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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资格进入柏家特别保安部的人不多,但是每一个都很重要。对于这些人,柏家也从不吝于赏赐。每次任务过后,执行者都能得到丰厚的报酬。可是这次的情况截然不同,就算报酬再丰厚,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好几百万……能让我重新长好体内被粉碎的骨头?还是能让我被挖掉的眼睛重新变回来?
对于男人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生殖器更重要的了。
更糟糕的是,对方下手极其干脆利落,短时间内恐怕无法找到凶手。
有了这三个人血淋淋的教训,其他人……谁敢去做?
柏彦章放下手机,目光变得越发阴沉。
他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决定。
“把特殊保安部的出勤费增加一倍。另外,改变一下他们的行动方式,每次派出三组人,一组人行动,另外两组人在旁边监视,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亲信点点头。尽管不赞成这样做,可是在决定与否的问题上,他是没有说话权的:“那频率方面呢,要不要减缓一些?”
“不能缓!”柏彦章用力摇着头,语气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决:“那种茶叶的效果非常特别,家里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抢在别人对“青玉”产生重视以前,拿到独家经营权。”
……
柏彦章一直提心吊胆,心神不宁。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亲信已经把任务安排下去:九个人,分为三组。按照变更后的计划,夜间八点钟开始行动。那是“初白轩”茶馆生意最好,客人最多的时候。
九点过两分的时候,亲信慌慌张张再次跑进书房,他的脸上全是惊恐:“老板,我们的人……不见了。”
柏彦章感觉心脏一下子坠入了无底深渊。他“嗖”地一下猛站起来,又惊又怒地问:“不见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亲信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他们按照吩咐,一组行动,两组监视。我一直等着他们回复。按照之前的约定,无论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他们都要每隔半小时给我回一次电话。可是我一直等到八点四十也没有电话打进来,我赶紧派人过去,他们在那边找了很久,一个人也没有找到。”
柏彦章自己也觉得后背上涌起一股冰寒:“九个人……都不见了?”
亲信不太确定地回答:“我觉得,他们会不会被“初白轩”的人抓住了?就在茶馆里?”
柏彦章觉得脑子很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亲信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但即便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之前的事情与明真有关,何况现在只是手底下的人失踪,总不能以这个名义冲进“初白轩”去找。那样的话,合成体统?
“先等等,等等再说。”柏彦章尽可能给自己寻找着安慰的依据:“特殊保安部的人都受过训练,尤其是今天晚上派出去的那些,其中有两个还是泰拳好手。那里是闹市区,就算遇到意外情况,打不过对方,只要叫起来,附近总会有人发现。”
亲信被他说得稍微恢复了一点自信。他点点头,嘴里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
半夜三点,柏彦章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话速度很慢,字正腔圆。那是一个地址,在郊外,很远。
荒郊野外,一间茅草屋。柏彦章这次没有呆在住处,他要亲自看个究竟,心急火燎带着亲信与手下闯进去,几只大号手电筒明晃晃的照亮了屋子。
包括柏彦章在内,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九个人并排摆在一起。他们的四肢全被砍断,伤口裹着厚厚的纱布,在灯光下隐隐显出一丝丝鲜红。
对他们下手的人没有割去耳朵,没有破坏听觉,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挖去双眼。在很远的地方就能杂乱的脚步声,看到熟悉的人进来,他们呆滞绝望的脸上纷纷显出激动,一个个躺在地上拼命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呜咽。
亲信见多识广,也是从社会底层一步步摸爬滚打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见状,他变得很紧张,恐惧的目光在眼睛里一闪而过,连忙对跟在旁边的手下急促吩咐:“快,快去看看他们的嘴,是不是舌头被割掉了?”
舌头?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柏彦章觉得心中一紧,仿佛中枢神经不受控制,整个人被巨大的惊恐拖入了黑暗深渊。
如此冷酷、残忍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生意”和“商战”的正常认知。
破旧的草屋四处漏风,尽管如此,浓烈的臭味还是令柏彦章觉得难以忍受。他从一名手下那里夺过电筒,四处照了照,发现地面上屎尿横流,想来是那些被砍断四肢的手下大小便失禁。在污浊的空气中实在无法久待,满面铁青的柏彦章用力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他明显感觉到带来的那些人浑身都在发抖。
第八百七九节 老子都想要()
柏家特殊保安部的建立,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那时候战乱频繁,岛国人在珍珠港干掉了米国人的战列舰队,紧接着横扫整个东南亚,久居马来的柏家自然不能幸免。还好那一任家主是个聪明人,选择了与倭国人合作,提供了大量橡胶原块,还给当地驻军免费供应了长达两年的各类食品。
很多人都说柏家是汉奸,柏家却根本不承认,只说那是在“特殊时期的特殊应对方法。”口头上的辩解总是苍白无力,各种“锄奸队”也把柏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暗杀行动频繁,即便是当时控制了东南亚局势的倭人也毫无办法。不得已,柏家只能花费大笔金钱,招募了一批精装的安保人员,又从倭人那里得到了一批武器,这才将稳定了局面。
说起来,柏家在那个时候,很是杀了不少人。有当地平民,有乱民,也有真正的爱国华侨。
从屋子里传出的臭味太重了,柏彦章不得不走远一些,拿出雪茄,照例剪去端口。只是手抖得厉害,防风打火机连点了几下都没点着。
黑沉沉的夜色下,亲信从草屋里出来,快步跑到柏彦章面前,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熟练地为他将雪茄点燃。看着深深吸了一大口的柏彦章,亲信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发苦。
柏彦章闷闷不乐道:“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不是暴力刀伤,是很精确的手术。”亲信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解开他们外面包扎的绷带看过,切口整齐,没有碎裂的骨头渣子。腿部都是从膝盖以下直接挖断关节,胳膊也是同样的做法。手术的同时就进行了止血,没有生命危险。”
柏彦章怔了一下,随即问:“那他们的嘴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们舌头被割了吗?”
