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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些,阎氏便有些不平。这晋阳和新城两姐妹是皇后的嫡幼女,自幼受宠,只和自己父母并几个兄姐亲近,便是她们两个嫂嫂,嫁进来多年,何曾这样嬉闹亲近过?这个王氏真是不简单啊!
送走了三个儿媳妇,长孙皇后见两个小女儿开心的脸,笑道:“今日可开心了?”
“嗯!”两张小脸可爱地如同春日的娇花。
长孙皇后摇摇头,若无其事道:“也不见你们这样缠别人,瞧瞧九娘,今日被你们折腾惨了。”
轻点晋阳公主的额头,道:“末子不懂事也就算了,兕子你也不小了,怎么还陪着一起胡闹?也不怕九娘恼。”
晋阳公主摸摸额头,笑道:“九嫂才不会恼呢,她和我们在一起玩,可开心了。”
新城公主也笑道:“是啊是啊!”长孙皇后心中一动,笑着也在小女儿的额头上一点,道:“你就会是啊是啊!”新城公主又笑:“是啊是啊!”
母女三人笑成一团。
待两个女儿歇下,长孙皇后方唤过侍女阿青问道:“今日太子妃对九娘似乎很亲切?”太子妃可是甚少对人亲切的,最反面的典型例子:魏王妃阎氏。
阿青将事情细细说了,长孙皇后浅浅一笑,道:“稚奴还不懂事,偏遇上这个手里散漫的。”
阿青笑道:“奴瞧着倒还好,反觉得晋王妃是个赤忱的。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小娘子,就是大方。若是个小气的,拿着一点子东西不放手,叫人碰了一点,也嚷嚷得到处都知道了。只是晋王妃还小呢,即便再懂事,手里也难免散漫了些。他们小夫妻要好,如何把得住,自然什么好就拿什么出来。殿下再教教晋王妃,就好了。”
李治从小在长孙皇后身边长大,几乎是阿青一手带大的,自然比前两位皇子亲厚些。
长孙皇后心里明白,却也知道她说的有些道理,道:“你说的很是。”
次日一早,晋王府便接到了长孙皇后所赐的一堆赏赐。明面上说是为了昨日失礼的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但看那其中一整套羊脂玉首饰:玉钗一对,玉镯两对对,还有戒指,玉佩,剔透无瑕,便知道是为了那座白玉观音了。
而且很显然的,长孙皇后对于自己一心为丈夫的举措没有丝毫不满。
晋王拿起一只手镯套进王润的手腕,笑道:“好看的很。”
王润苦笑着脸,道:“还说呢,阿家别责怪我不懂事吧!”
李治笑道:“所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动嫁妆了?”
王润嘟了嘴,赌气道:“好,日后我就把府里的钱都花光了,我也不动自己的嫁妆一分,看你还怎么说。”
李治哈哈一笑,道:“好的很,我看你怎么花!”
王润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低下头,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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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两日,便有同安大长公主府的人送来的帖子;请晋王妃于次日过府赏雪。
拿到这帖子的时候;王润正在喝茶,看到上面的字,再想想方才送李治出门时看到的搓绵扯絮一般的雪,嘴角不由抽了抽。
长安城的冬天从来不缺大雪;每个冬天不下个够是不会停的。而同安大长公主明明知道她最怕冷;举凡冬天刮风下雪连自己的房门都不出;何况是这样的大雪天;还要出门到别人家去……赏雪?!
缠枝绕枝最明白她了;道:“王妃;明日可去吗?”
王润叹一口气,道:“去;怎么不去?”她其实还好,就是出门的时候走几步路,上了马车就有温暖的车厢暖炉等着她。但下人们就挺惨的,大雪天还要伺候她赶路。如今身居高位,晋王妃这个头衔虽然不够金光闪闪,但也够响亮,即便再轻车简从,也是有一定的排场的,前呼后拥是肯定的,动用的人力物力也是不小的——这也是她不愿在大雪天出门的原因之一:毕竟她还是不太习惯这高低分明的等级差异所表现出的对下人们的理所当然的驱使与奴役。
只是同安大长公主这辈子都想不到这些,而且看样子似乎不止是赏雪这么简单,明天这一趟是一定要去的,便道:“明日早些出门吧!”
