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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事多!哪那么多事!
恼羞成怒的姬菁菁,一巴掌拍在公子平的手上,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愤怒的小火苗。
那正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咳咳生气可爱咳咳”公子平失声笑道。
“哼!”姬菁菁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鼻音,同时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病人,这不能下爪。
“别生气咳咳我都要死了咳让我笑一下又咳咳能怎么样?”公子平艰难的伸出一根手指,用这根手指碰了碰姬菁菁的小肉爪,笑着说道。
你才不会死呢!人家说,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你那么坏。
姬菁菁反手用小肉爪压住公子平的手指,看着公子平眨了眨眼睛。
公子平没有注意姬菁菁的神情,反而轻咳一声,开始向姬菁菁嘱咐一些事情,“赵无缰不错咳咳咳,你跟着他咳,应该能保你咳平安但是你要咳咳咳咳小心她那个姐姐那个女人咳咳心思深人聪明咳咳咳,你不是她对手咳咳,不要和她斗顺着咳咳她一点”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夸季嬴姐姐“心思深人聪明”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我下水?
说我不是她对手?这不是拐着弯在骂我“心思深人傻”吗?这么骂我,信不信我分分钟抓花你的脸?
姬菁菁不开心的摇着尾巴,目光炯炯的看着公子平的脸。
虽然一脸病容倦容,但却格外有一种柔弱且楚楚可怜的美感,再加上脸上那不正常的高温红潮,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种妖异的美丽,完全让人舍不得下爪。
哼!坏蛋,暂时先原谅你一回,下回再说我笨不对,是说季嬴姐姐心机慢着,季嬴姐姐的仙水,不是据说可以治病强身吗?
仙水说不定就能救公子平的命呢。
姬菁菁内心一阵狂喜,接着又是一阵沮丧。
最大的问题,她要怎么才能拿到季嬴手里的仙水给公子平喝呢?
首先,仙水是季嬴姐姐的秘密,季嬴姐姐信任自己,才将秘密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在没有得到她人的同意下,随随便便将秘密透露给别人;其次,她又要怎么说服季嬴将仙水拿出来给公子平喝呢?最低,她也得暴露自己是个人,而不是条狗。
这样做似乎太危险了。
姬菁菁想到自己跟着季嬴上课之时,学过的帝王权臣谋略兵法之类的知识,再将自己代入季嬴的位置想了想。
自己信任,并且在其面前暴露了很多秘密,最主要是做了很多蠢事的狗,有一天忽然有一天变成了一个人。
光是想一想,姬菁菁都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死,羞愧而死;二是让对方死,杀狗灭口。
想到“杀狗灭口”这四个字,姬菁菁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抖了抖有些发冷身体。
她抖的虽然轻,但身上的异样,却立刻被公子平所觉察到。
“小宝,你怎么了?你抖什么?是不是冷?难道你也被我给”公子平一惊之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连固定的咳嗽都忘记了,只是用手不停的摸着姬菁菁,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小宝,你会没事的,不会被我”
公子平用力咬住下唇,医官说了,这病会过人,所以服侍自己的人最好小心一点。
和那群轮班服侍自己的下人不同,这几天来,小宝日夜都守在自己身边,连膳也是一起用,若是被自己过了病,想一想也并非不可能。
“小宝,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公子平声音沙哑的说着,强烈的自责感,如潮水一般涌来,让心里一阵一阵抽着疼。
都是自己不好,若不是自己一个人撑得太痛苦,太过于贪恋小宝带来的那一点温暖,小宝就不会因为自己而得病了。
谁有事啦?我才没有事呢!你有事我都不会有事!傻瓜!
姬菁菁生气的跳起来,一巴掌糊在公子平还沾着泪痕的脸上。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这么精神,哪像是得病要死了?
姬菁菁愤愤的收回爪子,在床上写起字来。
“我要回赵家咳咳”公子平看了一眼姬菁菁,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和失意,但脸上却硬挤出一个笑容,笑着说道:“好啊我明天咳咳就派人去赵家你看怎么样?咳咳咳!”
