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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说道:“原也是不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只是我幼时患了一种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时常会咳嗽。后来得了一个和尚的海上仙方儿,方才好些,再说不过是个金项圈罢了,图个吉利,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在意其中花费。”
黛玉惊道:“海上仙方儿,又能够压下姐姐的病症,想来是极好的方子,不知道姐姐能不能透露一二。”
宝钗知道因为黛玉自小体弱,后来虽然有名医医治,身子好了不少,但是对药理一道,还是有些了解的。
遂说道:“不是什么稀罕的方子,只是他给了一包药末子作引子,异香异气的。不知是那里弄了来的,又给了一个方子,怪繁琐的,妹妹可要听听?”
黛玉饶有兴致地说道:“姐姐说来叫我听听,也叫我长长见识。”
宝钗道:“东西药料一概都有限,只难得‘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黛玉惊奇道:“竟是这样的繁琐,别的倒也就罢了,若是雨水这日不下雨,可又怎么办?可见这方子还真是个“巧方子”,但凡有个一样没对上,那便成不了。”
宝钗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是巧了,得了这方子之后,不过一二年,便集齐了全部材料,配成了,名唤作‘冷香丸’。”
宝玉兴冲冲地说道:“真是个巧活儿,以花为药,以冷香压热毒,巧了巧了,只姐姐这般神仙般的人物,才能得了这神仙方子。”
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宝钗道:“好姐姐,可否叫我看看这‘冷香丸’,也好叫我长长见识。”
宝钗笑道:“宝兄弟,这可不巧,这丸子如今从南带至北,现在就埋在我们院子里的梨花树底下呢!”
宝玉闻言有些失望,说道:“既是如此,可真不巧。”突然又闻了闻,好奇地问道:“宝姐姐,你用的什么香,我怎么从来没闻过。”
宝钗笑道:“所以说你来的不巧,今天早上我有些咳嗽,刚巧用了一丸,这香气便是‘冷香丸’带出来的。”
宝玉大赞,说道:“可见是个好东西,但凭这股香气,可见‘海上仙方儿’绝非作假。”
又叹道:“可惜我运气不好,竟然无缘得见。宝姐姐,你下回用药前可要同我说一声,也叫我见识一番。”
黛玉在边上说道:“宝二哥,可别,最好宝姐姐身子一直康健,永远别用上才好。”
宝玉听了说道:“是我失言了,宝姐姐恕罪恕罪。”说着,打躬作揖不提。
宝钗笑着制止了宝玉的动作,说道:“无妨,谁不知道你素来是个有口无心的。”
众人又说笑了一通,方才离去,只是走得时候心里存了什么心思,倒是各异了。只是宝钗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愣了愣神,心里滋味莫名,
第93章 京中动乱各家慌()
时光飞转,又过了一年。
圣人越发老迈,膝下几位皇子的争夺也越发激烈,太子原先是先皇后的独子,当年先皇后为产下太子,血崩而死,圣人和先皇后当年是同甘共苦过来的,感情十分深厚,圣人因而对太子格外看重,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可惜随着圣人年纪一大,正值壮年、雄姿勃勃的太子殿下便开始受到圣人的猜忌,加上有各位成年皇子上下撺掇,父子离心,太子也越发暴戾不堪。
终于在年前,受了手下谋士鼓动,感受到皇父对自己越发的不耐,看着一个个长成的兄弟们对自己的虎视眈眈,太子终于决定起兵逼宫。
可惜圣人对他早有防备,许多太子以为的心腹都是圣人安插的,不过半天工夫,太子便被击溃。虽说兵败,但是多年身为太子的尊严叫他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一名阶下囚被拘禁半生,遂当众自刎。
说来太子的举动也不算小心,京中百官但凡是有些耳目灵通的,都发觉到了当时京中气氛紧张,暗自有了些提防。但是任谁也不敢妄加揣测,毕竟孰胜孰负,鹿死谁手还不得知,到底太子当了几十年的太子,谁知道有什么暗手?
