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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知道。”
林泽把手里几本账册都核对了,才笑道:“早在三个月之前我不就跟你说了,借了你后面一排的屋子摆放东西么。那时候你也不问我要摆什么,我自然也懒得再说了。”说着,下巴微微一抬,摇着手里的账册子笑道:“那时候囤积的东西,如今可不就是卖出了好价钱么!”
水湛一听,也不由地失笑。只是三个月前?“这省亲的旨意才下来不多时,要说这宫里有些个风声,早个半月的也说得过去。只是你三个月之前怎么就得了这些个消息?嗯?”
林泽却不答他这话,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未卜先知罢。当下只笑了笑说:“原就打算买了这些东西回来存着,等将来我妹妹出门子陪嫁也好呢。再说了,这些个东西,现在看着贵,不过是因着几家贵人娘娘家都忙着省亲诸事呢,要放在平时,看一眼都嫌累。”
“我不过白捡了个便宜,要说起来,这三十万两可赚得不黑心。你们是没瞧见呢,还有的铺子,那价格可是一天一个样儿,那价钱往上面一搁,我都不好意思看了,亏得他们还好意思跟人张嘴要呢。”
林泽这话可不假,那些个黑心的想要捞上一笔的店家可不管是什么人来买,他只管他能获得最大的利润就尽够了。哪里像林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林泽净赚了三十万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可他进回来的那些个太湖石、楠木、紫檀的哪一样儿不是金尊玉贵的。就说他兴致一来进的五十多匹大红缎子,一种一块榴开百子的,一种江南风景暗纹的,都是面料华贵,精美绝伦。只是颜色忒艳丽了些,若不是家里要省亲的,谁平日好端端地买了这么艳丽的料子回去。
水溶听他说已经赚了三十多万两,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忙凑过来把账本儿对了对,可不是么,满打满算的,也要有三十三、四万两了。当下对林泽这理财的才能赞不绝口,只笑道:“哎,等我有了银子,咱们合开一间铺子岂不好呢?”
林泽只笑道:“又胡说八道的,这钱又不是我接手的。咱们自己在这里说说就罢了,你一个王爷,我一个庶吉士,搁在这里竟然说起要与民争利的事儿啦。别叫别人听到这话又给咱们告到皇上面前去,有你的好果子吃呢!”
这可是把水溶方才说的话又都还回去了。林泽才说完,水溶已经笑出声了。
这话说得忒要人笑话!还与民争利不干这茬子事儿呢,那手里头的这些个账目难道都是别人的不成?要说这些话诓别人还成,诓他?
水溶第一个就不买账,直接笑出声来,指着林泽手里的账册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小心眼儿的,哪里肯自己经手。快告诉了我,你怎么脱的手,又让谁给你背的黑锅。”说着,已经看向了长安。见长安垂着头束手立在一边,便抚掌笑道:“我知道了,定是长安帮你办的事儿,是也不是?”
林泽便斜睨了水溶一眼,只笑道:“你既知道了,何必又来问我。”
水溶一听,更乐了。只站起身和长安勾肩搭背的一块儿说话,弄得长安脸上都红了半边,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林泽便笑道:“快别拿他玩笑了,我们可穷得叮当响呢,哪里比得上你这个王爷富贵!”
