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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家的哥儿,身子骨都是好的。缺的也不过是没经过,没见过这种场面。想来世间种种,总是要有付出,才会等到。前人不也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话吗?只要不会误了孩子们的身子,嫂子觉得,还是要去试一试的。弟妹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我有三个儿子,都是要经历这一遭的。”
王氏还是那个笨嘴拙腮的样子。很多的话,都是要想一想,才能说出来的。这会儿子功夫,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张氏的话。
张氏也知道自己这位弟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心思,但却说不出来。
“咱们一天天的老去,若此时不让他们兄弟立起来。将来又怎么支撑门面,庇护儿孙呢。咱们现在享受到的,也是祖宗们流血流汗换下来的富贵日子。只是祖宗留下来的,总有耗尽的一天,趁着我们还能给他们助力,让他们去拼一拼也是好的。再一个,别人能考得,咱们家的孩子就更应该考得,难道还不如那寒门学子了。”
“。。。可是大嫂,这如何能比呢?咱们什么样的门第。”
“弟妹信嫂子一句话吧。若是不让他们哥几个现在辛苦些。将来瑚哥的孙子,就算不是寒门学子,也不过是富足白衣罢了。有祖上传下爵位的瑚哥一房都这样了,其他人岂不是更要没落。再一个,学得文武艺,卖予帝五家。从来晋身之道都是要么从文,要么从武。咱们家是以武起家。且不说现在天下太平,便是多年后,可能会有些战乱波折,你难道还舍得让哥儿真的去从武,上战场?
与其那时候再努力,我宁愿儿子们此时辛苦一些。”
从来就没有一直太平的年月,和平,不过是为了储备战争资源罢了。
张氏的一番话,听得唐朝那是一个心潮澎湃呀。
有见识的女人,和没见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这贾家也不知道到底是祖上积了德,还是祖上欠了功德。这有见识的媳妇偏偏带着聪慧的长子早早没了。这没见识的媳妇,却带着欠调理的贾宝玉活了下来。
贾家的幸与不幸,便都在这里了。
说来,也许真是贾家欠王家的。当家夫人见识浅薄。袭爵的当家奶奶,无法无天,心狠手辣,逞威弄权、滥施刑罚。说是不懂律法,却知道指使别人状告自己的丈夫。说是懂律法,却是连利子钱,包揽诉讼这样的事情,都干得理所当然。
为了三千两银子便能逼死一对小情侣,这样的事情还是书中说到的。那没有说到的,还不知有多少呢。
娶媳,娶贤。古人诚不欺人。
唉,都是有儿子的人,看到张氏和王氏这样,她儿媳妇可上哪找呢。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张氏说这番话时,史氏一直没有说什么。她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又给她生了四个孙子。
贾家这一代,说一句子孙兴盛也不为过。
当初二儿子没有爵位,她就担心二儿子一家,将来要如何在这京城里立足。待到夫君去后,上了遗折为二儿子求了个官身。史氏一直担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当初二儿子也是进过考场的。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她当初也没多问。哪里想到考场是那么个情形呢。
唉,想他们荣国府,估计就算是马棚子都比号舍强上许多吧。委屈老二了。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她要心疼的是她既将要步入后尘的孙子们。
刚刚老二媳妇说的那个捐官的话,她其实也在心中想到了。可正如老大媳妇说的,想要真正地站在朝堂上,福阴子孙后代,就要鱼跃龙门走上这一遭。
不然,总是要低人一头的。