缠枝答应着,自去吩咐下人们准备。
晚间李治回来,王润便将此事说了,李治自是答应,笑道:“同安姑婆母是咱们的媒人,膝下又没有子孙相伴,日常难免寂寞,你去陪了说说话也好。”
王润答应了,夫妻两个又说些闲话,一时说起宫中的事,王润问道:“太子妃近日可好?我前几日去宫中问安,都没见她。”她等闲不出门,即便进宫问安,也只去立政殿,又不好打听别人八卦,生怕惹上是非,自然不知外面风云。
李治哎了一声,道:“她也只在东宫里养胎呢,只是今日出门时险些滑倒,若不是身边宫女们扶得及时,只怕就……”王润“哎呀”了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那太子妃的胎……”
李治道:“倒是有惊无险,但太子妃受了惊吓,却是不大好了。太医们都去了东宫,用了药方才好了。阿娘大怒,杖责了几个洒扫的宫女太监,又令太子妃在开春雪化之前不要出门。太子那边也是打杀了几个人。如今太子妃吃了太医开的安胎药,倒是无甚大碍。”
王润大舒了一口气,天地神仙啊,这太吓人了啊!快把人吓出心脏病了。
“那是不是明日我该去看看?”她这个听的人都快吓死了,何况是多年无子一朝有孕的太子妃了?只怕这会子还战战兢兢的呢!
李治道:“你先别去,等过两日再去。”
王润迟疑了一下,道:“这妥当么?”
李治苦笑道:“你去了,太子妃见是不见?见了你,不见别人,又让别人怎么想?”
这也是个问题
。让一个饱受惊吓的孕妇见客,实在不人道。而且太子妃位份高,她病了,哪家的命妇不来问安的?若真是那样,东宫就成了菜场,什么安胎都不要想了。
李治道:“而且这几个被杖杀的太监宫女也不一定是真冤枉……”
王润一惊,心中已是明白了几分,却是不敢置信,圣人皇后如此看重,东宫上下严阵以待,也拦不住这幕后黑手么?
又听李治道:“这事阿爷阿娘都吩咐了,不许再议,免得扰了太子妃安胎。太子妃那里这两日也不必过去,等她好些了,你再去说说话就是了。”亲妯娌,又没有利益相关,而且晋王妃对太子妃颇为尊敬,况且有先头的“福气论”在,太子妃对于晋王妃还是挺亲切的。
王润点点头,心头却是发颤,这才多大的月份,孩子终究还是保不住么?
李治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一拉她的手,只觉冰凉湿漉,心中不由怜惜,忙搂了她道:“可是吓着你了,别怕别怕,这和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王润心道:怎么没关系,若是太子不下台,魏王不发昏,怎么也轮不到你当太子啊,你不当太子,我也不会当皇后,那杯具什么的,和我有毛关系啊!柔柔叹了口气道:“希望太子妃能平安诞下皇长孙啊。”
李治听了,心中不由感动,啊,他家娘子真善良。
不想他家善良的娘子想的却和他以为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次日一早,晋王府便忙碌异常。先是王爷如同往常一般出了门入宫去了,而后却是王妃非常难得地出门串门去了。
太难得了!身为长安城中最闲的马夫车夫等人,几乎要痛哭流涕了。虽然晋王府很舒服,晋王妃对他们也很善待,但是作为最忠心的下人,怎么可以光领薪资不干活?所以对这次难得的出门,他们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力求王妃能感觉到出门游玩的好处,日后能常出门走走。
……
对于下人们的怨念与期盼,王润一点都没感觉到。虽然今天雪也停了也出太阳了,但是从来下雪不冷化雪冷的有木有。何况天上的太阳只是有点装饰照明作用,对于长安城的低温根本没啥改善啊!
