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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错杀无辜之人，或者救了大恶人会怎么样？”
“那就等着我来杀你吧。”
“好可怕，你杀我肯定跟我杀凡人一样轻松。”
苍余很奇怪地沉默了一下，道：“总之你不要变坏就好，而且，一定要小心变坏的死神。”
“我现在饿得要死，这种状态下再救一个人会怎么样？”
“你最好别在这种状态下救人，你饿不死，但是会饿坏，变得失去理智乱杀无辜，且，就算你精力充沛了也回不到本来的心智。我会来杀了你。”
“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加上最后一句”陈淼心中惊骇，不是怕苍余来杀自己，而是把自己变成丧失心智的疯子。
“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因为——”苍余看看他背后的镰刀，“拥有生死镰的死神本身就是猎物。”
9、医院奔跑的神经病（）
陈淼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危机感，中考没有，高考没有，毕业找工作还是没有。就连前些天被李俊威胁也没有。
现在他有了。
什么叫拥有生死镰的死神本身就是猎物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苍余说：“意思就是，有一大帮死神伺机杀你。”
陈淼真是哭的心都有了，死神都想杀自己，但自己对死神又没有作用，这游戏太不公平了！不！公！平！
“所以你要让自己更强大，越强大越安全，所谓高阶死神，并不是说他们的等级高，而是因为是这种叫法，毕竟杀死的是自己的同族。高阶死神中有许多死神比你的力量强不了多少，只是斩杀对象不同而已。另外高阶死神其实并不多但是你还是要提起一百个心，不可大意。”
“废话，我大不大意有区别？大意还死得痛快点，反而是不大意，死得时候不知道多恐怖。”
苍余沉默一下，道：“的确如此。”
陈淼的心里真是轰隆隆过去一群草泥马，自己是说说气话，你就不能说点软的，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吗？
“那你只有——”
“让自己强大起来。”陈淼接过话来。
第二天，乔夕亲自过来接他，估计是害怕陈淼犹豫。陈淼真的犹豫，甚至想反悔，但是在大美人面前不好认怂，硬着胆子上了车。能不能救，先看了再说。
市中心医院。
医院是与另外一个世界连接最紧密的地方。陈淼一下车就往嘴巴里叼了根眼，磨磨蹭蹭地掏打火机，眯着眼睛看着医院大楼上面飘动的灵魂，小鬼，还有黑乎乎的，估计和死神同类的东西。
乔夕耐着性子等着他点烟，又等着一支烟抽完。她有求于人，自然态度很好很诚恳。
“走吧。”
走到住院部门口，陈淼乐了，因为门口站着个大熟人——苍余。对方似乎也在等他，眯着眼睛有点不耐烦。见人来了，转身往里面走，不想和陈淼相认。
单独病房里。
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插着输氧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跟你长得很像。”陈淼道，心里松了口气，因为乔瀚的情况和那姑娘不同。乔瀚的脖子上缠着一种恶心的生物。
斩杀就好。陈淼真是饿狠了，顾不得和乔夕说什么，小心地将镰刀尖儿对着乔瀚脖子上的生物，真跟绣花一样，不能叫镰刀碰到乔瀚。
刺啦一声，那生物被划开，冒着青烟不见了。
那一瞬间，陈淼的感觉是，饥饿的喉咙灌进了一滴水。很甘美，但是完全不够。因而更加抓狂了。
“陈淼，你没事吧？”乔夕被他一脸狰狞吓坏了，不由自主地后退。
“没——事！”陈淼压住自己快要发疯的理智，饿啊，饿啊！
“我哥他？”
正说着，床上的人轻声哼了声，乔夕眉梢一抖，立即扑了过去，大叫一声哥，接着就哭了起来。
陈淼没心看他们兄妹情深，两步出了病房，走道里人多，怪异生物也多。
“你去吃吧。”苍余突然在他身后开口，吓得陈淼一抖。
“哥，不要说吃这个字，这是个高尚高雅的字，不能用在这些恶心东西身上。”陈淼望着眼前游过去的一只长触须的不知道该说是虫还是动物的绿色东西，胃里反酸，吃，吃你大爷的！
他挥舞镰刀就把这东西给斩杀了。
嗯，感觉吃了一口饭，但整个胃叫得更厉害了，欲求不满嘛。
“医院里除了人之外的生物都可以斩杀。”苍余道。
