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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讲才知,原来我所住之处只是书房,爬梯攀登之处才是主屋,自两年前婚娶后,杜三全就从主屋搬来了书房住。
杜安送来了早饭,我蒙着锦被生闷气,回家无望,我不开心。
“少爷,早饭好了”杜安说
我裹着被子,背对着他,没想搭理。
杜安也不继续,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没过多久,我起来了,不是因为饿,是肚子不舒服,刚刚单衫跑出去,寒气入侵,闹肚子了。
“茅厕在哪?”我面无表情
杜安一愣,反应过来后,忙带我出屋,找到茅房。
我命他站十米外,自己疾步进了简陋厕所,厕所建的虽简陋,但我肚子闹得厉害,顾不得太多了。来此两日余,这是我第一次上大,完事之后只觉全身酣畅淋漓。到最后步骤,我突然发现自己没拿纸来,扫视四周亦没发现,大喊外面的杜安过来。
“杜安,给我厕纸。”隔着茅厕门,我命杜安道
“厕纸?什么厕纸?”
“擦腚之物……”我在忍着,杜安在考验我的忍耐力。
“哦~”杜安了然的声音,我欣喜他终于开窍了,不过下一秒我想揍他。
“……这是什么?”我看着杜安递进来的东西问道
“厕筹啊”杜安答道,话语中竟还有些欣喜之意。
我取出锦囊里竹片,看半天不知其意,道:“我要厕纸,你给我这东西作甚?”
“少爷,这就是擦腚之物啊”杜安道,隔了小会,杜安又说道:“小的忘了,少爷是失忆了,此物应如是用……”
我看着那竹片,猛然间明白了,项少龙就用过这东西!
看到自己还拿着那东西,我忙一抖手,嫌弃地丢了出去。
“我要厕纸!”我加重语气,我见过,在住处书案上就有。
“少爷,纸乃作诗作画之物,杜家祖训,不准秽用。”杜安说
“……就没有用过的吗?!”我握紧拳头
“少爷……”
“给我纸!”杜安还想说,被我怒吼打断。
半饷,我才听到外面杜安沙沙的脚步声远离,这混蛋完蛋了,别让我出去!
“少爷……纸乃圣物……”杜安递给我纸时还在叨叨。
我忍着气,做完最后一个步骤,推开厕门,运气。
“呀!!!”熊吼一声便追上杜安拳脚相加,照着杜安毫不客气地招呼。本来多日我已怄气不少,这家伙还给我添烦,那就怨不得我了。
我喝了口粥,厨子也就这粥做的不错了。旁边杜安楚楚可怜地望着我,被我无视了。不得不说,打了杜安一顿,心情好了不少,突然明白了那日见杜构时,为何他没再发脾气了。打杜三全半残,想必朝廷里受的气也全都解了。
第5章 条件()
吃饱喝足后,命丫鬟帮我穿上长袍。衣服穿着太繁琐,我现在还没学会如何穿,要是学会了,早上也不至于冻着出去。
我留了点心,注意了下丫鬟先给我套什么,再给我套什么。自己穿衣服十多二十年,现在突然得别人帮忙,总感觉像回到了婴儿期。
斥退了杜安随行,有他跟着,我总感觉难受。我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府里溜达,一边思索着如何回去。如何来,如何回,是不可能的,此时没汽车不说,就算我现在像别的穿越人士,凭借后世优势,开始造车,不见得我能在有生之年造出一辆像模像样的,且车之学问,那是我这简单头脑可以摸索出来的。
想到此,我不禁伤心不已。见路边有一突出大石块,也顾不得凉,直接坐了下去。看着周围灰色厚砖、漆红柱子的建筑,越发感到陌生,如果让我来这旅游一番,我必然万分乐意,可让我来此生活,却陌生地害怕。
周围路过几撮丫鬟仆役,朝我行礼,我都没理。即便两日有余,他们向我行礼,我还总觉得诧异,还觉得自己像是在演戏剧。
神游片刻,起身又渡步起来,晃着晃着不觉间竟到了府门。
我见那高大牌楼沉重的门时,立刻就有一种想要出去的心思,只一沉思便抬步走了过去。
“少爷~”
刚走近便被一人喊住。
“少爷可是要出去?”那人问
“正是,我想出去走走”我说
“小的失礼,少爷不能出去”那人一拱手,弯腰道
“……为何?”
