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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夏国境内开设种植农场,对白平江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可若是换成清凉山,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即便他是省府大员的儿子,也不敢轻易尝试。
白平江至今记得父亲当时看到赵轩庭那份报告时说的话:“先放一放,等等看吧!”
领导都喜欢这句话。他们当中很少有激进派,几乎全是老成持重之人。稳妥!稳妥!再稳妥!绝对不能出一点儿岔子!说得好听了是保守派,说得不好听就是素餐尸位。这样做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四年的任期,我在这个位置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下去。官场上从来就是“多做多错,不做不错。”我何必为了不确定的事情白白将把柄交到别人手上?就算这件事情真的有利可图,我也会将其按住不说,把所有的问题与麻烦都留给我的下一任。
年轻时候的白平江激进过,也对父亲这种慵懒的态度很是不满。每当这种时候,父亲就会让他坐下来,循循善诱。
“我们这一代人,是从贫困走向小康,经历科技进步最快,社会变化最大,生活方式变化最明显的一代人。我们曾经只能在田地里找生活,满朝黄土背朝天,受过苦,挨过饿,经历过泛黄,有着死亡,也做过美丽的梦,有过伟大光明的理想。”
“我年轻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楼上楼下,电视电话,三转一响,西装革履”。呵呵,这些东西在你们看来都过时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但是你绝对无法想象,在我们那个时候,是真正代表着富裕,是被所有人为之羡慕的。”
“等到后来,新东西更多。有了手机,家用电脑开始普及。你看看现在的高铁速度有多快,从前我们从滇南去帝都,特快列车要坐上三天两夜,现在才几个小时就到了。还有网络,以前我们要查个资料什么的,都得去图书馆。现在坐在家里用手机上网随便一搜什么都有,多方便。”
“说起自行车,那是我和你妈妈结婚时候最大的财产。可是现在呢,家里光是小车就有两辆,你还觉得不够新,成天寻思着换成更高档的车子。”
“该知足了,不能轻易改变的东西,就最好不要改变。你永远不会知道改变的结果是什么。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安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他可能没有进取心,但是白平江必须承认,父亲的这些话是对的,自己也无法反驳。
高棉国那边的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了。主要是战乱,还有就是不同政党派别之间的明争暗斗。更换执政党的速度令人目不暇给,今年是你,明年是他,原本高高在上的总理、元首,说不定明天就成为武装政变的牺牲品,尸体被高挂在绞索架上,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腐烂发臭。
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高棉国可不是华夏这种世界闻名的“基建狂魔”,该国的公路运输系统破烂不堪,尤其是清凉山地区,现有公路无法满足重型车的行驶要求。若是农场产品数量上也就罢了,要是产量丰富,就必须增加运力。到时候油料就是一大笔开支,还有昂贵的人工支出,说不定道路维修也得自己出钱……照这样综合计算下来,根本就是一个赔本赚吆喝的买卖。
前景是好的,发展是有前途的,就是不能赚到够多的钱。
对此,白平江只能表示遗憾。他虽然可以拉到相当数量的投资,也能利用父亲的权势,拉上一帮人跟着自己一起干,但谁也不是傻瓜,陪着你白公子开心一下倒也可以,毕竟混个脸熟,而且是看在你老爹的面份上。如果不能带着我们一起赚钱,那还是趁早说“再见”比较好。什么理想啊,抱负啊,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吧!
