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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还剩下五百多两,北宁侯世子满血复活了。
药铺他已经放弃了。
铺子在尽最大努力挣钱,只是因为掌柜的心太软,确定那穷苦百姓没钱买药,又还有的医治便大方施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他能打断吗?
在他看来,这铺子无可挑剔,虽然没挣钱,但赢得了人心。
药材的事他又一窍不通,可能越折腾越亏钱,干脆甩手不管了。
他都有想回周家的念头了,可这样做无疑是直接认输,就是待,他也得在这里待够三个月。
这么白白浪费时间不是他的性子,要么挣钱要么玩好。
北宁侯世子选择了两样一起来,一边挣钱一边玩。
两个月一过,只带了一千两银子来的北宁侯世子身上有了一万多两。
对于北宁侯世子挣钱的本事,周家管事无话可说。
只等三个月期满,赶回周家,这事就算完了。
然而——
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哗啦啦的下了几天几夜。
风呼呼刮的窗户哐啷啷作响。
好不容易等雨停了,安溪镇的百姓病倒了一堆。
药铺如今归北宁侯世子管,是趁机挣一笔还是施药得北宁侯世子拿主意。
山洪断路,其他药材已经断药了,他们库房还有不少存货。
北宁侯世子脑壳疼啊。
他往里面贴钱,才保住铺子挣钱。
临走了,还给他来这么一招,这是坑他到底啊。
北宁侯世子犹豫了半个时辰,最后道,“施药吧。”
三个月期满。
北宁侯世子带着他那么没花出去的三个铜板返回周家。
半道上和周家其他几位姑爷碰上。
其他人一个个笑容满面。
北宁侯世子怎么经营药铺的他们很清楚。
其他几位铺子上的生意如何,彼此也都了如指掌。
本来北宁侯世子对他们的威胁最大,必须除掉。
但周老爷选择了公平竞争,北宁侯世子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在他们看来,北宁侯世子已经被他们踢出局了,不足为惧。
同行了三天,北宁侯世子就像是被孤立起来了似的,看着他们互相吹捧,打探消息,猜谁的胜算最大。
亲事讲究门当户对,北宁侯世子和周七姑娘是个例外。
其他几位女婿能娶周家女儿,都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做生意的手段一个比一个高。
和他们比,北宁侯世子那是真菜鸟。
不过这个菜鸟让人嫉妒啊,同样娶的是周家女儿,周七姑娘给他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他还是北宁侯世子。
这爵位可是能传下去的,尤其北宁侯世子和南安郡王他们在战场上立下大功。
别的不说,单说他们救了飞虎军,帮忙查清楚飞虎军被灭真相,就是大功一件,在皇上和北宁侯那里面子备足。
他们虽然有钱,可论身份地位,北宁侯世子甩他们几条街。
若非因为周家,他们成了连襟,可能这辈子和北宁侯世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他不继承周家家产,那就是他们的七妹夫,他们肯定是友非敌。
朝廷有官好做商啊。
撇开谈生意,其他六位周家女婿和北宁侯世子也算相谈甚欢了。
北宁侯世子一一应付。
他还在琢磨到底是谁给他儿子下毒呢。
给他下毒,他还能看在岳父周老爷的面子上忍耐一下,给他儿子下毒,那是决计不能忍的。
三个月一过,周老爷已经恢复如初了。
气色红润,容光焕发。
七个女婿是怎么管铺子的,他很清楚。
几位留在周家的女儿看到夫婿回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谁赢了。
这也是北宁侯世子他们最想知道的。
虽然知道自己不大可能会赢,但还有一颗八卦的心啊。
周老爷问几个女婿这三个月铺子挣了多少钱。
从周大姑爷到北宁侯世子,一一上报。
尤其是北宁侯世子报数的时候,周七姑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八两银子,他是怎么开铺子的啊?!
