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永远不会消失。
来自周围的议论让戴志诚脸上阵阵发烧。他呆在那里坐立不安,不时偷眼朝着侧面的柳怡霜望去,发现她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放学时间到了。
戴志诚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慌慌张张小跑着离开教室。
这不是他平时的作风。如果没有等到柳怡霜一起,他绝对不会走。
蒋旭东坐在谢浩然旁边,看着戴志诚迅速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噗嗤”低声笑起来:“他好像很怕你。”
谢浩然耸了耸肩膀,表情很无辜:“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看着前排同学已经站起来离开教室,蒋旭东偏过头,好奇地问:“对了,你现在怎么根本不听老师讲课啊?上课时间都在看书,书上也全是外文。老谢……你该不是像数学袁老师说的那样,属于被“放弃”的吧?”
在学校里,“被放弃的学生”不是什么秘密。成绩太差老师也没心思教,也不是所有老师都会尽职尽责,像亲爹亲妈那样对你苦口婆心。他们肯定会劝说,会训诫,会对不听话的学生严加管束。然而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听得进去,有些人无论如何也劝不过来。好生与差生之间的巨大天堑就这样产生,差距越拉越大。
罗文功算是老师当中比较好的。就在隔壁的高一二班,上个星期有两名学生主动转校。据说是入学的时候因为考分不够,曾经与校方签过协议:如果连续两次测验分数排名全班末尾,就主动申请转学。
不转是不可能的。继续死皮赖脸呆在班上,老师根本不会管你,甚至有事没事都会找随便找个由头骂你一顿。有这么一个典型立威,其他学生会觉得屁股后面随时有根鞭子在抽,加快速度往前奔跑。
其实这种事情很容易理解。学生成绩就是教师的业绩。考试平均分越高,高考上线的人数越多,就说明你教学有方。这与在企业工作是一个道理。有成绩才能拿奖金,干得好才能收入高。
至于那些学习不好,被当做垃圾放弃掉的学生……你们的未来,你们今后的人生,关我屁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师们……其实他们对我很好,真的。”谢浩然随意笑着,没有解释。
蒋旭东根本不相信。他伸出右手食指,虚空朝着谢浩然点了点:“不说老实话,长大以后木有小丁丁。”
谢浩然搂过他的肩膀:“走,走,走,去厕所里比比。”
“去你的,我还要赶紧回家做作业呢!”蒋旭东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刚说到“回家”这个词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开始凝固,随即消失,最后,缓缓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零七节 同学,朋友()
“你怎么了?”
谢浩然察言观色:“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蒋旭东带有几分婴儿肥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摆了摆手:“没什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明天见。”
一丝疑惑爬上谢浩然心头。
印象中的蒋旭东不是这个样子。虽然与他认识的时间不太久,仅仅只是上了高一,来到这个班上几个月,但谢浩然对自己的同桌多少有些了解————这是一个性格活泼的男孩,平时爱说爱闹,学习上有些粗枝大叶,为人却很善良,没有坏心眼,也绝对没有戴志诚那般深重的心机。
正因为如此,上课时间拿出书看的时候,谢浩然从未避开过蒋旭东。他只是最初几次觉得意外,后来就变得正常。
重要的是,蒋旭东口风很紧,不是那种喜欢把别人秘密说得满天飞的人。
收拾好书包,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在蒋旭东打算迈开脚步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谢浩然的声音。
“我的手机号你知道吧?”
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蒋旭东下意识摸了一下装在衣服内袋里手机,转过身,看着神情专注的谢浩然,点点头:“有,我电话簿里存着呢!”
