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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芯分别回府,正好碰上杜构,上前行了礼。
“大人好”我道,虽然不想叫他,可不得不喊。
他看了我一眼,嗯了声,转身回府,却见走的有些难受。
我皱眉在他身后看着,心想杜母不是说喝了大夫开的药后,已经好差不多了吗,怎么现在走起来还是这样?
……
这日,赴了孙、苏、萧三人的约。与三人见面后,择了一日到西山,相约狩猎。本不想去的,因为对自个那箭术,心知肚明,但前些日子听仆人说,杜家在西山那边有别院,想着风景不错,正好可以去游玩几日。问了苏、萧二人,才知他两家也有。后来一想明白了,那边有昭陵,唐太宗在陵墓附近设村庄,分地给自己的大臣们,也是想着让他们世代守护在那。
与三人约了到别院会合,三家的别院离得不远,去了再会合也不迟。
“三全兄,我听闻杜府的别院修得极其雅致,一直想着能去看一圈……”孙禄堂眼里闪着精光
修得雅致?谁家的院子修得不雅致了?听孙禄堂这话,是想要住杜家?我无奈,不是还有苏宝同、萧守规吗?怎么不去住他两家?我就不信那两位家的院子会比杜家的差。
“雅不雅致我不清楚,但没见家里人常去,想必没多少人气……”
“正好!我去了可以给添人气!”
话给孙禄堂打断,看他那模样,是铁了心要住我家了。无奈了,怎么就不去苏、萧两家,几人关系不是很好吗?
没法,都是朋友,虽然不愿意,也不能开口撵他。叹了口气,秋景正好,本来想着带我家淑文一起,现在也不知她会不会因为有了别人不去。
回了府,先找了姚淑文,问问她想法。进屋时她正躺着看书,见我回来,抬眼瞅了瞅。
我踌躇了会,理了理说辞,准备差不多后开口道:“听说近日西山的秋景甚好,枫叶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正是一年赏景的好时候”我循循善诱,像只大灰狼。眼睛一直看着姚淑文的反应,见她眼神有些波动,加了说辞,勾着她去。
“好像那边还有小湖,这几日湖水碧透,山里也流着泉瀑,清透清透的。整日待在家怪闷的,不如一起去看看景色?”我问
姚淑文眼睛已经不再看着书了,看着别处,在思考。
“恩”她轻道
我闻言扬了笑脸,道:“正好,可以将烤肉架带去,约了人去秋猎,赏景狩猎休息时,可以吃吃烤肉。”前几日差人去西市,找先前那老板又购了些孜然,不担心不够。
“还约了人吗?”姚淑文道
我看向她,见她突然皱了眉,心道糟糕。她平时在家里一个人待多了,不喜欢人多,果然听到还有别人就犹豫了。
我忙道:“都是你见过面的人,还与你打过招呼,共三个人,孙禄堂、苏宝同、萧守规,都是朋友。忘了吗?都喊过你‘嫂夫人’”我笑着看她。
她闻言脸色突然微红了下,瞪了眼我。
摸了摸鼻子,偷偷笑着。她瞪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秋波流转,荡的我心一颤。是不是有些犯贱了?
“那说好了,过几日一起去别院小住。我去和娘亲说一声”说罢,不等她回话,我出了屋。
到了杜母院里,杜母正好在府,通传了声进去,见到杜母,直明来意。
杜母小作思考,道:“别院许久没人去住,你此次去,先差人告诉他们打扫整理一下”
“是,孩儿一会就让人过去传话”我道
“恩,既然是约了苏家、萧家的公子去狩猎,记得要保护自己,多带些人,山里野兽多,别给伤着了”杜母关切道
“他们去狩猎,孩儿是想去看看景色,娘放心,不会受伤”我打消杜母的顾虑
“也好……可要记着,天黑了就别出院了”杜母叮嘱
“是,孩儿牢牢记住了”应承着杜母的话,让她放心。
杜母还是又嘱咐了些事才放了些心。准备辞别时,突然想到一事,问杜母道:“娘,我父亲吃了大夫开的药之后,病怎么还没见好转?”
