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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眨眨眼,很爽快地接受了“迁居”的任务,表示日后会和那萧娘子“相处愉快”的。
虽然她们下半辈子就那样了,但是太子有一天会成为圣人,太子妃也会成为皇后。她们是太子妃身边的老人了,自然不会无名无份。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家里人,也要做个识相知趣的“太子妃的侍妾”。
果然日后李治登基,恩封后宫,由于皇后王氏出言,这俞氏张氏二人,因伺候圣人有功,得到了相对较高的品级,足以让她们后半辈子舒舒服服、体体面面的。
此是后话了。
而后李治便回来了,王润便忙叫人打水与他洗漱。李治忙按住她,道:“你躺着吧,有她们呢!”
王润便不推辞,一时李治洗漱毕了,见小几上摆了几样小菜,妻子正亲自在那里摆碗筷,见他出来,不由笑了,道:“可是饿了吧,也忙了一天,快用些吧!”
李治心中一暖,却也真觉着饿了,粥饭香甜,小菜可口,用得十分舒心。
一时用完洗漱了,王润执一把纨扇,亲自与李治打扇,道:“阿翁如何说?”
李治不欲累着她,便接过扇子,自己与她扇起来,道:“阿爷很是高兴,只是遗憾阿娘不曾知道
。又说委屈了你和孩子,等日后出了孝,再好生补偿咱们。”
李治说完,王润便念了一声佛,身旁伺候的丫头们也都喜笑颜开,王润道:“那宫务呢?”
李治道:“我按你的意思说了,阿爷很是放心。”
王润笑道:“韦贵妃和燕德妃娘娘处事最妥当不过了,我也能放心安胎。”
李治道:“是呢,咱们日后好好谢谢她们就是了。”又冷笑道,“杨淑妃身子不好,又病了,既如此,就让她病着吧!”
王润眨眨眼,道:“阿翁的后宫女眷,咱们怎好多言?”
李治笑道:“很是。”顿了顿,又道,“说到这个,今日倒碰到了一桩事,你日后寻个时机注意一下,也省得出事。”
王润道:“是什么事?”
李治道:“我从甘露殿出来,不巧碰着一女子,看装束是阿爷的嫔妃,可那神情态度却是刁钻的很,居然上来与我搭了话。”
王润心头一跳,不由怔道:“什么,那是何人?”
李治道:“我也不识,看样貌不过二十来岁,个子高挑,衣着发式是才人的样子。”
王润顿时心如擂鼓,武氏终于要出手了?这合宫之中有哪个才人这么大胆?拢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口中却做酸状:“好个太子殿下,眼力可真好,要不说说人家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
李治失笑,拧了王润颊上一下,道:“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怕这女子生出什么事端来,阿爷面上不好看。——自阿娘去后,我看阿爷于后宫上冷淡的很。——我若真有什么心思,哪里还会告诉你?若不是怕韦贵妃和燕德妃多心,我只怕早告诉她们,让她们打发了人去。你要是多心了,倒没意思了。”
王润犹自闷闷不乐,心道,我的心思畏惧你又怎么会明白,只好道:“好了,我知道了。”
李治犹以为她还在吃醋,又忍俊不禁地说了句“小醋坛子”便罢了。
正巧此时慈娘抱了平郎进来,父子两个两日不见了,这乍一见,亲热的很。平郎正是会崩字的时候,李治抱着儿子一口一个“阿爷”地教着,好不快活。
王润在旁看着,心中半是忧心,半是欢喜。
一个萧氏,一个武氏,她生命中两个注定的宿敌都出现了。只是前者看来作战力不怎么样,后者更还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定时炸弹啊定时炸弹,终于要出现了。好头疼!
坐着打字腰好酸,尾椎也很酸,不知道有没有朋友和我一样。从三个月上,尾椎就很疼,坐的时候尤其厉害,躺着的时候也有感觉。问了医生,只说那是子宫增大压迫的,但我觉得不相信。唉,没办法,只好忍了。
日更满一周,庆贺一下!