亲信摇摇头:“刚进去的时候我以为是这样。刚才检查过,他们被注射了一种能够在短时间内导致咽喉和舌头肿胀,吐字不清楚,很难发出高音量的药物。这不是什么新东西,最早是从倭国人黑帮那边流出来的。据说最初是用来对付女人,后来使用范围扩大,没想到这次被我们遇上了。”
柏彦章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他朝着隐隐绰绰露出人影的草屋那边看了一眼,焦躁地问:“他们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恢复?”
亲信精明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苦涩。他缓慢地摇着头:“以目前的医学技术,无法做到这一点。老板,给他们做手术的那些人没有留下断肢。缺损的部分太大了,以后……最多只能给他们装上假肢。”
柏彦章手指一松,夹在指尖的雪茄掉在了地上。他不是没有脑子的白痴连续出了这些事,多达十几个人从健康状态变成了残疾,而且还是致残等级最高,情况最严重的那种,只要随便想想,恐怕以后在接受命令的同时,下面的人都会想想这样替柏家卖命到底值不值?
柏彦章觉得心烦意乱。他原地来回踱了几圈,发出努力压制着恐惧的声音:“让他们快点儿,先把人带回去。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忽然感觉燕京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安全。在那些强烈需要自己投资当地主政者谄媚笑脸的背后,其实还有着一双双潜藏在黑暗之中,对自己充满不屑与冰冷,准备着随时把自己当做猎物的可怕眼睛。
……
回到住处,柏彦章直接进了洗浴间,以极快的速度脱掉衣服,在热水喷头下面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上一件干净清爽的浴袍,这才觉得整个人变得通透起来。
拿起摆在外面办公桌上的电话,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未接号码,柏彦章回拨过去,淡淡地说:“进来吧!”
是亲信打来的。之前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柏彦章就听到了电话铃声。他那时候很烦躁,根本不想接电话。
亲信推门而入,他照例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只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让柏彦章好不容易消退的负面情绪瞬间返回,充斥了整个大脑。
“老板,刚才特殊保安部的负责人找过我,他们说……从现在开始,拒绝执行任何与“初白轩”茶馆有关联的任务。”
“哐啷!”
柏彦章想也不想就拿起摆在桌上的白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出刺耳巨响。紧接着,是他毫不掩饰的咆哮。
“这帮该死的混蛋,他们好大的胆子。十万美元的年薪是那么好拿的?他们也不想想以前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现在稍微遇到点儿困难,就一个个找着借口躲开避开。还他吗的退伍兵?雇佣军人?柏家那么多钱都扔到水里去了,养了一群不中用的废物!”
从马来军队里招募退伍人员,是很多马来豪族常见的做法。柏家也不例外。特殊保安部里还有另外一群人,他们的年薪从五万至于十五万美元不等,都是从国外招募的雇佣兵。
亲信理解柏彦章的愤怒。他没有火上浇油,安静地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柏彦章在叫嚣声中发泄累了,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这才走到近前,认真地说:“老板,我和特殊保安部的主管谈过,其实他们的要求也并非没有道理。他们说了,如果换在其它地方,这样的事情倒是不难解决。问题是……这里是华夏,全世界最特殊的国家之一。”
满面怒意的柏彦章抬起头,疑惑地注视着亲信。后者继续解释道:“特殊保安部有很多方法可以找到具体是什么人做的。如果换了是非洲国家,他们可以带着武器直接把人抓回来,交给老板你随意处置。即便是在欧洲或者美洲,他们也有办法与当地的势力团体联系,达到同样的目的。唯独在这里不行华夏国全民禁枪,这里是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国家之一。更糟糕的是,特殊保安部那些人在全世界通用的方法和手段,在这里一样也用不上。”
夜风从窗外吹进房间,柏彦章热血上涌的疯狂大脑开始变得冷静下来。他沉默了几秒钟,问:“你指的是什么?”
“欧洲有黑手党,中东地区有全民信仰的依教,上帝的光辉照耀着欧洲和美洲的绝大部分,可是在这里……”亲信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大部分华夏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他们以马克思主义为信条。我们以前常用的那些办法,在这里并不适用。”
柏彦章深深吸了口气,脑子里浮现出明真靓丽的身影:“关于“初白轩”和那个叫做谢浩然的人,后续调查有收获吗?”
“目前还没有。”亲信坦言:“老板,我觉得有两方面原因。时间太短了。您昨天晚上才约了明真小姐一起吃饭,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出新的调查结果。另外,“初白轩”的实际情况,可能与老板您想象的不太一样。”
“文睿,直接把话说清楚。在我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所有事情都没有朝着预料的方向发展,柏彦章觉得越来越烦躁,直接叫出了亲信的名字。
罗文睿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一般来说,查不到某人的资料,通常有三种情况。要么是这个人实在很普通,不值一提。其次就是有案底的罪犯。第三种……比如有人想要调查老板您的底细,难度就会很大。”
他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提都不能提。
柏彦章保持着固定的坐姿,足足过了半分钟都有晃动。只有走到近处,才能看到他脸颊侧面缓缓流淌下来的一丝冷汗。
“你是说,明真与那个叫做谢浩然的男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罗文睿把头低了下去,神情恭敬:“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没有证据,我也在等待调查结果。”
柏彦章猛然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着。他觉得脑子很乱,各种念头都冒了出来。
想要的不仅仅只是“青玉”那种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