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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说起往事,有些郁郁寡欢:“她拿着所有学生宿舍的钥匙,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做这种事。当时说的时候是在开玩笑,但我真的感受到宿管大妈深深的恨意。只要我再继续拉,她绝对不会放过我。”
谢浩然找了张椅子坐下,把二胡拿在手里,饶有兴趣地问:“第二种选择是什么?”
陶乐叹了口气:“我没敢问。”
“为什么?”。。
“你想想,第一种选择都如此凶残,毫不人道,那第二种选择肯定是残忍到极点,恐怖得令人发指。那种女汉子加女神经病的组合绝对不能招惹,我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只是可惜我在音乐上的天赋就这样埋没了……”
陶乐为人随和,很受学生欢迎。这种没有年龄分界线的老师,在学生中间最有人缘。
吃了太多火烧干巴,陶乐觉得咸,端起茶杯喝了几大口,用手背抹着嘴,忽然想起了什么,偏头看着坐在旁边的谢浩然:“等等!我记得音乐科苏老师对你的评价很高啊!说是你会很多种乐器?”
谢浩然自谦地笑笑:“都是平时没事练着玩的,没那么夸张。”
陶乐却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会不会二胡?”
谢浩然想了想,点头道:“会一点儿。”
陶乐顿时来了兴趣:“会就是会,什么叫做会一点儿?来,来,来,反正下午上课还早,拉一段给我听听。”
谢浩然也不矫情,拿起摆在侧面书桌上的二胡弓,轻轻搭上弦,慢慢做着调试。
还没开始演奏,陶乐又说话了:那个,先说好啊!别拉《二泉映月》。””
谢浩然觉得奇怪:“为什么?”
陶乐说话很直接:“太悲伤了。我不喜欢那首曲子。好好的心情硬是会被听得想哭。我没有不尊重音乐大师的意思,只是我对《二泉映月》实在是不感冒。别拉这个。”
第一百九五节 农庄()
谢浩然摇着头笑笑,左手持二胡,右手掌空心持弓,左腿横摆在右腿上,手腕一抖,交叉相锯的弓弦立刻释放出美妙声音。
他的点、拨、拉技艺娴熟,琴音恰似空谷回声,刻画出一种飘渺、静谧的特殊意境。等到乐曲进入了第二段,节奏顿时变得活泼起来,营造出令人高兴的气氛。
陶乐在旁边看得呆了,一时间忘记咀嚼嘴里的食物,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连声叫道:“这是刘天华的《空山鸟语》。以前我学二胡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曲子演奏难度很大,尤其是想要拉好更不容易。”
他手忙脚乱放下茶杯,抓起摆在桌子上的手机,点开屏幕,镜头对准正在拉琴的谢浩然,点下了拍摄键。
乐曲进入了第三段,也是难度最大,非常考验基本功的一段。
之所以取名为《空山鸟语》,就是利用高超的二胡演奏技巧,以拟声方式表现出鸟声四起,争相飞鸣的喧闹景象。仔细倾听,有多达数十只鸟雀在快乐歌唱,仿佛置身于森林,却隐藏着人类踪迹,没有被林间栖息的鸟儿发现,近距离听着大自然表演。
结束收尾的动作有些缓慢,富有美感。绵长的乐声在美术办公室里缓缓回荡着,令人沉醉。
陶乐将整个演奏过程录制下来,赞不绝口:“不错!不错!小谢你的二胡拉得太棒了。以前我也听过音乐学院民乐专业学生的演奏。比你现在拉的这个,实在差太多了。”
谢浩然收拢二胡和弓,自谦地笑道:“陶老师过奖了。”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言过其实。”
陶乐瞪起眼睛,非常认真地说:“要不要打十块钱的赌,就算音乐课苏老师在这儿,一样也会赞成我的说法。就你这技术,这水平,报个中央音乐学院民乐专业也绰绰有余。对了……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别考什么华清、燕大,就上音乐学院,多好!”
谢浩然有些好奇:“为什么?”