马车内的晋王妃和马车外的下人们的脑电波调频显然不在同一条线上。
到了同安大长公主府,早有阿练侍女侯着了。
看着粉光融华高贵美丽的晋王妃,阿练侍女是满面笑容,行了一半的礼早被王润给拦住了。阿练笑得更开心了,道:“公主惦记王妃,已经念叨了一上午了,快进去吧!这里冷的很。”
王润一面笑一面扶了阿练的手进去,口中说道:“叔祖母身子可好,我前儿打发人送来的燕窝可吃了?冬日干燥,那燕窝最能生津养肺,叔祖母天干燥了就要咳嗽,吃这个最好不过了。”
阿练笑得眼都眯了,道:“吃了吃了。公主嘴里念叨着:‘谁要吃这个,甜腻腻的,嘴里没味儿。还当我公主府没钱了不成,什么好东西,自己留了吃不好么?还巴巴的送来。’说归说,每日我亲自炖了端了来,她嘴里虽然嘟囔两句,但都吃了干净。”
王润笑道:“那就好,我那里还有皇后殿下赐下的雪梨,送来给叔祖母尝尝鲜
。那也是润肺的好东西……”
阿练正要接话,却听一个声音道:“有东西不自己留着,偏又送这送那的,你怎就那么大方?”
王润一看,正是同安大长公主,微绷了脸,看着自己,但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王润抿嘴一笑,福了福身,道:“叔祖母万安。”
同安大长公主略嗯了声,却是不言语。
阿练低了头,生怕公主看见自己嘴角的笑意。王润也是忍了笑,上前挽住同安大长公主的胳膊,笑道:“好叔祖母,都是润娘的不是,再不敢了。日后一定学着小气些,什么人也别想从我那里要根针头线脑。我就等着叔祖母疼我,给我这给我那就好了。好不好?”说罢,还摇摇挽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和小时候拉着她撒娇时一模一样。
看的阿练先忍不住笑了,王润又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同安大长公主哪里忍得住,“噗嗤”一声也笑了,忍不住一指戳在她洁白的额上,道:“还是这么贫嘴。”
王润见她笑了,也忍不住笑起来。
正言笑宴宴,却听外面管事娘子道:“王家老夫人,柳娘子到了。”
王润一愣,才想起王家老夫人是祖母崔氏,柳娘子便是自己母亲柳氏了,转头呆呆地看了同安大长公主一下,见她正含笑看着自己,道:“怎么傻了,自己家里人都不认得了?”
王润脸上才浮现不敢置信的笑容。古来女子嫁人后便不能随意回娘家,何况王润嫁入的是皇家,自然规矩更大。王润自出嫁后除了回门,便不曾再见过崔氏柳氏,但即便心中再惦记,也是无法。谁知道今日竟在此处见到,如何能不喜出望外。
不多时,便将管事娘子领了两位贵妇人进来,王润远远看见,正是崔氏柳氏,心中激动,眼圈早已红了。
崔氏柳氏早已看见王润,也是激动难捺。其中柳氏更甚,险些就冲上前来,到底是崔氏老练些,忙拉住了,一步步上前来,方与同安大长公主与王润见礼——国礼面前,从来不述家礼。王润虽是女儿,但更是王妃,崔氏柳氏品级不够,自然要行国礼。
王润见祖母母亲这样,眼泪险些落下,忙道:“万万使不得!”
好在丫头们眼明手快,早扶住了。祖孙三人,执手相看,竟有无语凝噎之感。
同安大长公主看着不像,笑道:“有什么话进去说,我可叫人备好了上好的酒菜,可比在这风口里吃西北风好多了。”
听得众人都笑了,王润便一人一边挽了祖母母亲进去。
果然室内酒香融融,众人落席坐下。崔氏柳氏打量着王润的模样,见她比出嫁时更明艳了几份,反更添了几分华贵之气,让人不敢逼视,不由心中大定。
虽然平时晋王府与王家也时常往来,或送些吃食点心,或传几句话,但到底都是下人们来往。崔氏柳氏都未曾亲眼见过,只恐下人们报喜不报忧,需得自己亲眼见到方好。待到如今亲眼见了,方才觉得润娘是过得真好,心里的忧虑才真的放下大半。
室内温暖如春,外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阿练并几个同安大长公主的心腹侍女伺候着
。众人倒是都放松了许多。同安大长公主和崔氏又斗上了嘴,阿练在旁劝和,柳氏使个眼色给女儿,母女两个便都至偏室更衣洗漱。
见无外人在,王润便跪了下去:“阿娘!”
柳氏也是眼圈微红,忙道:“快起来!”
说来可怜,母女两个到如今竟是难以亲近,只能躲进这偏室借口更衣才能说些亲近话。
柳氏叹一声,道:“看见你好,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