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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招呼我坐下。
“派人喊你,怎这会才过来?可是学习太累了?”杜母一脸关切,让我如坐针毡,心中有愧。
“不是,还好……全儿还应付地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好,若是觉得累了,可要注意休息”
“是……”
话毕几个丫鬟鱼贯而入,端着食物。
“知道你还没吃早饭,命人给做好了,去吃吧”杜母道
心突然酸了下,羡慕杜三全,有这么好的母亲。
“娘…不吃吗?”我问
杜母笑了笑,道:“已经吃过了,去吃吧,过会就凉了。”
不多言语,坐在桌旁,接过碗筷,开动。起的迟了,错过了早饭,肚子的确饿了。
“慢些吃”杜母慈笑着将我耳鬓不安分的垂发掩到耳后。
“全儿,你觉得姚淑文如何?”杜母问
我夹着菜的手一愣,不明地看了杜母一眼,她面色平静,瞧不出什么。
“很好啊,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杜母仍旧一脸慈祥,“只是娶妻是为了贴心,你若觉得不顺意,娘去给你招个妾,月儿这丫头自小服侍你……”
“咳咳”我猛咳嗽,给杜母一番话呛到了。
杜母被我吓了跳,忙招呼着拍我的背顺气。
“淑文人很好”我忙道,一个就顾不过来了,再来一个?还是别了……
杜母接过一杯水递给我,见我缓了过来,道:“你觉得好就好,只是跟你商量一下,怎么急了?”
我脸红,能不急吗。
“她是不错,只是太与世无争了些,你若觉得好,娘也就不说了,不过以后得改改她不问事的性格,这样的性格可做不了一家主母。”
我应是,随便杜母怎么折腾,只要别再提给我纳妾什么的就行。
吃过了饭,忙寻了个理由离开。
路过前院,见杜安提着个笼子朝我赶来,住了脚步,等杜安。
“少爷”杜安小跑到面前,“有人送的,说是给您,还有封信”杜安说完将信递了过来。
我疑惑地看了笼子一眼,给布遮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不过听到了几声咕嘟的叫声,像是什么鸟。
接过杜安手里的信件,拆开看了眼,明白了。李芯送的,信里说送的是信鸽。好奇地空了右手,掀开遮布一看,果然是三只刚满月的白色信鸽。
李芯信里说她在皇宫,联系不方便,所以送了信鸽,以后若要联系,将纸条绑鸽子腿上放飞就行了。
看着三只有些认生的小家伙害羞地挤到一起,烦恼的事情一扫而光。
“杜安,备车”
又是灞桥,李芯好像很喜欢灞桥,两次都约灞桥见。
折了支柳条,轻轻抽打着地上的野草,无聊等着李芯。
回头看了眼,见一人正踩着没脚的野草往这边走来。
“早就到了?”李芯走近,问道,她还戴着面纱。
“没多久”我回她
两人只一个眼神交汇,便并排着,踩着草地漫无目的地散步。
“鸽子收到了?”李芯问
“恩”
“收到就好。对了,你先在笼子里养几天,过些日子再放飞,等飞两月再和我交换”李芯嘱咐
我扬了扬嘴角,觉得她像是在教小孩一样。
“你在国子监学习,平日也没见面的机会,唯有等你休了假,只休一日我却喊你出来,没惹你不高兴吧?”李芯突然停住,扬眉问我。
我摇头。
“既然不是不高兴,那为何语不过三字?”
我哑言,果然太稚嫩,想让李芯多说话暴露信息,却不想只片刻就被她逼问。
我害羞地挠头,道:“上一次与你抱怨那么多,怕你嫌我烦,所以……”李芯有一种魔力,很让人安心的魔力,所以上次才说了那么多,差点把自己小时候的事都说了出来。
“我当是何事”李芯松了口气,“心里有结解不开,不就该找人发牢骚?若不解开,憋着不是伤身子吗?”
她说的好有道理……
“前一次听你抱怨学习,过了十日,学业怎样了?”李芯问
“还行……”
“除了学习,在国子监可还有别的烦心事?”
