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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殿宇,看着上面的三个大字“幽冥殿”,如此规模的大殿想必曾经有些来头。
可如今坐落在深山内已经落了衰败之势,殿门双狮铜环已经显露青铜锈迹,彰显了久远的年代。
“咯咯咯——”忽然间稚嫩孩童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若隐若现,傅云瑶直觉那是孩童的笑声。
“谁?谁在那边?”傅云瑶头皮有些发麻,这么静谧的地方突然出现若近若远的孩童笑声,怎么说都十分诡异。
就在傅云瑶张口询问,殿门“吱嘎——吱嘎——”自动开启,显出了殿内的景象,只能用黑漆无光来形容。
殿内没有任何光线,唯有外界的光照了大殿门边的一角,露出青石板地面的铺路石头。
孩童的声音在殿内深处传来:“咯咯咯——,来呀,进来呀!”
傅云瑶眉头紧蹙,这声音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她忍不住朝着殿门垮了一步,想看看殿内是谁在召唤自己。
也仅仅是那一步,傅云瑶便清清楚楚地瞧见站在黑暗与光明分隔线之间的孩童,她的模样尽然是
“咯咯咯——姐姐,快进来,进来陪丫头玩玩,丫头好无聊哦!”孩童声音娇嫩无比,带着一丝撒娇和期盼的味道,朝着傅云瑶招手示意。
傅云瑶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人儿,忘记了萧沐与白彦依的嘱托,跨进了两步,脚已经到了殿门的门槛处。
她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难以释怀的东西,她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孩童撑着下巴垂眸思考,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
傅云瑶觉得时间很漫长,似乎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其实不过三息的功夫,孩童就已经抬眸,看着傅云瑶,神情甚为委屈。
孩童眉头都快挤在一起了,娇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道:“姐姐,我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云瑶看着满脸委屈的孩童,心里有些纠结,竟有一丝想要抚平对方紧皱的双眉。
“我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傅云瑶犹豫了一会回道。
“呜呜,没人知道我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呜呜,姐姐,那你还愿意陪我玩么?”孩童很伤心,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格外可怜,“你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么?这里好黑好黑,我害怕!”
傅云瑶心中更为纠结了,她看着孩童哭的可怜兮兮,又忍不住垮了一步,一只脚踏进了殿内,再跨出一步,另一只脚已经猜到了黑暗与光明的分隔线上,傅云瑶整个人已经进了幽冥殿。
外面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背上,挡住了投射在地面的光线。
孩童见傅云瑶已经进了幽冥殿,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脸上满是笑容,转身往里跑,全完隐在黑暗内,她朝着傅云瑶招手:“姐姐,快来陪我玩儿!”
说着孩童竟然“咚咚咚——”往殿内深处跑,还不忘催促道:“姐姐,快来啊,快来追我啊,我们玩游戏!”
傅云瑶此时神智清醒无比,她看着已经往殿内深处走的孩童,心中强烈地劝阻自己:“云瑶,不要去,不要去,那里面什么情况你完全不知。”
另一个暗沉的声音却在傅云瑶的识海处想起,跟刚才轻柔的声音形成明显对比。
“不去么,不去就看不到那个孩子了,你舍得她一个人在里面孤零零的?你知道那孩子是谁么?”
“那里危险,云瑶,别看眼前的一切。”轻柔的劝慰声再次响起。
“哼,对她狠心就是对自己狠心,云瑶,你可要想清楚,错过了便是永久错过了。你该知道寂寞的滋味!”
天人打架,傅云瑶头疼无比,她抚摸着自己的头。
最终暗沉的声音压制住了那股轻柔的声音,傅云瑶定了定神,朝着孩童的方向跑去,冲进了黑暗。
她一定要去,不然此生她一定会介怀,那将会影响她的道!