“好嘞！”陈淼兴奋，双手握着镰刀，欢快地冲了出去。
“喂，病人，这里是医院，不准跑动！”路过的护士长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那高大男子古怪的动作，摇头，“精神病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啧，真可怜”
于是，这一天市中心医院的众人都看到了一个长相英俊，一脸傻笑的大个子在医院的各个楼层之间跑来跑去，手上还做着奇怪的动作，不时大叫一声：“看我收拾你！小子，往哪儿跑！看爷爷的厉害！”
“长得真不错，可惜疯了！”小护士摇头。
“妞儿，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赶紧放开我！”陈淼大叫，正追着一个狡猾的老鬼混，忽然见对面冲来一个女护士和一群男护士，他当然不能挡着人家工作，很乖得靠墙站，谁知道这群护士跑到他跟前二话不说就把他按地上，又从地上给移到担架上。那可爱女护士一管子就扎他胳膊上，真疼。
陈淼被打了镇定剂，昏昏欲睡，最糟的是这群护士来的太突然了，害得他把自己的宝贝镰刀也给撂地上了，眼看着镰刀离自己远去，陈淼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不要哭，我们又不是害你，等你的病好了，就放你出来。”女护士非常温柔地说，拿手揩去他的眼泪。
“你再不放了我，我叫你一家也进神经病院！”陈淼怒道。
女护士并不害怕，还温柔一笑。
“陈淼？！”正准备去结住院费的乔夕震惊地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陈淼，嘴巴长得不能再大了。什么情况？！
“乔夕，乔夕！赶紧救我啊，这些白痴要送我去精神病院！”陈淼看到了救星，激动坏了，差点把担架从护手手里晃出去。
“护士，是不是弄错了啊，这是我朋友，不是精神病！”乔夕急忙拦在前面。
女护士看看眼前靓丽时尚的高雅女子，再看看担架上怒目相对的男子：“不是精神病人？怎么可能，这人都在医院里撒欢了一早上了，我们追了一早上终于逮住的。”
乔夕难以置信地看着担架上的人：“撒欢？”
“你别问那么多，赶紧叫他们放了我，其余的事情我再解释给你听！”陈淼挣扎，他的生死镰还躺在过道里呢，万一被哪个识货的拣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护士，真的，他跟我一起来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们不能这么把人带走！”乔夕正色道，护士们也犹豫了。
“你是他家属吗？”女护士问，要是是家属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将人带走了，毕竟这货虽然举止怪异了点，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乔夕俏脸一红，咬唇道：“是”
“那把人放了吧，我给你说啊，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地方，人我给你放了，但是你一定要看好他，不能让他乱跑”
乔夕：“”
其他男护士：“”
陈淼跟兔子一样在众人眼前跑得没影了。
10、诡秘事务局（）
草！
不能啊，自己真的就离开了一小会儿，为什么过道就空了呢？陈淼哭丧着脸坐在过道里。
完了，自己这个死神，以后就是个笑神了。再不会更悲催了有没有？
“武器不能离手，会丢。”
苍余又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将他的生死镰丢过来。
陈淼：“”
他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要感谢他，还是一镰刀劈死他！
“苍余，你是故意的吧”
“用事实来教育人一直是我的强项。”
“给老子滚——！”陈淼跳起来，敢情这货还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就等着自己栽了，然后跳出来优雅地救自己于苦难，然后撂下一两句真理
“死神不能太急躁，会死。”
苍余把自己的镰刀放在陈淼脖子上，面无表情：“死神要懂本分，否则会死。”
陈淼嘿嘿一笑，小心地收回自己的镰刀：“我只是开玩笑，反正我的镰刀对你没用啊？！”
苍余转身就走。