水湛听了这话,也笑道:“瞧这是谁家的小财神,赚的金满钵银满钵的,还在我们跟前嚷嚷着穷了。倒要我们怎么自处呢?”说着,便伸手为林泽拭去了额角的薄汗。
林泽和水湛本来就感情十分深厚,他自是把水湛早看作了兄长一样的存在,对水湛的动作也不排斥,还笑眯眯地凑过去让水湛帮他把脑门上的汗都擦了。才笑道:“三哥别怕,我这里的银子日后都给三哥用。”
水湛便低低地笑了一声,揽着林泽的手臂也微微地紧了几分。
等林泽回了府的时候,就见青梅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的。林泽有些纳闷,白果便先上来服侍了林泽梳洗更衣,等一切妥当了,林泽便看向青梅笑道:“这是怎么了?既有话要说,便跟我说开了。若是无事,就趁早去歇下。”
青梅听林泽这样说,便上来道:“大爷,您去瞧瞧姑娘罢,姑娘今儿个可生了气回来的呢。连晚饭都没用,我们怎么劝都不成。”
林泽一听,脸上的笑意便冷了。黛玉今儿个是和北静王太妃去甘露寺上香了,怎么就生了气?定是有人给气给黛玉受了才会如此。一想到这里,林泽忙把鞋子一踩就要出去。幸好被青梅拦住了,好歹穿好了鞋袜才往黛玉那里去。
等甘草通禀后,林泽一进屋子就发现黛玉眼角微红,眸中还闪烁着几分水色。
林泽不禁心里大为心疼。好容易把黛玉从贾家那个泥沼里给带了出来,怎么又受了委屈呢!一下子又想到这北静王太妃怎么不好好儿地照顾着黛玉呢。若要黛玉受委屈的话,他明日就让水溶也受委屈!
黛玉见林泽一进屋脸色就不大好看,忙揉了揉眼角,只笑着问:“哥哥怎么来了?这大晚上了,应该早些歇下才是呢。”
林泽却也不听她说这些,只拉开凳子坐下了,目光灼灼地问:“今儿个有谁给你气受了?说出来,哥哥给你做主!”
黛玉抿了抿唇角,不肯说话。
林泽见她这样,知道她是不肯说的了,便转头看向甘草。甘草瞧着黛玉的脸色,又见林泽目光微寒,一咬下唇就把今日在甘露寺的遭遇都说了。
原来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北静王太妃心情舒畅,便着人接了黛玉一起去甘露寺上香。这本是带着黛玉出来走动走动的意思,要真说起来,北静王太妃对黛玉的印象那是极好的。虽说小姑娘生得纤瘦了些,可风姿卓然,气质脱俗,自有一段风流袅娜的态度。北静王太妃非常喜欢黛玉,所以也没和府上商量,已经擅自主张说起了要认黛玉做干女儿的事儿。
这话可不是说说的,北静王太妃瞧见黛玉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真的这么打算了。只是可惜,一来林如海抱恙在身不见外客,黛玉小女孩子家家的做不了主;二来,自家的儿子知道这事儿之后没两天就求着自己千万别这么冲动。
北静王太妃可纳闷了,认不认作干女儿,什么时候和水溶有关系了?
可见自己的儿子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北静王太妃不由地联想到了别处。难不成竟是自己的儿子瞧上了黛玉不成?也是,男才女貌的,又是一个风流贤王,一个清贵淑媛。要说起来,可不是正般配么!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看到了本质的北静王太妃乐了,难怪水溶不让自己认黛玉做干女儿呢,不就是日后若要求亲,这话不好说么!
故而,因着这样的一层缘故,北静王太妃对黛玉反而越来越好了。那可真是隔三差五地就让身边的嬷嬷亲自去接黛玉到北静王府作客,又带着黛玉到处走动。向其他世家夫人,郡王妃,王妃介绍起来的时候,北静王太妃那可是笑着就说黛玉是林家的姑娘。和北静王家交好的林家姑娘,这在上流的圈子里,那可为黛玉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北静王太妃性子非常直爽,黛玉的性子也和北静王太妃的性子颇有些相似之处。所以北静王太妃也偏疼黛玉一些,有时候连到宫里头陪皇后娘娘说话都能拐着几个弯儿地提到黛玉。
不过皇后的态度让北静王太妃感到非常惊讶。听到她想要认黛玉做干女儿这番想法的时候,皇后娘娘不仅不表示反对或者疑惑,反而是一力赞成。甚至连问都没问,便笑着说:“择定了哪一日认下林家的姑娘,我好给你一道旨意,也给这林家的姑娘一个体面。”
北静王太妃便笑着说:“皇后娘娘这话说得,臣妇原想认呢,可溶儿那孩子却推三阻四的。说出许多荒诞不经的话来,更拿什么朋友的话来搪塞。只说,若我不经他朋友的同意就认了林家的姑娘做干女儿,他那朋友怕要变着法儿地欺负他呢。”
“皇后娘娘您说说看,就溶儿那样的性子,他还能吃亏?再有,他如今都是王爷了,谁还敢对他没上没下的呢。所以臣妇说呢,那都是他的借口了。”
