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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便横眉竖目地瞪了这小太监一眼,却又听那小太监冷笑道:“我说,秦公公,这太上皇的心在哪个宫里,难道您还瞧不出么?别怪咱家没提起,这端太妃娘娘如今可住在承乾宫呢。”
说罢,便嗤笑着甩了拂尘走了。剩下那为贤德太妃宣旨的秦太监很不是滋味,想到薛蟠出手那般的阔绰,又想到如今宁寿宫里端太妃的受宠程度,不由地便有些怨起贾元春的没用来。当下对贾政也没了好脸色,连敷衍都懒怠,只带了人就又回去了。
这一前一后的两道旨意来得又快又急,留下香案上满满的赏赐之物,教人都有些瞋目结舌。薛蟠也不管贾政还没回过神,已经打发了几个小厮收拾好了香案上宝钗赏下的东西回了梨香院。
林泽在后面看得好笑,薛蟠算是从鬼门关门口晃荡了一回又回来了,瞧着现在的模样倒真有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意思。再想到那小太监口口声声说着是“端太妃娘娘”赏赐的东西,林泽摩挲了一下下巴。啧,没想到薛宝钗的手段这么高明,竟然这么快的时间就升上了妃位。
林如海在一旁目光微闪,看着薛蟠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小厮收拾好东西,在心里也是一声长叹。这薛家,到底是要靠着家里的姑娘起来了。老圣人怕是也被勾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前朝的事情老圣人早已经不过问久矣,可听着那小太监说到内务府的话,林如海眼神微微一暗。老圣人的手,兴许要伸到前面来了。
前面的赏赐自然是要拿到后院女眷那里给贾母高兴高兴的,贾政便命人把元春赏赐的东西都送去了贾母那里,一并也把宫里两位娘娘同时赏赐的话略略一提。贾母瞧见这些赏赐之物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只是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五六分。只笑道:“既是娘娘赏赐的,咱们也该好好儿地供奉起来。”说罢,便让王夫人带人去开了佛堂。
又对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太妃笑道:“不怕两位太妃娘娘笑话我呢,我这把年纪了,什么东西没见过的。只是这些虽不说多大的名贵,到底也是娘娘的心意。难为她还想着我这老骨头,哎,我们家娘娘最是贤惠有淑仪的。”
北静王太妃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南安太妃便道:“自然是贤德妃娘娘好,老圣人才抬举呢。”说罢,便对贾母道:“常日里听闻你们家的姑娘最是标致的,如今贤德妃娘娘的美名儿咱们也听闻了,你家另有三个姑娘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见一见呢?”
贾母一听,便抚掌笑道:“她们是什么姿色呢,哪里入得太妃娘娘的眼睛。”
“这是什么话。”南安太妃笑道:“不说贤德妃娘娘得了圣宠,你家姑娘好,咱们也都耳闻的。不过是没机缘一见,今儿个趁着老封君的生辰,少不得我也要强势一回,必要见一见的。”
贾母见南安太妃这样说,便对鸳鸯道:“既是太妃娘娘的美意,便请姑娘们来这里一叙。”说着,又笑道:“不瞒太妃娘娘的话,我们家的姑娘再比不上太妃娘娘手里调。教出来的。”
说得南安太妃又一阵笑。
不多时,就听见一个娇俏的声音先在头里笑道:“我就知道是祖母在这里,否则再没别人想起我们来!”正说着,就见穆清已经微笑地拉着黛玉的手款款上前给众人依次行礼,到了南安太妃面前才松开了黛玉的手,只挨在南安太妃跟前笑道:“祖母,祖母,怎么你只想见贾家的姐姐们,也不想见我呢?”
南安太妃便笑着点了点穆清的额头,才又对贾母笑道:“老封君见笑了,这是我的孙女儿,叫清儿。”
贾母忙笑道:“我道是哪里来的姑娘,生得这样灵动,再想不到原来好姑娘都到你们南安王府上去了。”说着,便指了指刘涵道:“你这侄孙女我也见过的,温柔腼腆,比我们家的姑娘好多少去呢。”
南安太妃便笑着道:“老封君太夸她们了些。”说着,目光便落在黛玉的身上,因也笑道:“永安郡主也在?”说着,便似想起什么来,忙又笑道:“瞧我这记性,只想着永安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干女儿,反倒忘记了也是老封君的外孙女了。”
这话一说,贾母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
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太妃都是第一次见到贾家的三个姑娘,便一一地给迎春等人送了见面礼,又见史湘霓和史湘霞站在那里,一明艳一清雅,便又笑道:“这都好些日子没见了,你们也在却不来我跟前!”