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加油↖(》
68乔迁()
文德皇后百日热孝一满,庶人李承乾与东莱郡王李泰便动身离京了。
在他们走之前;都递了话到太极殿求见圣人。但圣人只是叹息一声;谁都没有见。
看来这两个最疼爱的儿子是彻底伤了他的心了。
圣人既然没有表示;长安城中多的是势利之辈;自然也明白了他们如今的处境。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是也没有人往他们跟前凑。二人离京之前的状况可想而知。
而知道他们要离京的消息后,李治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们离京了;表示他的地位会更稳固了。这两位闹腾了半辈子的兄长,从来都是压在他头上的两座大山,挡住了他头顶的阳光;与父母对他的眷顾。但是真要说与兄长们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毕竟帝王心术中的冷漠不是他天生就有的;至少对他来说是需要后天培养。他对他们;有多年积累的敬畏还有少许的濡慕之情。
而且他们的两相争斗也成全了他。
他的复杂心情没有瞒过王润。
王润想了想近日的事情,便心中有数,道:“今日是庶人承乾与东莱郡王离京的日子,太子不去送送?”
李治道:“这如何使得?他们是罪臣,孤如今却已是太子了,哪里有君送臣的道理?”
王润笑道:“太子若真是这样想,何苦在这里烦闷?”
李治一噎,当下不语,反正他的想法从来瞒不过妻子。
王润在他身旁小心坐下,李治见她身子不便,也不好僵着了,忙伸手扶她,一来二去,那郁气先去了一半了
。
王润便挽了他的手道:“九郎是仁厚之人,今日怎么说起这样冷情的话来?”
李治叹一声,道:“我也甚是难做,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可叫我如何是好?”
王润想了想,道:“九郎觉得不能送,想是碍着如今太子的身份,一来,是不好面对兄长,二来怕还是端着太子的架子,我说的可对?”
李治轻咳一声,确实不错。
王润道:“九郎差矣!九郎如今虽是太子,但是也是人子,也是为人弟者,更是为人父的。庶人承乾与东莱郡王李泰虽遭贬斥,但在血缘上,却与九郎是切不断的同胞兄弟。兄长犯错,弟弟不能救也就罢了,如今要出京,只怕今生再无见面的可能了,何必思虑这些有的没的?皇家无亲情,可我总是不信。平郎还小,九郎就不为他做个榜样吗?”
一番话说的李治茅塞顿开,道:“是我想岔了,还好有润娘提点。”起身便要走。
王润忙叫住,嗔道:“去送行,竟只空手去不成?”
李治奇道:“那还要带什么?”
王润叹道:“真真不知人间疾苦!”说罢吩咐人去把备的东西取来,却见给庶人承乾的是五百两金子,皆是碎金,易兑换那种。给东莱郡王的是几箱毛皮布料,皆是实用耐穿的。
李治随即想起长兄承乾已成庶人,几乎是空手出的东宫,而侯氏虽还有嫁妆,但是许多都是违禁之物,实在不是一个庶人可以用的。日后他们身为庶人,衣食住行都要用到钱,没什么比金子更实惠了。黔州贫瘠,若是省着点花,这些金子够他们后半辈子花用了。
说到侯氏,这里却要提一句。圣人对这个长子眷恋还是颇深的。本来侯君集被处死,太子被废,这个废太子妃侯氏身为谋反罪臣之女也要受牵连,不被贬斥赐死就不错了。但是圣人愣是没动她,让她依旧伴着承乾。一来,女子出嫁后便是夫家的人了,与父方无干。二来,也是为了能有个人陪着承乾,照顾他。毕竟他当太子的时候死过一个妻子,废太子的时候若是再死一个,那废太子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便是平民百姓死了两个妻子,也要冠上克妻的罪名,何况已经处于人生谷底的李承乾,日后谁家女儿愿意嫁给他?便是圣人赐个官家女子过去,保不定就成怨偶。而且平民宫女,又不是嫡配,实在不妥。
好在这个侯氏也是痴心,对李承乾无怨无悔。乍然从至高点坠入深渊,连老爹的命都搭上了,却一点怨言都没有。相较于出嫁入东宫时的软弱,此时的侯氏反倒成熟坚强了许多。
而东莱郡王李泰去的是东莱,那里靠近沿海。久居长安的李泰只怕也不习惯,便送了些毛皮衣料。
另外便是每人一份长安太极宫御花园的土,与东海池的水,以解他们思乡之情与日后可能的水土不服。
李治见了这些东西,不由更赞一声妻子好,大笑一揖,带了人去了。
到底没糊涂。去时只轻衣简从,一二心腹内监,三四护卫,说了甚话,骑了马,也不清楚,吩咐赵得福与王润说一声,便往宫中面圣去了。
王润听说,心中颇为担心。待晚间李治回来,细一看,李治脸上颇轻松,眼角之中犹带着欢喜。
王润大感诧异,便拿眼斜他,道:“今日出去莫不是捡着金子了不成?”
