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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晓燕没有吭声，也没有回答王老师的话。
我们当然认识罗部长，就算他化成灰我们都认识！
我们两个人心头都闪过了一阵警觉，王老师在这个时候提起罗部长，到底是什么用意？
“那个，上次陈琪带你们那个去郊外……”王老师说话的时候。一直不停的搓着手，面色尴尬，“多的我就不多说了，情况你们都知道……”
一直没有吭声的张晓燕忽然开口了，语气很急很冲，“老师，我一直以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你们竟然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是学校安排好的？”
王老师面容一滞，表情更尴尬了。
“呵呵呵，怎么可能呢，你们是学校的学生。你们的安危就是我们学校的责任，学校怎么会……”王老师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却还是厚着脸皮说，“你们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是部长，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不敢拒绝是不是？你们也别怨老师，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老师是最低一级的，根本做不了主！”
王老师一副低姿态让我恶心，我冷笑，“王老师。难道每个班派谁过去，是罗部长亲自挑选的？”
“是啊，王老师又何必急着把自己摘出去呢，就算上头有压力，每个班派谁去也是自己的老师挑选的。”张晓燕冷然接嘴，“咱们班挑选人的，是王老师您吧？”
王老师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脸上的笑也越发尴尬，“那个，你们也别生气，事情都过去了是不是，现在还有更紧要的，需要你们配合下。”
张晓燕蓦然就逼近了办公桌，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对王老师来说，还有什么要紧需要我们配合的？可对我们来说，最要紧的东西已经没有了……王老师，你这个老师可真是当的好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说到“一辈子”的时候，张晓燕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了，王老师的身子猛然一抖，慌张扶住了身后的座椅靠背才勉强站住了身子。
“晓燕，你，你别这样，学校肯定会对你们有所补偿的。”王老师竟然没有像平时一样专断跋扈，而是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只要你们这次肯再帮忙，你们提出的条件，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学校都会答应的，怎么样？”
张晓燕微微后退了几步，这才冷声问王老师，“那我就要听听王老师让我们做什么了，只有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好提条件，对不对？”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张晓燕再也不是张晓燕了。
我眼前站着的这个熟悉的女孩子，已经变的冷然、世故，知道耍手腕了！
第106章 谈条件 1（）
王老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肯定没想到张晓燕会讨价还价，在他眼里，我们依旧是待宰的羔羊，他说什么我们就会做什么。
所以，张晓燕张嘴要谈条件，王老师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声音也冷了很多，“这是学校的规定和要求……”
“我不知道什么学校不学校的，我只知道是王老师您现在在求我们。如果王老师真的觉得我刚才说的过分，那我和静静只好走了。”张晓燕针锋相对，冷冷扔给王老师一句话，拉着我就要离开。
从头到尾，她显得老道而干练，不给王老师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跟张晓燕不一样，我也讨厌王老师即将要提出的条件，但更讨厌什么交易，所以张晓燕拉着我走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们才刚走了两步。王老师就妥协了，态度比刚才也要放软了很多，“好好好，我先说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再说你们的条件。行不行？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你们提的条件太过分，先不说我这边会不会通过，我还有请示上头的领导，也必须领导同意。我才能同意，这个你们能理解吧？”
不等我说话，张晓燕就抢着说道：“王老师，我们是您的学生，肯定不会让您为难的。好了，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需要我们做什么了！”
王老师深深看了张晓燕一眼，这才说，“你们也知道，这次罗部长他们过来是审批咱们学校申报二本，你们呢也经过了些事，大概也知道学校的用意了。这次呢，学校为了保险，要做些工作，需要你们配合。”
王老师说了大半天，还是绕圈子，云里来雾里去的，一句都没有说清楚。
“王老师，你既然让我们过来，不是为了跟我们兜圈子的吧，你直接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做什么就行，这么绕来绕去的，我们又听不懂。”张晓燕冷冷打断了王老师的话。
面对张晓燕的转变，我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控制着。觉得这样的张晓燕果敢而又决断，但却带着浓重的悲剧色彩。
从始至终，我几乎不用吭声，张晓燕貌似掌握了全局，跟王老师处处周旋、讨价还价，而且处处都显得精明干练，让王老师开始就处在了下风。
面对张晓燕的质问，王老师终于咬咬牙直白说道：“希望你们能指控罗部长对你们人身的某种程度上的侵犯，我说的意思你们懂吧？”
张晓燕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懂，不就是为了让这次审批更保险通过嘛，那这件事去要挟他，对不对？”
张晓燕一语中的！
她说的这么直接，王老师的脸色就有些尴尬，他当老师时间长了，已经习惯了粉饰，就算言行再龌龊，他都没有被这么直白的揭露过。
“也没有你说的这么难堪了，就是为了增加通过率嘛，这样也是为了咱们学校好，还有你们，你们来的时候是三本，要是审批过了，你们毕业的时候就可以拿到二本的毕业证。对你们以后找工作什么的都有好处，是不是？”王老师虽然在笑，但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王老师行为龌龊，却说的道貌岸然。
张晓燕了然，然后直视着王老师想了想说，“既然是为学校好，那我们确实应该出力，不过王老师刚才也说了，这件事关乎到学校未来会不会是二本，那肯定事关重大对不对？既然这样，学校要是给我们两人后面在学校期间的学费减免，然后提供奖学金的话，我们就配合学校的工作。王老师，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王老师瞬间沉默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张晓燕，他在衡量。