科举,就是一块试金石,就算是你再是学富五车,胸有丘壑。没有参加过科举,就不会被人认可。
其实,就算是现在,她也明白。荣国府,或者说是贾家,是真的不复当初的荣光了。
想要恢复当初的荣耀,就要让子孙上进。
赦儿,政儿这一代却是不行了。赦儿好武。袭爵后连场战事都没有。而政儿,那就更不用想了,自他父亲孝期一过,便去了工部。至今仍是工部的五品员外郎。
而宁府的敬哥,到是在丙辰年的春闱时,中了进士。可,唉,不提也罢。也不知道那府的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哥儿都读到了进士了,竟然是生生去当了道士。
唉,这进士要是能让,让给她的政儿多好。可怜她的政儿,七死八活的考了好几年,出了考场,除了得着一场大病,竟是什么也没怎么得着。
再让他去考,自己这个做娘的,又怎么忍心。也许老爷也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在临终时,为政儿祈一份前程了。
再说起捐官的事情,本朝捐官,最高能捐个五品。这还是没有实权的。从没有实权的五品捐官转到实权的官,也不过是六七品,还却是还需要每三年官员考评时,想办法才能做到。
再一来,毕竟不是正经科举出来的。就算是转了实权的官,从六七品做起来。这辈子最高也只能做到四品。
据她所知捐官出身的官员,还真的没有看到哪个能做到三品的。因为无论是在京外,还是在京里的京官,三品都是有可能面圣的。
捐官这种事情,真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虽是光明正大,拿钱办事得来的,皇家也是心知肚明的。但且不说官字两张口,皇家也不是讲理的人家。
今天看你好了,捐官出仕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若是哪天看你不好了,这就是一个天大的欺君把柄。
再一个,哪个入官场的,没有一二政见不合之人。若是彼方真舍出来个言官,当朝告你个欺君之罪,又上哪说理去。
所以,世家大族都明白。捐官不过是买个出身。出门走动,婚丧嫁娶好看一些吧。其他的,便不要妄想才是。
而一但捐了官,那便是真的绝了再科举的路了。再想上进也是枉然。
现在她的孙子们还都年轻,若此时便绝了上进的路,这辈子岂不是废了。而且就算是真的要捐官,也要等到岁数大了,无法晋身时,再捐官不迟。
也因此,史氏和张氏在这一点上,却是意见一致的。无论是她,还是张氏,都有着让儿子封候拜相的野心呢。
止步三品,怎么可能?而且孙子明显比儿子的身体强上几倍。不试一下,如何甘心。
“老二家的,听你大嫂子的吧。若是哥儿的身体弱,咱们也不能强求。但现在他们哥几个的身子,都是跟着老大练过的。环境差了些,可再差,也差不过他们祖父争战杀场的条件。说起这个,老二家的,你二哥哥是不是要进京了?”
“是,前儿来了信,说是初五那天进京。”王氏有些想不明白,刚刚不是还在说孩子科举的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提到她娘家二哥了?
“你二哥,是个好的。回头让政儿和你一起回去见见。兄妹多年不见,总是要续续离情的。”王家的王子腾,官做的不错,人也明白。让他和二儿子多走动走动。不求能学个通透,哪怕学上一二分,也是好的。
“是,多谢老太太体恤。”
“弟妹也无需担心什么,我娘家的兄弟子侄不都要经历这一遭的吗,此番他们三兄弟同去,瑚儿考举人,珠儿和琏儿都是童生秀才。若是运气好,兄弟三人同年同榜,岂不是一段佳话?过年祭祖时,也让先老太爷更高兴不是。”
“…大嫂说的事。”张家满门可不就是个个如此吗。这三兄弟里,还有张氏两个儿子呢。
听到这话,史氏就又要叹气了。也不知道二儿子这性格是随了谁?木衲,迂腐。不知变通。这老二媳妇儿也是越养越木,当初刚成亲时那股子伶俐劲,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亏了大丫头是在自己身边教养的。要是一直放在二房,将来嫁出去,荣国府的脊梁都得让人戳翻了。
还有珠哥儿,小小年纪,竟也是个老实性子。看来将来势必要给他聘一房厉害的媳妇了。不过,若是太厉害,岂不是夫纲不振?
