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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天和之罚,绝对没有!”
谢浩然左手背在身后,他竖起右手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平静地笑道:“有违天和的前提,是大量普通人死亡。前辈,我从未说过要杀了纳芒村的那些人。断绝他们的生路与杀人,是两种概念。”
白色凶虎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对那里实施降雨?或者,把消失的河水重新送出地面?”
“最好是降雨。”
谢浩然早已考虑过各种细节:“河水送出地面这种事,无论效果还是影响都比不上降雨。纳芒村距离清凉山很近,刚好属于两位前辈的能力控制范围。行云布雨很简单,只要下上一整天,旱情就能明显得到缓解。如果两位前辈在降雨过程中稍稍显露手段,让村民看到两位前辈的大概身形,他们一定会认为两位前辈是真正的神灵,肯定会对两位前辈顶礼膜拜。”
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需求心理。就想乞丐快要饿死的时候,突然得到了一个馒头。无论乞丐在今后的乞讨生涯中得到任何奇遇,哪怕是花两块钱中了五百万,也远远比不上死亡关头那个把自己从绝路上拉回来的馒头。
高阶修士都有改变小范围区域内天气的特殊能力。他们能制造闪电,制造降雨,甚至可以把赤日炎炎的夏天变成寒风刺骨的冬天。但这种改变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比如方圆一千米,甚至五百米。
高棉国是华夏国邻邦,自古以来受华夏影响很大。“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同样被高棉国人尊奉为神。只要在行云布雨的时候稍微显露一下身形,让地上的凡夫俗子看到在云层中出没的红色血蟒……可以想见,敬畏与震惊之下,纳芒村名会爆发出何等强烈的崇拜之心。
不等红色血蟒说话,白色凶虎已经点着头连声赞同:“这方法不错,可行性极高。小辈,刚才是本座错怪你了。”
谢浩然对此并不在意:“总之方法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不要管他们每个人的具体想法,只要给他们制造困难,毁灭现实中的一些东西,然后在他们绝望痛哭的时候,给予他们希望和美好,感激的心情就会超越思维逻辑,变成牢固的信仰。香火……也就从此而来,源源不断。”
白色凶虎变得有些激动。
与红色血蟒相比,它的性格偏于沉稳。可是这一次,它觉得脑子有很多念头在冲撞着,亟不可待的心理甚至超过了红色血蟒。
对于灵物,香火的重要性堪比魂魄。
谢浩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撒谎————这个世界的宗教信仰格局已经固定,各种教派已经将世界信徒瓜分完毕。从戴着小白帽的猪肉禁食者,到敲着木鱼念经的秃子党,再到,喜欢在胸前画着十字的天主侍奉者……总之,只有这些信徒数量众多的宗教才是被承认的正统,其它的一切,统统都是异端。
第二百六九节 军火商代表()
清凉山顶的生活很孤寂。白色凶虎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自己和阿红死的没有那么早,在山上以灵物之体觉醒的不是那么晚,那么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得到改变?
答案是肯定的。
白色凶虎忽然觉得,老天爷其实对自己还不错,至少给自己送来谢浩然这个一个代理人。这家伙虽然狡猾,却能给自己和阿红带来真真正正的好处。尤其是前后两次送来的牲畜魂魄,数量极其庞大,算是几千年来自己放开胃口吃过的第一顿饱饭。
谢浩然提出的香火获取方法,让白色凶虎耳目一新。它甚至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释放神威,将远在山脚位置的纳芒村牢牢罩住。虽说那里的村民数量不多,两千不到,也不是所有村民都会在干旱之后的突降甘霖心生感激,但无论如何,肯定会有相当一部分村民称为自己与阿红的信徒。
放出一股强大的灵能,仿佛凭空出现了一只手,从谢浩然指尖将那枚陶瓷雕像拿过来。白色凶虎细细端详着,刻板冷漠的庞大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淡淡微笑。
红色血蟒与白色凶虎虽然法力强大,却无法看透人心,更不可能知道谢浩然心中所想。他微笑着,一边点头,一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两个巨大的置物箱。
那是与小型卡车货箱差不多大小的金属框架,中间用木板填充。谢浩然掀开表面盖板,红色血蟒与白色凶虎看到箱子里装满了拇指大小的陶瓷雕像,与谢浩然之前拿出来的那只,一模一样。
“两位前辈,我们都知道寺庙里所谓的“大佛金身”其实就是泥塑木雕,是随便一推就会倒下砸碎的假货。但它毕竟是信徒精神上的寄托,也是维系信徒与神灵之间必不可少的纽带。呵呵!在这方面,我会做得比其它教派信徒更好。只要两位前辈对这里的所有雕像注入念力,我保证,你们很快就能得到足够的香火。”
白色凶虎现在已经清楚了谢浩然的计划:“你要把这些注入了念力的东西发给纳芒村的村民?”
