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条新路,偏偏其它方向全部都是楼房障碍,就算是绕远路也没用。你会怎么做?”
段伟松觉得大脑里一片呆滞,神情茫然。
陈国平笑了笑:“正确答案是炸掉那些挡道的房子,或者用挖掘机强行破开一条路。但是正常的逻辑思维通常不会让你产生这种偏激想法。同样的道理,数学也是如此。”
说着,陈国平从衣袋里拿出手机,在手里拨弄着。
段伟松看着激烈争论的谢浩然等人:“陈教授,他们现在又说什么了?”
陈国平扬了扬手机:“我只能听懂德语,小谢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你赶紧下个音译软件吧!虽然翻译的不是很准确,但大概意思可以明白。”
……
谢浩然一直在用中文说话。
斯科尔森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的对话骤然转换,变成了自己完全陌生的状态。更糟糕的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友善,也不再用自己熟悉的法语交流。
疑惑归疑惑,斯科尔森决定重申自己的要求:“谢先生,我是这道题的出题人。你得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只有我才能决定这道题的解答是否正确。”
谢浩然随手从面前拿起一张写满数字和符号的纸,神色平静地递了过去:“很好,这就是我的解题过程。”
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中文,可是看到纸面上写着第一种,也就是自己曾经使用过的那种解题方法,斯科尔森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对方表达的意图。他不由得再次怒火上涌:“不,我要的不是这个。这样的解题方式无效。那个,我要的是那个!”
说着,他侧过身子,用力指着黑板右侧的算式。
谢浩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是我免费奉送给你礼物。你可以把它抄下来,拿回家去慢慢研究。”
斯科尔森一脸茫然,用法语嘟囔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旁边,路德维希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他从陈国平那里得到提示,已经下好了翻译软件,录下了谢浩然刚才的话,点开翻译键,手机里立刻传出标准的法语。
不是很准确,但大体意思能够理解。
斯科尔森的怒火上升程度再次增加:“那些算式不完整。其中缺少了最关键的几个步骤。你得把它们写出来。还有,还有你之前提到过的第三种函数解法,我需要详细资料,你得把整个过程算给我看。”
谢浩然嘴边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为什么?”
斯科尔森想也不想张口就说:“因为这是决定你能否成为国际数学俱乐部成员的关键,也决定着菲尔茨委员会是否能够将十万美元奖金颁发给你。我必须仔细验证你的每一个解题步骤,而不仅仅是只有一个得数那么简单。”
这就是触怒谢浩然的真正原因。
修士具有敏锐的感知能力。陈国平与路德维希尚未来到前,斯科尔森一直与谢浩然就拓扑结构的解法进行探讨。双方分析得很仔细,谢浩然也没有产生戒心。可是等到另外两人参与进来,谢浩然忽然发现斯科尔森变得很强势,甚至急迫要求自己省略之前在黑板上已经留下算式的部分,直接进入后面没有写出的部分。
还有第三种函数解法,也是在此前提到过。斯科尔森很急切,甚至用上了命令式口吻。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谢浩然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现在,对方居然还把已经承诺的奖金和会员资格用作威胁……总之在谢浩然看来,整件事情已经变质了。
“法国佬,睁大你的眼睛,给我仔细看好了。”
他毫不客气,高举右手,狠狠用力拍在那张写满第一种解法的纸上,发出震颤着整张桌子的巨响:“题,我已经解出来了。无论过程还是答案,全都正确无误。至于第二种,甚至是第三种解法,是否要告诉你,那是我的自由。”
“法国佬”这种称谓是俚语。轻蔑的口气和讥讽意味一览无遗。话一出口,包括一直处变不惊的陈国平,学校和教育局方面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于博年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小谢,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段伟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邓研快步走到窗前,把敞开的窗户迅速关紧。
袁子林目瞪口呆。那表情活像花了几千块钱从黄牛手里买高价票看偶像明星演唱会,却在开场五分钟看到有蒙面人冲上舞台,把满满一桶大粪朝着明星脑袋上浇下去。
路德维希俯过身子,好奇地用德语问陈国平:“这个年轻人都说了些什么?”
斯科尔森点开了翻译键,扬声器里传出相同含义的法语。
他愤怒了。
从未有人用这种毫不掩饰的讥讽口气对自己说话。我的所到之处全是尊敬与崇拜,鲜花与赞扬。
对于突然进来的路德维希与陈国平,斯科尔森有着深深的防备。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瞒过这两位资深同行。只要多花点儿时间查阅资料,就不难理解这道题与一些商业项目之间的微妙联系。多种解法很关键,尤其是拓扑结构与函数。那意味着多方面验证,以及更多,更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话斯科尔森永远不可能对外人公开。那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以及出资为他提供研究便利的财团利益。在这个世界上,“纯粹的科学研究”只是口号,除了盲目崇拜者,只有傻瓜和白痴才会相信。
斯科尔森接触过的中国人不止一个。他们对自己很尊敬,甚至是崇拜。老年人与年轻人之间的优缺点非常明显。前者拥有丰富经验,但是在思维能力与反应速度方面就很迟钝。后者拥有这方面的优势,却往往因为不太自信,以及交流圈子的狭窄被限制住。之所以倡导“合作交流”,就是因为双方优势可以互补。
像谢浩然这种直接拒绝自己要求的年轻人,斯科尔森还是头一次遇到。
但他根本不相信这是谢浩然的真实想法。
自己掌握的筹码太多了。
谁不想成为国际数学俱乐部的成员?
谁能在十万美元的即付支票面前不动心?
如果是陈国平这种见多识广的人物也就罢了。但是谢浩然才多大?
