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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也听闻过夏家的名字,又见夏金桂姿色不俗,当下也喜爱得紧,忙拉过去问东问西,问得夏金桂不耐烦了,便把头一低不肯说话。王夫人却误以为是夏金桂性格腼腆,当下更是满意了。要说起来,王夫人和贾母的选儿媳妇儿的眼光,那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差了。
贾母注重的家门,地位。可王夫人呢?身为贾家的当家人,她更在乎这姑娘的娘家到底有没有钱。毕竟,贾府现在可穷得要叮当响了,除了外面看上去一派的光鲜亮丽,可也只有她知道,账上没多少银子了。
是以,见了夏金桂,王夫人心里再欢喜不过的!王夫人想着宝玉和夏金桂才一见面,彼此间相处得倒好,她又留了夏金桂在府里小住,心里不知道多得意呢。只想着,等进宫去看娘娘的时候,把这事儿和元春提一提,也不需要贾母点头,只让元春下个旨意,那不就成了嘛!
夏家是寡母当家,家里也只有夏金桂一个女儿,也就是说,不用怕有什么叔叔伯伯,哥哥弟弟的来争家产。只要宝玉娶了夏金桂,这夏家的一切,可就都是贾家的了!
到时候,两家并作一家……
这么一想,王夫人仿佛已经看到夏家万贯家财都掉进了自己的腰包和私库之中一般,脸上的笑意不觉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次要表示,必须集齐多少多少评论才去二更……嗯!【←_←】
还有!我才不是短小君!分明很粗很大很长……【是在说排泄物吗?这种形容的方式……】
ps:感谢【十里马甲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1…10 23:08:23】么么哒一个!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娶新妇王氏求旨意
自打夏家的太太和王夫人这里走动勤快了起来,王夫人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园子里偌大的开销像是一下子有了解决之道;在夏金桂见过了贾宝玉之后,夏家太太对王夫人可谓是慷慨至极。当然了;不说别的;单说贾宝玉的皮囊,那是最能蒙骗世人的。何况他最爱怜惜女子娇花;又惯能伏低做小,夏金桂哪有不喜爱的呢。
夏家在教养姑娘上;那也算得上是独树一帜了。
因夏家的老爷走得早,家里就靠夏家太太一个人把持着,又因夏家太太膝下没有儿子;也不愿过继一个来分薄了家产。故而;夏金桂从小就被夏家太太当成男儿在教养,家里富庶非常,财大气粗的,自然把夏金桂那娇滴滴的小姐气质都磨了个干净,要真说起来,当真是和个女霸王差不多。
就是这么个姑娘,平日里哪一个男人见了不得低下头绕开去,可就有贾宝玉,生得眉清目秀又性子温柔,说话又细声细语的。夏金桂一颗女儿心可算是完全被勾起来了,和贾宝玉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贾宝玉那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呢!
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的夏家太太可没错过夏金桂那怀春少女般的神情,一见这俩孩子处得十分好,也没想着要打听贾家这公子的事儿,只听着王夫人这话那话的吹嘘着贾宝玉那是衔玉而诞的,将来必有大造化等等,心里那一个欢喜啊!
未来的女婿那是有大造化的,这丈母娘心里能不快活?
所以当王夫人开口说家里一时周转不开时,夏家太太也没想多少,大手一挥就把十万两的银子给了王夫人。
哎呦呦,那把王夫人给乐得呀!
十万两,过去建园子的时候那是没眼睛看的,可现在急着用钱的时候,这可就显得夏家太太很有眼色了。毕竟么,这俩家的事儿还没成呢,可人家夏家太太就这么阔绰,还不知道她家里的资产多殷实呢。
一想到这里,王夫人屁。股就有些坐不住了。
夏家是棵大树,若不赶紧地抱住了,日后可没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于是王夫人半点没耽搁,趁着进宫探亲的时候,立马就把这事儿跟元春提了。
长春宫果如其名,春光长在,就连王夫人每月进来一两次的人,每每还要赞上一声。可今儿个一进来,王夫人就敏锐的发现元春的脸色不大好看。因而在抱琴打发了内殿服侍的宫。女出去后,王夫人便压低声音问:“娘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元春听见王夫人这样问,脸上神色一变,又见王夫人目露忧色,便叹息道:“宜人有所不知,老圣人已经有半月没来了。”说着,便用帕子掩住了泛红的眼圈儿。
王夫人一听,这怎么了得!