谢浩然耸了耸肩膀:“为什么不呢?空虚信仰绝对没有现实中能够被看见的东西来得真实。为什么信徒愿意到寺院里烧香?就是因为有了泥塑木雕这个参拜物。等我把这些雕像分发下去,两位前辈在适当的时候行云布雨,偶尔露出部分身形,纳芒村那些人立刻就会把你们与雕像联系起来。呵呵!香火是一个持续不断的长远行为。第一次敬拜过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总之,两位前辈应该多在纳芒村那里显露一些“神迹”。他们会相信的,他们会成为两位前辈最虔诚的信徒。”
整整十万只陶瓷雕像,红色血蟒与白色凶虎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完成了注入念力这项工作。累倒是不累,就是很繁琐,需要一丝不苟,认真仔细。
如果换在现实世界,红色血蟒一定是个以自我为中心,非常高傲的那种女人。它随口对谢浩然打了个招呼,很快消失在山顶方向。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对重复注入念力感到厌烦。
看着谢浩然把装满陶瓷雕像的置物箱塞进储物戒指,白色凶虎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
“你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修士。嗯……本座看你在山腰和山下种了很多果树,是橘子吗?”
谢浩然点头笑道:“是的,我打算把山上空余的部分用起来,都种上橘子。”
“你眼光不错,这里灵气浓郁,橘子成熟的时间不会太久,还可以一年两熟。”
白色凶虎把吃空的储灵戒递给谢浩然,认真地说:“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山上的橘子有本座帮你看着。靠近山腰的那部分灵气足够了,至于山下的橘树,本座会用雨云把灵气夹带过去。最多一个月,你种下去的那些橘子就会开花、结果、成熟。”
尽管内心充满了震撼与惊喜,谢浩然没有在脸上流露,只是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来的时候,他就猜测红色血蟒与白色凶虎应该会给自己一些好处。
这种获得香火的办法对它们很管用。
山上种有灵花异草的宝洞随时可以进去,丹药材料方面的问题已经解决。
清凉上的灵气对柑橘有着很好的促长作用。按照预期计划,青灵集团的主打产品“灵橘”,应该在明年冬天上市。
没想到白色凶虎给予的好处会是这个,提前让橘子成熟。
谢浩然笑了。
这比奇迹期盼的礼物好得多,而且实用。
……
雷极门的会客室很宽敞,各种家具古色古香。当初贺定元在国内订做,然后运来,却没想到现在成全了谢浩然,一切都变成他的私物。
拉莫斯是一个持有法国护照的中年混血男子。欧洲人具有的各种特征在他身上尤为明显。鼻梁又高又直,高高隆起的眉骨下面眼窝深陷,蓝色眼珠非常漂亮,琥珀色的短发增加着他的男性魅力。虽然是夏天,他衬衫顶部的纽扣仍未解开,这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会客室里的空调,以及摆在茶几上的冰镇果汁。
看了一眼坐在侧面沙发上的苏昂太,拉莫斯不由得皱起眉头,端起果汁,慢慢地抿着。
他不喜欢这个高棉国女人。五十多岁的年龄远远超过自己,热带国家的人通常都很显老,尤其是女性。苏昂太也不例外,她的皮肤很黑,外表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老了很多。她穿着常见款式的筒裙,上身是宽松凉爽的白色罩衫,夹趾拖鞋是热带地区无论男女的标准配置,可是苏昂太那双干枯瘦脚与拖鞋颜色搭配起来,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就像两块足掌形状的棕黑色枯木。
谢浩然走进会客大厅的时候,先看到了坐在拉莫斯与苏昂太对面的弗拉多尔。那是一个身穿高棉国热带军制迷彩服,却没有佩戴领花肩章,身材魁梧,剃着短短头发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锐利,视线迅速在谢浩然身上移动着,随口从嘴里吐出一句声音很轻的英文。