“老爷吩咐了,少爷想出去,先得有他同意”仆役解释道
我腾地火了,揍完之后还软禁,如果在后世,我一定去局里告他,除了局里正职人士,凭他是谁也无权夺人自由。
“那我执意出去又怎样?”我跟他耗上,不爽地斜视他,挑衅地走到门旁。
“请少爷别为难小的,小的不能开门。”那人拱手弯腰道,语气却十分坚决不妥协。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他一直弯腰不与我直视,无奈,我不爽地甩袖离开,不跟他一般计较。
傍晚,杜构书房。
我等了大半天,他才放衙回来,等他回来,我就跟他到了书房。
“何事?”他问我
“我想出府”对杜构,我没什么好印象。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出去可以,但有条件。”
“……什么?”
“何时背下来了《论语》,何时可出去。”杜构淡淡道
你丫唬我?!我听罢瞪大眼珠,那本书可有一万一千多字,背下来?开玩笑?
我盯着杜构看,希望他是在开玩笑,不过他一眼也没看我。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语气下降
他还是不看我。
静,约有一炷香时间,期间他一直没理我,我放弃了,退出了书房。笑话,当我没别的法子出去?
夜,我熄了蜡烛,待众人皆休息后,蹑手蹑脚出了屋,循着路找到了白天注意到的那堵墙下。
白天闲逛时,我曾听到这墙另一边有人说话,想那边该是府外。且这墙根不远有棵矮树,正好可以攀爬上墙。我搓了两下手,当下便猴子攀树般动作起来,虽有些费力,可在一番努力后,还是爬上了那墙。
刚落墙上,朝那边一看,我傻眼了,墙那边还是一样的建筑。
“老爷,夜深了,别熬眼了”
声音很熟悉,是杜三全之母,我瞠目结舌,心情惊讶失望皆有。
“门可关了?”是杜构的声音
“妾身去看看”
听到杜三全之母的脚步声,我一下慌了神,手足无措间,一不小心,垂直落下墙来。
疼,传遍全身的疼,我咬牙死死忍住,万幸,没掉在那院里。
“什么人!”不料,落下的声音太响,还是被妇人听到了。
那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听到人多了,忙忍着痛,抱着胳膊,狼狈逃离,耻辱。
回了屋,我忙拿圆凳堵住了门,觉得不安全,又费力将八仙桌搬过来,这才觉得松了口气。虽如此,我还是没敢睡得沉了。
翌日清晨,门外杜安咚咚敲门,他被我挪的那些东西堵住进不来。
杜安敲门声不断,我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又费力将那些东西挪开,腾出条缝让他进来。
“少爷,我听别院的人说,昨晚有贼,您没事吧?”
我揉了揉眼,听到杜安这话瞬间清醒了,“额,没事啊,要是有事,我能站在这里?”
“那就好”杜安大松一口气,转身见门前那堆东西,疑惑问我道:“少爷,这是作何?”
我扶额,无奈与杜安解释,“门关不住,我堵上防贼……”
杜安听罢一脸不解,走到门旁角落,拿起一条木棍,道:“少爷,这是插销,这样插入即好了啊”
杜安演示了一遍,我又想揍他,不早说!我一直以为那两东西是门把手!还一直奇怪,为何这时的门把手只能□□两根手指。
杜安见我面色不善,眼珠一转忙转了话题,“少爷,你衣服怎么脏了?”杜安指着我昨晚匆忙退下的外裳。
我心道不好,昨晚掉落时外裳落土了。但只一愣神,我想好了解释。
“恩,估摸是昨晚掉地上了,你拿下去洗洗吧”我将衣服递给杜安,杜安还是一脸不信,我踢了他一脚,他才出了屋,我松了口气。
我自以为没被发现爬墙之事,可事实貌似并非如此。先是那棵树,等我再去看时,它已经被几个仆役移走了,再是我周围,自那晚之后,我总觉得盯着我的人增多了,就比如,我在院里闲逛时,总有几个丫鬟看似无意,实则时刻盯着我。一定是杜构安排的!……他一定发现了我想逃出去。
第6章 找先生()
因为监视的人增多,我没法再想别的法子出去,只好屈服,寻《论语》背书。
不过坐书案后才一会,太阳穴就疼了。书是竖着写的,字看的就像一个一个蹦跶的小孩,且全是行书,我只依稀认得一些,别的那些比划繁杂,看的我真怀疑人生。
“杜安,过来”我打算问杜安
“这字怎么读?”我指了下书上一处
杜安看都没看,“少爷,小的不识”
我惊诧不已,道:“你不是书童吗?怎么不识?”