元春如今可是这老圣人宫里头位分最高的妃子之一,可比起慎太妃来说,元春的根基太浅,又没有子嗣傍身。要是老圣人的圣宠也被分走了,那……那这后宫里,元春可怎么立足呢!
王夫人忙问:“娘娘,那药……可用了么?”
元春点了点头,又道:“从没断过,只是先前老圣人一个月里倒有十天在长春宫里,这药倒也有效。可这都半个月了,圣人都不曾踏足我这长春宫。”说着,呜咽一声道:“圣人近来也不知怎么的,竟日日地往承乾宫去。”
承乾宫?那不就是宝钗的宫殿?
王夫人听见元春这话,就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小贱蹄子,从前也不见这样,进了宫竟这样的下流狐媚子,连表姐的男人也抢了!”虽心里骂得狠,可王夫人嘴上却也不敢真说出来,见元春委屈得很,只好安慰个不停。
又问元春近来如何,元春便道:“承乾宫的那位手里多得是赏银,宫里那起子爬高蹬低的下流东西自然愿意亲近承乾宫的那位。我这里虽也有赏银,哪里比得上她的出手阔绰。”说着,不免想到去岁省亲之时的繁华景象,一时又惜又叹,“我也知家里因建了省亲的园子,故而上下十分艰难。只是这宫里若没有银钱,那些个势利东西断不会理睬你的。”
王夫人忙道:“娘娘别这么说,原是我们家里的错儿,娘娘在宫里万不能委屈了自己。娘娘的脸面,就是咱们阖府的脸面,这是一万两一票,上面还有一千两都兑了五两面值的银票,娘娘在宫里打赏,也别太省了。”
元春接过锦盒,打开果然见是满满的银票,忙问这银票是哪里来的。
王夫人便笑道:“原是新近认识了一个夏家太太,她家也是皇商,老爷去得早,阖府家业都是这位太太亲手把持。又因她膝下荒叹不曾生子,独一个女儿,家大业大,却无人继承。又听闻我近日手上艰难,二话没说便借了十万两银子,当真性子爽快又洒脱的人。”
元春听见王夫人这话,心里也不觉一动。
别的不提,单这银子的好处,如今和承乾宫的宝钗对比下来,元春也渐渐的回过味儿来。在宫里,就算是命人跑个腿,那也得使银子。薛家是皇商,家里的资产纵不比从前,可也比贾家的多得多了。若现在贾家有个皇商相助……
元春笑道:“既是这么个话,那家姑娘可生得什么模样?”
王夫人一听,这可不就是代表着有戏么!当下便赞不绝口地说:“娘娘不知道,那夏家姑娘生得花朵儿一般,身姿窈窕又端庄丰美,兼又是温和的性子,和宝玉相处了几日,两人不知道多欢喜对方呢。”
元春更觉满意了,点了点头便笑道:“自然该如此,夏家是个好人家,虽是皇商,然而姑娘家不落俗套也是极好的。其实,别的也就罢了,我这些年冷眼瞧着,宜人还该顾念着宝玉的心意才好。自然是他喜欢的娶了进来,他才肯把心思往仕途上搁一搁。”
话是这么说没错,王夫人心里当然也有数。宝玉几斤几两重,老太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只把宝玉捧在心窝子上惯着,竟教得他调三窝四整日里正事不干,就爱和丫鬟姊妹们厮混一处,还沾惹了一身的臭毛病。为这事儿,王夫人不知道和贾政闹过多少场,最终还是老太太出来镇压。
说到底,王夫人当然希望把夏金桂娶进来。
夏家没个男人主事,一个寡母,再怎么能耐也是个女人。那偌大的家产,夏金桂又没兄弟叔伯来争抢,日后等夏金桂嫁进了贾家,这些个家产自然也一并是要给贾家的。
这就是王夫人满意夏金桂最大的理由。
可偏偏,王夫人这里满意了,也只能撺掇着元春说说自己的心里话。那府里现在还住着一个史湘云呢!虽说名声是不怎么好听,可说到底那不也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孙女么,要是宝玉犯了那么个浑事儿还不肯负责,史家一门双侯,又有南安郡王撑腰,这事儿指不定闹得怎么样呢。
到时候可别说夏家的亲事能不能谈得成,宝玉的前途那都堪忧。
王夫人眉头一皱,就把史湘云这事儿和元春说了。说完,就见元春眉头也紧紧的锁着,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这事儿,到底家里如今做主的是太太,老太太纵再有意见,也该分说了利害才好。”