“什么?疼痛已经减轻了啊?”杜母诧异道
“那怎么前日见他,走路还是有些别扭难受?”我问
杜母睁眼瞧了我一会,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奇怪。半饷,才低声说道:“你爷想把这张摇椅搬到书房,他好躺着舒服看书,我没让,磨叽了好些时候,我还说呢,最近怎么不在我跟前说了”
杜母好笑地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嘴角也不禁扬了起来。那么严厉的一老头,在官场上混了多少年的人,竟然想到这法子。
第39章 女人泪()
到了约定的日子,早早起了命人备好马车,等姚淑文准备好了,一起坐了马车,驱车前往别院。满怀期待,想看到那边的风景,与这繁忙的长安城不同吧,应该挺静谧的。
官路虽然平坦,但还是有不平处,一路奔波,终于在傍晚时抵达了别院。院门不及杜府大门高大堂皇,但我心里却觉得喜欢。
“郎君好,一切都准备好了”别院的管家见我们马车到了,上前迎接。
“恩”我笑着点头,转身将姚淑文从马车上接下,拉着她冲进了别院。
管家忙跟在后面追上。
进了院门看了眼里面,只觉心旷神怡,转身对管家道:“将带来的物件先放到屋里,我们要先逛一下别院”
不等管家回答,我早已拉着姚淑文跑进了内院的门。沿着院内的石板路,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门,跑来跑去,看路两边的建筑,也不觉得累。转头看姚淑文,见她脸色红了,些微喘着。想她该是被我拉着跑半天累了,停了下来,换成走路。
走到后院,发现后院以山做墙,看着喜难自抑,拉着姚淑文的手,在安静的院里晃着。
“这院真好,这么好的院,若是藏朵‘花’,真绝了!”笑着看向姚淑文,却见她皱着眉,眼里有些嫌弃,面上隐忍着一丝伤痛。
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扬了下嘴角,拉着她停下。眼神扫视了下她的脸,伸起右手,眼随手动,手背擦过她的脸颊,停在下巴处,看着她的眼缓缓道:“幸好,将‘花’带来了,补了这不足”
两人站的距离近,她脸上的红晕看的特别明显。发现自己很喜欢调戏她,喜欢看她尴尬到羞难言。总觉得有些心理变态了。
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起了坏心思,眼神渐渐迷离,慢慢俯身。
姚淑文先是惊了下,然后羞的别过了眼,慢慢垂眸。
看着她微颤的睫毛,笑了,憋着没出声,但身子却笑得发抖。
姚淑文感觉到了不对劲,抬眼就见我憋得发红的脸,气了,直接抬起右手找上我腰间软处。
给狠狠一掐,差点憋岔了气。顺了顺气,却见姚淑文恼羞成怒抬脚要走,忙拉住她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凑上去亲了她脸颊。
她却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夺步离去。
看这情形,我无奈撇嘴。完了,玩大了,惹她不高兴了。
赶忙追了上去,想拉她的手,却被她绕着躲过。坚持不懈,两手齐上阵,左右夹击,将她的手禁锢在中间,牢牢握住不放。
姚淑文用力扯了两下,没扯出来。抬头看见我的脸,狠狠瞪了眼,转过头去不再看。
扯了她袖子两下,她还生着气,不看我。晃了晃她的手,还是不看。紧抿了下嘴,下了决心。
“亲亲娘子别生气了,为夫错了”略带哀求
她听了身子一震,脸背对着我,看不清什么表情。我心道不会是给恶心到了吧?如此肉麻的话,我头次说,估摸她也是头次听,也觉得难受。
但脸皮厚者如我,仍旧面不改色说着肉麻话。
“淑文娘子,别生气了,以后你若是闭了眼,我绝对不会再犯浑了”还是看不到她表情,我悄悄挪了下,转到了她面前,却看见她双眸蕴着水汽,哭了?!
