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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冲冲的那张脸转换表情速度非常快。望向谢浩然的时候,瞬间就变成了面带微笑:“谢先生是耀阳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谢浩然胸前那枚校徽上,笑道:“没想到谢先生还是燕大的高材生。这样吧!今天晚上谢先生在这里的所有费用都算我的,玩得开心点儿,就当是在自己家。”
谢浩然有些好奇,偏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宋耀阳:“怎么,这里是南宫先生的产业?”
胖子嬉皮笑脸道:“是他老爸的产业。”
不等南宫镇平说话,宋耀阳继续发出鄙夷的声音:“你这里不过是吃吃喝喝,再加上几个女人。想玩的话,到哪儿不是玩,非得来你这儿?”
南宫镇平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怔,收起脸上的调笑神情,看了谢浩然片刻,试探着,认真地问:“谢先生也是修道之人?”
谢浩然淡笑着点点头。
南宫镇平的修为太差了,连最基本的灵能感应都做不到。说他是进入炼气门槛还有些抬举,真正实力恐怕还要落下一个档次。
他摸着下巴上修建得整整齐齐的胡须,自嘲地摇摇头:“看来我真的应该好好闭关修炼,连同道之人都看不出来……这个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胖子在旁边催促:“你就别在那里感慨人生了。拍卖会时间快到了,赶紧的,前面带路。”
……
“大方山”会所的地下停车场共有三层。从电梯里出来,南宫镇平带着谢浩然和胖子走进南面一个小房间。推开里间的门,四名身穿黑色制服,身材魁梧的保安人员分成两排站立。他们略微低头,对走进通道的南宫镇平等人行礼。穿过近百米长的走廊,墙壁两边各有一部电梯。谢浩然跟着南宫镇平走进去,发现控制板上的下行数字,赫然标注着“负六层”。
走出电梯,眼前霍然开朗。对面的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约莫足球场大小的房间。正前方有圆形平台,台下是分开摆放的茶几和沙发,林林总总坐着三十来个男女,其中还有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走动忙碌。她们的颜值明显高于楼上大厅里那些,身上的旗袍也是蓝色偏紫,而不是大厅服务员穿的那种醒目红色。
所有坐在沙发上的人都是修士,只是修为境界不高,全部都是炼气阶段。有些很年轻,有些则上了年纪。
宋耀阳与这里大多数人都认识。一路走来,他不断打着招呼,也有人主动叫着他的名字。
“于老爷子,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啊!”
“宋老八,好久不见。”
“姓汤的,我警告你,再叫我宋老八,我就把你……”
“宋老八,到这儿来坐,我这儿还空着。”
“……等着,回头再跟你算账!”
沙发很软,位置也算是靠前。谢浩然刚坐下去,一名侍女款款走过来,俯下身子,微笑着问:“请问您喝点儿什么?”
茶几上摆着一张饮料单,谢浩然随意扫了一眼:“给我来杯水。”
看着侍女离去的窈窕背影,宋耀阳凑过来低声道:“如果你看中了,觉得喜欢,可以把人带出去,或者在楼上开个房间也行。南宫老二这地方经营的还算可以,只要是会员,她们就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当然,消费金额另算。”
南宫镇平就坐在旁边,听到胖子的话,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谢浩然关注的重点与女人无关。他随意笑笑,压低声音:“耀阳,我刚才听到你说拍卖会。怎么,你带我来看的,就是这个?”
不等胖子说话,南宫镇平笑道:“谢先生是第一次来,还是我来解释吧!这是我南宫家主持的拍卖会,只对修炼之人开放。每周一次,都是这个时间。要是谢先生看中了什么东西,直接举牌子拍下来就行。具体的规矩与外面拍卖行一样,没什么变化。”
正说着,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从对面侧门里走出来,直接迈步跨上圆形平台。
南宫镇平与胖子同时指着那人,对谢浩然低声介绍。
“这是家父,每次拍卖会都是他来主持。”
“那是南宫老二他爹,南宫立峰。”
南宫立峰很魁梧。大概是因为这种拍卖会开的次数多了,他在着装上就没什么讲究。下面是黑色与蓝色条纹相交的男式健身短裤,上身是白色高弹紧身汗衫,块状肌肉表面沾着汗水,脖子上搭着湿毛巾,一看就是刚从健身房里出来。
“大家都是熟人,我就不多说了。直接开始吧!”