不怎么样?我现在就要回去!看你咳得那么厉害,我怕我再不去拿仙水,你就死掉了!
姬菁菁生气的在床上写道,“今天就回!马上就回!”
看着姬菁菁生气写字的模样,以及所写的内容,公子平就算内心再强大,也难免有一丝丝失落的感觉。
刚才口口声声还说不想回去呢,现在怎么就莫非是听我说病会过人,所以害怕了?
早知道
公子平看着还在地上写字的姬菁菁,表情微微有些冷。
知道狮子犬还有什么作用吗?传说中,以此犬陪葬,将会保佑墓主重返来生。
姬菁菁废力的写完力,甩了甩写字写得手有些疼的爪子,抬起头,正好看见公子平看着自己,而不是自己写得字,心中恶向胆边生,抬起小肉爪,一巴掌糊在公子平的脸上。
看我做什么?看字!
拍醒公子平之后,姬菁菁又趴在地上,扭着小屁股开始写字。
公子平捂着火辣辣,疼得有些厉害的脸,看着姬菁菁正在床单上比来划去小爪子,吃力的念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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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经是深秋时分,满山遍野红叶飘零。
萧萧红叶犹如出嫁少女的胭脂泪,美好鲜丽却而凄凉孤寂。
秋风吹起,一片红叶迎风飞起,在空中旋成一圈又一圈。
微风就如同恋人的手,温柔的轻轻抚遍红叶全身,让对方随着自己的心动,而在空中自由的舞出最曼妙的姿势。
叶随风动,风起叶乱,编织出一个美丽的梦景。
挑逗、轻抚、反抗、翻滚、疯狂、满足,阵阵抽搐之间,清风与红叶完全融于一体,不再孤单,不再寂寞,共闯巅峰,带来人世间最大的畅快和淋漓。
良久,风静了,红叶落于地上。
胡亥猛得睁开双目,水样的眼中一片迷茫,如玉的脸颊因亢奋而红成一片,犹如涂上胭脂的少女一般,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快乐的巅峰过后,尽是无穷的寂寞。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亥才在室外断断续续传来的筑声中,完全清醒过来。
“我那个去!怎么在这里”胡亥试图从榻上爬起来,明明只是一个梦,但那种如狂风暴雨的真实刺激,依旧让他软了腿,“得多锻炼身体才行啊,看看父皇一夜n女、夜夜**还精力旺盛、活蹦乱跳,而本公子就做了个梦而已酸”
胡亥揉了揉腰和腿,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叫人进来伺候,因为做了个梦就软手软脚,要叫人进来伺候这种事,要是被父皇知道,一直会被他嘲笑到八十岁的。
掀开被褥,看着裤裆上又湿又糊的一大片,再看了一眼同样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被子和床单,胡亥尴尬的抓了抓脸,自言自语道:“这么多被父皇知道会笑得”
虽然男人总有这么一遭,长大了实在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但是这时间地点人物全不对啊,在自家老爸的床上睡觉时咳咳咳罪证!这是罪证!会被父皇嘲笑到八十岁的罪证!
在自己寝宫里干干,那是个人私事,父皇最多打趣两件而已,做为一个早就上过生理课,还看过不少动作片的健康男子,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这里这跟一个成年人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随地大小便有什么区别啊?
胡亥揉了揉脸,翻身起来打开房间隐蔽处的一个衣柜。
因为胡亥常常在这里小睡的原因,此处也放有他的衣物,所以很容易的,他就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回过头,看着榻上那一堆“罪证”,然后用力揉了揉脸,将榻上的床单扯出来,然后将一大卷“罪证”全部放到床单里,卷好包好提在手上,准备等会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内侍帮他埋了。
至于父皇榻上少了一套被褥什么的父皇富有四海,不会在意自己少了一床被褥。
胡亥心里这么想着,顺手将打包好的包袱往背上一背,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今天的大书房有点奇怪,大概是因为现在正好是下午,正是容易让人昏睡的时间,整个大殿里除了轻缓柔和的筑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到处都静静的,那么方便自己做贼。
唯一的麻烦就是,从卧室出门外面就是父皇的大书房,所以想要出去的话,一定要从大书房走过。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么一个大包袱,要怎么才能让父皇看不见呢?