李治笑道:“比捡到金子还好
!”
王润心中越发不解。
原来今日李治去送行时,长乐公主也在,她大病初愈,是撑着身子来给两位兄长送行的。见了李治也是诧异,不过心中更是欢喜——这个弟弟到底还是仁厚。
不想那李承乾和李泰见了先是气愤不已,李承乾高傲,索性视而不见,李泰素性口舌如刀,此时更是口下不留情。反正他已经遭贬斥出京,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了。
不想李治却是好脾气,骂不还口,反正他们都要走了,留下的只有他,成就的也是他,何须与他们计较?骂人的话不好听,听过当耳旁风吹吹就散了。
李治无动于衷,倒是长乐公主越听越火。她是圣人的第一个嫡女,虽然前头圣人已经有好几个女儿,但是她是长孙皇后所出的第一个女儿,又聪慧美丽,自由被娇宠着长大。大唐的公主本就厉害,这长乐公主被圣人宠着,就更厉害了。出嫁后更是压得丈夫兼表哥的长孙冲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但是她到底还有个贤明的母亲,教导她要明辨是非,故她虽然骄纵,但却也明理。
李承乾和李泰的事,是他们咎由自取。弟弟稚奴的能上位,也只是因为他仁厚孝顺,更是为他们收拾烂摊子,不是他害得他们!
长乐公主久经圣人熏陶,口舌极厉害,一番话讲得有理有据,让李承乾和李泰说不出反驳的话。李治更是对长姐佩服地五体投地。
最后,李治将准备的东西给他们的时候,他二人竟都收下了,而且没有什么废话。这让李治惊异地差点掉下下巴。
这俩兄长是不是爱骂型——爱被人骂?好声好气、闷声不响都不行,反倒是骂一顿却安分了?
李治顺利地将礼物送出去,没有受到辩驳而十分欢喜。待送了长姐回府,一腔热血难以抒发,便进宫去将圣人交下的功课给做一做去。
不想,没多久,便有圣人召见。
圣人召见也是寻常,李治心里却是惴惴,莫不是怪他去与两位兄长送行?与其等阿爷责怪,还不如早些认错吧!到了甘露殿,还不等圣人开口,便开口请罪,言道今日未经阿爷允许与兄长送行,还请恕罪云云。
不想圣人却甚是和蔼,反而高度赞扬并肯定了他的行为——这老头儿不好开口见两个犯错的儿子,又担心他们去后日子难过,正自愁闷呢,不想这小儿子解了他愁眉。
他接到消息说太子与两位兄长送行,心里原有些阴谋论,只当小儿子也大了有了别的心思了。但后来长乐公主进了宫,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他的心也就放下,转而欢喜起来。果然他没有看错人,稚奴从小仁厚孝悌,哪有那么多心思?这是真心为两位兄长哩!
想到这里,又思及方才错怪了他,心中甚是歉疚。如今倒不好赏他东西,便可着劲儿地夸他,夸他办事用功,甚是上进等等,夸地李治脸上泛红,又说他近来辛苦了,着他好生回去歇息一日去。
李治飘飘然出了宫,回至府中脸上都带了笑。连进门时小厮儿不慎将浇花的水撒在他衣摆上都没生气。
然后便是李治回房见妻子,诉说今日的行事,脸上依旧带着欢喜。
王润觉得很奇怪,这娃虽然居幼,但也不是缺乏父爱的孩子,怎么就因为父亲的几句夸奖,就乐成这样
。
这里却有个缘故,盖因这李治在众皇子中居幼,自小又得宠,但是较长子李承乾等人,岁数相差太多。圣人待李承乾是寄予厚望,要托付江山的,要求自然就高。待这李治却是幼子宠爱,平时要求不高,虽也夸赞,却也类似于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