也许真如老二媳妇所想的,将王家的凤哥儿聘回来,倒不失一个办法。
史氏嫌弃地看了一眼王氏,又将头转向张氏。这老大呢,倒是谁了他那个爹。一味的好武。老大媳妇安排的妾室连看都不看一眼,听说那天还生生踢断了一个侍候丫头的肋骨。
不就是嫌小丫头回话慢了点吗,真真是,让人不知说他什么好。
其时贾老太太也明白,那小丫头是起了心思,说话拿腔作势的撩人。但她这大儿子,是一丁点风情都不懂,那媚眼是生生抛给了瞎子。
想到这里,史氏又看了一眼张氏,心下也明白。老大媳妇,长的不算有多漂亮,但能说会道,识情识趣。人也爽快。看着就让人舒畅。
也不怪老大看不上那些杂花野草。
算了,反正他也上了岁数。大房也就这样吧。
唉,这老天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将贾家所有的灵透都给了小女儿敏儿。
只可惜闺女再好,也是要嫁出去的。
“对了,老大家的,二丫头还乖巧吗?”本来两房的哥儿都是分房称呼的。但老大家的,竟然直接吩咐下人,称呼长房的‘嫡’长女‘二姑娘’。
史氏心里明白,这是帮着抬大丫头的身份呢。
不然同是大姑娘,元丫头出身不及迎丫头,岂不是处处低她一头。便是将来许人时,也不好看。
就冲这一点,史氏心中就对张氏很是赞同。有长房长媳的气度和风范。
“乖着呢。不然媳妇也带不来她。说来可能是姚氏出产时年纪有些大的原故,二丫头生上来,身子看起来就有些个弱。幸好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好参好药的养着,待再大一些,也就看不出来了。”
“那就好,那二丫头现在也算是你亲生的姑娘了。有你这个太太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姚氏这么多年不消停,消停一回,竟然是给多年的对手送免费姑娘的。
为他人做嫁人,也不知道她后不后悔为了生下个孩子,而丢了性命。
“唉,媳妇一听这话,便知道老太太是不想着养我们二姑娘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把话说的那么满了。得了,就让老太太再轻松两年,等到瑚哥媳妇生了孩子再送来吧。哎呦,都这个时辰了。老太太,午膳应是得了。媳妇吩咐人侍候您用膳吧。”张氏看眼看了一下屋里时辰的摆件,一看时间都这个时候了,连忙站起身来问史氏。
唐朝一看,原来真的不早了,连忙告辞出去了。
出了史氏的正房,又让人去元春那里将自家闺女叫了出来。元春本来想要请唐朝进屋的。但那边史氏的丫头跑过来说是老太太传膳了。便只好让唐朝娘俩出去了。
唐朝领着闺女一路回了娘。吃了午饭,又抱着闺女小睡了半个时辰。这才起来做起了家务。
这一边,张氏也是在午睡后,一边吩咐人将哥儿几个读书的那处院子一角,围起来,准备盖上一串矮屋子。一边让人去打听贡院的考试环境。准备学唐朝一样,在家模拟一番考试环境。
等到了晚间,张氏一边听着出去打探的人回报那考场的环境,一边在心中感谢唐朝心思巧了。
那样的环境,别说是寒门学子了,就是贩夫走卒,估计也挺不下来。更何况他们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
怪不得富贵人家的孩子,很少有能考出什么的。以前一直以为是这些人家的子弟不争气,现在看来,却是也怪不得他们了。
“太太是不知道,那里面的环境有多差。奴才特意使了两个钱,在官爷们下衙后,随着守门的小吏进去走了一圈。好家伙,那考场里的蜘蛛都这么大个。还有夏虫的吱吱叫声。啧啧,谁能想到朝中的那些官老爷们,都是在这里走过一遭的呢。”
“唉,千军万马中过独木桥。哪个也不容易。好了,别说了,按着你今天看到的,明儿起就在哥儿们的书房那里,就是白日里丈量下的地处,盖上三五间那样的号舍吧。”总要让她的儿子,在进去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吧。
下人应声而去。
张氏也只是慈母心肠的发作了一番,便放下此事了。回头就备了各项厚礼,着人送回娘家,并指明是给父兄的。
张家人收到礼物不免一愣,这不年不节,又非寿诞的,自家的姑奶奶为啥要送这么重的礼。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呃,就算是有所求,也不会如此。
张家人不明白,接到消息的史氏却是知道的,张家百年大族,儿孙皆是科举出仕,这老大媳妇儿是心疼家中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