史湘霓和史湘霞小时候也常去南安王府作客的,听见南安太妃这样说,便都上前笑道:“太妃娘娘可冤枉死我们了,还不是小妹拉着我们掣花签呢。我们都被罚了好些酒吃,太妃娘娘快罚小妹!”
穆清便睁圆了眼睛,指着史湘霓和史湘霞道:“再想不到你们两个这样拆我的台,明儿个咱们再比过就是了!”
南安太妃最爱看这群女孩儿家的斗嘴说笑,知道她们姊妹间感情深厚,越是争吵越是亲密,也就不去管。只又看了看迎春等人的位置,才疑惑道:“怎么不见云丫头?”
贾母也疑惑道:“我才还见着云丫头呢,这才多一会儿子,怎么人就不见了?”说着,就想让人去找。却又忽然见到翠缕跑来,满脸慌张之色。贾母心里咯噔一下,还不待问出,就听翠缕扬高了声音道:“求老太太做主,我们姑娘被袭人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会变成袭人姑娘vs爱哥哥vs史湘云,艾玛,好幸福呀o(*////▽////*)q肿摸破,脑洞太大补不上啊!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坏声名史家讨说法【标题】
翠缕头发松散,一脸的惶然惊恐之色;见了贾母也不管在座还有别人,便一股脑地把话都说了。“袭人把我们姑娘给打了,求老太太做主啊;”
贾母还没说话,南安太妃已经拍案而起;瞪着翠缕道,“是哪家的姑娘这样没规矩,竟公然打了侯府的嫡女,”史家兄弟都是她的姨侄;要算起来,史湘云姊妹几个也都要叫她一声姨奶奶。如今堪堪的出了这样的事儿,岂不是当众打了她的脸?
翠缕便哭着抹了抹眼泪,“原是宝二爷身边的丫鬟,名叫袭人的,也不知道怎么呢,上来就打了姑娘。”说着,又一径地哭得不行。
南安太妃一听,更是气得不行。要说起来,她对史湘云未必那样上心,毕竟湘云父母双亡,哪里比得上史湘霓和史湘霞。只是到底史湘云也是侯府贵女,也容不得一个丫鬟骑到头上去!南安太妃想到这里,便转头看向贾母,冷冷道:“老封君,这话原不该我说,只是这事儿到底是出在你们家,我虽身份不高,可云丫头也要叫我一声姨奶奶的。这事儿若不给个说法,怕过不去罢!”
此时保龄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也都站起身来,两人面色也一样的难看。她们身为婶母,本就对湘云有教养之责。往日里,湘云都是跟着保龄侯史鼐这一房生活,保龄侯夫人自认对史湘云的教养也是极上心的。可如今竟出了这么件事儿,当真是跟在她脸上扇了响亮的一耳光一般。
忠靖侯夫人见保龄侯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子,忙扶住了,又低声道:“二嫂别急,既有太妃娘娘在,咱们只跟着就是了。”她身为史湘云的三婶,怎么体会不到保龄侯夫人内心的惊惶。都是有女儿的人,史湘云一个人败坏了名声也不打紧,可最怕的是史湘霓和史湘霞也要受到牵连。
贾母见南安太妃目光半点也不退让地看着自己,心里长叹一声,便扶着鸳鸯的手对跪在地上的翠缕道:“前面带路,这事儿必得严惩了。”
北静王太妃本不欲过去,只是南安太妃一力要她做个见证,一时推脱不得,只好一起过去了。看了看黛玉和穆清等小姑娘也在此听见这话,北静王太妃便淡笑道:“你们小姑娘家家的,这些个事儿也别去了。”她何尝看不出,那翠缕报信时说话惊惶狼狈,含糊不清,其中必有内情的。又想到这贾家有个混世魔王最爱和女孩儿家纠扯不清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答案。
“崔嬷嬷,永安出来这么久了,我瞧着风大,她这几日又有些咳嗽,不如先回去罢。”说罢,便笑着拉过黛玉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才又笑道:“好孩子别担心,这事儿原和你没半点儿关系,。你只回去就是了。”
北静王太妃这样一说,也是提醒了南安太妃,便也喊来嬷嬷让人送史湘霓和史湘霞回去。这翠缕说话吞吞吐吐的,怕还有什么没说出来呢。她才被怒气冲昏了头,没有细想,现在想来,这贾家的哥儿可是个没出息的,湘云一向和贾家走得近,莫不是——
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脸色很不好看保龄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南安太妃远远地冲她们点了点头,便让嬷嬷把史湘霓和史湘霞送去了南安郡王府。同行的还有穆清和刘涵。她可不想因为史湘云一个人,坏了自家这几个姑娘的好名声!