黑,很黑,傅云瑶的眼睛看不见,人总是不喜欢黑暗,很快习惯了黑暗,倒觉得没那么难受。
她只是凭着直觉往里跑,希望能追上那个孩童,可是很快就追丢了,她有些懊恼。
“姐姐——快来追我啊!”就在这时孩童的声音响起了。
每当傅云瑶慢下了脚步或是感觉不到孩童的去向,不久便能听见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声音,于是傅云瑶便朝着声音所在的方向再次跑去。
阴冷而气闷的感觉袭来,这里许久没有人气了吧,闭塞的空间长久以来形成的味道的不是很好闻,可是奔跑间越来越快,傅云瑶忽然觉得远处有一处亮点,于是她毫不犹豫朝着光明的亮点处疾行。
“咯咯咯,三——二——一”一道稚嫩孩童的声音在硕大院子的一角响起。
这个孩童着,声音似银铃一般好听。
她数着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新奇的事物,一下又一下打准了节奏数着,清脆的声调让人感觉是那么的充满朝气。
只是那孩童身上的衣裳显得有些单薄,初春虽说乍暖了,可这鸡鸣之时多少残留着那不愿离去的冬日寒冷的气息。
第95章 凄凉境遇()
又是一阵寂静,孩童嘟囔着粉嫩的小嘴,满是嫌弃之味,摇晃起脑袋来,一幅小大人的模样,不知学了谁的动作,故作深沉地摸着光洁尖瘦的下巴,叹道:“小沙弥,今日你又得挑水了。”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投进这片院落,柔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静静地笼罩着她那瘦瘦小小的身体。
傅云瑶当场就愣住了,这幕场景她太熟悉了,熟悉的让她有些心酸,就在傅云瑶想要走过去,想要对着孩童说话的时候,听到了另一道熟悉的女声。
“哎呀,小姐怎么还是如此装束,若被其他房里看到了,又该训斥小姐了!”伴随着女声,院落门口一个女子快步走来,穿着藏青色镶白边衣服,浑身上下很是素净的,抱起女童进入了西侧角落的房间。
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带有少女特有的嫣红,梳着双丫髻,乌黑透亮的发丝仅用蓝色的缎带点缀着,简单清爽,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歆雅,你莫急,她们平日不到响午绝不会出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女童边说边帮那一脸焦急名叫歆雅的女子擦拭着额间微薄的汗珠。
傅云瑶睁大了眼睛,这是这是歆雅!
她捂着嘴,怕自己的声音会干扰到眼前的人儿,她怕自己惊扰了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只不过她心里怀疑了,她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傅云瑶静静地站在那边看着,很快融入其中,感受到孩童的一举一动,就如同亲身经历。
歆雅看着自家小姐,本想多说几句,但念及怀中孩童的处境,心头不由得一酸,立马红了眼眶。
歆雅怀中的孩童是京城傅家傅寒烟的嫡长女,是傅家的小姐。
傅家三代经商,财富在京城数一数二,傅小姐的父亲是傅府的少主傅寒烟,娘亲是傅府的少夫人夏沫,傅府的当家主母。
少夫人夏沫生得极好看,尤其是那双含情眼眸,夏沫出生官宦之家,是当朝五品官员夏知海的嫡长女,在京城享有四大美女之一的盛名,夏沫的陪嫁丫鬟有两人歆雅和碧痕。
傅小姐嫡女身份高贵,在府中本应养尊处优事事无忧,可事实并非如此。
傅府的少主傅寒烟生性风流,家中妻妾成群,少夫人忧郁成疾,生下她的那日便去了。傅寒烟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少夫人去世后不把傅小姐当回事,不待见她,甚至没有给傅小姐起名。
傅小姐在府中没有有地位的人帮衬扶持,便被这后院的妻妾轻视了,甚至有人散布傅小姐克母这样的流言。
府中的下人大都势利惯了,觉得少主傅寒烟不看重嫡长女,都暗自揣测、咬耳,暗道傅少爷不喜欢女孩。
于是,他们不把傅小姐当做主子看待,对待傅小姐从怠慢的态度发展成刻薄刁难,傅小姐的待遇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一个得势的下人。
