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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是不会错的。要怪就怪廖秋那个家伙非要把掌门约出来,还偏偏选择这种见鬼的地方。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子前面,然后走到窗前,“梆梆梆”敲击着。
贺明明按下电控开关,车窗徐徐落下,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白衬衫,灰白色西裤上一尘不染。脸上刮得干干净净,没有胡须,外表儒雅,微笑表情很容易就让人心生亲近。衣服袖子高高卷起,手腕上露出精致的“百爵”表,黑色皮带正中有一个金色的“lv”挂扣,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这东西价格昂贵,并不便宜。
贺明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她疑惑地问:“有什么事?”
太热了,中年男人额头上渗出汗水。他先是看看车里,然后笑着问:“怎么,你的车是不是出了问题?”
贺明明不明就里地摇摇头:“没有。”
中年男人显然不太相信:“你停在这里一直没有动,这么热的天,我看你呆在车里一直没有出来,我还以为你遇到意外,出事了。”
他的视线一直在贺明明身上移动。
丝质衬衫透明感很高,黑色胸衣带子若隐若现。蓝牛仔热裤是普通款式,洁白修长的双腿在座椅下面交叠着。因为太热,贺明明脱掉平底布鞋,穿了一双摆在车上备用的夹趾凉拖。中年男人在她按下车窗的时候从车体后面走过来,正好看到她翘着腿,可爱的白色脚趾夹着拖鞋,在空中晃荡。
贺明明遇到过的男人太多了。随口交谈几句,她已经基本清楚对方的目的。
谢浩然还没有出现,她也不介意与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家伙玩玩。于是笑道:“谢谢,没想到你这么细心。”
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轻轻松开胸前衣扣。一颗,又一颗,不多不少,刚好露出胸衣上面部分的百分之三十。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结果,即便是居高临下俯瞰,也无法看到全貌,最重要部位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眨巴着眼睛,卷曲睫毛显然在释放着**信息。
中年男人觉得身体正在发热,温度不是来自空气和太阳,而是发自骨髓深处。用力吞咽着口水,他把戴着“百爵”表的左手扶在车门侧面,温度很高,非常烫手,手掌抬起又放下,好不容易才把那个位置温度降低了少许。这动作并非故意想要受虐,而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经济实力————这手表很贵,要好几千块。
“呆在车里太热了。”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大,随后就降低音量,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一切都那么彬彬有礼。
贺明明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名片,却根本没有记住上面的名字,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姓。她做出一副羞涩表情,娇笑道:“太快了吧!刚见面就问我的名字,呵呵!这样不太好吧?”
完全是小女孩对大叔充满了兴趣,却犹豫着面子,正在思考“要不要跟他走”的节奏。
“前面有家冷饮店,那里的冰激凌和咖啡很不错。要不咱们到那儿去坐坐?”中年男人对目前的接触进度很满意,他寻思着应该换个地方,最好空间狭窄,而且还是仅供情侣使用的双人包间。
贺明明挺起胸脯,涂抹着粉色的嘴唇里微微探出舌头,模样很是调皮:“咖啡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喝酒。”
中年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眼角皱纹也迅速出现:“也行,你喜欢喝什么酒?”
贺明明伸出胳膊,手指在空中做了个捻开钞票的动作:“我喜欢红色的。”
这是一句行话。
她的手指细长如葱管,白皙皮肤下面隐隐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精妙化妆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真实年龄。中年男人暗地里咽着口水:尼玛,这种级别的美女非常罕见,要是不下手,就真是对不起自己,太可惜了。
他想也不想就拿出钱包:“你能喝多少?”
远处,出现了谢浩然与廖秋的身影。
贺明明瞟了中年男人一眼,脸上一片绯红,仿佛是对话中掺杂着令她感到害羞的成分。中年男人甚至感觉她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声音很低,又娇又糯:“……一千。”
中年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级别的美女竟然只要一千?
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从钱包里拿出钞票,递了过去。
贺明明接住钱的时候,谢浩然与廖秋也走到车前。前者疑惑地看看中年男人,什么话也没说,拉开车门,低头钻进车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已经很熟悉贺明明的处事风格。见面的时候没有介绍,就说明对方与自己没有关系。
廖秋饶有兴趣地看着有些发怔的中年男人,又看看坐在车里数钱的贺明明,摸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他们是谁?”中年男人结结巴巴地问。。。
贺明明扬手把红艳艳的钞票从车窗撒了出去,偏过身子,做出一副非常可爱的模样,在谢浩然结实的胳膊上磨蹭着,笑道:“这是我老公。”
中年男人想要去捡那些钞票,又实在舍不得从车前离开,因为贺明明已经拧转钥匙,发动引擎。他带着最后的希望大声问道:“你,你刚才不是说,一千块就跟我走的吗?”
廖秋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摇着头叹息:“这种话你也相信?她骗你的。”
中年男人勃然大怒,面孔顿时涨得通红:“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贺明明用力踩下离合器,在抬脚松开的瞬间,她发出清晰的笑声:“骗你又怎么了?报警抓我啊!”
说完,车子驶出了停车场,朝着公园大门开去。
……
出了公园,上了公路,谢浩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吃了返老还童丹,连那种人也要调戏。”
贺明明双眼正视前方,脸上的笑意尚未褪去:“打发时间而已,反正他也没有损失。”
谢浩然摇摇头:“如果他不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修士,你怎么办?”
贺明明回答得理所当然:“要真是那样,那种人我绝对不会招惹,有多远跑多远。”
谢浩然目光清澈:“我外婆很喜欢你。这几天一直在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这话太突然了。贺明明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她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降低车速,偏头看了谢浩然一眼,有些惴惴不安:“那你怎么说?”
