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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甄家,在江南权势滔天,而她母亲在宫中盛宠二十年不衰。
如此种种,岂能不叫王氏心动,太子之位不稳,这是众人都看得出的。
将来若是有朝一日,皇十二子能够登顶,元春的肚子争气些,自己还能当上皇子的外婆。这样一想,卖了贾家给女儿当陪嫁,为自己某些利益,在她看来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偏偏机缘凑巧,自己的元春时运不济,被皇后赐给了自幼养在身边的九皇子徒泓。要说这九皇子,他的生母不过是个小官之女,不幸难产而死,便被皇后养在名下,也不大得宠。
但是好在有皇后照拂,日子过得也不错。但是自幼有些冷心冷情的,在朝中名声不显,但是是个能干实事的,也不大爱和朝臣来往,每每完成了圣人交代的差事,便窝在府里或是庄子上,寄情山水,于佛道倒是颇有研究。
不过因为这几年来诸皇子争位越发严重了,圣人反而对这个没什么野心还对自己孝悌有加的儿子多了几分看重,封了雍王,在一众兄弟里也算是头一份了,颇有些脸面。
但是王氏可不是这么看的,瞧雍王这个做派。她叫哥哥王子腾打听过了,是个没什么野心的,虽然现在得了圣人几分青眼,但是将来若是新皇登基,多半是要闲空下来,做个富贵闲人的的。这样的女婿,可不是王氏想要的。
再说,若是自己闺女是正妃甚至侧妃,自己心里也好受些。但偏偏是个庶妃,若是没个孩子,连皇家的玉蝶都上不了。便是做妾,也要入宫做个娘娘级别的啊!
殊不知,若非荣国府有贾攸这般的朝廷重臣压着场子,单单凭借元春那五品官的父亲,便是庶妃怕也难得。
眼看这闺女怕是没什么前程了,王氏心里也不好受。好在因为荣国府还算有些体面,便是庶妃,好歹也可以叫娘家人送一份嫁妆进去,也好不叫元春在王府里难过。
到底是亲闺女,便是心里再失落,王氏还是打起精神来,为女儿置办了一份嫁妆。只是再多,她也有些不舍,说到底,她还有两个儿子呢!索性不要了脸皮,往贾母处哭穷。自己跟前养大的孙女,现如今叫这个儿媳坑的,只能进王府做个妾,贾母心中怎么不心疼?
若是当年没有送进宫去,有贾家操持,元春膝下早就是儿女双全了,哪至于蹉跎到双十年华才被赐给皇子。
还是从自己私房里出了八万两银子,算是自己这个老祖宗对孙女的一片心意。又额外嘱咐了小儿子贾攸打点一番。
对母亲的吩咐,贾攸自然不会疏忽。虽然对当年老二夫妇的做法至今仍有微词,但是到底元春是无辜的。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便被狠心的父母送进宫去。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因此,尽管对二哥夫妇不感冒,其实贾攸私下里还是做了不少小动作的,例如托人照顾一二,捎带些钱财等等。也正因为如此,叫人察觉了,以为自己在意这个侄女,方才抛出饵来,想要纳了元春。不然,年纪也不小了,以为她是香饽饽吗?
他不用做什么,不过约了九皇子见了一面,托他照顾一二便可。也不必刻意掩藏行踪,光明正大地去。偷偷摸摸地叫人发现,还以为自己投靠了九皇子呢!想来以这位九殿下的聪慧,必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九皇子大大方方地来了,贾攸也大大方方地赴宴。便是心中有所怀疑的人,也不免暗自泛着嘀咕,这是欲盖弥彰呢?还是光风霁月呢?
不过经由此事,贾攸对这位雍王殿下的好感度倒是上升了不少,不同于其他皇子见了自己便想要拉拢,还一副共谋天下的感觉。这位雍王殿下给人的感觉却是春风化雨般的自然。
交浅言深,可以看出这位皇子是个内心有成算的,或者说,是个有野心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有野心的人,几十年来表现地淡然无比,不是心理变态,便是——胸怀天下!
想到这些年雍王在六部轮了个遍,竟是没出一些差池,是个能干实事的,在宗室里也有孝悌之名声。贾攸心中一惊,步步为营,深谋远虑啊!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惊叹和赞许!