北宁侯世子一脸无辜。
他已经尽力了啊。
其他人憋出内伤来。
评判标准在大箱子里,小厮抬来。
七个女婿挨个的上前开箱子。
周家大姑爷把信打开,要呈给周老爷。
周老爷道,“念给他们听听。”
周家大姑爷把信打开。
信里有两张纸。
但字是少的可怜。
一张上面只写了个“仁”字。
另外一张写多了一倍:类我。
看到这几个字,周家几个姑爷脸色大变。
谁做生意最仁谁赢。
谁做生意的方式最向周老爷谁赢。
决定胜负的条件根本就和钱无关啊。
依照这条件,哪怕北宁侯世子挣钱最少,也是他赢啊。
因为他压根就没管过铺子,以前周家是怎么经营的,现在还怎么经营。
还有一个仁字。
北宁侯世子把自己的钱都拿来施药了,这还不够仁吗?!
尤其他们还够蠢,为了让北宁侯世子少挣钱,还找了病人去铺子上求药……
有人抗议北宁侯世子早就知道了断定胜负的条件。
北宁侯世子,“……。”
他怎么就知道了?
这不是空口白牙的污蔑他吗?!
污蔑他就算了,这分明是怀疑周老爷更向着他啊。
周老爷早料到会是这样,哪怕他为了打消他们的猜疑,把决定胜负的条件写下来锁在箱子里都没用。
周老爷看着几个女婿道,“三个月前,我就说过,做生意要讲一个‘仁’字,有谁听进耳了?”
大家沉默了。
这话周老爷确实当众说过,只是他们都没在意。
做生意太仁义,铺子还怎么挣钱?
周老爷继续道,“那几间铺子确实不挣钱,年年亏,但却是我认为管理的最好的铺子。”
“你们要认真看过账册,知道铺子是怎么亏损的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家富可敌国,他看重的又岂会是区区钱财?
比起钱,他更看重的还是为人。
他更希望把自己几十年的心血交到一个认同他的人手中。
毫无疑问,北宁侯世子赢的漂亮。
周家几个姑爷看向北宁侯世子道,“岳父觉得他能把周家的生意管好吗?”
周老爷眸光撇过去道,“他是北宁侯世子,不可能接管我周家生意。”
“回去好好培养我的外孙儿,将来周家生意由他继承。”
从头到尾,周老爷都没打算让女婿继承家业。
继承他家业的人必须是周家人,身体里必须要流着周家的血。
周家几个女儿恨恨难平,埋怨夫婿没能争到周家家产。
不得不说周老爷聪明,让女婿争,免得女儿没争到,到时候受女婿埋怨。
给了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错过了,怨不得旁人。
不过周老爷到底厚道。
女儿回家陪了他三个月,怎么能让他们空手而回?
周老爷准备了七口大箱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大堂里,一人一箱子,随便挑选。
周家家产的事到此告一段落。
但下毒之人没查出来,而且周家这么大一块肥肉,就落到了一个刚满周岁没几个月的孩子手中,谁能甘心?
番外十二 南疆之行(一)()
当日,谢景宸在边关遭遇雪崩,全靠同心蛊推测他是否还活着。
因着同心蛊,大家才没有那么担忧。
但同心蛊一方死后,另外一方七日之内必亡。
皇上知道后,是既高兴,又担忧。
生死有命,皇上不希望同时失去女儿和女婿。
一个是他疼爱的女儿。
一个是朝廷栋梁之才。
失去任何一个他都不舍了,何况两个一起死。
万一育有儿女,对孩子也太过残忍。
皇上和唐氏他们的想法一致,要解了同心蛊。
原本同心蛊就是北漠皇后为了荆山公主和亲花重金买的,目的是确保荆山公主和亲大齐后能无性命之忧。
这蛊虫对和亲公主利大于弊,对旁人却未必。
蛊虫来自南疆,靖国侯夫人秦菡儿又擅长用蛊,皇上便把找寻解蛊的办法交给了她。
因为谢景宸迟迟没找到,她就没有去南疆寻找解蛊之法。
后又怀了身孕,一再耽搁。
从边关回到京都,秦菡儿就把找解蛊的事提上了日程,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还没走,又怀身孕了……
回南疆一事又耽搁了一年。
生下女儿,办了满月宴后没多久,秦菡儿就和楚舜启程回南疆。
一双儿女,哪个都不舍,哪个都没带在身边。
为了能尽快回来,两人一路快马加鞭。
从大齐京都到南疆,紧赶慢赶也花了足足二十六天。
进了南疆地界,楚舜就成红人了。
嗯。
脸红脖子粗。
虽然早就知道南疆女儿喜欢露胳膊露腿,也承受不住眸光所到之处都是雪白的大腿啊。
当初他之所以会娶秦菡儿,就是因为被她露在外的大腿给刺激了,喷了她一腿的面条,挨了秦菡儿一拳头。
打那天后,秦菡儿在大齐穿的严严实实,严实的叫楚舜都把这回事给忘了。
这一进南疆地界,走过路过都是这般打扮,一双眼睛无处安放。
楚舜好歹还有心理准备,他带的暗卫,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场就鼻血横流。
一个比一个上火。
秦菡儿伸手掐楚舜的腰。
不就看了下大腿吗?