果然,这事儿和北静王太妃所想不差。
等翠缕带着贾母、南安太妃、北静王太妃、保龄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一起到怡红院的时候,就见史湘云鬓发松散,珠钗碎裂,顾盼神飞的脸上也再没了往日的娇俏,只剩下满脸的泪痕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保龄侯夫人惊叫一声,猛然扑身过去,抬起湘云的脸仔细看了,那一道血迹竟是从湘云的右眉直划下半边脸颊,看上去怵人得很。
忠靖侯夫人一见,也是绞紧了手里的帕子。这湘云的脸竟伤得这样,这样的划痕,明显是由尖利的指甲划下的!忠靖侯夫人很快就看到了倒在桌角旁的袭人。
对这个丫鬟,南安太妃倒有几分印象。记得那时候见着贾宝玉时,他身边就跟了这样一个丫鬟。说话温驯,做事细致妥帖。她也曾赞许过一两句,见那姑娘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并不张扬,还对贾母笑说:“原说你家姑娘极好的,竟没想到只一个小丫鬟也调。教得比官家小姐还好呢。”
可现在呢?
这曾被她夸赞过的袭人却披散着头发,满脸蜡黄,一双眼睛圆睁着,眼中布满了血丝。加上她那空洞的眼神和憔悴的脸色,就连南安太妃也要怀疑,这丫鬟真的是她印象里的袭人?
贾母显然也是被袭人这样子给吓了一跳。回头就见王夫人抿着嘴角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心里便一下子了然了。当初出了那样的丑事,她心里也恨极了袭人勾着宝玉做下了坏事,可到底为着宝玉的名声,她没敢让王夫人把袭人给打发出去,一力把这事儿给压了下来。
对于袭人的处置,她只交给了王夫人。她自然知道袭人到了王夫人房里,再没好日子的。只是也没想到,短短的半个多月,袭人竟被折磨成这样。这样沧桑又脸色蜡黄的袭人,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的温柔细致,一眼看上去,竟如同一只已经枯败的兰花。再不复往日的灵动和神气。
贾母把沉香木的拐杖狠狠地往地上戳去,“砰砰砰”的几下,就让惊怔在一旁的宝玉回过神来,忙扑到贾母跟前哭道:“老祖宗,老祖宗!”
像是被宝玉的声音给拉回了心神,湘云和袭人也同时回过头去,两人的眼中都迸发出了令人吃惊的神色。湘云一把推开保龄侯夫人的双手,用尽全力扑倒在贾母跟前,哭道:“老太太,求你做主啊!”
袭人一听,也跪在地上,连连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只说:“求老太太明鉴,袭人只是尽了分内之事!”
贾母被这三人哭得心烦意乱,正要说话时,南安太妃已经狠狠地掷碎了一只杯盏。其中一片破碎的瓷片恰恰就划过了贾宝玉的鬓角,割破了他娇嫩的肌肤,留下一道血痕。
一直在装木头人的王夫人惊呼一声,就要冲过去抱住宝玉,却又被贾母一记瞪视给制止住了。
南安太妃瞥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王夫人,只向贾母道:“老封君,今儿个的事儿,咱们关起门来好好说道说道!也别叫那些个看热闹的知道了,说出去大家没脸。”说罢,便看向史湘云道:“云丫头,你把眼泪擦了,好生说话。有姨奶奶和姑奶奶在这里,自没人敢欺负了你去。”话音一落,袭人的肩头已经抖了一抖。
湘云便擦了眼泪,抽噎着道:“云儿原在席上多吃了几杯酒,离了席就找不到方向。谁想误打误撞地遇见了爱哥哥,云儿和爱哥哥好些日子没见了,便说一起说会儿子话。相伴就来了怡红院里解酒。谁想……谁想我们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人冲了进来,对着云儿就一阵厮打,云儿挣扎不过……求姨奶奶为我做主啊!”
南安太妃一听,眼里都快冒出了火。再看那袭人,却膝行几步上前道:“太妃娘娘在上,奴婢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