贸然上书,若是太子事成,那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他们做的最多的,便是加强自己府里的防护,毕竟不论这对天家父子不论输赢,那起子乱兵必然导致一场兵祸。当时候,他们这些大户人家首当其冲要被洗劫。便是时候能够找补也无济于事,更别说一些府里女眷的安危、名节。
至于到城外的庄子上避祸,倒不如在京城里呢!谁知道太子的兵力从哪里来,若是经过,必定是寸草不留的,荒郊野岭的地方,除非像一些勋贵人家般养了一群家兵,孤零零的庄子在城外,便是被屠戮了干净,困在内城的自己想来也不知道吧?
独独贾攸,他似乎没有考虑后果,密奏了圣人,提醒圣人注意安危。圣人没有任何回复,但是贾攸心知,事情成了,圣人一定在暗地里有了防备。
毕竟是谋逆大事,若不是心知肚明,了若指掌,圣人绝对不会压下这个消息。
无独有偶,一些有远见的大臣也明里暗里暗示圣人京城内的调兵布防。比如说贾攸的老丈人苏士昭,便以京中兵备松弛为由奏请圣人重新查点军备。
不论底下的大臣是何举措,圣人似乎都是不管不问的,似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但是贾攸却有些不寒而栗,圣人就像是撒了一张渔网,看着下边的臣子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一举擒获。
他一面向圣人密奏,一面操练着府上的家兵,好在尽管代善去后贾家兵中的势力消散了不少,但是这些陪着贾家征战沙场过的老兵和他们的后代,贾攸俱是好生供养着,这下子,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是夜,万籁俱静,举着火把的叛军从城门外长驱直入,谁知道圣人是早有准备,很快便将一干人等拿下。
流窜的叛军自知大事无望,在京中流窜,便想着劫掠几户人家,之后便是逃跑落草也有个本金。
京中骚乱,多亏贾攸早有准备,近百位家兵分成几对在府墙周围来回巡逻,府里的女眷们被召集到一起。自然包括了此时在府里客居的薛家人。
薛姨妈看着眼前的女儿,满心庆幸道:“我的儿,幸好咱们回京后住在你姨妈家,不然迟早被这群下流胚子祸害了。”心里也有些感激凤姐儿,若非她来提醒自己说近日京中可能有些动乱,叫自己拘紧了蟠哥儿。
自己虽然不信,但是不愿意扫了这个侄女儿的脸面,好说歹说扣下了要外出的儿子。此时外边兵荒马乱的,若是薛蟠在外,谁知道会出些什么事情呢!谁知道这天子脚下,竟然会闹起兵祸来呢!
她心知肚明,正是因为住在贾家,有贾家家兵保护,自己一家人才能够安全。若是住在薛家,自家这样的富商大户,可是这些人眼中最好的目标肥羊。
薛宝钗也白了脸,自家住在梨香院,虽然有个小门进出方便了,但是也有人打了这个门的主意,好在贾家人家世赶到,将自己等人带到荣禧堂,才算是放下心来。尽管她素来沉稳,但是到底只是个小姑娘,突遇此事,难免有些慌乱。
虽然袭爵的当家人是贾赦,但在此时,明显能够担当起家族重任的只有贾攸,他讲女眷们安置好,男丁们聚在一起,他高坐在大堂上,成了一家子人的主心骨。
有他运筹帷幄,便是有些许几个流兵误闯到荣国府附近,也很快被骁勇的家兵们擒下,余下的几人知道碰上了硬茬子,也不想在这里枉送性命,骂骂咧咧地便走了。
宁国府算是倒了大霉,因为当家的贾珍成日里花天酒地,当年老宁国公留下来的家兵们散的散,离的离,下人们多是偷奸耍滑之辈,见外边乱起来,别提没有站出来护主的,反而有些趁火打劫的。
更有几个乱兵趁乱攻了进来,吓得贾珍恨不得干净躲到荣国府里去。心中满是后悔,前几日贾攸便提醒了自己注意安全,偏生自己忙着捧那个旦角,愣是没听进去。果然老爹去修道前说的没错,自己这脑袋是完全比不上攸叔的,日后只管跟着攸叔走,总是没错的。
好在贾攸早就知道贾珍这个人不靠谱,派了一小队人过来襄助。也多亏了宁国府的花园挺大,几个乱兵只来得及进来,偌大的府邸,竟叫他们有些晕头转向。