谢浩然的回答与从前一样:“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等到明年再说。我就是这么回答的。”
贺明明心里微微有些激荡,却没有说话。
“我在泽州不会呆太久,下个月就去燕京。”
“好的。还是按照计划,我们跟着过去吗?”
“嗯!就按原来的安排。不过,你得抓紧时间修炼,不要拉下太多的进度。”
谢浩然转身注视着她:“我希望你变得更强。”
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牢牢锁定,贺明明有些没来由的心慌意乱。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谢浩然喊了一声“靠边停车”。
想也不想就用力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拖出一条长达数米的黑色擦痕。
“怎么了?”贺明明疑惑地问。
谢浩然推开车门跳下去,头也不回地说:“那边有个水果店,我下去买两个西瓜。”
……
回到丰润花园三十三幢楼下的时候,谢浩然远远就看到表妹苏芷兰坐在绿化带旁边的石凳上,神情呆滞。
走过去,把装有西瓜的塑料袋放在地上,谢浩然双手杵着膝盖,弯着腰,微笑着问:“芷兰,你怎么了?”
苏芷兰应该是在想着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面前。突然被这么一叫,身体不由得猛然以颤,等到看清楚是谢浩然,勉强笑了笑,支支吾吾地说:“表哥……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第二百四六节 承受力()
她的表现让谢浩然产生了怀疑。
把西瓜递给贺明明,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拎起塑料袋,随口打了声招呼,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谢浩然在苏芷兰旁边坐下,漫不经心地问:“芷兰,姑姑在家吗?”
苏芷兰摇摇头,脸上的烦恼神情丝毫没有消减。她手里拿着几根从绿化带拔来的野草,用力揪着草叶。嫩绿色的汁液在手指上晕开,看着有些脏。。。
谢浩然瞟了一眼她的手,声音依然平静。
“我一直想问问你,平时学习成绩怎么样?”这是很正常的谈话切入方式。
苏芷兰脸上的愁苦略有缓和。她点点头,话语当中听得出自信成分:“还可以吧!”
谢浩然想要知道更具体的情况,笑着问:“你在班上排第几名?”
毕竟是小女孩,没有那么重的心机:“第二名……嗯,也有第三名的时候。”
“不错,不错,这就对了。”谢浩然的目光在苏芷兰身上不断转移,仔细观察:“现在家里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昨天我还跟姑姑商量,她说你学校离家远,每天回来吃完饭再赶回去很累。再有一个多星期你们就放暑假了,从下学期开始,姑姑打算让你住校,就不用这么辛苦。”
“不,我不住校!”
听到这里,苏芷兰脸上刚刚露出的笑意骤然消失,猛地从石凳上跳起来,整个人仿佛看见了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颤抖幅度很大。她不停地摇头,嘴里不断重复着“我不住校,我不住校!”
谢浩然不动声色注视着她:“别担心,住校花不了多少钱。”
以苏家以前的经济状况,苏芷兰每天在学校的晚餐费用,是一笔相当大的开支。为了把这笔钱节省下来,她每天下午放学都要回家吃饭,路上往返时间至少一个钟头。如果住校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
“不,我不住校。”
最初的惊骇过后,莫名的悲伤爬上苏芷兰面孔。她转身面对着谢浩然,用力抓住他的手,摇晃着,连声哀求:“表哥,你跟我妈说说,我不住校。我……我要回家。”
谢浩然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为什么?”
“因为……”
两个字脱口而出,但是后面的内容仿佛突然间被某种物体塞住喉咙,无法发出音节。
谢浩然关注着她的情绪变化:“你好像不太相信我?”
苏芷兰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茫然,但更多的还是肯定:“怎么会,表哥你是好人。妈妈和外婆都说了,你……”
“你今天去上学的时候,穿的不是现在这件衣服。”
谢浩然毫不客气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锁定苏芷兰身上的外套:“应该是蓝色带白条纹的那件才对。我了这么多天,对你的习惯多少有些了解。衣服通常是两天一换,有时候三天,都是你自己洗,外婆和姑姑从不过问。蓝色带条纹那件外衣是你今天早上刚换的,现在你却穿着这件……能不能告诉我,早上那件衣服哪儿去了?”
一股不安的感觉忽然用上苏芷兰心头。她的双手颇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低头是心虚的表现,互相握在一起的手指也显得僵硬。
谢浩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你好像摔了一跤?”
苏芷兰一惊,正准备张口否认,只见谢浩然伸手指着自己的左腿,认真地说:“刚才你站起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这只脚好像是在踮着走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膝盖受伤了。”
女孩眼睛里的光彩迅速暗淡下去。此时此刻,她对谢浩然产生了敬畏心理。就像所有心中秘密被看穿的人,虚弱与惊慌是整个人身上仅存的部分。虽然最后的遮羞布尚未被揭开,却只是时间问题。
谢浩然叹了口气:“芷兰,你是一个乖巧的孩子。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在这方面做得很不错。至少在表哥看来,你比大多数同龄人做得都要好。”
“但是,你不够聪明。”
“不是所有人都能单独解决问题。很多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你自己的理想延续。成年与幼年之间的区别非常大,这就是能力上的差距。我知道你不想给家里增添麻烦,你正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你做得很不错,表哥亲眼看到了。从我来的那天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一个很要强的孩子。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从不给外婆和姑姑添乱子。”
谢浩然抬起右手,冲着苏芷兰翘起大拇指。她看着这个动作,丝毫没有露出笑意,却颤抖着身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谢浩然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就像安抚着一只柔弱无助的小动物:“想哭就哭吧!表哥不会告诉外婆,也不会告诉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