谢浩然当初决定倾全力在清凉山铺开摊子的时候,正好也是白平江决定放弃农场计划,不再去想这件事情的同一时间。
青灵集团的成立是件大事,谢浩然在清凉山搞出来的动静,自然被白平江看在眼里。他很意外有这么一个人按照自己原本的思路去做,而且大张旗鼓,搞得沸沸扬扬。这一次,省里没有吝啬,的确是按照相关政策,给予了谢浩然的农场产品相当分量的优惠。从税收到运输费用的减免,一样也没有落下。
白平江还是不看好青灵集团,觉得这样做简直就是把钞票往水里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白平江觉得印证了自己的预测。
青灵集团的头头简直就是脑袋被门夹过,他们居然从国内雇佣了大批工程队伍,花巨资修建了清凉山与洛底口岸之间的专用公路。
那条公路修建标准相当高,没有几十个亿绝对下不来。
白平江专门算了一笔账,他算得很仔细,没有丝毫遗漏,就连燃油费用也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可是无论怎么算,都没有得出“清凉山农场有利可图”这个结果。
青灵集团在华夏国内大量收购橘子树运往清凉山,这件事情在当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洛底口岸,每天都有重型货车满载着断根移植的果树运过去。包括赵轩庭所在的省农科院,很多植物专家对此不屑一顾,他们认为断根果树的成活率很低,即便后期管养跟上,在清凉山上活下来,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挂果。植物与人类一样,受过伤害就必须静养。断根果树看似是产生效益最快的做法,其实是以果树自身的生长年限为代价。两年之内就不要想了,即便那些橘子树会开花结果,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几率只能长成青涩的枳,又酸又涩,无法吃到嘴里。
所有信息都显示清凉山农场的产品是橘子。白平江对此没有丝毫怀疑。区区一个种植农场,没必要搞成军事基地那种高度机密。橘子就是橘子,普普通通的一种水果。
事实证明专家权威的预测都是错的。清凉山农场在几个月后开始发售第一批熟果。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平江足足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好几分钟的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断定青灵集团肯定掌握了某种特殊的先进栽培技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得到第一批新鲜橘子。
白平江曾经产生过“会不会是从高棉或者国内大量购买橘子,然后谎称是清凉山所产”的念头。他很快打消了这样想法。因为那根本没有必要,而且青灵集团的橘子无法冒充。
一百块软妹币一个橘子,绝对算是高价。白平江买了一个,他觉得味道非常好,尤其是吃了以后一个星期的时间,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他感觉自己比过去更健康了。
白平江是球迷,那段时间刚好是国外足球联赛的时间。想要看到实况转播,就必须熬夜。白平江虽说年轻,熬夜过后总会觉得没有精神。但是这次不同,通宵看过实况转播,他却丝毫没有睡意,迎着清晨阳光走了一公里路去熟悉的老字号餐馆吃米线,中午回来与朋友约了打麻将,晚上继续接着看……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四天,前前后后他只睡了不到十个钟头。
从那时候起,白平江就断定,灵玉橘里肯定含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他再一次动用了父亲的权力,迫不及待要求省里的相关科研机构对灵玉橘进行研究。得出的结论与国外多家机构一样————灵玉橘含有特殊物质,能够对人体细胞产生显著的活化效果。
一百块钱购买这样的一个橘子当真不贵。但是白平江看不懂谢浩然的销售。他觉得,如此优秀的产品,就算卖到一万元一个也绝不为过。现在仅仅只是一百块,难道青灵集团真的没打算赚钱?还是一百元的售价就足以给他们带来丰厚利润?