“这样好不好，我给领导请示一下，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王老师走到办公桌后面伸手要拿固定电话打电话。
张晓燕靠在办公桌上，也没有阻止王老师打电话，只闲闲说道：“我想上面既然让王老师来跟我们商量这件事。那上头必定给了王老师一定的权限了，王老师这么装就没意思了。何况，我们提的条件跟为学校带来的利益相比，实在为微不足道了。”
我诧异看着张晓燕，她笃定淡然。侃侃而谈跟王老师讨价还价。
王老师居然真的就放下了电话，看张晓燕的眼神更深了些，长长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不简单啊！”
“要是被逼到我这种份儿上，谁都会学会保护自己的。”张晓燕淡淡笑，“如果还学不会保护自己，那就是没被逼到那个份儿上。王老师，我刚才说的，你可以答应吧？”
王老师苦笑着点点头，“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权限，既然你是我的学生，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如果条件讲好的话，就需要你们录音，然后我这边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王老师这么说了之后，张晓燕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和静静先商量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不等王老师反应，她拉着我就朝办公室外走。
走出办公室很远。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才甩开了张晓燕的手，“我不喜欢这种交易，要去你一个人去！”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才说要出来跟你商量。”张晓燕一脸了然，也没有强迫我，“你觉得自己是被当成工具利用，所以心里不舒服，所以不愿意配合王老师，对不对？”
我直视着张晓燕的眼，“没错，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张晓燕转过身扶着栏杆，环视着四周，长长叹气说，“静静，有时候一些原则不是不可以动的。你觉得被当成工具悲哀，但更悲哀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你连当工具的资格都没有！学校让咱们做的事情，你同意得做。不容易也得做，毕竟咱们以后毕业证还捏在学校手里。以后的奖学金还有学费，对咱们来说都是一件难事，你为什么不趁机利用这个弄到手？”
看着眼前将事情分析的有条不紊的张晓燕，我忽然有些害怕。
她活的太明白了，知道该用什么来换什么，能把她遭受的最大的一次创伤，变成对她最有利的条件。
我理智知道她做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我还是接收不了她忽然间的转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怎么会变的这么现实可怕对不对？”张晓燕转身看着我，苦笑着说，“其实，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现实没把我逼到这份儿上而已。静静，我知道你之前对我有所改观，我也不埋怨你，毕竟我让你失望过。但我也不是傻子，咱宿舍的那几个人，也就你还有点人情味，我不会忘记的！”
我还是不肯让步。“学校做的事让我心寒，我不会让他们利用去为他们谋福利。不过你做什么我不干涉你，我只决定自己。好了，没什么可商量了，我去找王老师说明我的意愿。”
我抬脚就要往办公室走。张晓燕在后面叹口气说，“你觉得王老师可能会让你逃出这次事情？只要把你拖下水，以后就能堵住你的嘴，可一旦你没有下水，那他就不会安心让你呆着的。”
她说的没错。
可我没有理会她，径直朝王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张晓燕又叹了一口气，紧紧跟在我身后，她应该是担心我一言不合跟王老师吵起来，坏了她本来已经谈好的条件。
但我们都没有想到，等我们到了王老师的办公室时，办公室里忽然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人肖天白！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以前我以为他来这里找我跟肖国明有关系，可后来见了肖国明后才知道，居然是他自己要来找我！
这样一来，他找我的行为就有些可疑了！
还有，他这个时候出现，来这里干什么？
看王老师一脸热情招待着肖天白，而肖天白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座椅上，我只能惴惴不安走进了办公室。
我走进办公室后，肖天白和王老师的目光一起朝我看来。
第107章 谈条件2（）
在肖天白出现后，王老师不仅对待他像大爷一样，连跟我打招呼都比平时热情了几百倍，“静静，快来快来，肖先生等你很久了。”
肖天白是专程来找我的？
我讥笑，从我和张晓燕出去到回来，加起来一共不到五分钟，肖天白又能等我多久？
“王老师，我不认识他。”肖天白自私来找我的事让我心生警惕。我对他本能有了排斥和反感，“我回来只是告诉你，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我也不稀罕你给的东西！”
我的话让王老师的脸色猛然一黑，但碍于肖天白在，他只能赔笑，“静静，我的事不重要，肖先生要找你。这样。我和晓燕先出去，你们先聊着，我让你做的事情不着急，不着急！”
他让我们做的事怎么可能不急，学校还等着用他给的东西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呢！可为了讨好肖天白。他宁可把自己的办公室让出来，让肖天白跟我聊。
肖天白这才将放在办工桌上的脚放了下来，优雅站起身，“算了，我还是跟她出去聊吧。不能占用王老师你的办公室，毕竟你还要办公嘛！”
“没事没事，我反正也没什么大事……”王老师赶紧客气，又推让了一番，也不敢强行要求肖天白在办公室，只能陪着笑目送肖天白朝门口走。
我和张晓燕站在办公室门口。
肖天白今天意外穿了一套黑色的风衣，风衣的下摆刚及膝盖，走路的时候优雅而敏捷，像一只轻捷无比的豹子一样，浑身上下都笼着一种未知的危险性。
这样的肖天白让我害怕，尤其是我还不知道他的目的。
肖天白要走出办公室门口，必须经过我和张晓燕身边。
我本来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跟他一起出去，谁知道他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可我低估了肖天白的冷冽和霸道，他走到我身边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跟我出去！”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钳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