他今年十六岁。
第六十一节 非正常交流范围()
是的,他一定是想要提高价码,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至于什么一定要用中文对话……呵呵!那不过是停留在表面层次,轻轻一戳就像气球炸裂的可笑爱国心罢了。用美元就能轻松对付。十万不够,那就再加十万。
斯科尔森有这个权限。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斯科尔森强迫自己控制住勃发的怒火,肌肉抽搐的脸上甚至挤出一丝笑意:“我们正在讨论最前沿的数学问题,这是正常的交流,我们应该……”
“我没兴趣。”
谢浩然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题我已经解出来了,你也拿到了完整的解题流程和答案。现在到了你该兑现承诺的时候。我的奖金,还有俱乐部会员资格。”
斯科尔森眼眸深处闪烁着狡猾的光:“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解答,还不够完整。你得把拓扑结构解法和函数解法交给我,审核确定没有问题,才能颁发奖金,以及会员资格证书。”
谢浩然平静地注视着他,沉默了近三秒钟,忽然笑了起来:“你真的是艾诺。斯科尔森?菲尔茨数学奖的委员会成员吗?”
斯科尔森被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点了点头:“当然。”
谢浩然目光中全是冰冷和鄙夷,中文发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你真的很不要脸。”
于博年距离最近,清清楚楚听到了每一个字。他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明显是在强忍着笑。
段伟松有种想要上前制止的冲动,却被邓研伸手拉住。
路德维希把椅子朝侧面挪了一些,尽量拉开与斯科尔森之间的距离,饶有兴趣地看热闹。陈国平现在充当了他的德文翻译,两个人全是看笑话的心思。
袁子林从震撼状态清醒过来。他想也不想就快步冲到谢浩然面前,恨铁不成钢的连声怒斥:“你太没礼貌了。斯科尔森先生是国际上著名的数学家,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
谢浩然转过身,用冰寒的双眼盯着袁子林。
这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充满了敌意和凶狠。这是袁子林从中读出的最直接成分。虽然他的个头超过了谢浩然,可是这种高度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安全感,也并不具备优势。
袁子林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这一瞬间,他真正明白了“危险”两个字的含义。非常清楚,明明白白就站在自己面前。
这不正常,他还只是一个高一年级的学生啊!
用力吞咽着喉咙,袁子林听到自己喉管里传来“咕嘟”的唾液落下声。在惶恐诡异的心理支配下,他退缩了。
其他人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一股强大的气场正将整个会议室笼罩其中。尽管各人心思不同,可是在忧虑与焦急之外,他们同样也有强烈的好奇心,想要看到这场冲突的最后结果。
斯科尔森已经听完了手机上的翻译内容。
他被彻底激怒。额头两边高高鼓起了青色血管,死死紧闭的牙齿绷起了咬肌,蓝色眼睛在玻璃镜片后面怒视着谢浩然。如果可以的话,斯科尔森真的很想现在就扑过去,不顾身份,像街头流氓那样毫无顾忌打上一架。
谢浩然从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斯科尔森眼前晃了晃,发出淡淡的笑声。
“从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就把一切都录下来了。想听听之前的谈话吗?我相信这有助于唤起你的记忆,让你不是那么健忘。”
“我一直提醒你这里是中国。看看房间四周的角落,这里安装着监控摄像头。画面很清晰,我相信这些机器不会突然之间出现故障。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只要不是瞎子和聋子,都能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用奖金和俱乐部会员资格威胁我?所以我有理由认为你是个不要脸的骗子,一个想要用欺诈手段从我这里骗走数学题解法的混蛋。我现在就报警,而且还要把录下来的视频和音频发到网络上,让所有人好好看看尊敬的艾诺。斯科尔森先生是一副什么样的肮脏嘴脸。”
段伟松反应很快,迅速走到于博年旁边,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将他拉到角落里,低声问:“于校长,这个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能正常运作?”
于博年双手横抱在胸前,淡然点头道:“学校里全方位监控,没有死角。”
他随即意味深长地问:“段副局长,你要我关掉它们吗?”
段伟松苦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咱们俩毕竟是站在一起的。不过……如果今天局里是换个人来,那就不好说了。”
于博年“嗯”了一声,再次压低音量:“你可是局里新来的领导。怎么,你就不怕这件事给你造成不良影响吗?”。。
段伟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于校长你看来,我就应该是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吗?”
看了一眼仍在等待手机音频翻译的斯科尔森,于博年浅笑道:“能够得到一个国际级别的数学家承认,这可是再好不过的政绩创造机会。你就不动心?”
“那也要看是什么人,还有具体的事情。”
段伟松坦言:“现在闹成这个样子,斯科尔森肯定有了怨气。但是小谢之前那些话说得没错。菲尔茨委员会那边承诺只要解出题目就能得到奖励,并不牵涉具体的解题思路和算法。现在小谢已经拿出了正确解法,斯科尔森却想要更多,这明摆着是违约行为。”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冲着远处谢浩然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我挺佩服这小子的。敢说敢做,而且看样子,国际数学俱乐部会员资格和那十万美元奖金就算没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就冲着这一点,还有他在外语方面的水平,今年的省级三好学生名单里,我无论如何也要加上他的名字。”
于博年意味深长地说:“但是谢浩然骂人了,而且骂得很难听。”
段伟松在微笑中露出满口白牙,低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意与恶意:“换了是我也会骂。这话我也只会对于校长你说,其实我听了挺解气的。凭什么你一个外国老头来咱们中国地界上就得给你配翻译?即便是世界级数学家又能怎么样?你自己不会说中文,还偏要来咱们国家吆五喝六,这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我是早就看不惯那些外国人随便在国内出点儿芝麻绿豆大事情就当做政治任务来解决的官员。尼玛人家丢个钱包你发动上百警力撒网寻找,咱们自己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