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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看见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或许只有它能看见孔雀的真身?田乐心忽然想到这个可能。
他试图加强与滚滚的联系,意识沉入它的体内。
自从岛上出来后,滚滚大部分时候都昏昏欲睡,田乐心一度怀疑是那次意识的融合对它造成了伤害,所以没有再尝试,但现在他不能再有所保留。
意识链接,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他能同时从两个角度看世界,他的角度树木扭曲,色彩怪异,一只绿孔雀变化着身形,而滚滚的角度,依然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一只拖着七色彩尾的孔雀高高站在一棵树上,冷漠地俯视闯入它领地的人类。
“它本体在树上!”田乐心大叫一声,
与田乐心合二为一的滚滚站了起来,不仅仅是它的肉身,还有一个虚幻的熊影在无限扩张。它上身直立,堪比一棵大树,愤怒地咆哮。巨熊之灵在这一刻诞生,代表着强壮与力量,第一次打开了翡翠梦境与现世的通道。
其他人震惊不已,抬头看着怒吼的巨熊。
巨熊四肢着地,朝那棵大树奔去,重重地撞在树上,大树剧烈摇晃,树梢上的孔雀一头栽倒,浓烈的依兰香气味被搅动,光影交错的世界裂开了一到缝隙,远处的城市景象碎成了两半,蛇窟陷入了黑暗。
巨熊之灵还很虚弱,一击之下,身影淡了许多,差一点消散,但它还是顽强地凝聚在一起。
他们这才看见面前有一只五彩孔雀,它愤怒地竖起油光发亮的羽毛,太阳照在它的尾羽上,反射出奇妙诡异的光。
单色孔雀并没有消失,仍然在干扰他们的视线,虚虚实实间令人辨不清真正的目标。
巨熊之灵在短暂的休息后,冲向五色孔雀,一巴掌向它拍去。
五色孔雀虽然灵活,但不知道为什么躲避范围有限,只是稍稍移动了几步,被巨熊之灵抓下一大把羽毛,身上赫然几道深可入骨的伤口。
单色孔雀同时受到伤害,五颜六色的羽毛纷纷飘落,美丽而危险。
巨熊之灵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再次利用体型优势扑了过去,以蛮力压倒五色孔雀。孔雀慌乱逃窜,彩色羽毛掉了一地。
依兰香的树枝沙沙摇晃,洒落黄绿的花瓣,掀起一股香风。
田乐心这才发现原来五色孔雀有一根羽毛怪异地拉长,深入树心,所以根本就无法远离这棵依兰香。
孔雀和依兰香同时异化,不知道是五色孔雀从依兰香里吸食养分,还是依兰香依赖孔雀猎食,总之两者已成为相互依附的关系,不分彼此。
“毁掉那棵树!”田乐心喊道。
史东当即祭起熊熊烈焰,从树根到树梢将依兰香包裹住,火焰附着在树木表面,热力深入枝干,从内部进行破坏。
依兰香吃痛似的摇了起来,粗壮的树枝剧烈颤抖,甜腻的花香形成风浪。
史东继续升高温度,火焰变成白色,无情地灼烧。
五色孔雀拉长脖子鸣叫,所有的单色孔雀同时攻击史东,掉落的羽毛化作锋利的刀,千把万把,合力绞杀,裴千行架起血之盾墙,将飘零的羽毛阻挡在外,巨熊之灵施展全力,将五色孔雀掌控住。
依兰香的树干噼啪裂开,流出了粘稠的红色血液,它已跨越植物和动物的界限,呈现出妖异的姿态。
突然,它枝叶一抖,深入泥土的根拔地而起,树人一般向他们冲来。
众人大骇,史东眉头一皱,火的温度再度拔高,连地面都被烤得融化变色。
“你们都后退!”史东喝道。
除却巨熊之灵,其余人转身就跑。
“史东!”裴千行抓向他肩膀,试图将他带走。
“别碰!”他的身体也如火一般炽热,衣衫在火焰中猎猎作响,凡是靠近的瞬间焚成灰烬。
裴千行只得缩回手。
“你也退!”史东头也不回,紧紧盯着冲来的依兰香。
裴千行迟疑了一下,还想说什么,但大概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立刻后撤,护住众人。
依兰香扬起漫天花朵,好像一场黄绿色的雪,铺天盖地而来,热力加速了花香的扩散,花瓣在热浪中翻滚,与纯白色的火焰共舞,美艳又肃杀,五色孔雀乍起,金属般的羽毛在火舌上飞扬,火光使得羽毛的色泽更加艳丽闪亮。巨熊之灵再次扑至,花瓣、羽毛穿透它虚幻透明的身躯,灵体与火焰融合在一起。