“射箭……嗯,没什么……”差点开始抱怨,意识到之后忙忍住。
李芯盯着我,眼神奇怪,过了会,开口道:“是箭术不好吗?”
竟然被她看出来了,我无言。
“听闻苏家公子的箭术很好,苏家公子与你不是好友吗?何不找他帮忙?”
哑言,总不能说是被训了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含糊地道了声“恩”。
李芯想了想,道:“衡山公主的箭术也很好,对了,上次在假山,你为何躲衡山公主?”
李芯看着我等我回答,我思绪转回过去。衡山?与那小丫头第一次见是在西市,结果如何难以启齿,第二次见是在马球赛场,额上伤痕还隐隐可见。新仇旧恨,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动手……好像动手胜算也不大……打不过,只好躲。
“只是,先前,有些纠葛……”我吞吐回道。李芯聪明人,见我这样,知道我是不想回答,也就没往下问。
片刻无言,两人随意往前走。只十日时光,柳林的黄叶子多了不少,一叶知秋,悲天悯物之意渐浓。一阵风吹过,已然带了凉意。初醒时风还如热浪般,只觉才一眨眼的功夫,竟已经要秋分了。
转头看了李芯一眼,突然瞧见她肩上落了片树叶,想是刚刚那阵风的杰作。下意识伸出了右手,拈起那片树叶,却见李芯瞪大眼瞧着我。
我一愣,不知她为何如此惊讶,将叶子伸到两人视线中间,示意她我只是为了取落叶。
她看到落叶,想明白了,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片刻又抬了起来,看着我问道:“可想看我容貌?”
我愣住,为何我觉得这句话语气怎么想怎么不对?看她容貌?实话说,初次见她,她遮着面,我的确好奇过面纱后面的脸长何样,可再见她时,好奇心早已没了。
我还在那愣着,却见李芯已微微侧脸,右手抬起伸到耳后,缓缓摘下了遮面的轻纱。
轻纱渐落,如同谜底揭晓,李芯的脸也慢慢出现在眼中。
李芯长得标致,眉目如画,肌肤胜雪,鼻翼一点小痣如锦上添花,有如画龙点睛之笔,将李芯本已经很美的貌又提上了一层。
心中突生一念,长得如此独特的女官,会没被唐太宗注意到吗?突然就不忍了……
我想李芯一定注意到了我眼中不忍、难受、可惜的感情,若不然她不会紧皱着眉头。她应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要不也不会主动提出揭面纱。
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的李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如此表情是为何?”
不好意思开口,犹犹豫豫半天,启齿嗫嚅道:“你,是不是,后宫嫔妃?……”
李芯先是愣住,随后突然瞪眼看我,面色由白转红。我想她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枉你是国子监生,思想怎,怎如此……”
龌蹉是吗?那能怪我?谁让姑娘你长了张让人犯罪的脸,我就不信唐太宗不好女色。
“皇上对长孙皇后,岂止是深情,长孙皇后虽过世已久,但皇上对皇后仍念念不忘”
既然深情,那后宫怎么还有别人,莫不是嘴上说的深情,实际心里却装了三四五六七八个人吧?我没敢说出来,毕竟这是皇权社会,背后议论当朝国君,可说不准给安多大的罪。
李芯突然眼神奇怪地瞧着我,半饷才道:“先前只觉你是个呆愣却有些才气的书生,现在看,你那个脑袋里面,可装了不少古怪东西吧?”
