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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间断长达上百次的强大后座力撞击会有什么结果?那相当于用一把分量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往石头上砸。哪怕是强度再硬的花岗岩,也会有粉身碎骨的时候。
他该不会是随手乱射的吧?
那些子弹,都打到哪儿去了?
王芳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对面的靶墙。
谢浩然要的是六十米射击距离。深绿色的半胸靶每十发子弹更换一次,每个九毫米弹匣容量为十五发。不知道为什么,电子记分牌上没有显示靶环数,一片漆黑。
王芳快步走到负责计算靶分的另外一名检算员旁边,低声问:“刚才十一号射击台上那个人的环数是多少?怎么牌子上没有显示?”
那人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计分器被吕中尉关掉了。说是带朋友过来玩,不用计分,也用不着计算环数。”
这种情况很常见。很多来到这里的初学者都会要求关掉计分器。因为脱靶的几率很大,如果打空了一个弹匣,电子记分牌上还是全无变化的一个“零”,真的很丢面子。
王芳不死心,继续问:“那他们用过的胸靶呢?”
那人耸了耸肩膀:“也被吕中尉带走了。”
王芳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
夜深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她没有急于离开地下靶场,一直在发射台前做着各种清理工作。无论是谁走在前,总会有最后一个人留下来。就这样,场馆里变得寂静,只剩下王芳一个人。
她翻过发射台前的水泥隔离墩,径直朝着厚实沉重的靶墙走去。
就算关掉了电子记分牌,带走了胸靶,他们总不可能连发射出去的子弹也一起带走吧?
第九十七节 关于子弹的传说()
我要看看,你的射击成绩到底怎么样?
用特殊材料筑成的靶墙很厚。以钢混结构为主体,各种复合材料堆叠而成。能够有效抵消子弹冲击产生的破坏力,再加上挡在前面的胸靶配合,当子弹穿透胸靶后,就会随着各种柔韧性极高都墙体材料大幅度降低速度。最后,就像被嚼过口香糖黏住的铁钉,稳稳嵌在墙体表面,用特制的工具钳用力捏住就能拔出来。
绕到阻拦防护层背后,看着明黄色的靶墙,王芳不由得呆住了。
之所以选择明黄,是为了与破碎的弹体区分开来,便于工作人员清理碎片与废弹。就在王芳眼前,一根长达十厘米左右的金属“棍子”,牢牢“插进”墙体。
靶墙表面必须平整,何况这里还是军事管制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豆腐渣工程,更不可能在浇筑混凝土墩的时候,有多余的钢筋露在外面。
王芳觉得自己呼吸已经停止,就连心脏也在一种诡异力量的控制下,失去了跳动的能力。如果此刻对面竖立着一面镜子,她会清清楚楚看见自己全无血色,充满震惊的脸,以及眼眶中间那对缩小至无比尖细的瞳孔。
“棍子”表面斑斑驳驳,没有丝毫光滑。它略微有些弯曲,只是弧度不大。破裂的金属片一层裹着一层,乍看上去,就像没刮掉鳞片的鱼被直接扔进高温油锅里炸,捞起来的时候,那鱼身上鳞片全都翘起来,每一片扭曲变形,却在某种程度上因为高温与破坏力量的引导,遵循着破裂、弯曲、绽开的大体规律。