皇后听得却是一愣,她也从水湛那里听说过,水溶和林泽的私交甚笃。这欺负水溶的事儿,林泽是常干的。或许,水溶反复提到的朋友就是泽儿,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皇后便笑道:“既然溶儿这么说,你且先把这事儿略放一放。要我说呢,到底该征得林家的同意,林家的姑娘虽母亲早逝,可她父亲兄弟还健在呢,咱们也不该把礼数忘了。”
说得北静王太妃连连点头称是。自此黛玉在皇后心里也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暂且不表。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快乐!明天就是圣诞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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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感谢一遍,么么哒小妖精么!说好的一万字还有4000我要等圣诞节钟声响起才发~【傲娇脸】
没有啦,其实0点之后会补送1000字,所以先买先得。这是我给大家的平安夜福利。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收消息王子腾送喜,省亲时薛宝钗图宏【标题】
且说王子腾如今升了九省统制;官阶高了一级;虽远调了京师;然而身份地位又比之前不同。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知妹妹家里就有这么一遭事情。他素日也尝听闻,薛姨妈一贯溺爱独子薛蟠;一任他胡作非为也不管教。妹婿虽有心,奈何薛姨妈却护着,两厢往来;不说薛蟠越发地胆大妄为,就是妹婿和妹子之间的夫妻情分也折进去不少。
要说句实话;王子腾还是十分敬佩薛老爷的。毕竟自打老圣人退位之后;这四王八公的势力也就不比从前了,手里的实权全都被当今圣上默不作声地给收走了不说,可偏偏连想告老退下的意思都被今上给拦住了。
要退下,那可不行!老圣人偏帮着老臣子,要是这当口里让一干老臣全都回去了,那今上恐要落个不仁的坏名。
不说四王八公,就是连成一气的四大家族那段日子也十分地不好过。当今圣上分明才继位,可手下的动作却一丁点儿都不慢。不声不响地已经处置了一批,提拔上来一批,打发走了一批。内务府更是换了两三拨儿的人,可薛家愣是能在这激流里占着过往的地位没被动摇。
只这一点儿,已经让王子腾敬佩不已了。
可惜,走得太早了些。扔下那样大的家业给了薛蟠,却不想想薛蟠可能接得住么!
“蟠儿怎样了?”
王子腾夫人侯氏见王子腾来了,忙站起身道:“嗐,还不就是那样儿。现今咱们家来的这群大夫,哪里要得,一个个都是听着人的口气儿,人怎么说,他也添几句文话儿说一遍。可倒殷勤的很,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看脉。他们一起商量着立个方子,吃了也不见效,倒弄得蟠儿受罪,我们也跟着受罪。”
说着,又满脸愁容道:“要我说,正经地还是快打发人找个真正能看病的大夫来才好呢。”
王子腾冷笑道:“若能,早就寻着了,还等你说?”说罢,便近身去看床上的薛蟠。只见薛蟠脸色蜡黄,一双眼睛肿的几乎只剩一条缝隙,只瞧了一眼,心里就大为痛惜。便自叹道:“也不知道蟠儿有没有这样的福分,倘或华大夫能来,兴许还有的救。”
侯氏忙安慰道:“老爷也是尽了力的,倘或蟠儿有福,不必华大夫也定能过了这道儿坎。若……不能,可怎么好呢。”说着,又叹息道:“姑太太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说法呢。”
王子腾也想到薛姨妈的性子,倘或薛蟠在自己这里当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那妹妹怕是要一头碰死得多。可瞧着薛蟠这副模样,他心里真是又气又痛。他是个做娘舅的,哪有不疼外甥的道理。可只要一想到这把薛蟠扔进五城兵马司衙门的人是北静王爷,王子腾心里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若薛蟠能熬过这一关也就罢了,若熬不过……他能和谁讲理去?
正是满室愁容不展之时,就听得有丫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