“等一下啊，师傅——，您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啊！”陈淼喊，可惜苍余已经越走越远了。
陈淼仰天叹气：“师傅，我相信您一定还会出现的。”
“陈淼！”乔夕小跑着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陈淼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能毁了在乔美人心目中的形象。
“哦，”乔夕将信将疑，“我要带哥哥回家，你一起吧，我爸爸想好好感谢你一下。”
“就这么回去好吗？”陈淼道。
乔夕抿唇，道：“我哥哥在医院躺了半年，我们想让他回家静养。”
陈淼心情很好，因为虽然当了一场精神病人，但是却不那么饿了。唯一比较窝火的是，为什么他的对手们可以行动自如，可以穿墙过壁，他这位堂堂死神大人却不行？
乔瀚在医院躺了半年，现在接回自己家里，还不能下床，对陈淼再三表示了感谢。
众人正吃着饭，相谈甚欢，屋外忽然传来警笛声，陈淼看着乔夕，乔夕紧张地摇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个三十左右的警官领着几个警察进了门，他们没有穿制服，一律合身的西装，配备墨镜，派头很足。领头的警官脸膛方正，身材高大，放在前些年算个美男子，现在不行了，现在的女孩子稀罕苍余那种尖下巴的花美男。
“我是警官张正杰，打扰了。我们听说乔瀚先生已经病愈出院了，但是那场车祸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我们特地来带乔瀚先生回去采集信息。”
乔夕哼道：“一场车祸你们都搞不定，是你们警察的失职，我哥哥是受害者，而且身体那么虚弱，不能跟你们走！”
乔勇窘迫，陪着笑脸道：“张警官，您不要和我女儿一般见识，只是我儿子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宜移动。”
“没有关系，我们局里有医生，我们会给他准备适宜的环境，但是这件事情不能再拖，请各位配合。”
说完指挥人进了乔瀚房间把人放轮椅上推出来，乔夕大吵大闹，可惜被警察拦着根本无计可施。
“陈淼，你帮帮我——”
乔夕喊道，回头发现陈淼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张正杰，一动不动。
张正杰又说了一声打扰，出门边走。
“乔夕，我跟着去看看。”陈淼说着也跟出门去。
一个警察拦住他：“这和你无关，我们问完了话自然送他回来。”
陈淼道：“不麻烦你们，你们问完了我直接带他回来。”
张正杰对他一笑，对手下挥挥手：“带上他一起。你，跟我一个车。”
好得很！陈淼心道，反手摸摸自己的镰刀。
苍余是个真混账，只说该死未死之人可杀，但没有告诉他那种人是该死未死的人。看到这位张正杰的时候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该死未死之人！
别人的身上有生命力流动，他却没有，喑哑无光，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
“你叫什么？”张正杰问。
“陈淼。”
张正杰递过一只香烟：“你看我的眼神很奇特啊。”
陈淼冷笑着把香烟塞进嘴里：“放心，爷爷我是直的。”
张正杰哈哈一笑，也道：“那就好，本人也是直的。小兄弟可不要冲动，本人有免死金牌。”
陈淼一愣：“什么免死金牌？”
“你做什么工作的？”
“卖房子。”
“不错啊，有意思吗？”
“跟你有毛线关系啊？”
司机转过头来，愤愤不平：“你小子少跟咱们老大嚣张！”
陈淼翻个白眼，不以为意：等会儿你们老大就成王八了！
然而，两辆警车一路路过了几家警局，却径直开了过去，陈淼觉得诡异，忽然想到，出去执勤的警察怎么会不穿制服呢？他们这副打扮分明非常私人化，难道是李家派来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充警察！
陈淼将镰刀握在手里，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要了这人的命。
张正杰看他一眼，气定神闲地吸了一口烟：“要是你觉得合适地话可以为我工作，虽然不见得工资多高，但保证够你日常的花销。”
我可不会为一个死人工作。但是现在还不能要他的命，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