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换了几道菜和几款饮料。”洛小夕转身蹭到苏亦承的跟前,像抱怨也像撒娇似的看着他,“试得撑死了。”
洛小夕鲜少这样,苏亦承却意外的没有接洛小夕的话,问道:“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啊……”洛小夕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想了想,懒懒的说,“明天应该是跟婚庆公司的人确定教堂的布置方案,怎么了?”
苏亦承沉默了片刻:“找个人替你去吧。”
“……为什么?”洛小夕一脸大写的懵,“其实我不累啊,再说这又不是什么重活。我难得当一次勤劳的小蜜蜂,你确定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她以为苏亦承是舍不得她四处奔走。
苏亦承目光深沉的看着洛小夕,声音低低的,透出一股悲伤:“许奶奶去世了,明天我想去一趟G市。”
这一次,洛小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洛小夕没见过许奶奶,但她听苏亦承和苏简安提过不少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苏亦承兄妹来说,许奶奶胜似他们的亲人。
前几天他们一帮人在海岛上,苏亦承和许佑宁还在商量把许奶奶接到A市参加婚礼的事情。
可是才几天过去,许奶奶居然不在了?
洛小夕迟迟才回过神,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回事?”
事情牵扯到穆司爵和康瑞城这两大危险人物,苏亦承不想让洛小夕知道得太详细,言简意赅的说:“意外。”
洛小夕怕苏亦承伤心,也就没有追问,只是握|住苏亦承的手:“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G市。”
苏亦承目光中的悲伤终于不再那么沉重,“嗯”了声,牵着洛小夕回屋。
……
第二天,G市,山顶庙宇。
苏亦承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许奶奶安葬在这里,上山后,庙里的老方丈带着他找到了许奶奶的牌位。
崭新的牌位,代表着一个新的亡魂;新刻的名字,每一画都像一道伤痕刻进苏亦承的心里。
苏亦承久久伫立在原地,凝望着牌位上许奶奶的名字,片刻后,他伸出手抚上去。
他的动作很慢,而且越来越慢,洛小夕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毫无预兆的看见了他眼角的那滴泪珠。
在洛小夕的印象里,苏亦承是从来不流泪的,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天塌下来也能顶住的样子。当初洛小夕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他,就是因为他身上那股能撑起一切的强大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