陶乐脸上流露出只有男人才会理解的笑容:“你笨啊!学音乐的女生多,长得漂亮的也多。近水楼台先得月,未来的人生大事,要从身边做起。别说我没给你指点迷津,华清、燕大的确比音乐学院名气大,可是那又怎么样?谁能保证华清、燕大毕业出来的都是人才?要我说,就整点儿实际的。你觉得怎么样?”
陶乐在开玩笑。
谢浩然实在是哭笑不得。
……
放学。
回家。
天黑了。
吕梦宇的那辆“长城哈佛”越野车很显眼,在约定地点接上谢浩然,带着他前往公园道六号,与贺明明会合。吕梦宇带着他们找了一家的饭馆,要了个包间,点菜吃饭。
谢浩然给两边做着介绍,又给了吕梦宇一瓶锻体丹。吕家现在是他势力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昭明这座城市,吕梦宇方方面面都很熟,某些事情交给他处理,会方便许多。
因为有事情要做,三个人都没有喝酒。很快吃完了饭,上了车,发动引擎,吕梦宇带着谢浩然与贺明明,很快来到郊外一个僻静的农庄。
有围墙,农庄大门紧闭着。外面墙上挂着一块用白色油漆涂抹过的木制招牌。油漆刷得不太均匀,从尚未被完全抹掉的残留文字判断,这里经营过农家乐,木牌下方还有预订电话。
吕梦宇把车停在外面公路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过了半分钟,农庄大门从里面徐徐开启,越野车开了进去。等到车子停稳,车门拉开的时候,谢浩然发现院子里站着几个身材高大,魁梧健壮的彪形大汉。他们身上都穿着带有吕家标识的黑色运动衫,神情冷肃。当他们看到谢浩然的时候,纷纷双脚并拢,上身微曲,向他行礼。
吕家早早就倒向了谢浩然。按照他在洛底全面收伏贺家之后制订的计划,决定将雷极门与吕家收拢,归于“青云宗”之下。
所谓“宗门”,有“宗”,才有“门”。野心这种东西,从来都会随着不断强化的实力膨胀。得到的多了,自然想要更多。谢浩然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狂妄,这恰恰是彰显实力的表现。
先是吕家,然后是雷极门。
圆法寺已经被灭,《大威德金刚》功法到手。
再辅以清凉山上难得一见的灵脉,山腰上长满各种灵花异草的宝洞,加上谢浩然独到的炼丹技艺……不知不觉间,在他的身边,已经聚集起日益庞大的势力集团。
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做准备。
每次想到将要面对远在燕京的爷爷,谢浩然就有种说不出的狂热,以及亢奋。
一名吕家族人走过来,对着谢浩然抱拳行礼:“谢先生,目标被我们控制住,就在下面。”
谢浩然对他的话有些疑惑:“在下面……什么意思?”
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请跟我来,谢先生自己看过,就明白了。”
他在前面引路,几个人走在后面。
农庄面积不大,离开外面的停车场,走进通往内部的步道,远远看见三排呈“凹”字形围起的平房在黑暗中透出灯光。吕家族人带着谢浩然走进最里面的房间,屋子里空空的,没有家具,只有一块从地面上掀起的方形金属盖子。
吕家族人简单介绍:“这间屋子里的家具都被我们搬出去了。我们刚来的时候,靠墙方向有床,侧面还有桌子。这块金属盖外面经过处理,颜色质地与地砖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谢先生您的指引,就算找到这里,也很难发现下面这条通道。”
谢浩然微微点头,眼眸深处透出了然的目光。
这是圆法寺掌门诛灭的秘密,也是谢浩然使用“搜魂”神通从诛灭脑子里看到,最有价值的东西之一。
房间里亮着灯,吕家族人带着谢浩然走到地下通道入口前,下面是一把楼梯,小心翼翼走下去,深度大约在十米左右。
地下室的面积很大,远远超过想象。几盏功率很大的节能灯悬挂在头顶,把一切都照亮了。
房间空地正中,摆着五把椅子。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人。三男两女。他们双手被反绑在椅子,绳索捆的并不结实,只是作为一种固定手段,而不是束缚。
他们都低着头,陷入昏迷。
吕家族人走到谢浩然面前解释道:“谢先生,发现他们的时候,其实不是……”
谢浩然对他露出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身穿黑衣的吕家族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个问题。微怔片刻,他随即反应过来,回答:“我叫吕涛。”
谢浩然分开双脚,以稳定的姿势站在原地,抬手虚指着昏迷在椅子上的那五个人:“接着说,我听着。”