雍王心有谋算,他情知像贾攸这般的朝堂重臣,圣人心腹,是绝对不会轻易倒戈的。就好像现在的几位阁老,除了杨家那位自己是外戚,不得不站队的外。余下的几位,包括面前这位贾大人的岳父苏阁老在内,一个个的,都是些滑不溜秋地老狐狸,轻易沾不得手。
不过,若是能够谋得他的好感,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他顺水推舟的,给自己行个方便,那不过是顺道的事,却能给自己带来不少便利。
自然,对贾攸的请托,他自然不会拒绝,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回去吩咐王妃一声便好。再说,元春之前是在皇后宫里服侍的,对她的来历,他自然是清楚的,虽说不喜她的父母,但是她自己的为人却是不差的,他对元春还是有几分喜爱的。不然,便是为了拉拢贾攸,他也犯不上卖身。
更别提,元春背后还站着贾攸这样的人物呢?
也因此,尽管只是以庶妃的名义进府,贾元春也是带着嫁妆进去的,同其余几个庶妃一比,高下立见。加上王爷王妃对她也算照拂,她自己也懂得做人,自然在府里过得不差。只是可惜雍王不是个好女色的,如今膝下不过一个嫡子外加两个庶子、一个庶女。元春至今还未怀孕。
在王氏看来,自己的女儿已经算是一步废棋了,自己原先的想法算是落了空。但若是再把宝丫头送进去,若是宝丫头将来有了造化,自己妹妹不就比自己更风光得意了吗?打心底里,她便不愿意。
再说,她对宝钗这丫头还是颇为喜爱的,一看便不是那起子妖妖娆娆的狐媚子,敦厚大方。前些天的念头又浮现了出来。
若是自己给宝玉聘了宝钗回来,一来宝钗懂事,可以督促宝玉上进;二来,这薛家百万家财,不正好拿来给宝玉做官打点?潜意识里,她已经忘记了薛家还有薛蟠这个男丁在。
因此,尽管薛姨妈塞了不少钱托她打点,她还是搪塞过去了。
又过了两个月,她见不好推脱了,方才对薛姨妈说道。宝钗的资料送了上去,本是无事的。但是不知道是哪个人,说宝丫头的哥哥在外边打死了人命,管事的人觉得不好,便给黜了。
薛姨妈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愣住了,薛家举家入京。一是为了借几家姻亲的薄面保住皇商这个牌子,二来也是为了宝钗入宫,未尝没有重振薛家的意思。
可如今,户部的差事能不能保住不说,宝钗的青云路,竟是叫他哥哥给毁了。一时间又气又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勉强稳住了心神,方才不甘地告辞离去。
回到院子里,抱着宝钗大哭:“我的儿啊,若不是你哥哥,怎么会耽误你的前程?”
宝钗不明所以,但是在薛姨妈的解释下方才知道自己的资格被罢黜了。
一时间痴了,振兴薛家的野望,父亲临死前的期盼,自己的野心,为之付出的努力,一切的一切,从眼前飘过,却都在霎时间烟消云散。
第88章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我的儿,你怎么了?”见宝钗呆愣的样子,薛姨妈慌张道。
回过神来的宝钗看了一眼面前的母亲,满脸焦急,叹了口气安慰道:“妈妈莫慌,我无碍。”
薛姨妈见宝钗神色清明,方才放下心来,又数落其薛蟠来:“若不是你哥哥莽撞,你怎么会被黜了小选的名额。偏这孽障,到现在还未曾回来。若你哥哥有你的一半,我便安心了。”
虽说如此,但是宝钗自己知道,母亲心中,哥哥还是比自己重要些。她收起自己内心的不甘,打起精神来,说道:“妈妈别生气了,名额没了便也就罢了。”
见女儿安慰自己,薛姨妈心中越发愧疚,说道:“好孩子,只是苦了你了。”
正在这时,薛蟠冲了进来,见母亲和妹妹都在,急冲冲地说道:“妈,你帮我从账上支五百两银子,我有用。”
原来,因为薛蟠挥霍无度,还时常叫人哄骗了钱去。宝钗便说动了母亲,薛蟠每日在外边最多只能支用五百两银子,五百两以上便要跟薛姨妈回禀再支钱。虽说薛姨妈疼爱儿子,但是也知道女儿说的有理,便是薛蟠再怎么不愿,还是吩咐下去这个命令。
着实叫薛家的账房先生们和铺子上的管事们松了一口气。自从老爷去了之后,薛家的生意算是一落千丈,许多以前的老关系也都纷纷断了。如果是这样便也罢了,横竖薛家底子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可以勉力支撑下去。
只是这也耐不住有个败家的少爷挥霍啊!没钱了便到账上支银子,须知那可都是一些客人们付下的定金或是薛家商铺进货的本钱。可是你又不能不给,到底人家才是主人,你们只是手底下打工的。不给人家还以为你心里有鬼或是不尊重主家呢?