老话说得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五五三军前身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立下过赫赫功勋的十四集团军。从战争年代到和平年代,这里来来往往的新兵、老兵、退伍兵,以及在不同岗位供职的军人数不胜数。这座位于昭明市区的地下靶场经历了一次次翻修,厚厚靶墙被无数射击者轮番蹂躏的同时,也诞生了一个又一个关于“神枪手”的传说。
很多传说已经不可考,因为创造那些传说的人要么身份特殊不便公开,要么已经退伍。可是他们创下的射击记录至今仍被后来者津津乐道。其中最令人心驰神往,也是最具神秘色彩的传说,就是“弹棍”。
高速旋转的子弹会产生巨大冲击力和破坏力。如果是穿透皮肉钻进人体内部,弹头会翻滚、破裂、爆炸,对人体造成致命的损伤。可如果弹头命中目标具有很高的柔韧性,而且强度极大,就像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靶墙,弹头就会被牢牢嵌住。
假如第二枚子弹飞行轨迹、角度、位置与第一枚子弹完全相同,没有丝毫误差,就会形成力量巨大的冲击效果,牢牢钉在第一枚子弹的尾部,穿透金属层,产生压密感,两者之间在碾压作用下,形成一个破碎整体。
这种情况极其罕见。至少王芳在地下靶场工作了这几年,从未见过在同一个射击位置上出现两枚子弹相互压实紧贴在靶墙上的情况。那需要射击者浑身上下所有肌肉协调性达到最高,尤其是手臂与手指之间的配合,必须做到如机械般精密,没有丝毫晃动,在连续射击过程中保持固定。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发射子弹产生的后座力是一种冲击,会至极破坏射击者在首次发射时大脑、眼睛、与目标之间的精准判断。换句话说,就是射击者必须重新测量枪口与目标之间的各种参数。虽然后座力对射击者造成的影响不大,尤其是接受过高强度训练的军人就更容易在后续射击中迅速调整,但是想要做到与第一次射击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偏差的子弹射点与飞行轨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弹棍”是专属于特种兵的传说。虽然它在实战中的作用不大,甚至毫无意义,却是评价射击者综合能力的最佳物证。
据说,上一届全军大比武冠军获得者来自晋南军区,曾经创造过四枚弹棍的记录。
至于滇南军区,一直流传着两枚弹棍的传说,却没有射击者的具体姓名,以及部队番号。
王芳用见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这根弹棍。她哆嗦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卡尺。这是靶场检算员随身携带的工具之一,主要是用于测量故障枪械意外受损零件,以及弹匣与子弹口径。
十一点六厘米。
组成弹棍的子弹已经面目全非。它们在爆炸与后续力量的冲击下,变成了一块块破碎的金属片。就像一朵朵从中央尖端绽开的花,被一条无形的丝线从中贯穿,连接着。彼此间距被压得很紧,没有丝毫缝隙。
王芳在沉默中慢慢数着数字。
子弹虽然破碎,却可以通过勉强连接的金属破片点清数量。
四十八颗。
王芳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这根弹棍上所有的子弹都数清楚,但绝对不会少于这个数字。
全军大比武冠军也只是四枚弹棍。眼前这根……竟然多达四十八颗。
如果换了是世界射击记录保持者呢?王芳没有这方面的数据,也很少关注奥运会射击比赛项目。实战与竞技终究是两码事情。何况,竞技用的气手枪和气步枪后座力轻微,与常规意义上的杀人武器无法相提并论。
从巨大的震惊与恐惧中清醒过来,王芳仰起头,朝着附近的靶墙上茫然张望。
她记得很清楚,吕定和吕毅可是陪着那位年轻的神秘射击者足足打了十五个弹匣。
其它的子弹在哪儿?