“淑文”摇了摇她双肩,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木头人。慌了,懊恼不该做那幼稚举动。愣了三秒,挪着脚尖向前,左手搂过她肩膀,右手抱着她脑袋,将她挽到了怀里。
“对不起……”轻蹭着她的头发,满怀愧疚。
感觉到她肩膀的耸动,听到怀里她低低的抽噎声,后悔不已。坚强如她,想必刚刚是戳到了伤处。
“对不起……我用生命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伤你心……”
还没说完,姚淑文突然推开我,伸手捂住了我嘴。
我疑惑看着她,她眼圈泛红,蹙着眉,神情悲伤,看了我一会扭转了头。
“别发誓……”
她是不信我吗?我将她捂着的手拿下,举右手三指。
“我……”
“不要……”正欲开口却被姚淑文打断,她看我的眼神复杂。
皱眉看她,她已退离了我一步之远。
“妾身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不等我开口问,姚淑文已背转了身离开。
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没有底气追上去。心乱如麻,想要安静一下,转身看到后院连着的山,沿着小路绕了上去。
杜三全两年的不闻不问,她忍受了两年的委屈,我这突如其来的好意,于她而言,会不会认为是作弄揶揄?她的爱,小心翼翼,像受惊的小鹿,经不起第二次的伤害,我每个自认为轻的玩笑,她都看的特别重。我该怎样,才能让她相信我是真心实意?……
呆呆地绕着路往上走着,突然间感到脸颊一道凌厉的风吹过,下一秒就听到旁边“嘭”一声,听着像是树被撕裂了。
心猛一颤,身上冷汗瞬间全冒了出来,感觉魂魄全丢了。愣愣地转身,看到一支箭扎在了身后侧的树干上,仍旧铮铮作响。
怒了!谁射的箭?!看不到这边有人吗?!
怒气冲冲转头,瞪向箭射来的方向,正好看到对面山坡上有一人收了弓,俯身往山下冲去,只片刻就绕过了两山之间的低谷,上了这边的山坡。
待那人跑近,我看清了来者。还以为是个男人,结果是穿着猎装的衡山。
窝着火,等她过来。
衡山脸上带着笑意,神色轻松,看的我更加火了。
“杜三……”
“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冷冷打断她
衡山笑脸滞住,扭头看了看树上的箭,自信满满道:“本公主射的每一支箭都心中有数,让它到哪它便到那”
“那你没看到我吗?只要我再往前走一小步,我的命就交代在这了!”厉色质问
“看到了啊”她仍旧一脸轻松,“我相信它射不到你”
不可理喻!人命岂是儿戏?!狠狠瞪了眼衡山,不想再跟她聊下去,转身往山下走。
“喂你要去哪?”衡山却在后面跟了上来,拦住前路。
“让开”我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不要”衡山扬起下巴
“我,说,让,开!”早已没了耐心
衡山给吓得愣住。我直接绕过了她。
不料衡山依旧不放弃。我憋着火往山下赶,她却在后面紧跟着,寸步不离。
烦了,停下脚步,转身瞪着衡山。她见我站住忙刹脚。
“别跟着我!”怒视着她命道
衡山一愣,眼睛一转,直直看着我挑眉道:“谁说本公主跟着你了,只不过是顺路经过,就不能是你跟着我?”
好,有理是吧?我转身,让开了路,指着下山的路道:“行,那你走”
衡山转了头,不看我,也不说话。
胸口闷着气,见状冷冷道:“公主盛恩,小民难以承受,望以后别再见”言罢转身
“杜三全你什么意思?!”不料衡山又追了上来,伸手挡在前面,“你说清楚,什么盛恩什么难以承受?”
“用我说吗?”皱眉盯着衡山
衡山皱了脸,仰着脖子,“你这话是说本公主死皮赖脸追你吗?笑话,本公主何时需要去放下面子追人了?”
“是与不是,公主自知!”身高比她高,站的地理位置也高过她,看着她像个小孩。
衡山带了怒气,质问道:“杜三全,你从哪受了气,冲我发什么火?!”
我冷冷看着她,突然觉得好笑,“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别整天没事凑到男人堆里”不想再同她啰嗦,言罢绕过她下山。
“杜三全!”
刚走两步却听到身后一声怒吼,怔了下,没想回头,刚抬脚准备走,却突然感到后背给石头砸了。
愤怒转身,瞪向衡山,却见她满目哀伤,鼻尖已红。我一怔,忘了自己是要质问她。
“你说谁整天凑在男人堆里?!你看到过吗?说谁是小孩子了?我的皇姐们这年龄大都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