南宫立峰从旁边侍女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杯净水,喝了一口,带着挥洒的热气道:“今天的第一件拍卖品:一百年三叶地丁的根,分量三十克。起拍价,六十万。”
谢浩然刚好从衣袋里拿出香烟,正准备点燃,听到平台上南宫立峰的话,不由得愣住了,扳开的打火机火苗燃烧,热量很快传递到手指皮肤,他忙不迭的将火苗熄灭,把香烟收起,疑惑的目光在四周看来看去。
三叶地丁是一种很常见的草药,即便是在中医馆里也属常用药材。不过这东西普通归普通,能够成为修炼之人需要的“灵草”,是因为三叶地丁生长年限一旦超过五年,就会出现根茎老化的现象。只要把这种茎部膨大的植物移栽到灵气浓郁的地方,它的生长自然旺盛,生命周期也变得漫长。
一句话,栽植三叶地丁不需要什么技术手段。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它在很多地方都能自然成熟。当然,中医馆里常用的那种,生长时间通常为一年,不会太久。
超过一百年份的三叶地丁就比较罕见。可是让谢浩然想不通的是,居然连三叶地丁的根都可以拿来拍卖?要知道这东西的地下根系很发达,小小一株手指粗细的百年三叶地丁,地下根系如果全部挖出,整个体量相当于二十年以上的老树根。
它多少有一些药用价值,提炼以后也能成为煅体丹之类初级丹药的配料。只不过,在《珍渺集》的记录里,三叶地丁根茎属于“灵能稀少,弃用之物”。
拍卖台上,装在白瓷盘里的三叶地丁根茎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一团。颜色暗黄,是毛茸茸的干燥品。三十克本来就没有多少,太轻了,考虑到随便一阵风都有可能将它吹走,拍卖方不得不在瓷盘上加了一个透明罩子。
谢浩然重新点燃香烟,慢吞吞地抽着。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拍卖:连基础炼丹材料都算不上的一团干燥根茎,竟然要卖到三十万。
周围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三十五万。”
“四十万。”
“四十二万。”
“五十六万……”
卖价在“六十八万”的时候终于止住了。在南宫立峰的示意下,身穿旗袍的侍女端着装有三叶地丁根茎的白瓷盘,小心翼翼送到买主面前。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从随身拎包里拿出一个贵重的瓷盒,打开瓷盘上的透明罩,用一双洁白的象牙筷子做工具,把那团暗黄色干燥物小心翼翼装了进去。
谢浩然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坐在旁边的宋耀阳:“我说,三叶地丁的根究竟有什么用处,能卖到六十八万这么高的价钱?”
第二百六一节 粉末状的锻体丹,没见过吧!()
胖子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也有些惊讶:“怎么你不知道?当然是炼煅体丹啊!”
谢浩然眉头皱得更紧了:“煅体丹?你确定这东西真是用来炼制煅体丹?”
南宫镇平毕竟是拍卖场的少主人,见多识广。他插进话来:“三叶地丁只要上了年份,浑身上下均可入药。根茎部分虽然药效一般,但是生长年份摆在那里。百年以上的老根,而且还是三十克,能够用六十八万买下来真的很便宜。要是换在其它地方,没有八十万根本下不来。”
谢浩然用力吸了一口烟,沉默了。
清凉山上那个种满灵花异草的山洞里,到处都是生长期长达千年以上的三叶地丁。如果把它们的根茎挖出来,至少可以装满上百辆重型卡车。
想到这里,他的手指微颤了一下,柱状的烟灰掉落,在衣服表面撒开一片灰白痕迹。
拍卖会在继续着。
六十年红尾甲虫脱落的外壳一枚,拍卖价高达一百二十万。
紫阳花的种子十一枚,一颗十万,十一颗就是一百一十万。
同样还是紫阳花,却是三十年紫阳花的叶片。细长形状,与兰草相似。装在一个玉盒里,估计是摘下来的时间久了,叶片焉巴巴的,明显失水发干。就是这种与垃圾没什么区别的东西,竟然有人愿意花一百三十万买下。
贺定元曾经花大价钱买到的银琅果,也在这次拍卖会上出现了。不过这枚果子是生的,生长时间只有四十六年。即便如此,还是卖到了八十万。
谢浩然觉得脑子里的逻辑概念正在被颠覆。他紧皱的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侧转身子,再次压低声音问南宫镇平:“拍卖的东西只有这些?”