“小的只是侍童,并非书童……”杜安道
我不觉两者有何区别,但听杜安不识字,无奈了,又看了那字一眼,问道:“那我以前是如何识字的?”
“先前有几个教书先生,不过……都被少爷赶走了,说是教的不好……”
……
我放下了书,叹了口气。
杜安见状,想到了法子,出谋道:“少爷可以找少夫人,少夫人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皆通。”
……
不如不说。
要我以何身份去?相公?夫君?还是负心郎?……
正在皱眉无奈时,杜三全之母来了。
我见是身母,忙起身行礼,“拜见母亲”
“全儿在读书?”杜陈氏看到了书案上敞着的书道
我无奈叹了口气,突然脑中亮光一闪,欣喜地迎上杜陈氏,道:“娘亲,全儿想出府逛逛”态度诚恳,乞怜十足。
谁知杜陈氏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父亲不让你出去,娘也没法子”
任我如何摆可怜,杜陈氏都是一脸无能为力。
我颓然,“可全儿醒来后,之前记忆全无,如今看书本,如同蛮牛一般,浑然不知其所云……”
杜陈氏沉思片刻,道:“这简单,明儿娘为你请个教书先生,教你识字就好。”
我听后大喜,这也算是最好的法子了。
杜陈氏见我阴霾全扫,道:“来,娘给你准备了参汤”
我心情又落到谷底,自从醒来,每日杜陈氏都命人送参汤过来,我知杜陈氏是为儿好,可我不喜欢喝……
“娘,择日不如撞日,您今天就帮我请先生去吧,全儿想早点读书”我祈求
杜陈氏听了虽有些无奈,可还是一脸宠溺,顺着我,道:“好,娘这就去,你别忘了喝汤”临走还不忘嘱咐
我笑脸送走她,转脸严肃问杜安:“杜安,你觉得参汤如何?”
“恩?”杜安一时不明,道:“补气养生之物,怎么了少爷?”
“好,那你把它喝了,喝光”我命道
……
当天下午,我殷切期盼的教书先生,没有人来……
杜陈氏为我面子,没告诉我原因,可我心急找先生,早早派杜安去打探消息,在杜陈氏来前,知道了事情。她的确找了几个人,可不是推托身子有恙就是说有差事离不开,联想到杜安先前说的,我知道这些人是不想来。不禁感慨,先前得是对这些人做了什么,才会如此害怕嫌弃?
杜陈氏见我脸色忧郁,道:“要不然,为娘来教你吧”
我先一欣喜,但看到杜陈氏疲倦神色后忙推托。她乃杜家主母,平时管杜家上上下下的事就操心不少,现在又得教我读书,我怎么过意的去。
“不用了娘亲,全儿经过一日回忆,认得了一些字,想过些日子,可能就识了全部,就不牢娘亲了……”
杜陈氏突然欣喜地看着我,嘴角嗫嚅:“全儿……你……你记起来了?”
“没有……”我又伤了她心
半饷沉默,她道:“罢了,记不起来也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心情一时受影响,情不自禁搂住了她肩膀,道:“娘……全儿不论怎样,都是娘的儿子……”我心情难受,杜三全是她独子,是她倾尽全力保护的孩子,我不知道,如果我走了,杜三全还会不会回来,他若不回来,她该如何……
……
送走了杜陈氏,我望着书案上那本《论语》,心道,看来只能去找她了,不过该如何开口?……
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