谁还没有了?!
一个个成这样,把她的脸都给丢尽了!
秦菡儿挨个的瞪回去,暗卫脸红的恨不得钻地缝才好啊。
他们也不想流鼻血啊。
这根本就忍不住。
南疆不比大齐礼教深严,大家闺秀走路不能露鞋面,笑不露齿,举手投足不能有丝毫孟浪。
南疆女儿要随意的多,看到暗卫流鼻血,一个个捂嘴笑,还嫌暗卫流的血不够多,往这边抛媚眼。
暗卫哪受得了这阵仗啊,眸光躲避时,不小心看到头顶上的太阳。
阳光刺目,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
秦菡儿只恨不得不认识他们,抬脚就走。
楚舜是靖国侯世子,穿戴不俗,暗卫们一袭黑衣劲装,一看就知武功高强。
这样的打扮在大齐都惹眼,何况在南疆。
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为了便宜行事,秦菡儿让楚舜他们入乡随俗,做南疆儿女打扮。
时隔许久,秦菡儿又穿回了南疆裙裳,肤白胜雪,叫人移不开眼。
从小就是这般打扮的,秦菡儿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楚舜绝不同意啊。
他的媳妇只能他一个人看!
谁敢多看一眼,挖谁的眼睛!
“把衣服换下来,”楚舜把大齐裙裳扔给秦菡儿。
秦菡儿伸手接住了道,“为什么?”
楚舜不好意思说自己吃味了,只道,“难看。”
秦菡儿妙目一瞪,眸底是燃烧的火星子。
“没眼光!”秦菡儿气道。
她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南疆衣裳更漂亮的了。
大齐的衣裳层层叠叠,穿起来麻烦不说,天热也一样的穿,哪比的上南疆清爽,胳膊腿露在外面,太热了扑点水,小风一吹,惬意无比。
她不和没眼光的人一般见识。
许久没穿这样的衣裳了,秦菡儿都有点儿不适应了。
再也不用担心走路会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倒了。
吃过两回亏后,秦菡儿的裙摆要比寻常姑娘的略短半根小拇指长。
可就是这样,她走路也格外的小心。
因为走的不好,鞋就露在外面了。
说到这里,秦菡儿就想不明白了。
大齐的大家闺秀极力得把绣鞋做的漂亮,上面用金丝银线绣花纹,还镶上珍珠。
做的这么漂亮,又捂的严实不让露出来,又为何做的那么好看呢?
这不是浪费钱吗?
秦菡儿摸着自己的胳膊,以前被晒的皮肤养了三年,已经雪白了。
她只是感慨下,可这一幕越发刺激楚舜。
说什么也不让穿这身,非要秦菡儿脱下来。
秦菡儿不肯,楚舜使出杀手锏,她要不肯,他就自己动手撕了,再不直接把她抱出去。
碰上楚舜耍横,秦菡儿哪有招架之力?
好不容易穿上的裙裳又恢复原样了。
然后——
秦菡儿穿大齐裙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