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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佛神马的虽是虚幻缥缈的,但是不可不信。从前她是这么认为的,更何况是现在的她了。话说,她都能在贞观年间的灵山寺大殿里拜佛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还是老实点虔诚点吧!俗话都说了,拜得神多自有神保佑,总归没有坏处的。
一时礼佛毕了,柳氏等边被引至后院,而后方才用些斋饭。因说上香时不得带人间烟火气,众人一早都是空腹来的,早饿得头晕眼花。王润不耐饥饿,在车上用了两块糕点,倒还顶得住。一时斋饭上来,也是胃口大开,更不用说那些仆妇下人了。
王润腹诽:听说这灵山寺里的斋饭有名,想是这么来的吧!——人饿了,自然什么都好吃了。
灵山寺老主持慧了禅师是得道高僧。王柳两家与他颇有渊源,柳氏与他也是熟人了,此番前来自然要来拜见的。
举凡高僧都是有些仙风道骨的,这个慧了似乎有些道行。至少鹤发童颜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王润对他有些顾忌的,他不会看出她不是本品,把她当做妖孽告发了吧?
正自忐忑时,那慧了见了她,似乎也是吃了一惊。慧了已近八十高龄,佛法通达,此番惊诧,更让旁人不安起来了。
柳氏关心女儿,道:“大事,小女可有什么不妥?”不会是病了有什么后遗症么?
慧了道:“非也,老衲前些日子见过小娘子
。但见小娘子面相端方,本是贵极,只是双眼稍欠些神采,影响了运数,老衲常表遗憾。只是今日看来,小娘子双眼明亮至极,加之面相,日后定当贵不可言。”
柳氏又惊又喜,慧了乃是当世圣僧,世人为求他一字箴言而不可得,如今他竟亲口言道女儿未来贵不可言,实在是意外的惊喜了。为人母者莫不求子女平安富足,慧了从无虚言,看来她这女儿日后一定会很好。柳氏的欢喜不可言表,又看女儿在旁,淡定自如的模样,越发觉得女儿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但实际上呢?
王润暗道:果然老和尚老道士之类的“世外高人”都是讲一样的话的。
贵不可言?
好俗!大师,你们给人算命时能不能换个词啊?
……
背地里,堂堂一代佛教大师被嫌弃了。
拜过了佛上过了香,小孩子们无趣,便站不住了。柳氏见了,便叫丫头婆子们好生带了往后面园子里玩去。
这灵山寺依山而建,众人一路走,但见草木丛翠,苍山隐碧,王润便问起这灵山寺的典故。王沣便一一说与她听。
原来这灵山寺始建于北魏年间,到如今已有两百多年了,期间也曾几经波折,但最终比较完好地保留了下来。山上共有七寺三庵,包括灵山寺、金顶寺、中佛寺、白佛寺、白云寺、龙牙寺、险石寺、圆通庵、福全庵、延寿庵。以灵山寺香火最为旺盛。曾有文人遍由诸大名山后,云道:灵山集泰山之雄、庐山之幽、华山之险、黄山之秀于一体……
王润听到这里便笑道:“如此说来,咱们游了这灵山,便可说是将四大名山皆游过了?”
王沣笑道:“可以这么说吧!只是既为名山,自然有名山的好处,非是别处可比的。”
王润道:“那我日后定要游遍那些名山大川,到时候便知道到底哪出名山最好了。”
王沣失笑,对着妹妹明亮的眼睛,与王濬对视一眼,俩人皆心下暗暗叹息:你若是男儿身就好了,这愿望自然能实现。只是可惜你是个女儿身,注定了你这辈子是出不去了。看着妹妹神采飞扬的样子,想着她被夭折的志向,不由对妹妹越发怜惜起来了。心中既然明白,见妹妹这般神采飞扬的样子,自然不会泼她冷水嘴上却宠溺笑道:“好!”
王润正要说话,却听后面一个人声道:“好大的志向!”
众人吃了一惊,回过头一看,却是个熟人,竟是王父的同僚褚刺史之女,同在罗山的褚家小娘子,褚欣。
王家和褚家是世交,褚欣和王润也是旧相识了,王沣王濬都是见过的,只是想不到此时竟在此处见到,都吃了一惊。却见褚欣笑吟吟走来,道:“好个大志向的小娘子,也不见你从前这样说,什么时候竟长进了这么些,我竟不知道?”