学校三令五申不准学生使用手机,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生也精,平时都带在身上,开成震动。午休时间就躲到没人的僻静角落里打开玩闹。校方抓过几次典型,没收电话,然后公开销毁。可是这样做没什么效果,学生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正应了白居易的那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谢浩然认真严肃地说:“如果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朋友需要时间培养,需要共同经历各种事情。友谊不可能从天而降,更不会毫无缘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尤其是看过父亲留下的遗书,对于“朋友”这个词,谢浩然有着无比深刻的理解。
蒋旭东愣了几秒钟,然后笑了。
“谢谢!我会的。”
他很高兴,声音带着真诚。
……。。
谢浩然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已是晚霞满天。
车来车往,密密麻麻。横冲直撞的电动车堪比长坂坡单枪匹马杀入敌阵的赵子龙;悍勇无畏不顾红灯横穿马路的行人仿佛瞬间被外星病毒感染导致间歇性失明;心急火燎没有耐心从快车道拐上慢车道的司机技术一流……整个世界放眼望去挤挤挨挨,仿佛城市里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大家都成了被压缩在狭窄范围里,连透气都觉得困难的罐头沙丁鱼。
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倚丹的电话,低头沿着人行道边缘墙角,一个人走着。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丽悦耳:“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呵呵,想我了?”
修士也是人,何况谢浩然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些无聊,出来一起吃晚饭吗?”
“来不了。”王倚丹拒绝的很直接,理由也让人感觉无奈:“我在波士顿,昨天刚飞过来的。”
谢浩然问出了所有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说的话:“去那边做什么?”
王倚丹隔着电话笑了:“公司总部虽然被爷爷迁到了国内,但是很多业务还在这边,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迁走。没办法,谁让我是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呢!”
谢浩然自嘲地笑了:“什么时候回来?”
王倚丹好听的笑声继续着:“怎么,你要来接我?”
谢浩然态度认真:“我打车去接你。”
话筒里传出的笑声更大了,但绝对没有嘲讽意味:“我还以为你要说是骑自行车来接我。”
谢浩然觉得理所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没问题。”
简单聊上几句,有助于调解情绪。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很奇妙,要说“爱情”,肯定还达不到那个程度。最多只是在彼此都愿意的情况下,有着相互喜欢的基础。
也不是完全没有隔阂。毕竟,一个在上学,一个已经是掌控数十亿美元跨国公司的主要负责人,而且女大男小。
当然,这是局外人眼里的看法。
走出与学校连接的岔路,来到宽敞的主干道上,车辆行人都要比之前规矩了很多。原因很简单————正前方十字路口,站着两名身穿黄色反光背心,正在指挥交通的警察。
谢浩然拨通了吕梦宇的电话。通话内容很简单,就是约了一下晚上去警备司令部地下靶场的事情。吕梦宇很热情,电话里说“反正时间差不多了,不如我过来接你,一起吃饭吧!”
……
吕梦宇选的饭馆位置偏僻了些,装修却很有格调。不同款式的木制灯笼沿着店门一直挂到店内,庭院里种着一株四季桂。虽说没有月桂和金桂名贵,却胜在容易打理,树形美观。
滇南美食以野生菌类出名,鸡枞是野生菌里的上上之选。之所以叫这个奇怪的名字,是因为从前大富人家不屑吃,穷人缺粮不得不去山里寻找野菜,而鸡枞味道极鲜,尤其是炒煮出来的汤汁,与鸡汤类似,故此得名。
鸡枞色白,菌字伞盖尚未撑开的那种属于上品。挖回来冲洗干净,可切片,或切丝,少许香油在锅里烧热,撒下新剥的大蒜,将晒干的红辣椒略炸,再将切好的鸡枞倒下去爆炒。佐料只放盐巴一味,等到熟透,装盘盛起,顿时满屋都是诱人的浓香。
干巴菌也是野生菌中极品,在滇南本地人眼中,排名甚至高于鸡枞。唯一的问题就是难以清洗,必须用小刀将菌块一点点撕开,细细清除夹杂其中的松枝、干草、沙土、碎石子……这个过程非常考验耐心,性子急躁的人绝对做不来。因为干巴菌生长环境特殊,沙土极多,若是粗枝大叶随便收拾,即便再高明的厨师炒熟做好,吃进嘴里仍然是满口沙土,不得已,只能弃之。
鸡枞炖鸽子、厚厚的油淋干巴、一尾清蒸鳜鱼,素菜是新鲜的金雀花炒鸡蛋,还有满满一盆干巴菌炒饭。
都是常见菜肴,价钱也不贵。菜做得很精致,没有街头馆子里分量极重,令人看看凝在盘底就觉得食欲大减的厚油。包间环境不错,清净且雅致,两个人要了一瓶店家自酿的梅子酒,一人一杯小酌。
谢浩然端着杯子笑道:“老吕,现在对酒驾这块抓得严了。你喝了酒,等会儿怎么开车?”