四周的墙壁上仍是一片明黄,坑坑洼洼的焦黑色痕迹很多,却都是空的,没有留下破碎的弹体,也没有金属碎片残留。
说起来也是巧合,今天光顾靶场的人很少,大约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这个射击位自始至终只有谢浩然使用。按照规定,靶场每周清理两次,昨天刚好将所有残弹碎片运走,所以靶墙很干净,只要看看墙体上残留的弹头,就能知道谢浩然打得怎么样。
地上散布着无数金属碎片,还有好几条与靶墙上类似的“弹棍”。王芳蹲下去,睁大双眼仔细看着那些破碎金属条。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尖叫声。
很明显,地上的这些碎片,同样也是嵌在靶墙上那根“弹棍”的一部分。因为重量,因为冲击,它们无法与之间的部位连在一起,所以掉落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整整十五个弹匣,一百多发子弹,竟然全部命中同一个目标点,而且射击精度保持不变,高达百分之百。
理智告诉王芳,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现实就清清楚楚摆在面前。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芳双手抱住膝盖,久久地蹲在那里,陷入沉默。
……
谢浩然从靶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四点。
现在是整个城市最安静,也是正常人睡意最浓重的时候。
他从衣袋里拿出那只金属小瓶,平摆在手心里看了很久,轻轻拧开盖子,淡淡地说:“出来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体量如此微小的金属瓶里,竟然会释放出如此多的黑色烟雾。它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在固定的区域内集中,逐渐聚成人型。再然后,一张苍白狰狞的面孔从烟雾深处显现出来。
阿斯莫德仍然拖着那条断腿。谢浩然给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短时间内无法修复。虽然身为魔神,可是在身体修复方面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这与做过手术的人需要卧床静养是一个道理,同时还需要补充丰富的食物营养。
它的身体在不受控制般抽搐着,思维意识却很清醒。阿斯莫德尽量控制着眼睛里透出的凶狠,将声音放缓,听起来就像是正常交谈:“东方修士,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谢浩然直截了当地说:“我需要一个奴仆。”
阿斯莫德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恼怒,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着语调:“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明白,我是一名伟大的魔神。”
“神?”
谢浩然发出嘲笑:“别开玩笑了。就你现在这种状态也能称之为“神”?如果是你的本体,倒也勉强凑合。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你只是一个分身,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力量的下级分身。要不要我给你讲讲阿拉伯传说里那些关于你的故事?连所罗门那种凡人都能把你封印起来,你还有什么资格称之为神?”
“认清现实吧!你现在最多算是一个魔鬼。而且还是能力低微的那种。”
谢浩然声音忽然变得冷漠:“如果不是看中了你特殊的体质,我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说着,他默念《武曲》功法,手中出现了一把寒光四射,款式古朴的刀。
第九十八节 灵魂药丸()
传说,武曲星最擅长的武器就是刀。在中国古代刑律当中,刀被用作执法武器。尤其是处决犯人的鬼头刀,从古至今不知砍了多少颗脑袋,饱饮过多少鲜血。
“你……你把那东西拿开,离我远一点儿!”
阿斯莫德削瘦的脸上充满恐惧,谢浩然手上那把刀的威慑力太大了,简直比所罗门的封印还要令人头疼。更糟糕的是,这种威压力量直接作用于它的身体,阿斯莫德无法利用精神能量对抗。只要看看身上松软的肌肉就知道,之前那斩断自己大腿的一刀,威压力量已经渗入体内,无法在短时间内祛除。
谢浩然平静地注视着这头魔鬼:“订立契约,做我的奴仆。”
“不,这不可能!”阿斯莫德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
它太清楚“奴仆”这个词的概念。当年被所罗门从另外一个世界召唤过来的时候,就上过当,吃过亏。瓶子上该死的封印力量虽然会被时间消磨,缓缓流逝,可是自己无法离开这种禁锢,也无法施展法力自由掠食……总之,这里不是自己肆意妄为的主世界,一切都要受到限制。如果随随便便成为别人的奴仆,可以想象,以后等待自己的,将是牛马不如,累死累活的悲惨未来。
谢浩然没有动怒。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只是这种笑意很冷,阿斯莫德看了不由得浑身一颤。
“我可以给你新鲜的血肉。”他说话的语速很慢,是标准的古希伯来语。
“你指的是牛羊动物?”
阿斯莫德反应很快,它鄙夷地冷哼道:“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也能算是食物。可它们的味道不是很好,我也不怎么喜欢吃。”
谢浩然眼睛里光芒闪烁:“我知道你最喜欢的食物是灵魂,尤其是人类的灵魂。只有高等智慧生命体,才会附带着“灵魂”这种东西。”
阿斯莫德用畏惧的眼光看着他手里的刀,言语上却丝毫不肯认输:“你好像对我那个世界知道得很多。”
“那是因为你以前从未与东方修士接触过。”
谢浩然毫不客气地说:“你所谓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