语言方面的辨听对谢浩然来说毫无问题。他清楚听见弗拉多尔是在说自己鞋子上的泥————从山顶一路下来,鞋底沾染湿泥这种事情无法避免,虽说在外面脚垫上已经蹭去一些,却仍有少许带了进来,地板上留下几个红色脚印。
弗拉多尔话里带着一个骂人的词。他说得很轻,拉莫斯与苏昂太毫无察觉。
大步走进客厅,在主位椅子上坐下,贺冷山拿起摆在侧面桌上的湿毛巾递过,谢浩然慢慢擦拭着额头与脖子上的汗,感觉很舒服,就像堵在汗毛孔表面的所有泥垢都被抹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雷极宗门的日常事务由贺冷山负责,贺明明在这种时候不会出现。谢浩然把毛巾递过去,又从贺冷山手里接过一杯冰镇绿豆汤,仰脖喝了几大口,冰凉液体沿着喉咙流入身体,驱散了热气,脑子也为之一醒。
他侧身把空杯子递给贺明明,笑道:“再给我一杯。”
这绿豆汤是贺家早年一个老厨师的做法。上好绿豆加水浸泡一整夜,第二天放入锅中慢火熬煮。主要调料是冰糖,还要放入少许的盐,两种调料之间的对比一定要精细,甜味重一些,必须牢牢压住咸味。等到绿豆炖烂,用勺子在锅里将其碾碎,变成粉末状,然后再次加水煮沸,放凉。吃的时候加入少量玫瑰糖,或者冰镇,或加冰块,便是炎炎夏日令人舒爽的美味冷饮。
看着俯身在绿豆汤锅里慢慢舀着的贺冷山,拉莫斯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注视着坐在主位上的谢浩然,用法语问:“你就是贺家的新主人?”
主人、掌控者、决断者、家主……在法语里,都是同一个单词。
弗拉多尔不甘落后,他站起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你好,我是贺定元先生的朋友。我们以前有过良好的合作关系,希望这种合作能够延续,永远保持。”
苏昂太说的是高棉语:“我是“猛虎”公司的代表,想要就上一批武器尾款的问题与阁下谈谈,还有就是关于我们的下一次合作,我们准备……”
“先等等,停一下。”
谢浩然上身前倾,双脚分开。主位上这把椅子所在位置被特别垫高,他坐在那里居高临下,营造出一股气势上的威严。冷漠的目光顺序从拉莫斯、弗拉多尔,还有苏昂太脸上扫过,眼睛里释放出诡异的目光。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
他摊开双手,带着满满的恶意编造谎言:“无论你们有什么要求,无论你们想要表达什么意图,请说中文。其它语言……”
谢浩然抬起右手,在耳朵旁边坐个了连续画圈的动作:“抱歉,我听不懂。”
拉莫斯怔住了。
弗拉多尔睁大眼睛注视着他,很惊讶,下意识说了一句“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二百七十节 你以为是黑吃黑?()
他说的还是英语。
苏昂太脸色沉了下去。带有愠色的表情不断徘徊,从嘴里说出的话仍然还是高棉语:“以前贺定元先生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有专门的翻译人员,。据我所知,这类人才贺家很多。”
贺冷山正好端着一杯冰镇绿豆汤走过来,递给谢浩然。苏昂太抬手指着贺冷山,高声叫道:“她就是以前跟在贺定元先生身边的翻译,她懂高棉语。”
谢浩然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话,自顾喝着冰镇绿豆汤。没有在这个季节到过高棉国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可怕的酷热。挂咋墙上的温度计指针一直在摄氏三十度以上打转,空气湿度很大,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种置身于桑拿室的感觉。热烘烘,湿黏黏,长衣长裤根本穿不住,无论再薄再透气的款式,很快就会被汗液浸透。
可以想象冰镇饮料在这里的受欢迎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