南宫镇平显然没能理解他问话的真正含义,抬手指着刚端着一个白色瓷盘走上圆形平台的旗袍侍女,笑道:“好东西当然有,这不,来了!”
这好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物件。
身为拍卖主持的南宫立峰音量突然提高,一直严肃刻板的脸上,也终于露出笑意:“现在,是本次拍卖会最后两件压轴品:两枚煅体丹,每次一枚,起拍价,五百万。”
原来是煅体丹。
谢浩然微微眯起双眼,慢慢吸着剩下一半的香烟。
五百万的价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煅体丹只对炼气阶段的修士产生效果。一旦筑基成功,即便服用再多的煅体丹,自身修为也难以寸进。
除了自己,在座的修士都是炼气境界。可以想见,他们对这两枚煅体丹的需求会是何等的强烈。
“五百二十万。”
“五百五,我说是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我再加十万块,老刘,你就别跟我抢了好不好……”
谢浩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不由得想起了吕梦宇。吕氏家族花费了大量资材,就为了得到一枚煅体丹。他们甚至不惜代价求上龙虎山,却无法拿出高昂的炼丹费用。那已经不是区区几百万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超过上千万的钱。
在这个特殊会所,一枚煅体丹的起拍价格只是五百万?
而且看现在的样子,就算众人购买欲望强烈,纷纷加价到最后,成交价应该不会太高。因为喊价声已经低落下来。尤其是左边那个男人喊出“七百万”这个价位后,跟拍的人就寥寥无几,每次加价也不像之前那样以“十万”为单位,迅速回落到了“五万”这条线。
吕氏家族虽然不算巨富,拿出千万资材却也不成问题。
宋耀阳和南宫镇平都说了,这种拍卖会每个星期都有,时间固定。换句话说,只要有心经常过来,买下一枚煅体丹,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就算昭明距离京城遥远,吕氏家族在消息方面不是很畅通,但他们毕竟是修炼之人,家族成员也到处寻找丹药……难道他们从未听说过这种拍卖会?也从未想过要买下一枚煅体丹?
这事情真是不太对劲!
沙发与拍卖台离得有些远,谢浩然直起脖子,还是看不清摆在瓷盘里的煅体丹。
他有一种直觉:这枚煅体丹有问题。
那个男人成为了拍卖最终获胜者。他花了七百三十五万,买下了这枚煅体丹。
照例还是旗袍侍女端着盘子把买下的物品送过来。谢浩然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等到旗袍侍女将盘子放平,摆在男人面前茶几上的时候,高低位置与眼睛之间形成落差,谢浩然终于看到了瓷盘里的煅体丹。
盘子里摆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茶盅。很漂亮的景泰蓝,碗口设计像个坛子,向上延伸,然后向内弯曲。就在这件堪称精美的瓷器中间,装着一些灰色粉末。数量刚好与茶盅内壁的碗口线齐平。
谢浩然不由得失口叫道:“这就是煅体丹?”
他实在无法理解。
宋耀阳和南宫镇平两人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是啊!这就是煅体丹,怎么了?”
“谢先生大概是第一次见到煅体丹吧!”
两个人的话都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听得出来,其中带有疑惑成分。尤其是南宫镇平,甚至还有一点点轻微的嘲讽。
那是大户人家公子哥对没见识乡下穷鬼的讥讽。
谢浩然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他摘下叼在嘴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用力摁熄。
这哪里是什么煅体丹,分明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