王润笑道:“褚姐姐怎么在这里?”
褚欣是见过王家两兄弟的,大家都还小,又有那么多仆妇丫头陪着,便也不用避讳,笑着与王家两兄弟见了礼,而后便拉着王润笑道:“我听说你病了,急得不行,打发人去看你,都说好些了,只是见不着面,我心里实在担心
。今日是陪了我阿娘来灵山寺进香,谁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你。”
王润见她面容圆润,披着一件玫瑰紫绣折枝牡丹花披风,衬得一张笑脸娇艳欲滴,遂笑道:“多谢姐姐想着,我这一次也是险的很,也不知道灌了多少苦药呢!好歹病才好了,倒劳烦姐姐想着。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褚欣笑道:“你我姐妹哪里需要这般客气?”
褚欣的奶妈张氏笑道:“两位娘子难得见一面,不如到后院禅房坐坐,也换身衣裳,歇歇脚,这里风大,王大娘子病刚好,别在这里吹了风。”
褚欣忙道:“奶妈说的很是,实在是我疏忽了。”便拉着王润往后院禅房去。
王润回头叫两个哥哥回去,她自己被褚欣一路拉着去了。王沣吩咐了李氏等人一番,让好生照顾着。知道这褚家小娘子是个妥当的,不是那等调皮捣蛋的,又有一堆人服侍着,他们兄弟跟去反倒不便,便罢了,自往山间清幽处逛去了。
这里王润随了褚欣到了后院禅房,但见这里幽静安详,树影斜闪,清香淡雅,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不由赞道:“好清静的地方!”
褚欣笑道:“妹妹也觉得好?我也很欢喜呢,这个院子虽则偏幽静偏僻了些,但是难得的雅致,称得上是‘风致天然’。不比其他院落,虽然也古意禅意皆深,但到底失了真意了。”
王润见她出口不凡,颇有超凡脱俗之感,不由心下微虚,深怕她看出不是来,便只含笑点头道:“姐姐说的是。”
褚欣听她这般,侧头上下看了看,只把王润看的心跳快了几拍,勉强笑道:“姐姐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褚欣笑道:“我看你病了一场,倒似是长大了许多,倒是懂事了。”
王润松了一口气,道:“好个小娘子,还说我呢,你又多大了,偏爱教训人。和个老夫子似的,仔细我未来的姐夫也要惧了你呢!”
褚欣闻言大羞,脸红过耳,见众人都是低了头不敢笑的样子,越发羞赧,恨声道:“我才道你懂事了呢,这会子立即就现出原形来了——我看是比从前更可恶了!看我不撕了你的油嘴!”
王润见她羞得满面通红的样子,暗道:果然这未来夫婿是古代女子的天然杀星!但是见褚欣杀过来的样子,也不由急了,转身欲跑,已被擒住,拧着颊上白润润的肉不放,王润从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眼见这褚姐姐竟是彪悍至此,不由大惊,连忙讨饶:“好姐姐,饶了我吧!妹妹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以后再不敢了。”
褚欣见她这样,倒是软了心肠,恨恨得松了手,一指点在王润额头上,道:“你呀,这嘴上的伶俐也不知道让谁消受去!”
王润只作不知,只呵呵傻笑,两家的下人见两位主子嬉闹够了,便劝了开来,各自整理衣衫。早有丫头扇炉烹茶,准备点心与二人享用。自不必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这是篇同人文,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我写的是什么同人了没有?
……
(该扁作者!你自己都没知道写的是什么,别人怎么会知道?)
5入奢()
因褚欣也是随了褚夫人赵氏来的,见天色不早,便有下人来请两人过去。
到了外院,果然见柳氏与赵氏正一处说话,见俩人执手而来,赵氏笑道:“她们两个倒是要好,一处玩去,也不晓得回来,倒要人去催的。”
柳氏也笑道:“可不是么,我们家的这个最挑剔,也只和你家欣娘好些罢了。我总不耐烦她那不爱出门的性子。这次病了一场,我说要来还愿,她倒是懂事了些,主动说要来。”
赵氏笑道:“瞧你说的,这孩子一天大似一天了,自然是越发懂事了。更何况你们家教出的孩子,哪里有差的?”