我红脸,别过头,背着李芯撇了撇嘴,自由表达意见而已,至于吗。
第27章 授衣假()
国子监,见到苏宝同,侧过了脸,不好意思与他对视。苏宝同一番话,我知是为我好,事后冷静了,只后悔当初发怒吼他。
“未时三刻校场见,带上弓箭”苏宝同路过我时,突然停了下,说完走了。
我愣了下,想了想,他应该是准备教我射箭。
未时,我如约到了校场,见苏宝同已经在场上练习。我站在他旁边,等他。箭靶上的箭矢,支支说着射箭之人的技术绝高。
“两脚与肩同宽,身子重量均匀落到脚上,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你试一遍”苏宝同演示了一遍,让我上场。
我照着苏宝同的样子搭箭拉弓。
“三指扣弦,身子稍微前倾”苏宝同点出错误纠正
在他的指示下,我将错误纠正了过来。一箭射出,竟然碰到箭靶了,虽然落地,可较先前进步不止一点。
“手臂的拉力太小,得锻炼,无事时将水桶装满水,提升水桶锻炼。”苏宝同道
“恩”我答道
“多谢……”总觉得该谢一下,可看苏宝同脸色,我知道自己这么说是见外了,也就是没把他真正当做朋友。
撇过脸,不看苏宝同,继续练习。
午间的阳光还有些晃眼,不过心却觉得好静,静的眼睛只能看到箭靶。
前次旬考,知道自己夜郎自大,所以下了狠心,誓要练好箭术,学好四书五经。不为什么,只是不喜欢不争气的自己。
人若有了信念,山也可以移走。拉力太弱,我便提升水桶练习拉力,每日五次,每次十下,逐日增多,有时间便到校场练习准度。在看着一支一支箭矢碰到箭靶又落地后,终于有一天,有一支扎到了箭靶上。
疯了,高兴的,看着那支扎入箭靶的箭矢,不争气地哭了,喜难抑制,只有自己才知道做到要经过多少努力。
我将那支箭矢取了下来,找了刀,在上面刻下了这一刻的时辰。
……
这次旬考的范围,比之前所有时候都广,因为旬考过后是授衣假。国子监的学生都异常努力,都想着考个好成绩然后去好好休个假。落后众人的我,自然也整日把着书本背。
“杜大公子在背书?是了,脑袋伤了,也只有更加努力了”
出舍苑门,不巧碰到了王茂时。之前一直躲着不与他直接接触,避免麻烦,奈何国子监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
王茂时一脸得意,我觉得他像个小丑,以贬低别人来衬托自己,有什么意思?
直接无视,绕了过去,后日便是旬考,可没时间跟他耗。
都在这考过几回了,可每回都心惊胆战如临大敌,压力极大,总觉得心脏要不堪重负了。
进了那扇可代表生死的红木门,一场独自一人的战斗,对手是宣纸上一个个的墨字,一番侃侃而谈,换来博士连连点头,得到个及格。不是通晓,达到三分的都是熟读四书五经的。
看着国子监上空的蓝天,大舒一口气,可终于放假了。
匆匆收拾了东西,喊杜安备好马车,杀回杜府。
一副凯旋而归的模样,潇洒地将东西扔给杜安收拾,豪迈地冲进自己屋,凯旋的将军傻眼了。
哪个天杀的把我床偷了???
愤怒转身,摔门跑出去,逮到个丫鬟急忙问。
“少爷……”丫鬟眼睛乱飘,不与我直视
“说!”怒了,命道。
“是夫人……夫人让人拆了的……”
……娘?她拆我床做什么?
“少爷有问题……请去问夫人,奴婢不清楚……”丫鬟低着头小心答道
我急了,太阳现在可下山了,没床我晚上睡哪?跑到杜母院里,不料却被院里丫头拦住。
“少爷,夫人早休息了,夫人说,若您回来问睡哪的事,让奴婢转告您,请回自己屋。”‘自己’两字丫鬟是咬着说的
什么自己屋?我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我要见我娘”
“夫人已经就寝了”丫鬟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怯意。
我盯着她看了十秒,又看向杜母屋,咬牙,明白了,这丫头敢这样对我,一定是得了杜母的授意。什么‘自己屋’,说明白点,不就是隔壁院吗。
恶狠狠地剐了丫鬟一眼,虽然知道恨她也没用,甩袖愤怒离去。
落寞回到书房,推开门,看着之前床榻所在处,脑海里仍然记得它的一横一竖、一花一纹。放肆的秋风破窗而入,卷起鬓角垂发,发丝拍打着脸,愁意甚浓。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废墟之上,谁曾想这里是张雕刻绝美的红木床榻……
我说怎么一进府门就觉得众人不对劲,当时只当是错觉,现在细细一想,他们是早就知道了吧?
不行!当我是鸭子呢,赶了就得遂意?怒,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