一来二去,自然流失了不少老客户,每次去主宅交账的时候,还要被主宅里的人怀疑是不是自己故意亏空了,真是有苦说不出。若不是薛老爷在世的时候对自己这些人有恩,自己等人才不帮薛家收拾这个烂摊子呢?
要知道,许多薛家商铺的管事见薛家逐渐败落,不是趁机中饱私囊,便是到其他铺子里做事了。
如今太太下了这个命令,至少自己等人有了理由可以搪塞一下薛大少爷了。
只是薛姨妈疼爱儿子,薛蟠没钱了便回家找母亲支钱,寻常情况下,薛母无有不应的。但是少了他在铺子上肆意支取的银钱,薛家商铺也算是勉力支撑下来了。
寻常情况下,薛蟠回家但凡开了口,薛姨妈都不会拒绝,顶多嘴上数落两声。可今日刚刚听说儿子的糟污事连累了闺女的青云路,心中恼怒,遂说道:“没了。”
薛蟠极少听到母亲拒绝,多是自己闯祸之后母亲才会削减自己的用度,不免有些好奇道:“妈,究竟是怎么了?”
薛姨妈见儿子一脸懵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气道:“你这孽障,就因为你入京路上打死了人命,你妹妹入宫的名额,给人销了!”
薛蟠一愣,随即暴怒,说道:“是哪个多嘴长舌的人乱叽歪?看我不收拾他?”
王氏正满脸笑意地看着面前为自己抄佛经的宝贝儿子宝玉,突然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宝玉随即关切道:“太太,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氏看着儿子贴心地关切,心满意足道:“无事,你继续抄吧!”
宝玉闻言遂乖乖地抄写起佛经来。
见薛蟠撸起袖子来便要往外冲,宝钗一方面恼恨哥哥冲动无脑四处惹祸,但另一方面又有些感怀哥哥对自己的这番心意。但是他们现在住的可是贾家,吵吵嚷嚷的,若是有人知道了哥哥的往事,难免叫人看不起。
况且哥哥这番没头没脑地冲出去,寻谁呢?
她遂喝道:“哥哥!你还嫌咱们家不够丢人吗?”
薛蟠看着一脸伤感的妹妹,有些手足无措,说道:“妹妹,你别生气,哪里丢人了,哥哥为你出气。”
宝钗知道,自己的哥哥虽然冲动鲁莽了些,但是爱护家人是不假的,但是想到自己被连累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恼怒。
说道:“哥哥去寻谁替我报仇啊?况,香菱那件事,原就是哥哥的不是,便是找着那人咱们又能怎么办呢?若是一不小心,连累出来哥哥还未死,被人发觉,哥哥还要麻烦缠身呢!”
薛姨妈一听,觉得甚是有理,说道:“蟠儿啊,听你妹妹的话,这件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薛蟠嘟囔两声,算是止下脚步,坐了下来。
薛宝钗方道:“哥哥忘记贾知府的话了,虽说他替你了结了这桩官司,但是卷宗上,你可是已经去了的人。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就是叫你低调些,莫出风头叫人发觉。咱们往京中来不也是因为京城认识的人少,又有几门亲戚庇护,可以避祸吗?若是哥哥成日在外面招摇,被人抓住了把柄又该如何是好?”
又对薛姨妈说:“妈,你也管管哥哥,我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不过是个小选审核,咱们又提前塞了钱的,按说走个过场便好了,怎么又有人突然旧事重提,把哥哥的案子翻出来?若是真有人盯上咱们家了,哥哥也不要天天往外跑了,叫人发觉他这卷宗上已经‘死’了的人活过来,又是一场祸事!”
关系到薛蟠安危,薛姨妈十分警醒,说道:“蟠儿,你妹妹说的有道理,这顿时间啊,你就安分些,待风头过去后在出去,妈也不管你。”
听母亲和妹妹说的有理,此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