吕涛的态度很恭敬:“找到他们的时候,是被关在那边的小屋子里。”
顺着他抬起手臂指引的方向,谢浩然看见地下室对面的墙上有几道门。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单独监禁?有意思。”用手指慢慢摩挲着下巴,谢浩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思考了几秒钟,他问:“守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普通人。我查过,他们身上没有灵能波动,也没人修炼过《大威德金刚》之类的功法。”吕涛的回答非常肯定。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这些人与圆法寺之间没有联系。我一个一个提审过,他们只承认是地下黑帮团伙,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打到他们账户上。要做的工作,就是牢牢守在这里,把关在房间里的人看好。”
谢浩然笑了:“果然是这样。”
攻入圆法寺,对掌门诛灭使用“搜魂”的时候,谢浩然在这名和尚脑子里,发现了一些颇为特殊的秘密。
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越来越低,直接导致修士数量大减。战争充斥着整个近代历史,即便是强大的修士也无法正面相抗越来越先进的热能武器。尤其是著名的“八里桥之战”,无比残酷撕裂了国人心中的最后信念。从此以后,武功没落,修士等同于废物,高鼻子绿眼睛成了高贵身份的象征。无论走到哪里,只要看到手持文明棍,头戴礼帽的洋大人,谁也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诛灭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和尚。从这方面来看,他真的不适合成为一个出家人。
旧有的江湖修炼门派没落了,新的修炼世家开始崛起。这种事情不难理解。门派门派,有人才能成为门派。华夏历史上从来不缺少血气方刚的英雄。面对外敌入侵,国家受辱,无数勇者义士毅然放弃优越的生活,成为普通一兵,以青春热血铸就英灵长城。
掌门战死了。
护法战死了。
再往下,只要是稍有能力,知晓民族大义的人,都战死了。
在那个时代,华夏有着四万万同胞,却并非每个人都会对侵略者露出獠牙,就算手无寸铁,也要悍不畏死扑上去疯狂撕咬。
那些活下来的人,已经无法支撑整个门派正常运转。曾经在上古时代威名显赫的江湖宗派,就这样烟消云散,不为后人所知。
第一百九六节 诛灭的棋子()
但是,它们留下了遗产。
门派里的存活者带走了修炼功法,带走了灵物宝器,还带走了各种各样在他们看来有用的,值钱的东西。
不能说这是一种错误。面对死亡,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
新的修炼世家在江湖上出现。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南宫夏侯,西门欧阳……他们第一次发现,没有了掌门导师喋喋不休的教训,没有了护法管事的严苛管束,修炼原来是如此惬意的事情。用不着早早起床对着太阳叩取大日阳火,也用不着每逢月圆就对着月亮摄取精华。不用打坐,不用连续闭关,只靠简单的食物和清水独自静修。生活是如此多姿多彩,男儿不用禁欲,女人也可以放纵。什么“必须阳元未泄的男人才能修炼叉叉功法”,什么“元阴未破之女方可修炼零零秘术……”
凭什么不能?
师傅都死了,反正我手上有完整的功法秘籍,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修炼世界毕竟不是一个国家,没有构建出完整的框架体系。现代教育制度这种通过无数人真实体验,并且一次次修改之后的效果,根本不是松散师承所能比你。尤其是在整个门派已经消散的前提下,对于那些拥有秘籍功法的人来说,更是失去了约束力量。
任何事情都没有捷径,修炼也是一样。
懒散,幻想着坐享其成,不愿意付出辛劳就想要得到收获,最后结果自然是白白浪费时间,中年过去便是老迈,风烛残年躺在床上濒死的时候,仍然无比顽固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没有错。既然如此,错的便是早早死去的师傅,是那些不会说话,曾经被自己当做宝贝一样收藏起来的门派秘籍,还有功法。
他们的想法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