上个月碧痕因为傅小姐房中派发到劣质炭火的事情跟后院的管事吵了起来,管家面色不郁,敷衍了事,碧痕生气,结果闹到傅少爷那要为傅小姐讨个说法。
傅寒烟看到碧痕很是不耐烦,再听事由更是眉头紧皱,道了一声:“真是麻烦,管家随你处置。”
管事便明目张胆地扣克了那批用来取暖的好炭,硬是将烟味重的木炭分发到傅小姐房中,而且对着碧痕与歆雅露出一派爱要不要的神情,让人看了就恼火。
傅寒烟的那些妻妾、通房与傅小姐虽都是在傅家内院住着,但那几位夫人姨娘甚至她们的丫鬟吃穿用度比起傅小姐不知道好了多少。
平日里歆雅三更便起身她被安排去柴房干活,碧痕被那些个姨娘指派,而且一早就要去厨房忙碌。
傅小姐年幼时离了歆雅和碧痕总是哭啼不止,虽说现在大了一些,可是毕竟是个小孩。常有人乘她们不在小姐身边的时候来欺负小姐。傅小姐尚且年幼,哪懂得如何自我保护,经常弄得浑身是伤。
碧痕基本上被姨娘们指派来之派去,根本顾不得小姐,情势如此,歆雅干活的时候有时候会带着她。
今日歆雅让傅小姐在柴房玩儿,她平常就把柴房的一角收拾得干干净净,生怕脏了小姐的衣服。
傅小姐生性活泼,耐不住屋子单调的摆设,也闻不惯柴房里的刺鼻的重味,偷偷溜了出来。傅小姐走着走着便走到她住处的院落,这块地她最熟悉,也知道如何避开那些欺负她的人。
傅小姐如今已经五岁,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长长密密的睫毛犹如扇子,非常好看。
她的面色微微泛黄,唇色很淡,身子骨有些弱,许是食虽果腹却没什么营养。走起路来有时不看脚底的路,磕磕盼盼在所难免。
这不,肯定是跌倒过不然怎么会弄了一身泥污,歆雅正抱她回住处换衣服。
房间小巧却算不得多精致,与傅小姐嫡长女这样娇贵的身份很是不般配。傅小姐这个时候很乖巧地站在雕花床上,任歆雅帮她换装。
歆雅抱起她,将她放在菱花镜妆台前的圆凳上,重新帮她散发再束发,整个过程安安静静的。
房外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容颜不错的嬷嬷走到门前,过来催促道:“歆雅,别蹬鼻子上脸了,现下都要夫人等你了!”
歆雅正在给傅小姐整理头发,一时惊慌吓了一跳,手中的木梳险些掉在地上,朝外陪着小心,道:“李嬷嬷,奴婢这就来。”
歆雅一边说一边再次为傅小姐修平整了下衣服,哄着她道:“小姐,奴婢去找碧痕过来和小姐玩捉迷藏,小姐在柜子里藏好,让碧痕来找小姐好不好?”
傅小姐看了门外一眼,又看了看歆雅,乖乖地点了点头,甜甜地笑着道:“好的。”
其实傅小姐知道歆雅多半又要去忙碌了,她心里暗自发出了一声叹息,像个小大人一样生出几许感叹。
歆雅和碧痕还没意识到有些时候在某些事情上傅小姐的智商和认知早超越了同岁的孩童,她懂得不少,知晓得更不少。
歆雅和碧痕更不知道,傅小姐曾经被某个姨娘欺负过,甚至受过很严重的伤,只是不知为何,傅小姐体内的疼痛总会随着时间自行纾解,这个自愈的过程很快,等她们看到的傅小姐受伤的时候也仅仅看到了显在皮肤外的伤痕。
傅小姐虽然人小,却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她从不与人说起这些事,或者说这些奇怪的事情她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敢与人说起,她可不想被当做怪物看待。
她怕一旦自己被别人当成怪物,自己受害受伤也就算了,万一连累到歆雅和碧痕,那就不好了,歆雅和碧痕跟着她已经受了很多委屈。
略有些宽大的衣裳更显得傅小姐的瘦小,怕是那个跟头跌疼了,她的步履有些不稳。
歆雅见状止不住心酸,再次抱起傅小姐,把她放进了那只宽大且铺设了毯子的衣柜里,里面还有个不算旧的拨浪鼓。
歆雅亲了亲她的额头,半掩上柜门,跑了出去,心口苦苦涩涩的。
除了碧痕与歆雅,傅小姐身边再没有一个丫鬟伺候,歆雅默默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府上格外的热闹,因为家中女子都可以去隔了两条长街的花神庙里去祈福,顺便游赏一番。
傅家信佛重道,尤其注重祈福还愿,心诚则灵,不去就代表心不诚,便不会实现愿望,所以任你生病还是其他都得过去,除非你不能下床,否则就要受到惩戒。
二夫人柳嫣如今在傅府独大,其他姨娘、通房纷