吕梦宇抿了一口颜色红润的梅子酒,不以为然:“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起来还是要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修炼到炼气境界,我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喝。”
谢浩然笑着举起杯子:“来,干了。”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外面,听见这些,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中年人与一个孩子之间的对话。
用筷子夹起一片油淋干巴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吕梦宇颇为感慨:“小谢啊!你说这些上古时代的仙人,他们究竟是怎么修炼的?我这段时间查阅了一些家传典籍,感觉现在的灵气浓郁程度没有他们那个时代高,非常稀薄。”
“的确是这样。”
谢浩然点点头,一边大口扒着干巴菌炒饭,一边说:“不过还好,有些珍灵奇果还能找到,就像上次炼制煅体丹的阳极果。如果连这些东西都没有,那就真正是修炼无望了。”
吕梦宇脸上露出几分忧虑:“照这样下去,那我们的子孙后代,岂不是修炼更难,一代不如一代?”
“你想的太多了。”
谢浩然摇摇头:“我是这样理解的。现在的修士数量比过去少,所以灵气稀薄这个问题,对以后的修士来说,其实算是一种资源上的递减。只要机缘巧合,再加上合适的功法,修炼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他随即补充道:“当然,想要大乘飞升,肯定很困难。”
“大乘?我可没想过那么远。”
吕梦宇有些自嘲的发出感慨:“我这个人没什么追求,只要修炼能够让我长寿,多增加几十年的活头,也就够了。”
谢浩然笑了:“我说,你这想法未免太……”
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话。
是蒋旭东的号码。
他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谢浩然,你在哪儿?能帮帮我吗?”
收起脸上的笑意,整个人立刻变得警觉起来,谢浩然抬起左手,朝着坐在对面的吕梦宇做了个禁声动作,嘴唇凑近手机,问:“出什么事了?”
蒋旭东应该是一直努力控制情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精神崩溃,在电话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爸我妈被他们抓走了……呜呜,他们都被抓走了。”
谢浩然紧紧皱起了眉头:“被谁抓走了?你把话说清楚点儿。”
蒋旭东的哭声非常大,听得出来他思维很是混乱。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把事情经过一字一句讲清楚。就连谢浩然问他那边的家庭住址,也是混合着哭声,让人听不明白。
“这样,发一下你的位置,我现在赶过去。”
第一百零八节 凶兆()
放下电话,蒋旭东很快在微信上发来了位置地图。看着低头注视手机屏幕的谢浩然,吕梦宇关切地问:“小谢,出什么事儿了?”
谢浩然看着手机地图,头也不抬地说:“是我的同班同学,具体什么事情他在电话里没有说,不过听起来,他的情况听起来好像很糟糕……老吕,今天晚上我就不去靶场了。你看看这个地址,能不能送我过去?”
说着,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吕梦宇一边接着手机,一边迅速按下餐桌侧面呼叫服务员的电铃:“没问题,咱们结账吧!现在就走。”
……
蒋旭东的家住在城南,是一个老小区。虽然这里从建成到现在只过了二十多年,但是房子看上去很旧,公共设施破坏得很严重,绿化带里原本栽种的树木花草几乎全部枯死。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挖掉,栽上了成片的青菜,还搭起了南瓜架子。
四栋一单元二零一室。这是蒋旭东在手机微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