史东是这浓墨重彩的盛宴里,最耀眼的一笔,双腿牢牢固定在地面上,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撼动他的地位,火光中他的影子不断拔高,遮蔽了所有诡秘之物。
依兰香倒下,化作一段焦炭,五色孔雀与火焰融为一体,一道霞光与巨熊之灵一起回到田乐心身上。
火焰熄灭,留下一片焦土,最后只剩下史东站在原地。
裴千行缓缓走来,一地的残渣混合着焦味和香味,还有点点星火在木炭里跳跃。
“死了没?”地面烫得裴千行几乎无法站立。
史东猛然回头,除了略显疲惫外并无大碍:“我怎么会死呢!我是谁啊!”
裴千行在烧焦的树干上刮去鞋底的泥渣:“我说这棵树死了没?谁在乎你啊?”
史东受到了成吨的伤害,他骄傲地挑起下巴:“怎么样,我厉害吗?”
他的眼中似乎还有火焰在燃烧,亮得人心里发颤,裴千行勾了下唇角:“还行吧。”
“嗬……嗬……”曹博还蹲在树下,抖得像一片落叶。
“没事了,快起来吧。”史东不耐烦看他这副模样。
“嗬……”曹博还是不动。
史东发现他不太对劲,走近一看他的身上被孔雀抓得全是伤口,鲜血与黄白色的脓水流了一身。
“来不及了……”他的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面颊好像又比先前凹了一点。
“什么来不及了?”史东摆出戒备的姿态。
曹博浑身发痒似的搓着手臂,但是根本不过瘾,于是用力一抓。
一块肉连着皮被他抓了下来,露出森白血淋的骨头,曹博的脸彻底扭曲。
第75章()
裴千行和史东同时后退一步,一个手上亮出血光,一个手上亮出火光,只要曹博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曹博惊恐地看着他的胳膊和手里的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他愈发觉得痒了,疯狂地抓自己的皮肤,每抓一下就扯下一块肉,两条手臂很快就被抓得只剩骨头。
这回就连裴千行和史东都不禁骇然,胃里阵阵作恶。
曹博手指上的肉也已被磨去,尖尖的指骨像尖刀一样锋利,可他还是奇痒无比,即使血肉被刮去都无法缓解这种痒。他撕掉身上的衣服,凄惨得嚎叫,指尖划破肚皮,内脏翻了出来。
与此同时被他揪下来的肉在融化,好像热锅里的油脂,化作黄白色的脓水。
最终,曹博把自己凌迟得只剩一点点肉,躺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瞪着浑浊的眼球,肋骨下的两片肺收缩了几次,停止了呼吸。
但他的身体还在继续融化,先是肉,然后是内脏,最后是骨头,几分钟后,只剩下一片黄水。
一条一指长的虫从他衣服的碎渣里爬出来,黑得发亮,肥得滚圆,身上还粘着亮晶晶的黄水。
虫子一看见裴千行和史东就往草丛里钻,裴千行上前一脚将虫踩扁,噗的一声像水袋戳破的声音,脚底一下黑红色的血水。
史东拉着裴千行又后退了几步,两人尚未从震惊中恢复,一个人竟然能把自己的活生生挠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相信。
他们同时想起依鲁的那个故事,两者一联系,只觉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们两人惊诧的事,已经不多了,但刚刚发生的,确实超越了他们的常识。
“可以走了吗?”邓柒几人寻来。
裴千行和史东望着他们三人,还有点恍惚。
“曹博呢?吓得尿裤子了吧?”邓柒环顾四周。
“他在这。”史东指了指衣服碎片。
“哪啊?”邓柒问出口时就觉不对,地上有一滩还来不及渗入泥土的粘稠液体,几片衣料分明就是曹博的衣服。“他怎么了?”邓柒怀着侥幸心理问。
“化成水了。”
邓柒抽了口气,扭过头去。
“一点都不剩了?”司马隽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上的黄水。
“没了,连骨头都没了。”
司马隽扶了下眼镜:“太可惜了。”
几人不确定他在可惜什么,是可惜曹博死了,还是可惜没了骨头不能让他操控?估摸着后者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还有什么其他异常吗?”