直到国外市场全面打开,白平江才如梦初醒,后悔莫及。
在欧洲市场,灵玉橘单枚售价超过五千美元。
在北美市场,灵玉橘单枚售价超过六千美元。
青灵集团没有打折政策,购买方式与国内一样,必须检查购买者的身份证。从第二枚果子开始,售价剧增。
第五百七八节 能控制的东西,其实很多()
这才是真正的赚钱之道,白平江看得直流口水。
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儿与青灵集团搭上关系。以自己的身份与能力,无论如何都能在中间掺上一股。不过现在想想也不算晚,虽说青灵集团家大业大资金多到令人咂舌的地步,但白平江也有他自己的优势。
何况,青灵集团在灵玉橘的生产、运输方面,必须从高棉国经过滇南省管辖区域。这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你就知道打打杀杀。”白平江很不高兴地瞪了徐恒宇一眼:“多用用脑子,谢浩然不是一般人。你那些手段对他效果不大。搞不好,还会把你自己陷进去。”
徐恒宇做的是矿石生意。说起来,人生的确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他与白平江是高中同学,那时候白平江在学校里从不提起自己的身份,除了校长与教导主任,白家也没有对外公开。干干瘦瘦的白平江一看就是那种很容易欺负的角色,被班上的刺头收拾了几次,身为同桌的徐恒宇看不过去,有一次出面帮着白平江,两个人一起干翻了那个家伙,从此成了关系极好的小伙伴,直至现在。
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白平江后来上了大学,徐恒宇却高中毕业就直接混社会,而且混得不错,在当地黑道颇有影响力。后来听了白平江的话,由黑转白,做起了正经生意。只是手下还养着一帮人,以备不时之需。
“先说说青灵集团吧!“白平江历来有着分析对手的习惯:“他们拥有庞大的资金量,这是我们无法比拟,望尘莫及的巨大优势。”
徐恒宇有些疑惑:“能说得具体点儿吗?”
“你还记得老向吗?”白平江看了他一样:“就是以前咱们班上的数学课代表,个子很高的那个。”
徐恒宇点点头:“记得。我听说,他后来财经大学毕业,去了省建行?”
“老向现在是省建行信贷办的副主任。”白平江用阴沉的目光注视着脚下那块地板:“银行对于大客户的信息,历来是保密的。我跟老向交情不错,他给我透露过,说青灵集团在他们行里的备用资金很多,至少是这个数。”
说着,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徐恒宇一时间没有理解,眯起眼睛,猜测着问:“一个亿?”
白平江对他的理解能力嗤之以鼻:“在你说的基础上,增加一千倍。”
徐恒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咝……这么多?这,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白平江沉默片刻,幽幽地发出声音:“这还只是建设银行的资金数。青灵集团做事情很稳妥,他们在四大国有银行都有资金储备。他们根本不缺钱,甚至应该说:钱多得简直没地方花。”
徐恒宇虽说目光短浅,脑子却不傻:“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在饭局上还说是要共同开办种植农场,所有资金由你来负责?”
白平江脸上露出几分傲然的神情:“青灵集团虽大,却也有着他们无法克服的弱点。虽说谢浩然把种植农场设在清凉山,是为了得到省里的相关政策优惠,但他这样做也就把灵玉橘的供应放在了极其尴尬的位置。清凉山在高棉国,那些橘子唯一的运输途径,只能是通过洛底口岸,进入滇南,然后才谈得上包装与分销。青灵集团在洛底买了一大块地,大肆修建厂房,从包装到保鲜,还有产品质量检测,所有工序全部放在那里进行。”
徐恒宇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会意微笑:“你想从这方面卡他们的脖子?”
白平江的神情很平静,话里充满说不出的冷傲:“这是谢浩然最大的弱点。”
徐恒宇连声拍着马屁奉承:“白公子果然是富有远见啊!青灵集团算什么?在滇南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谢浩然就是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蚱。”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白平江虽说有些得意,脑子却还清醒:“青灵集团这种超大型企业很难对付。谢浩然可以调用的资源也比我们多得多。这个人很顽固啊!我原本想着双方合作共赢,只要他松口与我共建种植农场,很多事情也许我就松口了,说不定合作起来也很愉快。毕竟超市生意不是我的专长,我只想在灵玉橘这个项目上打开一个缺口。我可以在运输问题上给他施加压力,比如道路翻修,或者是以“食品安监”之类的借口,让他的货物在口岸关卡长时间滞留。灵玉橘在国外卖的那么火爆,肯定是供不应求。老徐,做生意就得讲究诚信。一次供货时间延误,敷衍一下也还说得过去。可要是延误的次数多了,三次、四次、五次……以后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这就是白平江的聪明之处。他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