有了元春这句话,王夫人那是得了意的。贾母就算有个一品的诰命又能怎样?哪里比得上她乃是太妃娘娘的生母呢。想到这里,王夫人心里痛快极了,正准备回去和贾母摊牌的时候,就听元春又笑了笑。
“宜人回去也别和老太太太强硬,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心里总有些什么想法。咱们做后辈的,若能顺着,自然顺着。只是么,这史大姑娘既是毁了容破了相的,娶进来,怕不极力呢。宜人再和老太太好生说道说道,近来宫里常听宫。女小太监的说起,圣人、皇上总说这宫里的盆景越来越有新意了呢。”
闻弦歌而知雅意。
这话放在不通文墨的王夫人身上那也说得通。身为后宅宅斗的佼佼者,王夫人自然有她能领略各种明言暗语的功夫和技巧,听到元春这么一番话,要是她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可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等辞别的贾元春,王夫人一回到荣禧堂,便喊来金钏儿问起老太太在哪里。
听说老太太去了藕香榭摆酒席,王夫人冷冷地啐了一口:老不死的东西,每日里东跑西跑的忒不省心。心里是这么想着,脸上却不能带出一星半点儿的来。王夫人板着那张木森森的脸,就往园子里去。
路上遇见了正和鸳鸯一起去拿酒的王熙凤,王夫人也没给个好脸色。
也是。王熙凤现在已经摆明了和二房要划清界限,虽然没对她这姑妈做出什么实质的伤害,可靠拢大房就等同于背叛二房。王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对王熙凤除了在老太太跟前还有个笑脸,其余时候,就连多看一眼都嫌累。
等王夫人过去了,鸳鸯才看向凤姐道:“二奶奶如今也不强硬了,从前那个女中豪杰却不见了。也是好的,二太太如今越发的急躁了,就连老太太的话,她也总唱反调。”
王熙凤当然知道自己这姑妈的性子是什么样子的。
同是王家出来的女人,谁比谁又差点什么不成?何况,比起王夫人来,王熙凤好在还有个通晓庶务的贾琏在旁边提点着,也不至于做错事。想到当年在宁府的事儿,王熙凤心里就膈应的不行,什么时候一并还给了这好姑妈才好呢。
心里这样想着,耳边听到鸳鸯这么说,王熙凤却只笑了笑说:“如今荀哥儿都满周岁了,我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哪里还能像从前似的风风火火。”说着,又推了推鸳鸯,戏谑道:“你自然是个标致的未出阁的小姐,我们这些个蠢妇哪里比得上?”
“要死要死,如今琏二奶奶越发的拿这些话来打我们这起子小丫头的脸来。我再不依的!”
王熙凤便笑着环住了鸳鸯的手臂,才又哄道:“好姐姐,就饶我这一遭?老太太可还等着呢,要和我算账,哪一日不能,待得老太太今儿个的席之后,我过几日还一席来,只让你来闹我可行不行?”
鸳鸯一听,便笑道:“还说是奶奶,总和我们这些个丫头较劲。等哪一日,琏二爷宠着平儿上了天,要你的好看。”说罢,却还是挽着王熙凤的手,边走边笑道:“琏二奶奶把话既撂下了,咱们也别打了浑子装不知道,等两日琏二奶奶还席,你看我闹你不闹你。”
说得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相携去拿了酒回席上。
才一进藕香榭,就见贾母脸色铁青,来打抽风的刘姥姥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一张老脸皱得像是一朵干瘪的菊花,双手只顾抱着板儿,目光躲躲闪闪的,只敢看面前的碗筷。另一边,王夫人站得腰板笔直,脸上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再有史湘云早伏在李纨怀里抽泣不止,余下三春也是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王熙凤一见这场面,就知道定是王夫人为着什么事儿和老太太交锋了。
正要说话圆回场子的时候,就听得王夫人又梗着脖子说:“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