“他的尸体里爬出一条虫,被红眼踩死了。”
司马隽又观察了会被踩扁的肥虫,也看不出个究竟。
“算了,别多想了,我们往前走吧。”裴千行道。
几人继续上路,邓柒多看了虫子几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他们暂时把曹博的事抛在脑后,穿梭在原始森林里,太阳已偏向西,过了最*的时段,风里多了些凉爽。
史东看了下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如果抵达药厂时天都黑了就很麻烦。”
在一片绿树掩映下,远处出现一栋楼房,是植物园的办公楼,也就是曹博所说还有幸存者的地方。
楼房完全被粗壮的荆棘藤缠绕,连窗户都被牢牢封死,荆棘藤上长满了粉红色的花骨朵,好像披上了一件绿色的花衣。不仅是楼房,周围所有东西几乎都长满了荆棘藤,就连他们脚底下都有。与其说是地上长出来的植物,不如说更像是落下的天网,看上去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但此刻出现在眼前总让人觉得怪异。
“来来,小乐心,你看看那是什么植物,能看清吗?”史东勾着田乐心的肩膀把他拉到前面。
田乐心眺望了一会:“认不出。”
“异变了吗?”
“有可能,不过我对植物本来就不是很懂。”田乐心总还是不自信。
史东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推,又把邓柒拉了过来:“来,小柒柒,看看楼里有人吗?”
邓柒凝神感应:“真有人!二十多个,但是脑波很弱,估计状态很差。”
看来真的有活人,这么说曹博没有撒谎,至少没有完全撒谎。
但是问题随之而来,救还是不救?
他们的任务是取得溶剂半成品,这可是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极其重要的任务,有了半成品就能制造出溶剂成品,有了溶解剂就能有更多优秀强大的异能人,有了强大的异能人才能救出更多危在旦夕的人,才有可能解决这场空前绝后的全球危机。
办公楼里的幸存者对他们来说是意外,他们缺乏有价值的情报,里面的人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又存在什么恐怖的东西,他们完全不知道。在与任务无关紧要的事上多投入一分,就意味着任务的成功率降低一分,在这怪相频出的原始森林里,谁能不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但那里面是二十多个活生生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死亡线上挣扎,又是十分残忍的事。
史东挨到裴千行身边:“你什么打算?”
裴千行用淡到近乎冷漠的口吻说道:“我的打算跟你是一样的。”
还没有说出口,就能准确地猜到对方的心意,这是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是同一类人才能做出的共同选择。
史东笑着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有点扎手又用力搓了搓:“哎,我胡子又长长了,回头你再给我刮刮。”
裴千行斜睨一眼:“你还上瘾了?”
“有瘾,你得给我解。再说了,我这不是崇拜你刀工好吗?刮得那叫一个干净,比电动剃须刀还利索好使,我这辈子估计都练不到这水准。”史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马屁。
裴千行实在懒得跟他废话了。
史东招呼众人:“我们继续往前走,绕开这幢楼,还有一半路就到药厂了。”
“不进去救人吗?”邓柒问。
“我们的任务是拿到溶剂,这是比我们的生命都重要的使命,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史东有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严肃。
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穷其一生都在善与恶中挣扎,很多时候良心与使命并不在一个阵营,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必须作出抉择,终日将金子般的心隐藏在冷漠不羁外表下。
其余几人并无异议,一致通过史东的决定。
但正当他们打算绕路离开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大楼里跑出来。
“你们看那是什么?”邓柒喊道。
那居然是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