说话间,王润与褚欣俩个已到了跟前,各自问了好,赵氏看了看王润的脸色,道:“嗯,我看着还好,润娘的底子不差,这一病,倒是把所有的晦气都去尽了,日后定能顺顺利利了。”
柳氏听了心中欢喜,笑道:“承你吉言了。”
王润与褚欣看两家母亲还说个不停,不过是些佛语菩萨之类的,倒没有什么兴趣,便在一旁说话。褚欣是个极开朗的女孩儿,十分好相处。半日的功夫,王润对她已十分喜欢。她向来最烦那些蝎蝎螫螫的女子。
褚欣也是如此,从前见王润虽说心地不错,但是性子上总有些拘束,只让她觉得一般罢了。如今见了,方知道她的好处,便真心把王润当姐妹起来。二人也才真正好起来。当然,此是后话了。
一时各自的下人都已准备妥当了,便请柳氏赵氏等人上滑竿下山去。
褚欣想着一路山色有趣,便不要滑竿,欲要一路走下山去,王润也是跃跃欲试,王沣王濬兄弟两个拿她们没办法,只好去找柳氏赵氏。柳氏赵氏一听,先骂了他们一通,王沣王濬面面相觑,这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柳氏骂道:“若不是你们贪玩胡闹,不然怎么会惹得妹妹同你们一样?”
王沣面无表情,表示认错,王濬死不悔改,想再反驳,却被柳氏一个狠眼给瞪回去,偃旗息鼓了。呜呜,母上大人好威武。
赵氏也斥责褚欣,道:“你自己胡闹,怎么还带着妹妹一起?你王妹妹刚病好,这会子身子还弱着呢,你当她和你一样和个男孩儿一样么?”
褚欣也深觉懊悔,怎么忘了王家妹妹大病初愈呢?当下也不辩驳,道:“是女儿的不是。”
王润急忙道:“伯母,这和欣姐姐无关,是我自己要走下山去的。”
褚欣也忙称是自己思虑不周,倒闹得两位母亲笑起来,柳氏笑道:“姐姐,你瞧瞧,这倒成了甜嘴的蜜桃儿,争着要了。”
赵氏也笑得欣慰,道:“很是。日后相处也该这样互相谦让才是。”
柳氏笑道:“罢了,今儿也就罢了吧!只是你们需要谨记教训才是。”
众人答应着,方才一一上了滑竿,往山下去
。
到了山下,早有侍从们围着马车以待。
王润与褚欣分手道别,方才各自回家去了。
待回至家中,已过了掌灯时分了,早有城门口守着的家丁往家中传信。众人在城门上递了信,进了家门,便有热腾腾的饭菜与热水供应。众人被马车颠簸了一路,皆十分疲惫。柳氏强打精神,见三个子女的精神都还好,便叫众人先吃饭再回去。两个妾侍听了信都赶了过来伺候。
王润先前在马车上吃了两块糕,倒还好,先由杏儿和李氏一起伺候着洗了手,方才一起坐了吃饭。管家厨娘十分体贴,因想着他们劳累一天回来,定是累极了,都是准备的清淡爽口易克化的东西,不说王沣王濬胃口大开,便是王润也多吃了半碗饭,柳氏一边吃,一边看儿女们用饭,见他们吃得香甜,还得顾着他们不可吃得过饱,王润便道:“阿娘不必忙了,我们自己吃就是了。娘亲这样,不说自己吃不好,便是我们也不安心。”
妾侍之一张氏忙赔笑道:“夫人放心,有我们呢,只管告诉我们就是了。”
柳氏欣慰得点点头,女儿果然懂事了,方才安心吃起饭来。王润对两个妾侍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并不大动她们布的菜。柳氏便道:“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两个姨妾侍乖乖地下去了,柳氏方嗔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中并无斥责之意。
王润抿嘴一笑,并不答言。
吃晚饭,漱口洗手后,柳氏便叫过李氏并杏儿等丫头,令好生伺候王润回去休息等等,另又吩咐了好些注意的话。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方才叫她们回去。王润也是乏的很,辞过众人,方才回去。
到了房里,便“哎哟”了一声,歪在床上,道:“身上好酸疼!”
李氏从小儿把她养大,疼她比疼自己的孩子还过呢,此时见王润一张脸儿皱成了一团,不由心疼不已,嗔道:“我的好姑娘喂,这会子睡不得,先泡泡澡,去去瘀痛,不然明儿起来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