嗯干脆就说自己现在迷被了,父皇的床单被褥都忒好用了,上面还有父皇的味道,晚上抱着睡可以更加安心,所以自己决定将这套被褥征用了?卧槽!这样会不会被人脑补成恋父狂魔啊?
算了!恋父狂魔就恋父狂魔吧?总比随地大小便被抓住啊!
胡亥一边想着,一边向大书房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无意识的哼着筑声所奏出来的曲子,这首曲子真好听,轻缓低沉柔和到极致,就像母亲在哄自己的孩儿入睡一般温柔。要不是自己刚才已经睡够了,被这曲子一哄,没准也睡死了过去。
咦?筑声怎么停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胡亥大步向大书房走去,没有见到自家老爸熟悉的伏案批奏折的场面,却见到让他血脉偾张的一幕——高渐离一只手抱着筑,一只手向前摸索着,脚下步伐虽慢但又十分坚定的,向着案前嬴政走去。
而嬴政此时正伏身趴在大案上,轻轻的鼾声自他鼻际响起,这幕情景胡亥到是挺眼熟,因为自己霸占了里间的床榻,为了不吵醒自己,父皇往往选择,直接趴在案上眯一会眼。
不过以往十年,还是五年前,父皇都可以三五日不休息,通宵达旦的批发奏折还精神奕奕,但现在却每天中午都必要午睡一会,下午才会有精力批发奏折。
父皇终究是老了!
但是父皇这习惯,不是让高渐离这样的奸贼有可趁之机的。
“高渐离!你在做什么?”胡亥尖叫一声,同时顺手就将手里的包袱砸了出去。
高渐离听见胡亥的叫声,也顾不得自己到处走到哪里,双手抱起筑,胡乱的向他记忆中嬴政的方向砸去。
瞎子对声音特别灵敏,这几年他在一次一次的弹奏中,已经大致能“听”出整个大殿的布局,还有嬴政王座的位置,和自己所处位置,两者之间的距离等等,甚至他还知道了嬴政听筑和批公文时的一些喜好。
虽然嬴政从来不点曲子,向来都是自己弹奏什么,他就听什么,没有表现过某种音乐的特殊喜好。
但是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嬴政也会让少公子胡亥弹一曲筝,然后问自己对少公子筝技的点评。
胡亥的筝技高超且不用提,但做为一个瞎子,一个对声音十分敏锐的瞎子,高渐离能听出嬴政在听胡亥曲子时的好心情或者应该说,嬴政听胡亥每一首曲子心情都特别好,但其中一首赵曲让他格外心情好。
高渐离忆起传说中嬴政的身世,自幼在赵国长大,母亲是赵国人,人在内心的深处,往往对童年的一切更为印象深刻,纵然是皇帝也不会例外。
这首曲子,就是高渐离特别为嬴政所写的,在原来赵国的一首非常知名的,常常被母亲用来哄孩子的安眠曲上加以改编,使其更加温和轻柔,让听者更易坠入梦乡。
再加上嬴政每日都是午睡的习惯,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也并不是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今天那个纵然自己是盲人,也能感觉到对方总是用恶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少公子胡亥并不在场。
成败在此一举!
被胡亥丢过来的包袱,狠狠砸中的高渐离,动作先是一缓,随后身体一抖甩开包袱,如疯虎般挥舞着手里的筑,向着嬴政砸去。
“好大的胆子!”胡亥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身体高高跃起,一脚踹在高渐离的身上。
高渐离的身体一弯,随即倒在地上,手中的筑落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随后胡亥也跟着一起摔在了地上。
胡亥一个利落的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抢过地上的筑。
入手那一刻,胡亥便发现这个筑的份量很不对劲,很沉很重,至少有十几斤,像铁块一样,被砸一下肯定得头破血泪。
“可恶!让你砸我父皇!”胡亥举起手里的筑,对准尚未爬起来的高渐离,就是一顿好砸。
披头盖脸、没头没脸,哪容易下手,就往哪里砸。
不多一会,高渐离已经被胡亥砸得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