不过好在没有叫他们摸到宁国府众人所在的正院和库房,只是在下人房里劫掠了一番,宁国府的下人们油水也算丰厚,倒叫他们满意了不少。
待贾攸带着人过来时,那几个溃兵情知敌不过,慌慌张张地逃走了。不过就是逃走他们也没有放过宁府,而是放了把火。
尽管宁府的下人们救火及时,但是还是烧掉了好大一片房子,好在只是下人住的屋子,加上财务,损失大约在千两左右。这也是多亏了贾攸救援及时。
见贾攸到了,贾珍痛哭流涕。这个晚上可是把他吓坏了,他素来没什么出息,每日里只知道玩玩女人,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尽管那些人已经退去,他却仍然胆战心惊,一定要和西府诸人在一起才放心。尤氏和贾蓉夫妇俱是赞同,显然这个晚上的经历着实惊着了他们。
无奈之下,贾攸便留下了十几个好手护住宁国府周围,带着东府一大家子回道了西府。
其实贾家所在的这条街还算是安全的,那些乱兵们凡是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里附近住着的多是些勋贵人家,富庶是一定的,但是这些人家当年都是开国元勋,家里少说都有几十号好手。
便是有钱,也得有命去拿不是吗?
因此,此番最遭罪的反而是文官之家或是那些商户,特别是那些有底蕴的书香门第,算是倒了大霉了。
安置妥当家中诸人之后,贾攸便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亲友们了,特别是自己的岳父一家,一家子只有两个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那些兵痞。
不过他也没有过于担心,概因苏士昭早已经察觉到了风声,府里的防卫做的应当不错,一时半会儿人家大约也攻不进去,自己不过是以防万一去看看。
果然,当他提出带着家兵出去查探之时,满府诸人俱是不愿,或是如贾母这般担忧儿子安全的,或是担心贾攸带人出去后,府内防务空虚,害怕再有人攻进来的,亦或是苏灵珊这般犹豫,既担心父母,又担心丈夫的。
但是贾攸一已决定,不容更改,为府里留下了必要的防护之后,他便带着几十号家兵出门了。当然了,也应允了两位嫂子和几个侄媳妇的要求有机会顺便查看下她们的娘家。
当他赶到苏府门口时,这才庆幸自己来了,虽说苏府有所准备,大门关得严实,但是还是有些乱兵围攻在苏府门口,好在贾攸及时赶到,几十号家兵一拥而上,气势夺人,自然不是这群散兵游勇可比。
府内见到贾攸带人前来相助,欣喜极了,大呼:“姑爷来了,姑爷来了。”
里边受到鼓舞的苏家家丁也冲出来,合力将这些乱兵剿灭,苏士昭见到贾攸,十分高兴,知道女儿和外孙他们一切安好,也算是放下心来。
贾攸为岳父解了围,又说了几句话安慰,便马不停蹄地赶向其他地方,例如说:秦府。
这倒不是贾蓉的妻子秦氏的娘家,毕竟那位工部营缮郎秦大人十分清贫,家在北城,周围都是民居,想来还算安全。
这秦家是那位刚从工部尚书位子上退下来的秦老夫妇的秦府。他们的重孙,便是当初从贾家抱回去的那个孩子,起名唤作秦铮的,两人年岁已高,秦铮此时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儿,府里老的老,小的小,着实叫人担忧。
好在秦家和苏家离得不远,毕竟这些清流们最是臭味相投,彼此安家都在一块了。路上倒是遇上几户正在对抗的人家,举手之劳,倒也收获了不少人情。
待贾攸赶到秦家的时候,秦家已经岌岌可危了,毕竟秦老大人年岁已高,府里没什么主心骨,好在来了贾攸这场及时雨,方才化解了危机。
无空多述,大嫂娘家张府、侄媳妇李纨李家、儿媳妇程家、外甥所在的林家等都要去看看,至于王家和陈家两门姻亲,俱是四王八公一派,想来府中必能够抵抗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